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收徒鬼脚七

　　楚生在黄麒英的教导之下，一杆大枪已经逐渐入门，对自身的劲道掌控也是越发精准，楚生自己的感觉就是，现在的自己对上还未抖大枪的自己，不过三招就能抓住机会，以前的自己击败。
　　端起手中的大枪，楚生开始了今天的锻炼，随着大枪的抖动，楚生对力道的运用也越打书练起来，只觉得一杆大枪在自己的手里宛若游龙，动辄惊鸿，渐渐地楚生的枪头越来越准，只觉得自己仿佛忘了一切，身心在扎在了自己手里的大枪之中，枪身的曲折运转，自己发力的奥妙，一点点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演绎，忽然楚生猛然一抖，手中的长枪直丢丢的扎进了面前的一颗树干之中。楚生体会着刚刚一枪的奥妙，只觉得自己是惊鸿一笔，在看大枪，竟然扎穿了面前的树干，枪头已然穿过树干有了一尺有余。
　　楚生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由得哈哈大笑，须知这大枪本就无头，枪身软绵，没有对力道的运用体会，是怎么可不能扎出这一枪来的。楚生的大枪已经算是入了门，日后只要勤加练习，便可冲击更高的武术境界了。
　　不过看着眼前的大枪，楚生挠了挠头，说不出话来。一杆大枪的制造可没有那么容易，需要从树苗时就要注意，选那竖直挺拔的白蜡树苗为种，仔细修剪，维护，不能叫这树分了叉，不能叫这树蛀了虫，等到树木长成之后，更是耗费数年光景，十不余一。
　　宝芝林里面可没几杆好的大枪，这要是丢在不管不问，黄麒英肯定要说自己一顿。想了想楚生觉得还是取来些工具将这大枪取出来就好。
　　楚生随即往城里面走去，走了一会忽然想到，附近有民居，不知有没有工具，好让自己使用。楚生走到了一处民居，看着破落的茅草屋，带着毛刺的竹篱笆，院落之中的几张桌几，楚生也为自己能否借到工具而发愁，喊了两声有人吗？没想到，屋子里面走出了个小女孩，约莫五六岁，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灰头土脸，显然是没怎么注重过打理卫生。小女孩小声的说“你有什么事吗？”
　　楚生看了看这女孩说“你家大人在吗？我想借下斧子或者锯子。”
　　那女孩看了看楚生说“家里面没有人，就我一个，我哥出去打工去了。”
　　楚生看着这女孩可怜模样，不由心生怜意，不过六七岁的小女孩怎么就能放心一个人在家呢？便和这小女孩说“你家可以有刀斧，算我出钱租用的，用完了就还你。”说完，掏出来了一吊铜钱，放在了桌子上，小女孩似乎是被楚生所打动了，跑进去屋来取出了一把菜刀给了楚生，一把抓起铜钱躲进了门后，伸个小脑袋望着楚生，似乎在说你可别后悔。
　　楚生笑了笑，看着手里面的菜刀，有总比没有好。拿着租来的菜刀便翻身回到了树林，去取自己的大枪，菜刀虽然不是好用，但总比楚生空手要强，小心翼翼的将树干慢慢砍断，唯恐伤了这杆大枪。废了一段时间，楚生将大枪取了出来，看着已经磕出了豁口的菜刀，楚生不由苦笑，摸了摸怀里还剩的一角碎银子，这才往那出人家赶去。
　　没多久就看到了那座茅草屋，没等楚生走进就听到一个青年人再喊“箐箐，你看我说了那人是来骗我们的菜刀吧，一把菜刀一吊钱可买不来，看你下次还敢自作主张不。”
　　楚生提着大枪，听到院里面的人这样说自己，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敲了敲门说“院子里面有人吗？我来还东西了。”
　　只听到那叫箐箐的女孩说了句“哥，你看我没骗你吧！人家来还东西了。”楚生瞧着院子里面多了一个青年，约莫十六七岁，一身健壮，双脚扎实，只是一身衣裳打扮破旧，不过也遮不住一脸的桀骜。
　　这青年，看到楚生提着大枪，拿着菜刀进门，急忙走上前来说“对不起，我以为广州城里面都没一个好人。”
　　仔细看着这青年，楚生这才想起来了这是谁，一身桀骜，心思单纯，谁对这人三分好，他便舍出半条命来报答，一身家传功夫普普通通，不过也让他走出了一条大道，这人不晓得真名姓，从头到尾就号做鬼脚七。
　　楚生递过豁了口子的菜刀，那小姑娘箐箐急忙接住看着豁了口子的菜刀，撅着小嘴，一脸的不开心。
　　楚生看着小姑娘的面容，又从怀里掏出来一角碎银子说“没想到坏了你们的菜刀，这角碎银子给你们再买吧新的吧。”箐箐倒是脸上一笑，接过了碎银子就跑到了屋里面。留着鬼脚七在院子里面，涨红了一张大脸。
　　楚生看了看他说“小兄弟是哪里人呀？怎么对这广州城里面的人，那么大怨气。”鬼脚七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楚生说“我，叫鬼脚七，刚才的是我妹妹箐箐，老家糟了瘟疫，一个村子的人死了大半，家里就剩我跟箐箐了，我在城里面打工到处被你们本地人欺负。”
　　楚生看了看鬼脚七，心知这孩子心肠还没后来那么极端，无论是谁带着一个孩子，处处走了极端，怎么会心里面不愤恨。鬼脚七的功夫还算不错，若不是一路上处处碰壁，又怎么会对黄飞鸿有那么大怨恨，原著里面林世荣的那番话，十三姨对他的误会，求医宝芝堂被拒之门外，狮王争霸中的失败。
　　少年黄飞鸿之中，除了叶世轩就是这鬼脚七，最叫人说不清，本身家道不错，练得起武，隔三差五吃得起肉食，怎能想到一场瘟疫，毁了一切，家人没了，带着妹妹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广州，还处处被本地人欺压，若不是箐箐是他心中的不舍，恐怕一般人早就走上了歧途，可鬼脚七没有，哪怕是在少林藏经阁中，被无尘大师发现了身份，他也没有动了杀人之心，自己被纳兰康打伤扔进水井险些丧命，也没想着去杀人报复只是想着偷了纳兰家的药材，卖些路费带着自己妹妹逃离。
　　看着眼前的清瘦少年，楚生不知怎么得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想跟着我学武吗？”说完不等鬼脚七拒绝，便在这院落之中耍起了大枪，无头的大枪在楚生手中游若云龙，楚生一心也在为鬼脚七的悲哀默鸣，手中大枪竟带出了丝丝悲意，一股秋意在楚生四周酝酿。
　　鬼脚七看着楚生手中的大枪，直觉得仿佛看到了一曲挽歌，觉得那大枪柔若如水，让人悲痛不已，丝丝秋风却在这春夏之际飘瑟。忽然见楚生手中大枪一刺，自己搭建的木门随之倾倒，鬼脚七清楚的记得，这大门建造之处，自己可是生生往地里面打了三尺来深的木桩，不曾想在楚生枪下，却跟茅草一般，被楚生一枪刺塌。
　　看着收枪站立的楚生，鬼脚七急忙跪下要拜楚生为师。楚生扶起鬼脚七说“你当真想好了要拜我为师？我也是刚刚出师，不一定能教你多少。”鬼脚七不待楚生拒绝，连着重重地磕了几个头，楚生看着鬼脚七额头上一片乌青，嘴角忍不住的抽搐。
　　鬼脚七一练磕了几个头后，正要继续磕下去，只觉得身子猛然被固定住，直觉得一股力量将自己扶起，容不得自己半点反抗。楚生将鬼脚七扶起后看着他乌青的额头说道“你就只晓得磕头吗？”
　　鬼脚七听楚生这样说，直接冲进旁边的屋子，翻了半天只找出来了一碗清水，楚生看着鬼脚七那窘迫的样子，说“还没准备好吗？”
　　鬼脚七急忙奉上一碗清水看着楚生，眼神之中充满了忐忑，楚生慢悠悠的接过瓷碗，喝了下去说“你既然认了我做师傅，我也要跟你讲清楚一些事宜。”
　　鬼脚七急忙跪在地上，楚生见了也不阻拦又继续说道“我现在还不能收你做武道弟子，不过你倒是可以先跟着我学学医术。”鬼脚七一听楚生不打算教自己学武急忙又是狠狠地磕在地上，楚生一把抓住鬼脚七，止住了他的动作说“你这是作甚，不教你学武是为了你好。”
　　楚生又继续说道“我看你一身本事不小，想必是之前练过武。如此你到了如此穷困的地步，也没仗着自己的本事去为非作歹，这是我看中你的一点”鬼脚七点了点头，楚生继续说道“你家学不凡，对你来说不可放弃，势必要好好练习。让你跟我学医，是为了先给你找个求生的活计，你师父我是叫楚生，广州城宝芝林黄麒英的坐下大弟子。让你跟我先学医自然是为了叫你能够先理清人体，在细细观察，才能考虑怎么教你。”
　　鬼脚七在广州城也混迹了不断的一段时间，自然是对宝芝林的大名早有耳闻，现在听说自己的师傅是黄麒英的弟子，顿时感到惊讶。
　　楚生看了看鬼脚七说“你识字吗？”
　　鬼脚七点了点头说“家里请的有先生，我跟我妹子都识字。”
　　楚生点了点头说“这就好，识字就好，你先随我好好学医，把医术学好了，也好让你有个安家立命的营生，这时间也不早了，你跟你妹子收拾收拾，先跟着我回宝芝林，见见你师公吧！顺便说下，你在宝芝林打下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