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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星河迢迢,唯明月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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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都,洛阳。
  洛阳繁华不输于长安,此间三市一百零九坊,引洛水贯都。魔君曾言:我神都帑藏储粟,积年充实,淮海漕运,日夕流衍。长安府库及仓,庶事空缺,皆藉洛京。
  秦云天一身精致长衫,头发用簪子盘在脑后,怀中抱了只好看却显得有些慵懒的狐狸,身旁跟着俏丽的百灵,这做派宛若一个出来游玩的世家公子。
  之前在长安,抢完就跑,十分刺激,以至于都没有好好逛一逛长安的街道,此时刚进洛阳,秦云天准备先在坊间看看。
  如今市上多是些小玩意和吃食以及杂耍艺人,也就是百灵兴致勃勃的到处看着,狐狸总是打不起精神懒洋洋的,而秦云天随便看了看之后,唯一的关注点在不远处的教坊司。
  只是带着这群女人,秦云天觉得自己应该是去不了了。看着勾栏上红袖善舞的漂亮大姐姐,可惜。
  跟商人们交谈过后,秦云天听闻三日之后,是上元灯节,届时举国欢庆,魔君将邀九州豪杰,并在子时,于皇城之上点燃一株千年花火,以耀国威。
  于是涂山樱给秦云天说,在这里先找客栈住着,等三日之后的子时,悄悄溜进皇宫藏宝阁偷灵物。
  秦云天问为什么不跟在长安一样,直接抢。
  涂山樱翻了个白眼,说皇城里面十多个大乘,魔君早就渡劫成功,你去抢?
  听完以后秦云天就不说话了。
  “原来樱樱樱也是会从心的啊。”秦云天听完以后说。
  啪。
  涂山樱又给了秦云天一尾巴。
  “可是你都说了皇城里面这么多猛男,我们怎么进藏宝阁啊?”秦云天忽然发现,想去皇宫里面拿东西,是不是有点活腻了。
  “无妨。”涂山樱回答,又说:“灯会一开始,魔君他们必然都聚集在宴会之上,想必藏宝阁的守卫也不会太厉害。”
  之后秦云天拿着在来洛阳的路上,想要抢劫他们的人身上的钱,去客栈订房。
  到了夜晚,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出了房间。
  虽然有宵禁,但是有一些官家背景的地方还是可以开门的,比如教坊司。
  所以秦云天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想要来看看。百灵和涂山樱都在房里睡觉,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葫芦还是带在身上的,不过仙女姐姐一般也都在睡觉,只有秦云天喊她她才会出来,所以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自古书生美人多成佳话,而故事总是开始于风花雪月之间,不曾去过勾栏听曲,吟诗作乐,枉为读书人。
  秦才子整理好衣冠,迈进了教坊司大门。
  进门以后,目之所及,入眼尽是花花绿绿,燕肥环瘦的万千风景,要是搁一般的小年轻,哪里顶得住。
  就这?秦云天眉头一挑,神色不屑。
  不愧是已经见过各类绝色的人,就天天看着身边那风姿卓绝的仙女姐姐,风华绝代的狐狸精,还有时不时露出那又白又大铃铛的百灵,秦云天此时表示他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一点也不激动。
  而四处招呼的老板娘瞧见了这里的俊逸少年,便是走过来。
  老板娘身材丰腴,娉婷婀娜的走来,细声说道:“这位公子瞧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
  “我从长安过来参加上元灯节,早到了几日,便来四处看看。”秦云天回答。
  “公子真会说笑。”老板娘轻声笑了笑,眉间展露,便是风情种种,“这戌时一过,城中实施宵禁,此时已是夜里,哪来什么四处看看呐。”
  老板娘意思便是说公子你想来勾栏听曲便是直说,莫要拐弯抹角。
  “咳咳。”秦云天干咳两声,心想果然是个日理万机的高手,自己这点微末道行根本不够看。
  高手便是高手,一眼就看穿了这种童子鸡。
  于是开口:“是否需要给公子推荐几位姑娘。”
  “我就听听小曲儿,嗯,听曲就行。”秦云天故作镇定,但是内心慌得一批。
  然后就跟着老板娘穿过司内的屋子,听见四周奢靡的声音,秦云天脚步有些不稳。
  难道今天要交卷毕业了吗?
  带着些焦急的心情,终于到了一间屋子,老板娘推开门,然后告退。
  秦云天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到了一杯。
  隔着屏风,瞧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况,只有悠扬的琴声传来。
  “霓裳入破惊鸿起,颦月临眉,醉霞染脸,任满头,红雨落花飞。”
  “万点飞花,满地斜阳,半面恼红妆。”
  “.…..”
  “此时归去,为君听尽秋雨。”
  “这回好梦莫惊他。”
  女子歌声袅袅,穿过屏风而来,隐约看得见一道身影在抚琴,信手续弹。
  没内味啊。不知为何,这歌声也算不错,酒也还凑合,只是总感觉差点什么。
  秦云天已经喝了几杯,酒不醉人,人也不美,无诗绪也。所以只是默默喝着寡淡的酒,眼神清澈,没有半点诗意。
  自古无愁难成句,为赋新词强说愁,不写也罢。
  他手指轻轻叩着杯子,自己敲起一段旋律,心不在焉。
  “公子可是瞧不上奴家这曲儿。”过了一会,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女子。
  身着长裙,青丝薄纱,若隐若现。
  秦云天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这女子,笑道:“挺好听的。”
  “胡说,公子自己敲着杯子,分明是觉着无趣。”女子微微蹙眉,神色委屈。
  这撒娇,差远了啊。
  秦云天看着眼前女子的模样,忽然感觉没什么意思,有些兴趣乏然。
  很想念一个人的时候,瞧见谁都觉得像她,可是谁都不是她,谁都不如她。
  “那就当我是觉着无趣吧,打扰了,告辞。”秦云天留下银子,起身离去。
  真的只是因为好奇,所以想来看一看。可是看过之后,便觉得其实这些所谓的山水桃花,皆不如你。
  你于我而言,便如一轮明月,悬停心间,故而其他的所有所有,都只能是小星星了。
  出门之后,恰好月明,繁星簇拥。月光洒落尘间,照在身上,有些清冷。
  “酒不尽兴,当自醉也。”秦云天摘下腰间葫芦,大饮一口。
  “有偶在旁,尔敢独饮?”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不知何时,一身白裙的仙女已经站在身边,她只是站在那里,周围一切便都只能是她的陪衬而已。
  本是天上酒中仙,奈何今朝落凡间。
  “你在的啊。”秦云天有些醉意了,眼神温柔,把酒递过去。
  她接过葫芦,仰头喝酒的样子印在了月亮上,好看极了。
  垂下手,眼眸微敛,她说:“一直都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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