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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破心中贼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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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非凡一招杀了二蛋,又一招杀了方山寨主姚琨,霸道凶悍至极,直教其他匪众胆寒。
  匪众倒吸一口冷气,心道这小白脸也太那啥了吧?这他妈的哪是什么弱不禁风小白脸,分明就是老虎扮猪吃象嘛!
  如果说,宋非凡一招杀了二蛋是一个侥幸的话,那么“鸡爷”姚琨武艺高强,若说一招杀了姚琨也是侥幸,岂不是滑天下大稽?
  自欺欺人的事情山贼们干不出来,可是此时此刻,他们真的好想自欺欺人哇!希望自欺欺人这梦永远不要醒,也好保住一条小命!
  只是,如今形势比人强,已是容不得半点侥幸。宋非凡接连秒杀两人,更是被激起心中的豪气,他手持一杆虎头湛金枪,呼啸着就使出一招神龙出海,一番挑、刺、抹、抡,电光火石间便又击杀数人。
  众官兵眼见主帅如天神下凡般如此神勇,有道是一鼓作气,他们亦怒吼着冲向了山贼。
  “杀呐!”
  “逃哇!”山贼们失去了寨主姚琨这个鸡爷,瞬间变得群鸡无首。山贼没了主心骨,再无斗志,且待官兵一个冲锋,他们便死的死、降的降,盘踞方山多年的山贼土崩瓦解。
  白日已上三竿,今日的泽州城热闹非凡。自从官军大破盘亘在方山的山贼,枭首主犯从犯一干人等一百单八人,消息一经传出,民众纷纷走上街,敲锣打鼓奔走相告。
  到最后,剿灭山贼的消息愈传愈玄乎,尤其是那些被解救的大东沟镇民众,他们声泪俱下,绘声绘色地吹嘘着官军是白衣白甲白袍如神兵天降,而那宋国公宋非凡更是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锁子黄金甲,他脚踩藕丝步云履,一个倏忽就是十万八千里。宋国公睥睨山贼,且待他轻轻挥一挥手,山贼便已全军覆灭。
  娱乐没有圈,吹牛不交税。泽州酒肆茶舍亦不甘人后,他们编造出什么“宋非凡单枪赴会解救可怜民众”“宋太平斩将搴旗保泽州一方太平”“宋国公温酒斩姚琨好大一颗头颅”,如此这般故事在街头巷尾甚嚣尘上,成为评书曲艺的谈资素材。
  在有心人的宣传和鼓动下,无疑,宋非凡成了泽州城家喻户晓的盖世英雄。原来,说起英雄,英雄就在我们的身边。何为英雄,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英雄者,有凌云之壮志,气吞山河之势,腹纳九州之量,包藏四海之胸襟!肩扛正义,救黎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英雄者,夫权千姓万家,志与九州、气吞海内,识人而复容人,容人而富用人,天下群英,无分男女长幼,甘愿纳侧其身。
  只是好景不长,北上潞州的斥候传来急报,说是苍国久攻潞州无果,便于潞州分兵,前锋大将孙元徽将兵一万南下泽州,目前孙元徽长子孙骁率领的先头部队,已进逼泽州境内的丹水北桥,若是让他们过了浮桥,克日即可抵达长平关。
  如今,泽州外有强敌环伺,城内同样也不安宁。方才,巡逻的兵士通禀刺史李彦崇,说是他们在城中发现有不明身份的人物,鬼鬼祟祟制造出蚂蚁摆阵、烛现彩虹等异象,引得民众围观叫好。
  所谓蚂蚁摆阵,乃是用竹管二根,内贮红、白蚂蚁,用红白二旗挥动,叫蚂蚁分作二队,相向穿阵,摆出五行八卦阵图。而那烛现彩虹,则是不明身份的人物以两支蜡烛相距数寸,他们点燃蜡烛,则烛焰合二为一,状若七色彩虹。
  巡逻士兵一开始并不以为意。他们只认为是江湖术士街头卖艺,无非就是招摇撞骗的障眼法。孰料这伙人借着异象,交予稚子儿童纷纷和唱着诸如“蚂蚁摆阵北门,苍国代乾止戈”“烛现彩虹,苍穹问鼎”“乾国已死,苍国当复”“彦页颜,颠覆锦绣乾坤;文(刀)刘,大苍光耀汉家”诸如此类的谶语。
  谶语之所以称之为谶语,便在于诛人先诛其心。诛心则易引起骚乱,不可不防。
  正所谓天降异象,必有祸福。谶语通俗易懂,尤以古代敬天法祖,极易引起民众恐慌。天不言语,以灾异谴告。敬天信仰就是天人感应信仰。彦页颜,颜姓乃大乾国姓,文(刀)刘,刘姓乃苍国国姓,其意不言而喻,无非是什么乾国不得人心,苍国才是正统之类的妖言惑众,如此泽州一时间又变得风声鹤唳,民众惊惶的情绪大有爆发的趋势。
  苍国间谍精心筹划,引得泽州城谣言四起,正是人言可畏,夫市之无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三人成虎,正是积毁成山,听的人就信以为真。
  刺史府花厅内,龙涎香在香炉中缭袅升腾,花厅一侧的炉火燃烧正旺,从缕缕红光中飘出温暖如春的气息。茶壶里煮着宋非凡带来的今年龙井新茶,新茶色绿、香郁、味甘、形美,茶水沸沸扬扬散发出淡淡茶香,于房中四溢开来。
  只是如此淡雅环境,刺史李彦崇却暴躁不安。他本是个纯粹的练家子,年少时游侠四方,醉心于武术,一朝从了军后,却被赶鸭子上架,累功做了这泽州军政一把抓的刺史,可谓位高权重。比之刺史高官,李彦崇更愿骑马仗剑走天涯,做个冲锋陷阵的逍遥将军,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岂不快哉!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李彦崇疏于民政,对地方政事更是不厌其烦。面对谶语他着实焦头烂额,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宋非凡跟前嘟囔着嘴,晃来晃去地团团乱转,便脸旁人也是有些心烦意乱。
  “世叔哇,你别再晃了,世叔再晃便把小侄晃晕了!”宋非凡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指着正在煮沸的茶壶道:“世叔呐,淡定淡定!这做人就要像煮茶的茶壶一样乐观,即便是炭火把屁股都烧红了,我们也要有心情吹口哨!”
  “贫嘴!你倒是说的轻巧!如今都火烧眉毛了,俺又哪有心情吹口哨?”李彦崇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他恼道:“如此关键时刻,城中竟然有人胆敢谣言惑众,难不成真把俺老李当成了软柿子?”
  “哈哈!世叔此言有理!”宋非凡笑了声,便悠然呡了口茶,旁敲侧击道:“苍国间谍潜入泽州,于大庭广众之下散布谣言,这是认为世叔好欺负呐!他们这也太不把豆包不当干粮了吧?”
  俺是豆包?这小家伙是在看自己的笑话哇!李彦崇不禁老脸一红,心说人善被人欺,这世道啊,阿猫阿狗也敢欺负上门,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子也不能忍哇!
  在小辈面前,李彦崇自是不愿折了面子。他冷哼一声:“哼!苍国宵小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俺定要他们好看!”
  说着,他便招呼道:“来人呐,尔等给俺速查城中散布谣言者,一经查获,必要严惩不怠。俺不管他们是谁、有何背景,乱我军心者,惑我民众者,尔等且给俺格杀不论!”
  哇!一言不合就杀人!世叔这显然是被苍国逼急了眼,要狗急跳墙了呐!可是如此兴师动众,又如何能抓住背后的始作俑者?面对群情激愤的无知民众,始作俑者们怕是巴不得世叔杀红眼吧?
  民情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虽然舆情不可不控,但不分青红皂白怎么能行?此事,不过是无知的群众被蒙蔽罢了!追根溯源,不信谣、不传谣,还要从传道授业解惑开始。
  宋非凡眼见兵士便要领命而去,急忙劝道:“世叔且慢,常言道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世叔可否听小侄一言?”
  “唔……”李彦崇没好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侯爷怎么就生出你这个吞吞吐吐的家伙,竟是如此扭扭捏捏,着实是不对俺老李的爆脾气!”
  李彦崇逞了口舌之利,这才摆摆手,示意士兵退下。
  接着他白眼一翻,笑骂道:“小兔崽子,有什么馊主意,速速讲来!”
  “嘿嘿!知我者世叔也!”宋非凡不由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他拍了李彦崇一个马屁,直教李彦崇心花怒放。
  宋非凡坐直身子道:“世叔治州府正是治民如同治水,堵不如疏,疏不如导。堵而抑之,不如疏而导之。世叔若要城中民众不信谣、不传谣、不造谣,需得号准脉搏,找准病灶,才能药到病除!”
  “唔……”李彦崇不可置否。
  宋非凡眼见李彦崇若有所思的点头,他又接着说道:“上兵伐谋,攻心为上!这个世道,什么最好利用——唯有人心。既然苍国间谍可煽动蛊惑人心,我等占有天时地利人和,亦要善用人心!若是世叔不弃,此事还是交由小侄来处理吧!”
  李彦崇本来正觉谶语是狗咬刺猥无从下口,如今听了宋非凡的话不禁豁然开朗。他不禁松了口气,展颜笑道:“贤侄办事,俺老李一向放心,此事你且去办!至于长平关外的苍国先遣部队,便交由俺老李,俺老李定要教他们如何做人!”
  “世叔办事,小侄一向放心!”宋非凡再拜。
  “小子,你给俺老李滚!思想有多远,你就给俺老李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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