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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川怎么来了？”张睿坐在办公室里沉思着。
“莫非是…他要找我拖延时间？”
“让他进来吧。”
秘书听到后，对着王小川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小川笑了笑，拿着一个黑色手提箱走了进来。
张睿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清秀白净，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略显斯文，若不是他眼里偶尔一闪而过的精光，估计很多人都会认为张睿是个刚刚毕业对社会充满期待的文静大学生。
“咱们有半年没见了吧。”张睿倒了一杯茶递给了王小川。
“你比以前瘦了很多，看来这段时间你吃了不少苦吧。”
张睿一副老朋友的架势，让王小川心中冷笑连连。
“还记得，当时大学的我们特别单纯，曾经还一起发誓毕业后开创我们的娱乐帝国，那段时间真是美好啊。”
“对了，你最近两部作品我都看了，《玛丽她隔壁》这个ip网剧在我眼里十分有潜力，是叔叔指导的吗？还有《楚人美》作为你的电影处。女作，在影评网评分居然8.5分。看来北川娱乐，还是特别有潜力的啊。”
张睿居高临下的对王小川的作品进行点评。
就像以前两人合作时，张睿也经常这样，作为强势方对着王小川指指点点，当时，那个懦弱的王小川，对于滔滔不绝的张睿有的只是崇拜。
可是，现在的王小川已经不是当初的王小川了。
现在的他，只有厌恶。
“我来还钱了，这箱子里有30万现金，里面还有一张银行卡，卡里有470万，密码是999999。”
王小川提起了手提箱，放在他面前。
“你数数。数完了就在手提箱里的协议书签字。”
王小川很冷漠，他冷漠的态度让张睿突然感觉到陌生。
在他印象里，王小川是个念旧，善良，耳根软的人，怎么半年不见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我自然相信你。”张睿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办公桌前掏出了一份合同，当着王小川的面撕了。
随后，他看着王小川说：“咱们好久不见了，难得今天有机会，待会儿一起吃个饭？”
王小川站了起来，他直视着张睿的眼睛。
那陌生充满锋芒的眼神，让张睿感觉到刺眼。
“我说，打开箱子，清点一下现金，然后，签字！”
王小川看着张睿躲避着自己目光的举动，他嘴角露出了嘲笑。
快音公司在今天联系了当今很多艺人背后的经纪公司，想要获取音乐人的版权。
在这个世界里，音乐人版权意识没有前世那么重视，基本上很多音乐都是免费使用，快音的购买版权行为，倒是先例。
除去几家大公司，很多小公司只是征性收了点钱。
这倒是让赵月茵不好意思起来。
但是，连她也没料到，在一个月后。
各大音乐公司的版权之战会牵扯到无数互联网工作者。
“咱们都这么熟了，不必了吧。我相信你的人品。”张睿抬起头看着王小川露出了他招牌的笑容。
“可是，我不相信你的人品啊。”
王小川慢慢走到了那份张睿撕毁的合同旁，他拿起了这份合同，对着张睿晃了晃。
“这份打印的合同，你想要撕多少就有多少，我要的是原件合同。”
“你不相信我？你会以为我给你玩这种小心思。”眼镜反光下的张睿看不出眼神。
但是，王小川猜测他眼镜下隐藏的眼神肯定是恐惧或者是惊讶的。
“那我拿原件给你。”
正如王小川所预料那般，张睿的确玩了心眼，当他拉开了抽屉寻找原件时，那密密麻麻的复印件让王小川看笑了。
“别找了。”王小川打开了箱子，拿出了他早已经准备好的协议书，对着张睿说：“直接签字吧。还有，告诉我，她是谁。”
张睿的手颤抖了。
却很快又恢复成原样。
“我签字。”
“她是谁？”王小川再次问道。
“你在说什么？她是谁，我怎么知道。”张睿手忙脚乱的在合同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连钱都没有数。
“张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出生在一个乡村普通农民家庭吧。当时，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着一双洗得发白的解放鞋，问我食堂在哪，当时的我，把你带到食堂，看着你买着最便宜的馒头还有咸菜，我主动多买了一份盒饭，分给你。你还记得吗？”
“记得。”张睿想起了自己刚进城读大学，那时候自己一个月生活费就300，而食堂一顿饭至少15块，那时候的自己又好强，又要面子，只能借口胃不好，买下馒头和咸菜去角落里吃饭。若不是王小川每次多买一份饭分给自己，或许，自己那点钱撑不到开学一个月吧。
“还记得，那时候，因为你普通话不标准，在表演课，表演小品时找不到搭档吗？是谁，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出来，穿着女装扮演你的搭档？”
“是你。”张睿沉默了。
“我还记得，你第一份打工的兼职，是发传单吧。那时候的你特别好强，每天五点起，跑到离学校很远的地方发传单，生怕被同学看到。当初的你，自强，善良，懂事，我最开始就因为你这些品质，才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当做我最信任的人。”
“可是，我的信任，换来了什么？无非就是背叛。当时的我，太傻了。”
“其实也怪我，怪我太信任你。因为，在你大三那年，你突然不再买馒头咸菜，每天吃得起和我们一样的午餐晚餐，换了很多新衣服，用一份好兼职作为借口时，我就应该发现你有问题。可是，那时候的我，太傻了，以为你真的找了一份好兼职，还为你庆祝起来。”
“让我猜猜，从大三那时候，你就开始设计我对吧。看着你们现在的公司，还有你那出名的合伙人，以及投资影视剧的经济来源，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
“不过，作为我曾经的好朋友，我希望你能亲口说出她是谁，毕竟，正如你所说的，那时候的我们特别单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