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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198-1,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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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旭将挑战信塞进外套的里侧衣袋中,抱着小白,来到五楼标本室前。一进门,小白便从方旭怀中跳下,来到婴儿标本架前,接着跳上架子,挥舞着爪子在标本之间来回的走动。
  “看小白那高兴的样子,定是认识他们。”方旭来到了架子前,捧着小白,“你认识他们?”
  小白的耳朵点了两下,离开方旭的手后用嘴又在每个玻璃瓶子上蹭啊蹭。
  “这几天你来过这里?”小白否定地摆了几下耳朵后,再继续它的动作。
  “那就是有人将他们带去过三楼的实验室。”此时方旭第一时间想到了长发女,“这么说来小白也认识她。”
  方旭指着架子上的标本,“带他们去找你玩的那位姐姐你认识么?”
  小白听后耳朵刚点了一下,就立马摇摆起来。
  方旭看着小白,笑了笑,“会撒谎了。”
  “也许小白能帮我找到长发女。银色眼镜中的第二个视频,长发女抱着标本去育仁实验室玩,难道这些都是她的孩子,这……”
  此时,方旭想起三年前的学校附近一家私人诊所发生的恐怖事件。
  诊所医生与他的护士相恋了。由于医生有家室,所以两人的恋情一直是在地下活动,两年来那护士多次怀孕,最后都不得不拿掉。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护士听到了医生与一客户的谈话,原来医生根本就是在利用护士帮他做婴儿标本,然后将其卖掉
  护士知道后,心如刀绞,但却变得十分冷静。她回到了药房拿了两支注射器吸满麻药,在给二人加水的时候,趁二人不备将猛地注射器同进扎向他们后背,并急速地把麻药推了进去。
  失去知觉的二人最后被那护士制成了标本,接下来半年时间里,与那位客户有来生意来往人的,都被做成了标本,而护士却不知所踪。
  “昨晚遇到的长发女一直说不要取走她的孩子,还有她腹部那几道缝合的口子,难道长发女就是个失踪的护士。”
  “凡是与那位客户的生意来往的人都被做出了标本,也就是说只要触摸过她小孩的人都受到了她的惩罚。”
  方旭想到了这里,寒意从尾椎骨生出,快速爬到脑后,“我用198-1威胁她,还把它带到了宿舍,害她们母子分离。”
  方旭此时觉得,长发女正在某一处暗中用一双毒怨的眼睛盯着自己,或者是正在某处为清洗用盛装自己的标本容器。
  “唉!冷老师的事还没搞定,又得罪了一位变态护士,我这是作死的节奏啊!得赶紧把198-1号送回来。”
  如果宿舍只有方旭一个人,长发女的抱负,他倒不害怕。从昨晚与长发女的接触来看,她并没有多少战斗力,正面与她对抗,方旭完全有把握将其制服。同时,她也是方旭要找的人。凭她这么强的抱负心,100%会上门来找方旭,这一点,方旭正求之不得。
  问题是还有三位室友,他们可毫不知情,就算方旭说出一实情,他们也不能完全相信,揭戈那头犟牛就不用说了。三人没有防备,长发女处在暗中,这种情况是十分危险的。
  “小白,我们走。”
  小白没有动,正蹲在一个空位置前发呆,方旭走过去,“198-1号,我知道它在哪里,走。”方旭抱起小白,才走出标本室,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差,你咋把那玩意带到了宿舍里来了!”方旭一接电话,揭戈的谩骂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什么情况?”
  “婴儿标本,TMD吓老子一跳,都弯了,真是服了你了!”
  “听我说…”方旭想让揭戈先不要碰那标本。
  “说个毛!”揭戈的吼声打断方旭的话,“一个学生物的向土木学院借绘图工具,一个搬砖的却要婴儿标本,都TMD有病!”
  方旭急切地问,“锅盖,你说什么?”
  “阿旭,你最近状况不对兄弟我理解,可刚刚确实把我吓了一跳,才开骂的!”揭戈解释到。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谁来拿婴儿标本?”
  “噢…一个戴着鸭舌帽,自称土木学院的男生,说是你叫他来把标本带回去,刚刚拿走了,我只是向你确定下。”
  方旭拿标本回宿舍这件事,土木学院的人怎么知道?还有土木学院方旭认识的人,揭戈也都认识。听揭戈的语气,他根本不认识那人。
  方旭此时脑袋中有许多问题,都来不及去细想,“锅盖,快把他拦下来。”标本被拿走,说明揭戈也碰过它了,无论如何,现在那标本绝对不能弄丢。
  “你不认识那人?”
  “不认识,赶紧去追!”方旭挂断电话,将小白扔在一张桌子上,快速往楼下跑去。方旭在下楼的过程中,脑子在里快速分析那个神秘人在揭戈的追击下,有可能逃跑的方向。
  首先,逃回土木学院的宿舍可能性不大,因为方旭怀疑那人根本不是土木学院的人,再者,每栋宿舍都只有一个进出口,那人要真是土木学院的人,逃进去就没退路了。
  而此时正是饭点,坐落在宿舍正南面的一号食堂此时人群攒动,那人要是混进人群中,以揭戈的威望和嗓门,将那人找出来问题不大。
  宿舍北面是围墙,“西面!”在跑到一楼大厅的过程中,方旭确定了自己前去追击的的方向。
  实验大楼位于南部教学区的中央,距宿舍区本出口有一千多米远,而生科院宿舍离那里不到700米,再加之又耽误了这么多时间,所以方旭也只是抱着饶幸的心理向那里拼命跑去。
  “臭小子,跑什么,毛毛躁躁的。”门口的楼大爷扶着自行车正要跨上去,见到方旭从大实验室冲出来,大声叫住他。
  “大爷,啊……太好了!”方旭冲近楼大爷身边,把自行车夺过来,猛蹬一脚飞跨上就冲了出去,“大爷,急用,晚饭我给您带来。”
  方旭骑着自行车疯一般的向前奔着,一路上撞倒了七八个垃圾桶,打翻了五六位同学的盒饭,还吓傻了三四位低头看手机的小学妹。
  “那是谁啊?”
  “好像是生科院的旭日才子。”
  “方旭?上香事件后就再没见过他,看他抱头鼠窜的样子,难道真像传闻那样不敢再见人了?”
  “哪里,听说他在实验室偷腥,被慕芷蓉捉奸在床,慕芷蓉一气之下就出走了,至今还没消息呢!”
  “瞎扯吧,实验室哪里有床?”
  “同学,你史学院的吧,恒温摇床,了解下。”
  “九个太阳的人,果真牛。”
  “啊,真浪漫啊,不知是哪位才女有些殊荣啊?”
  “大魔头殷月……”
  “差,不要命了你?”
  “嘿嘿,据小道消息,她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了,估计没个七八天回不来,还听说……”
  ……
  方旭身后,关于他的话题被聊天热火朝天,但他却全然不知。冲到宿舍西门,方旭一个人影都没见到,掏出手机,拔通揭戈电话,“锅盖,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一号食堂。”
  “人呢?”
  “失踪了!”
  生科院的学生大多在一号食堂用餐,此时只要揭戈招呼一声,那么多人帮忙那人定跑不了,“怎么回事?”
  “那小子太狡滑了,一进食堂就奔地下仓库,换了套厨房工作人员的衣服,推着垃圾框从员工通道跑了!”
  揭戈说到些处,爆起粗口,“妈的,我刚刚在大门口与他擦肩而过,真脊薄郁闷。”
  “别郁闷了,兄弟!点几个硬菜,通知韩彬他们,我一会儿就到。”
  “成。”
  那人既然想到化妆逃走,显然是有备而来,此时方旭等人断然是找不到他的。
  此时方旭冷静下来,婴儿标本对寻常人来说,除了观察,没多大的用处。如果那人真是婴儿标本感兴趣,自己都能轻而易举地将198-1带出来,他又何必等到现在才从方旭揭戈的手上骗走,多生事端呢?
  此人可能与长发女有关,那么198-1此时也有可能回到了长发女的手上。不管猜测得对与否,方旭此时要做的就是作好对长发女接下来可以进行报复的防范。
  方旭挂了电话后,又给楼大爷打了个电话询问他是否过来一起吃饭。楼大爷说食堂太吵了,还是给他带过去好。
  方旭让楼大爷暂时照顾下小白,就挂了电话,往食堂赶去。
  方旭有一个多星期没出现在公众场所了,所以一出现在食堂,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嘘寒问暖。这些人中,有多少是真诚的,又有多少是别有用心,方旭心里自然有数。好在有揭戈等人镇场,关于方旭负面的议论并没的出现。
  方旭到柜台前向工作人员交点好楼大爷饭菜,在开动前,他以汤代酒向三位好室友郑重地表示感谢。他这一举动自然少不了室友们的一阵嫌弃,都说方旭这是故意说得那么肉麻,搞得他们几个没味口,一会儿好让他一个人吃独食。
  方旭笑呵呵地回了一句“这都被你们看出来了,优秀”之后,四双筷子便在桌子上大战起来。
  当大盘鸡只剩下鸡屁股,方旭还在狼吞虎咽时,揭戈三人起身都说有事要先离开了。此时方旭想起长发女的事,叮嘱三人晚上千万不要单独行动,随时保持通信畅通。
  三人走后,方旭夹着鸡屁股才将刚才压地心底一话吐出,“靠,说好的我请客,都提前逃了,我是那种逃单的主吗?”
  “反正以前我是没怎么见你买过单。”
  “郝大姐…”
  “一个星期不见,咋瘦成这样了?”郝大姐将一盘红烧猪脚放在方旭面前,“看着干嘛,还不动筷子?”
  “真好吃。”方旭吃完一块,喝下一口汤,对着郝大姐竖起大拇指,“大姐,全校食堂就您一人的手不抖,今年食堂优秀员评比,我一定让我们级的同学都把票投给你。”
  郝大姐赶紧摆手,“阿旭,千万别这么做啊!”
  “为什么?”
  “你这样会害我丢掉工作啊!”
  在消费者心中是好员工的人不一定受到老板的待见。这个理儿方旭明白,“哎,我那们把票都投给抖病犯得最严重的包大姐吧!”
  “谢谢!”郝大姐起身,“我去给你拿楼大爷的晚餐。”
  刚才,方旭的肚子已经填得差不多了,郝大姐提着饭盒回来时,他已将嘴角的油质擦干净,正要清理桌子上的乘余饭菜。
  “阿旭,别急着收拾。”
  “怎么了?”
  郝大姐悄悄地指着食堂门口一的张桌子,“你看。”
  方旭向那儿望去,见两位民工正坐在那里,他们的眼睛不停地在每张桌子上扫来扫去。他们是校图书馆工地的建筑工人,每到饭点时,全校几个食堂门口,都有那么一两位准时出现,当学生们走后,就去收拾他们剩下的饭菜,说是拿去喂工地门口的阿黄。其实大家都清楚,一个阿黄哪有那么大的饭量。
  废旧迷彩服上一片又一片的褐黄色铁锈,安全帽上星星点点的水泥印迹,整张脸唯一干净的地方就是眼睛了。
  看着这些,方旭心中一酸,拿出饭卡,“大姐,帮我再打两份。”
  方旭将晚饭送与楼大爷后,查看下实验结果,除了角质蛋白的比重比普通的兔毛高外,没有发展荧光素酶的踪影。
  “看来自己太着急了。”
  回到标本室,方旭发现198-1没有回到原地,他将小白安置好后,又回宿舍洗了个澡,正在琢磨拿走198-1标本那人的目的时,手机上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今晚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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