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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寂寞人间 / 第一百零二章:暗斗

第一百零二章: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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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华阁内,李清羽随姜秋雨来到了三楼最右的房间门口,姜秋雨轻声与李清羽道:“你的娘亲就住这里,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便先走了。”
  李清羽伸手停在半空,姜秋雨见状停下脚步,面色疑惑地看着他,李清羽抿了抿嘴唇,却是摇了摇头,道:“秋雨姑娘,我没事,你先离开吧。”
  姜秋雨眉头微皱一下,却是嗯了一身,转身离开,待姜秋雨走后,李清羽望着面前紧紧关上的房门,心中却是有些胆怯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远离自己的母亲那么久,其实说起来也可笑,他在第一天离开的时候,就想他娘亲了,想她在金家过得如何,而在青阳也是一样,不过他从不敢与其他人说,怕他们认为自己是个妈宝,但是……他真的想自己母亲了。
  李清羽的手轻叩在门前,却未敲动,他不知道自己见到母亲应该先说什么,他又想到了无知散人,他那般催促自己,心中又何时不渴望时间能重来一次,他不想犯下与无知散人一样的错误,所以不论说什么,见到母亲才是最重要的。
  正当李清羽要敲门之时,门却突然打开了,妇人站在李清羽面前,嘴角含笑,静静看着他,依旧如以往一般穿着的粗麻衣裳,依旧如以往一般头巾卷起夹着白丝的青发,依旧如以往一般熟悉的清瘦面容,她一如以往那般地看着他,等着他回来。
  李清羽嘴唇微张,眼神微动,可最终也只化成一句:“娘,我回来了。”
  “嗯。”妇人拉过李清羽的手,走到了屋里,将他按在了位子上,一只手握着桌上茶壶的壶柄,李清羽连忙道:“我来吧。”
  妇人摇了摇头,另一只手护在茶壶盖上,这是不要李清羽碰的意思,只是茶壶倾泻却无什么茶水涌出来,妇人呆呆地看着茶壶,手指微僵,李清羽见了,面色也有些尴尬起来。
  空气在静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妇人笑了,李清羽也跟着笑了起来,妇人轻松道:“小羽,你在青阳过得如何,上次招徒,他们也没细说,也不知道那边究竟是怎样一个学制,要不要我们缴费上去啊?”
  “我在青阳过得挺好的,还认识了好多朋友,我……没什么,对了,青阳对弟子待遇极好,再加上老师极为关照我,所以那些费用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还剩余不少,若非怕所托非人……”
  ……
  “对了,我今日听说金公子受伤了,小羽,你可有去看过啊?金公子一家待我们极好,咱们做人可要知晓知恩图报啊!”妇人紧紧盯着李清羽的眼睛,温声劝道。
  李清羽点了点头,眼神温和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安慰道:“娘,我知道,孩儿定不行那不义之事,只是金贤儿的事而非只是受伤那么简单,具体的我不敢与您细说,但是金贤儿的伤,我的老师已经在旁看着了,出不了事,金贤儿一家所遭之难,孩儿也会尽自己全力来帮忙解决。”
  妇人闻言,宽慰地点了点头,温声道:“不告诉我是最好的,只是你在帮助金公子一家时一定也要小心自己,毕竟娘……只有你一个儿子。”
  “嗯。”
  ……
  金家水清阁。
  寒霜冻凄风,水清无纤毫。
  水清阁是金木棉曾经最喜欢的一处阁楼,现在也是。其独特的园林设计能隔绝隔壁弄潮庭其他金家女眷的纷扰吵闹,不过若是从高处望去,还是能见到人的。这对曾经的金木棉来说是最好的地方,练武的时候能安静,心中孤独的时候,还可上楼望一下旁边女眷的嬉戏打闹,也算缓解心情。
  她生在金家,拥有这般绝伦的天赋,便注定与金家其他女眷不同,享受着众人瞩目的同时,也体验着其他人感受不到的孤独,但她并不是没有目标地前进,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成为最强。或许这对一些人来说是无意义,很无聊的一件事,认为人活着这么累做什么,其实这不过是那些人自我欺骗的谎言与对自身实力的无奈而已,只有真正走到像金木棉一样位置的人,才能体验到这种身为顶尖者的荣誉所带来的满足,这样说或许有些俗气,但是金木棉的确很喜欢这种感觉,当然与其他天才不同的是她的自我反省,借助满足感来驱散孤独,通过反省不使自己陷入自傲封闭的旋涡。
  金木棉此刻就躲在水清阁里面的密林里面,算是躲清静吧,倒不是她觉得其他人吵,只是近日发生事太多,她凭着一股脑的行动做事,其中得失如何,她并未深虑,在听到李清羽的话时,她便意识到自己行为出了偏差,该直面的问题一直没有直面,她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金木棉席地坐在密林中央,这是她平常练武的起始之地,那么现在……重新开始吧。
  ……
  远处的阁楼之上,一劲装女子背手望着静坐的金木棉,缓缓道:“鹿叔,木棉实在是太强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才出去三四个月,小姐实力竟增长到如此地步,原先那般说辞真的是打我们的脸了。”一白发老者身着长袍,站在女子面前叹道。
  那女子正是沈从君,那老者也正是鹿鸣,沈从君叹息一声,道:“也不知道下次再和木棉比武,还能不能打得过……”
  鹿鸣闻言,一脸黑线,咳嗽一声道:“太太,咱现在是在说这个吗?”
  沈从君撇头,转身回到了屋内,鹿鸣也跟着走了进去,沈从君道:“鹿叔啊,你平时不是总是叫我不要和金卫吾硬刚吗,今日怎么便让我去揍那金贤儿,虽然他的确挺让人生气的。”
  鹿鸣嘴角含笑,摇头笑道:“太太,其中秘密我说出来不好,不过你安心,不会和老爷起太大冲突的,咱们这样做既替金贤儿争取到巩固基础的时间,不伤他的根本,而且也好提升太太您在府里霸道的形象,为以后的计划垫个底,打个预防,以后老爷生起气来,最多也只能怪你的蛮横,而抓不到其他根脚。”
  沈从君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疑惑道:“我平时很霸道蛮横吗?”
  鹿鸣咳嗽一声,连忙撇过头去,哼声道:“太太,你这是没听清楚我的意思,我只是说塑造,塑造您的霸道形象,不是您真有,您是我见过的最贤淑的太太了,嗯,没错。”
  沈从君随即点了点头,很是满意。鹿鸣心中吐槽,你自己霸不霸道,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嘛,非要逼我保住自己的鹿头……
  不过,鹿鸣心中还有第三点没说,这样做也算是延长了金紫苑的计划,好让自己多加调查一番……
  风华阁,金贤儿的房间内。
  金贤儿感觉此刻自己仿佛处在深海之中,一直往底下沉去,一直沉,一直沉,见不到一丝明亮,黑暗的海水不断地吞噬着他的一切,而且这个海水似乎……还有点咸鱼的味道。
  金贤儿感觉自己好像被海水中一只大鱼撞了一下,似乎还是一条咸鱼,不过他脑海中的混沌也逐渐清晰,金贤儿眼皮艰难地往外撑着,眼前的景物终于模糊出现在他眼前。
  “你醒了,感觉如何?”无知散人一边正正经经地说着,一边脚底下穿上鞋子。
  “你是?”金贤儿从未见过眼前之人,不由谨慎问道。
  无知散人摇头晃脑道:“我乃汝之好友李清羽的师父,你可叫我无……不对,是前辈。”
  金贤儿睁大眼睛,仔细观察起无知散人的模样来,一身破烂如乞丐的衣服,一头乱糟如鸡窝的头发,灰扑扑的脸上总是挂着不厚道的笑。尽管他从未听过李清羽有这号师父,但是李清羽离开毕竟有个空档期,万一真拜了个师父,也不是没有可能。
  金贤儿艰难地颔了颔下巴,算是点头,无知散人见状,嗯了一声,算是满意,随后道:“吾与吾徒清羽结下师徒情缘不久,他告诉我说你与你的家人被金家绑架,却并未细说详情,我甚是好奇,你可否与我说说其中原因。”
  金贤儿心中为难,虽不确定无知散人的真实身份到底如何,单凭其所说的话,也能信个一两分,但到底该不该与人说,他真的不敢,隔墙有耳是其一,若是金卫吾派来试探他的人是其二,金贤儿想到这里,面带疑惑道:“前辈,你弄错了,什么绑架,我们家与金家是同辈的祖宗,我们不过是认祖归宗罢了。”
  无知散人见其模样,心中已然知晓他的意思,便没再深究,道:“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只是来照顾照顾徒弟生活的,也是怕他因为你被金家给吞了,你和我徒弟一样都是个不错的少年,若是以后日久,你若求我一些事,我也当尽力而为。”
  “谢谢。”金贤儿不由有些惭愧,对于金卫吾的手段他着实有些怕了,如此行为也是以防万一,他承担不起泄露的后果,此时便只能心中对不起无知散人了。
  便在此时,李清羽推门而进,见金贤儿醒了过来,连忙上前问道:“金贤儿,感觉如何,可有什么觉得难受的地方?”
  “清羽,你回来了!”金贤儿见到李清羽,神情不由开心道,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便很少见李清羽了,如今见其还是原来的模样性子,也不由得为其感到开心。
  李清羽皱眉,不过还是点头,随后又道:“快与我说哪里觉得不舒服,这对你初期治疗很重要。”
  金贤儿见状,仔细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随后瘪嘴摇头道:“我觉得哪哪都不舒服,感觉憋得慌,要不你们帮我把布条拆了。”
  李清羽无语,随后摇了摇头,无知散人在旁解释道:“我师兄在治疗你这种高等残废上颇有心得,先前替你按揉也早已尽除瘀血,布条绑着是为了你炁的流通更稳定,好快速助你恢复,拆了我可绑不来。”
  金贤儿闻言,无奈点了点头,随后突然大声惊疑道:“高等残废?”
  “呀,你四肢几乎都被折断了,脊椎也断了几节,你居然认为自己不是高等残废?”无知散人假装惊诧道。
  金贤儿面色苍白道:“那我还有治好的机会吗?”
  “放心,我都摸过,那地方没问题,以后生活不会受影响的,要相信我师兄的医术,接下来我会替你调养调养的,不过你记住你一个月内都要装成不能下床的样子,我与金卫吾可是这样说了,你可不能穿帮!”无知散人严肃警告道。
  金贤儿小鸡啄米式地点了点头,李清羽在旁神色有些怪异,金贤儿可能还不知道无知散人到底摸了自己哪里吧,自己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金贤儿可能都活不过明天早上了。
  金贤儿点完头后,正想休息,却是突然忆起自己在昏迷之前,好像看到木棉来了,连忙道:“我在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你们清楚吗?”
  李清羽脸色一白,以为是金贤儿是轻度昏迷,感受到了什么,随后见金贤儿一脸焦急的模样,才觉不对,想了想,随后道:“不太清楚,我们也才是刚刚到,若是你想知道,我可以问一下木棉姑娘她们。”
  金贤儿闻言,立马摇了摇头,表示不用,随后眼皮沉下来,道:“我有些困了,想休息会儿。”
  金贤儿说着,眼皮便已经合了起来,李清羽在旁紧张地看了一眼无知散人,以为金贤儿出了什么问题,无知散人微微笑了笑,道:“无什么大事,他本身受伤就极重,醒着对他的负担极大,睡着才更利于恢复,这是身体自我保护的结果。”
  李清羽这才松了一口气,无知散人继续道:“不过现在,咱也不能放弃学习的机会,正好有这么一个昏迷的病人试手,我与你讲解一番练习内丹的要点吧。”
  李清羽迟疑了一下,看了看睡着的金贤儿,心想既然睡着了应该感受不到吧,那么……
  李清羽用力地点了点头。
  ……
  此时金家一间阁楼的密室之中,金紫苑坐在高椅之上,听着下面一名单膝跪着的侍卫汇报,眉头紧紧拧着,心中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一般难受。娘亲这性格真是坏事,要我是娘家人也一定把她扔得远远的。
  下面跪着的侍卫正是看守金贤儿侍卫之一,他亲眼见到沈从君对着金贤儿发火,并将其报告给金紫苑,金紫苑喃喃自语道:“这鹿鸣也真是的,就不知道管着点娘亲,一天天说的好听,一点点行动力都没有,怪不得沈家要把他踢出来。”
  从始至终,金紫苑都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娘亲一时气急所为,因为这样也极为符合她的性格,而鹿鸣极力主张不要与老爷硬碰硬,自然也不会给沈从君出这种馊主意。
  只是一个“冲动”,一个“没用”,他们真的能应付过父亲吗?算了,本身也就只是借助鹿鸣的武力,“没用”的性格也好操控一些。
  “报告二小姐,老爷传信过来说,让您把无动山矿脉、京丰城商铺、滇国铸武楼的账簿交给金富贵管理。”此时一名侍卫闯了进来,与金紫苑恭敬道。
  金紫苑眉头紧皱,双颊微鼓,俏丽的面容突然变得愤怒可怕起来,给给给,什么都给金富贵好了!无动山矿脉和京丰城商铺都给,父亲这是疯了吧!
  其实也怨不得金紫苑如此生气,无动山矿脉前几年刚发现一条极其稀有的神器材料矿脉,她可没把这个给报上去,要是给金富贵发现了,那还了得,还有那京丰城,京丰城虽名为一个城市,却是北洲宗门共同管辖的地方,她在京丰积累了不少人脉,还有暗线的交易,重要程度丝毫不亚于那条矿脉,如今也要给出去,干脆把整个金家都给金富贵好了。
  金紫苑自己手底下的账自然不可能像金富贵他们认为的那般干净,但却也是属于根本不可能从账本上查出来的漏洞,因为这些东西从来就没在金家出现过,又怎么可能查得出来。但是一旦换个人接手,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其他账簿她可以不管,以后慢慢找机会拿回来就行,反正这泥巴呼不到她身上,但是这次不同了,真正要命的东西要被人抓住了。
  金紫苑很少像这样失态,只是因为事态已经能达到威胁到她的程度,她的触手现在还未伸到高层上去,或者说她一直观望着找机会,只不过时机还未成熟,现在一旦这东西摆到台面上,自己这颗再富饶的鸡蛋也碰不过拥有坚实力量的石头。
  金紫苑想到这儿,便推手与底下侍卫道:“告诉我父亲,账簿交接需要几天,目前有些紧急任务离开我不行,让他们多等些时日。”
  侍卫受命,躬身退了出去。
  金紫苑手指轻敲扶手,哒哒的响声在密室中悠悠回荡。
  看来这次不见见金富贵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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