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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闯啥祸啦？”王老爷子正闲坐在炕上，见二孙子又急吼吼的跑进自己屋里，笑眯眯的问。这孩子小就不是个老实的，倒挺合他的脾气。他一嫌弃大儿子太过老实，二儿子不够聪明。
“算不上闯祸，往大了说，顶多是学个舌。”二柱边说边脱鞋，又往炕里挪了挪，有样学样的将腿盘了起来。
王老爷子凑近孙子，摆出要与孙子分享秘密的架势：“说说，学啥舌啦？”
“没啥大不了的。”二柱将书本和铅笔盒逐一从书包里拿了出来，翻来覆去地检查笔盒，见没有出现新的破损，这才下心来。
爷俩正亲亲热热地聊着，街面上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人在跑动，夹杂着人们的喊声“赶紧走”“咱架去”“不能等着吃亏。”
“这，不是你闯的祸吧。”王老爷子简震惊了。
还没等二柱答，四儿爸从外面跑了进来，径冲进了小屋：“爸，出事啦。”见屋里的两人都呆呆地望着自己，不疑有它，嚷：“听说庄里要把咱的粮食都拿走，还让不让咱啦？大家伙都找大队去了。”
“不是都拿走，是分一点给的队。”二柱叹了口气，释。
“你小孩子么，大家伙都这么说的，那还有错？”四儿爸理气壮的反驳，转头一，又有些恼火：“这事不能听大队的，我叫我哥也去。”说，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王老爷子呵斥儿子：“事儿还没明白呢，就说风就是雨啦？”转念一，又怕惹得儿子生气上火，能平心静气地跟他释：“咱队有队长呢，用不着你出头。事要是的，队长也得办法，是不是？”二柱在一旁点着头以示附和。
说话间，二柱爸也走了进来，他脸上不见愠色：“队长他们来了，说咱明天就分粮食。”
“大队怎么定的？”王老爷子追问。
二柱爸茫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不。”。
这天晚上，队的社员大多失眠了。男人们轮在地里值守，他们穿上棉衣，戴上棉帽，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在稻田周边走动着。借着皎洁的月，他们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们没有像往那样大声地说笑，生怕引起大队的注。
大队部里，老梁头下电话心事重重的坐到凳子上。社不准他混淆各队的产量，批评他击社员的生产积极性。可他能怎么办？他不能眼看着有人吃饱，有人挨饿。他猛地站起身，他要找队队长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