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为了正义

　　老孙喝了口茶，他刚才说了半天，有点渴，好在将灵能者的事说清楚了。
　　“咦，你怎么好像不怎么惊讶。”他看见许正满脸平静。
　　“额，大概是因为我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许正笑笑。
　　他有时在网上看小说，总是看到什么废柴魂穿异界，还是什么高武世界实力为尊，仙法异能是常见的事。往往写到最后都是开天劈地，无所不能，一拳轰爆一颗星球的程度。虽然有点扯，但他总是看得欲罢不能、热血沸腾。
　　所以如今乍得一听什么灵能者，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了。也许这就是潜移默化的结果吧，就像外国大片总是喜欢拍外星人入侵地球，打响地球保卫战。他觉得某天就算是真的外星人来攻打地球了，人们的反应程度也不会有多大，可能还会感叹到，原来电影拍的都是真的。
　　文化入侵就是如此，不知不觉就能改变一个人的看法。由此许正觉得，如果写一部关于灵能者的小说，让人们熟知的话，或许有天公布灵能者的存在，也不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老孙看见许正沉思的模样，还以为是刚才的消息太劲爆，他在消化吸收。殊不知许正就是在胡思乱想。
　　“总之，你之所以会梦见三天后发生的事。就是因为你也是灵能者，而你的能力，可能就是与梦境有关。”老孙最后总结道。
　　“我是灵能者？不会吧。”许正觉得有点不可置信。
　　说实话，他也感觉不到自己身体有什么异常，如果灵能是存在身体当中的能量，那么他现在完全感受不到有什么能量的存在。难不成自己的灵能力就是做梦不成，这也太扯了吧，别人的能力都如此炫酷，而他的灵能力竟然是做梦？
　　他属实有点怀疑，或者说不愿相信。
　　老孙将茶杯放下，继续说道：“其实，你先在广场砍掉狱鬼的一条胳膊的时候，我们就有这个猜测了。你的灵能力应该不仅仅关乎梦境，而且还极为强大。我们的一般攻击是伤害不了狱鬼的，而你先前却能直接弄掉狱鬼的手臂，虽然我们并未观测到灵能波动，但我敢肯定，那一定是灵能。”
　　许正眼神一亮，这么说的话，自己的灵能力还不错的样子。
　　“这样吧，你跟我们检查一番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能力了。看见那边那台机器了吗？”老孙指着一台貌似医院核磁共振器的机器，“那是一台灵能检测机，可以检测出灵能者是属于何种灵能体系。你是不是灵能者，属于何种灵能者只需要测一测就知道了。”
　　他领着许正来到机器面前。
　　“躺进去就可以了，大概五分钟就能出结果了。”
　　许正瞄了一眼这台灵能检测机，机器整体呈白色，精简的设计外型透着一股浓浓的科技感，而在机器的外壳却涂鸦着几道歪七扭八的符号，像是符咒一般。这是要给这台机器附魔吗？现在科技和灵能结合的竟如此精密。
　　老孙示意高杨开启了机器。
　　许正躺在机器上，任由机器上方的紫色光线在他身上来回扫描。
　　五分钟后，紫色光线停止扫描，他被传送带送了出来。
　　“怎么样，我是什么系的灵能者？”许正走近问道。
　　可是，他发现老孙、高杨、还有苏素三人此时都默然不语，神情呆滞。尤其是高杨，脸上的表情变幻，似乎是在与什么做心里斗争一样。
　　五分钟后。
　　气氛极为诡异，对面三人还是没人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屏幕。许正也不敢开口。
　　终于，高杨开口道；“机器没有坏吧？”
　　“没有，开启机器前，我特意检查过。”苏素回道。
　　老孙再次看了眼屏幕，上面显示的是幅全身人体扫描图，而在人体扫描图上，则显示着许多橘黄色的光晕，充斥着全身。
　　“你的确是灵能者，你看这张图上橘黄色的光晕就代表着你的灵能，你的灵能大概是我见过最充沛的了，比普通的灵能者高出五十倍还不止！世所罕见啊。你就是天生的地灵境啊。”他的眼神中似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地灵境？什么地灵境？”许正一头雾水。
　　那边，高杨似乎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眼神中似乎有些沮丧，也不知为何。而苏素看他的眼神似乎和先前没多大区别。
　　“这个你还不需要知道，总之，你一定是个灵能者。”老孙掩饰住自己的激动，双手拍着许正的肩膀，似乎要委以重任的模样。
　　“额，那我到底属于什么灵系啊？”许正又问道。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因为根据检测结果，你不符合金木水火土五大灵系，以及风、云、电等十三个小系中的任何一种。你，可能是新的灵系者。”
　　额，敢情你们这也不能说，那也不清楚。搞这么半天，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清楚。
　　“好了，事情都解释清楚了，我们该谈点正事了。”老孙又回到会议桌旁坐下，他示意许正也坐下。
　　“正事，什么正事？我可以回去了吗?”许正不解道。
　　老孙正经危坐，表情严肃,两眼直直的盯着许正：“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六界情报局。”，他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将这句话说出来，每个字都清楚无比。
　　“啥？”许正有点懵。
　　"这个……容我想想……”
　　“其实，刚才你进入灵能检测仪的时候，我们对你做了一定的了解。”老孙伸手，苏素递给他一个黑色平板电脑，“根据资料显示，你今年22岁，江南政法大学法律系大四学生，你的小学初中高中是在兆阳市度过，高考后来到芜城上大学。你的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坏，从你的第二课堂成绩来看，你并不喜欢参加课外活动，也没有加入什么社团和学生会，你可能不善交际。而且，你前阵子被公司解雇了。”
　　他将平板扣在桌子上，看着许正的脸。
　　许正沉默不语，自己前二十二年的人生，原来概括起来也就几句话而已。
　　“其实，我的志向是当个律师。”许正开口道。
　　“哦，那你为什么要当律师了？”
　　“为了……正义。”他停顿了片刻，终于说出这两个字。
　　他很少和人谈及自己为什么要当律师，这年头，理想和梦想都是极为珍贵的东西。他以前和别人说自己当律师是为了正义，人家笑笑说那找你打官司你是不是不收钱啊，你要是为了正义怎么能够收钱了，收钱岂不是玷污了正义，更何况你一个律师难道就能够代表正义，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笑笑说，其实呢，这个世界上，没人愿意听你为了什么而奋斗和工作，尤其是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你说你要改变世界也不会有人听。
　　可一旦有天你成功了，你真的改变了世界，那时你不想说了，也会不断有人追问你当初的梦想是什么。再将你过去的经历编得狗血又励志。
　　所以每当有人问他为什么要当律师时，他都只是说为了找份好工作。
　　但现在，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的初衷。
　　“为了正义？“苏素和高杨看向桌子那端的许正。
　　其实这个世界上心怀正义梦想的还是大有人在的，只是不在谈了而已。就像许多人小时候的梦想都是考清华北大一样，或者想当个科学家，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的将梦想放在了心底。并不是说放弃，而是无力实现。但这并不就代表着梦想就毫无意义，恰是如此，梦想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每个有梦想的人都值得尊敬。
　　老孙大笑：“你加入我们六界情报局的话，也是能实现你的梦想的。试想一下，有什么事能比暗中维护世界和平更有正义感！更何况，我们这也算国家单位，享受的是公务员待遇，五险一金、住房补贴一应俱全，绝对是个好工作。”
　　“可，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呢，我们是灵能者，我们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能力。我们知道世界的真相，守护世界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你想想你的那个梦境，如果按照你梦里的情况发展的话，会死多少人？你难道，就不想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吗？许正脑海中思绪联翩。当时，他除了报警之外，的确束手无策，即使后来赵警官一行人的牺牲，也对局势分毫无补。
　　一种无力感，萦绕在他的心头。
　　老孙看到他被说动了,便又趁机添了一把火：“加入我们六界情报局，成为我们的探员，为全人类服务，为保卫地球做贡献，这么伟大的事业，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你试想一下，由于你的加入，我们就可能多救一人，甚至成百上千人，这样的正义更是看得见的。”
　　许正神情有些动容。
　　“虽然我们的工作不会被人知晓，我们的牺牲也无人知道。但是，你是那种贪名求利之辈吗？”
　　“这个，我其实也挺想出人头地、一出场就引起万众欢呼那种。”许正挠挠头。
　　“那么，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可是，我的确是想当个律师啊。”许正觉得不能违背自己的初心。
　　“你是觉得加入我们，就等于放弃自己的梦想吧。其实，当律师和干我们这行没什么区别的，都是为人民服务嘛，都是为了正义嘛。”老孙极力煽动着许正的情绪。
　　“这个……我还得再想想。而且，我觉得，我是时候该回去了。”许正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