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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秦远罕见的起了个大早，刚一打开卧室的房门，然后就震惊了。
只见陆璃正闭着眼睛，盘腿坐在沙发上，两只手还掐着他看不懂的决印，阳台照进来的光落在她身上，光影中尘靡浮动。
而那些光束中的尘土还有不知名的颗粒，正一个劲儿的被陆璃吸进口鼻之中，见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吸法，秦远惊呆了。
卧槽这年轻人.....
这不玩命呢吗卧槽.....
大早上的吸雾霾，修仙的人都这么勇吗？
果然，下一刻，陆璃就因雾霾吸入过量，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但她却丝毫没去理会，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睛看上一下，继续投入且专注的吸霾。
而经过最初的震惊，秦远此时也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圣女可能，也许是在......修炼？
貌似修仙的人要吸取天地灵气，可这个地球，不，或者说这座城市天地间有灵气吗？
应该没有。
大概只有雾霾。
记得前两年网上争论霾都的归属时，本市有幸位列第四，仅次于华北平原的那两座城市，以及京城。
想到这，他下意识看一眼窗外，空中弥散着大雾，灰蒙蒙一片，透过层层灰云，阳光艰难的从云层的缝隙间射出。
仔细想想，似乎有很久都没有见到过蓝天白云。
具体是多久，大概是一个礼拜前。
又过了半晌，陆璃长舒一口气，伸手擦擦嘴角的血渍，睁开眼睛，面色带着些许的欣慰。
虽然此界的灵气有毒，但好在不算很毒，起码不至于毒死自己，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吸取到灵气，就是太少了一些。
凝神感受了一下自己破碎的玉府，里面微弱到极致的灵气正在游走。
照这个进度下去，大概五百来年，自己就能恢复如初。
五百年......
一想到五百年这个时间单位，陆璃就不禁叹气，脸上些许的欣慰之色也瞬间散去，转而成为失落。
“你刚才是在修炼？”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陆璃抬头一看，才发现秦远正杵在卧室门口，皱眉盯着自己。
“嗯。”
“那你都没觉得有问题吗？”
见她点头，秦远比比划划的，试图探究一下她到底是怎么修炼的，吸了这么久的雾霾，竟然都没发现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修仙的应该要吸得是天地灵气吧？”
“没错。”
“所以，你刚才吸得是天地灵气么？”
“是。”
面对陆璃斩钉截铁，不带丝毫犹豫的回答，再瞧瞧她一脸认真的小模样，秦远罕见的没词了，原来真正的修仙之人吸的天地灵气其实是雾霾。
昨晚上他还打算问问自己能不能修炼之类的，但现在没这个心思了。
不为别的，吸雾霾这种事，自己的身体绝对吃不消。
“可你刚才都吸吐血了，这也属于正常情况吗？”
听到这话，陆璃下意识看看自己领口上沾染的点点血渍，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我跟你说件事，你莫要害怕。”
“嗯，你说，我听着。”
闻言，陆璃正准备开口，却又突然顿住....
灵气是一个世界最宝贵的东西，同时也是一个世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如果出现问题，势必会引起大量的恐慌，在她看来，秦远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世界灵气有毒。
一时间，她有些纠结要不要告诉对方这件事。
“你赶紧说，我听着呢。”瞧见她一脸的欲言又止，秦墨再次皱眉，这圣女又是怎么肥四，吸雾霾吸成哑巴了吗？
按照雾霾的毒性，倒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
没有回应。
过了片刻，陆璃深吸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随后神色变换，一脸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的表情，轻启檀口，“我发现你们这个世界的灵气有问题。”
“什么问题？”
“有毒。”
“什么，有毒！？”
秦远下意识的露出一脸震惊状。
“没错，从昨日我就发现......”
“多新鲜呐，那玩意儿能没毒么？”
秦远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进了卫生间，瞧她那模样，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
结果就这？
如果所谓的天地灵气就是雾霾，那能没毒吗？
众所周知，雾霾这玩意儿PM2.5严重超标，一口霾半口毒。
没毒才是真的有问题。
瞧着秦远的背影，陆璃微微蹙眉，她也觉得很有问题。
遥想自己的世界，灵气出现异变之后，诸多前辈大能前赴后继，只为解决此事，重新开辟出一条登仙之路。
而这还只是异变而已，但这方世界的灵气可是有毒。
情况可以说比自己的世界要严重很多。
但这个人怎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灵气有毒，难道不值得他关注吗？
而且听他的意思，好像早就知道灵气有毒。
难道，这个世界的人不知晓灵气的重要性？
陆璃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这个世界处处透着古怪，之前的疑惑再次浮上心头。
或许自己应该出去看看，好好观察一番。
看看自己目前所处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涌现脑海，就被她瞬间掐断。
师尊说过，无论何时都不能将自己置于险地。
对，未知就是危险。
而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所以会更危险。
没错，就是这样。
“那个陆璃，我出去一下....”
洗漱过后，秦远从卫生间出来，一眼就瞧见陆璃攥着拳头，表情肃穆，一副做了什么决定的样子。
嘴里的话不由卡壳，停顿几秒，才继续道：“我要出门一趟，你想吃什么，我顺便帮你带回来。”
“昨，昨晚上的就可以。”
“炒米饭吗？”
“嗯。”
陆璃轻轻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你是个好人。”
“我也这么觉得。”
秦远回以微笑：“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说些别的，不要总是来这一句。”
总被发好人卡，虽然很清楚这是正经的好人卡，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她的一种感谢方式而已，但还是不免感觉有些怪异。
“那我应该说什么？”
“嗯......”
秦远抚着下巴沉吟片刻，这才给出答复，“我也不知道。”
好人卡就好人卡吧，无所谓，反正自己又没有想过和这位圣女大人发生些什么。
毕竟吸雾霾的人，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