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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老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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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从铁片处蔓延开来的裂纹除了在石台上留下以外,地面也裂开了掌宽的裂缝,一直向外延伸了几丈。
  叶寒踩在了裂缝中,身子向前倒去,将那站立的尸骨撞到在一旁,手掌刚好握在了铁片上,看似不起眼的铁片,却异常锋利,瞬间刺穿他的掌心,鲜血将整块铁片染红。
  “嗤”的一声,叶寒将手掌从铁片上拔出,溅出大片血花,在石缝里的清光照射下,血珠像一颗颗红色的宝石。
  鲜血滴滴答答像雨点一般打落在石台上,叶寒完全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
  看着脚边的玉质尸骨,叶寒用左手搂起,夹在腋下,然后呆呆的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铁片,“铁片,黑色。”口中絮絮叨叨的念着。
  可眼中分明是一块红色的铁片,叶寒转身离开之际,那红色的铁片突然变成黑色,鲜血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铁片,黑色。”
  叶寒伸出血淋淋的右手,紧紧握住铁片,身子微微向前倾斜,然后向后倒去,似乎是向将铁片拔出来,但铁片纹丝不动,就像是生了根一般。
  叶寒的身子又是一前一后摇摆,一直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似乎取不出铁片,他就会一直这样重复下去。
  随着前后的拉扯,掌心溢出更多的血。
  叶寒还在重复着那个一前一后的动作,突然,铁片之上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稍纵即逝。
  在铁片的上方,突然浮现出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仙人,一身白袍不染一尘,特别是那双眼眸,如若星海,无穷无尽的深邃,只此一眼,恐也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老仙人未笑,却有淡淡的笑意挂在脸上,让人心生亲切之意。
  叶寒抬头木讷的看着仙风道骨的老仙人,眼中空洞无神,却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但很快又埋下头继续一前一后的摇摆着,像风中的稻草人。
  老仙人出神的看着少年,稍许,微微屈身,想要将少年看得更仔细些,可是少年的头总是摇来晃去,始终不如他的意。
  老仙人微微摇头,衣袖轻轻一挥,抚平叶寒手上的伤,顺带取出叶寒头顶的金针。
  金针悬浮在老仙人的指尖,手指一弹,金针便化作一道流光飞逝。
  迷雾之外,黑暗之中,发出一声惨叫,“啪”的一声,像是有一个黑影倒在了地上。
  叶寒只觉头晕目眩,像是做了一场大梦,梦醒时,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
  叶寒使劲摇头,让自己清醒,果然是没有看错,那是一位神仙般的老人,周身华光烨烨,宛如神明降世。老仙人微微一笑,这一笑,让人如浴春风。
  “你醒了?”声音缥缈至极,似在天边,仿佛又在耳畔,无迹可寻。若非看见老人的嘴角微动,叶寒都不知道是眼前的老人在说话。
  叶寒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是你在和我说话吗?”
  老仙人面带微笑,道:“当然,这里除了我和你,不会有别人。”
  叶寒环视四处,天昏地暗,幽幽的迷雾,一块四方的石台,一个神仙般的老人,一具透着玉质光泽的尸骨,一片漆黑的铁片,一切都陌生得紧。我是什么时候走到这里的?努力回想,却是一无所获。
  叶寒将目光转到老仙人身上,带着满肚子饿疑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老仙人扶扶白须,笑道:“是你自己走进来的。”
  叶寒用手指了指自己,迷糊道:“我自己走进来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老仙人依旧笑道:“你被人施以傀儡之术,所以走过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什么印象。”
  “傀儡术?”叶寒倒是还记得当时背对那个丑陋的老者,然后头顶一阵剧痛,便什么也不记得了,想来应该就是当时被那个邪恶的老者下了傀儡术。
  叶寒问道:“是你救了我?”
  白须老仙人道:“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不值一提,我不过举手之劳。”
  叶寒赶紧对仙人躬身行礼,真诚的道谢:“谢谢你救了我。”以为自己已是九死一生,没想到竟活了下来,自然是要好好的谢谢眼前的老仙人。
  “不客气。”
  看着老人身上的华光,叶寒好奇的问道:“你是仙人吗?”
  老人嗤的一笑,自知有些失礼,急忙正色道:“你见过仙人?”
  叶寒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算不算是仙人?但是他很厉害,站在满天飞雪中,却不沾一片雪花,而且能让人起死回生。”
  “你说的是那个取走你灵魂的人吗?”老仙人轻声问道。
  叶寒微微有些惊讶,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我没有灵魂的?”
  须发皆白的老仙人道:“灵魂是不会被看到的,除非能将灵魂修炼到化形的地步,不过能有这样修为的人显然不会被别人施展傀儡术。
  我能知道你没有灵魂,是因为你怀中的玉佩,它时时刻刻和你融为一体,借你力量,让你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识。”
  叶寒摸出怀里的玉佩,但此时的玉牌已经大不如前,荧光惨淡,像是随时都会消散。叶寒知道,荧光散去之时,自己就会变成一撮黄土,神色不禁有些失落。
  老仙人问道:“那人为何要取走你的灵魂?”
  叶寒回道:“不是他取走的,是我自愿的,我把自己的灵魂献给了我妹妹。”
  老仙人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了。叶寒好奇问道:“你笑什么?”
  “自然是笑我们之间的相遇。”
  “我们之间的相遇?这有什么好笑的。”叶寒有些奇怪的看着老人。
  “这世间,想要找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如若登天。失去灵魂的人只有死,因为很难找到一个愿意将灵魂献给他人的人,即便愿意,灵魂剥离之苦绝非常人能忍受,而且随着修为的提高,那种痛苦只会成百倍千倍的放大,千万年,从未有人成功,而你却是第一个。而我要找的就是这种没有灵魂的人,你说我们之间的相遇算不算有缘?”
  叶寒惊道:“你要找没有灵魂的人?”
  老仙人又扶扶白须,“不错。”
  叶寒狐疑道:“你要夺舍我的肉身?”
  白发老仙人哈哈一笑:“你这弱小到尘埃里的肉身,老夫可看不上。”
  叶寒好奇道:“那你要找我干嘛?”
  老仙人道:“借你肉身寄宿我的灵魂,走出这个地方。”
  叶寒又惊道:“那这和夺舍我的肉身有什么区别?”
  老仙人又哈哈笑道:“区别就是,夺舍是让你变成我,你相当于是一个死人,寄宿是把我变成你的一部分,保留着你个人的意识和思想。”
  叶寒疑道:“那就是说,没有玉佩,我也可以存活了?”
  老仙人笑道:“不错。”
  叶寒激动之色不言于表,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我真的可以活下去?”
  老人笑道:“当然。”
  “我真的可以活下去,我可以去见妹妹了。”
  突然,叶寒眉头一皱,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为什么要帮我?”
  老人知少年警惕,却也不在意,笑道:“帮你也是在帮我,如果有一天你足够强大,我就告诉你。”
  “强大?”现在的叶寒做梦都想成为强者
  老人轻声道:“你不过是个将死之人,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可以让你活下去,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离开,这是你的自由,我绝不勉强。”
  叶寒狐疑道:“真的?”
  “当然。”
  “我就姑且相信你。”叶寒知道,此时的他别无选择。
  老人欣慰的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寒。老仙人,我该怎么称呼你?”
  老仙人道:“叫我魂老吧。”
  叶寒道:“魂老,那你如何寄宿到我身上?”
  魂老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在离开这里之前我先取一样东西。走,跟我来。”
  魂老轻轻落地,领着叶寒往后走了十余步,然后转身看着那块石台上的铁片。
  叶寒好奇问道:“魂老,我们这是?”
  “取一件天地奇物。”
  魂老右手从左到右轻轻一挥,一道白光飞入那块铁片。突然,地动山摇,石台寸寸炸裂,慢慢露出一个黑色的握把,“锃”一声脆响,一柄铁剑带出一片玄光,伴有阵阵龙吟。
  那是一柄极为普通的铁剑,已是布满了斑斑锈迹,但剑尖一点,却射出耀眼的光芒。一时之间,四下皆是亮若白昼。
  魂老伸手,铁剑落于掌上,剑长三尺,玄光潋去,呈现墨色,只有剑尖有一块亮丽的残块与剑合为一体,但依旧可以看出合并之处的裂痕。
  魂老轻轻的抚摸着剑身,就像是抚摸着多年未见的情人。
  魂老将铁剑轻轻一挽,递给叶寒。叶寒看了看铁剑,魂老道:“看什么?拿着,从此以后它将是你的武器。”
  叶寒伸手要接过铁剑。魂老叮嘱道:“拿稳了。”
  魂老松手,整把剑的重量都落在了叶寒两手上,却不料铁剑实在太沉,叶寒竟抓不住,直接插在了地上,剑身一半都没入了地面。
  叶寒大惊,一柄三尺铁剑竟会如此之沉,两手握住剑柄,尝试着要将铁剑拔出来,可铁剑纹丝不动,
  不过几个回合,叶寒已是被折腾的满头大汗,最后只得向魂老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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