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辞而别

　　第二天清晨四点多的样子，隔壁街的大小川就跑到小院来喊步凡他们了。
　　“今早五点左右，正好有一个商队要从石城运一批珠宝到苍月城。我和商队的老板说好了，我们几个去给商队做护卫。事成之后，老板会付我们200枚金币。”大川对着还有些睡意朦胧的三人解释着。
　　大川和小川全名叫薛大川和薛小川，是一对亲兄弟。他们的父母也不在了，以前一直和自己的爷爷相依为命。老人家年事已高又多病痛，去年没熬住，也去世了。这两兄弟也是可怜的人！
　　“啊~~我们干嘛一定要给他们做护卫？”步凡打了个哈欠，他可是刚睡着没多久。
　　“我们不是还没有交通工具么？我们可以骑他们的马到苍月城。老板还答应，到了苍月城之后就把这些马直接送我们。”大川虽然比步凡年纪大一岁，可是他很感激步凡，因为他和小川的武功也是步凡教的。
　　“你看呢？”步凡转头问了问秦冰。
　　“行。”
　　“小姨那边怎么办？不和她打招呼了么？”
　　“你昨天没和小姨说？”
　　“絮絮告诉小姨的，小姨让我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现在有现成的马，不用再劳烦小姨给我们准备了。走吧。”
　　“好吧，再和小姨打招呼也只是徒增离别的伤感。收拾一下！走。”
　　步凡他们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把床被都叠好，各自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步凡留了张字条放在小桌子上，拿了个碗压着。一切收拾停当之后，三个人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看小院，内心多少还是有些不舍和伤感。
　　“走吧。”步凡领着他俩儿，跟着大小川往和商队约好的地方赶去。
　　石城南门，商队点着火把在等他们了。商队不大，只有十个人和两辆马车。看着他们过来，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
　　“呵呵~欢迎几位少年英雄的到来。有你们在，我就放心多了。”商队的老板笑眯眯的。
　　这兵荒马乱的，能找到这样几位高手帮忙护送自然让老板更安心了些，他对步凡他们也很客气。
　　“老板，不好意思！我们迟到了。”大川和老板客套着。
　　“没有没有，约好的五点么，这还有几分钟呢。我们也是刚刚才全部准备妥当，几位英雄就到了。呵呵~~”
　　“没耽误您的事就好，可以走了么？”大川年纪不大，倒是挺精于世故的。
　　“可以可以。来啊！把几位英雄的马牵过来。”
　　商队牵了五匹马给步凡他们，几人利索的翻身上马，稳稳当当的。这都得益于大小川家里以前养了匹老马，否则这几个家伙要出丑喽！就这样，步凡他们跟着商队出发了。
　　。。。。。
　　天渐渐的亮了，秦如霜强打起精神从床上爬了起来。她一宿都没睡！洗漱一番之后，她清点了一下自己的绣包，又把自己藏在枕头里的两张银票拿了出来。她要给步凡他们准备盘缠，还打算给步凡他们雇几匹马。
　　秦如霜带着自己所有的积蓄敲响了柳絮絮的房门。
　　“絮儿，你起来了么？”
　　“起了，我这就来。”
　　几个呼吸过后，一脸憔悴的柳絮絮出现在秦如霜面前。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憔悴？你也一晚上没睡？”秦如霜看着柳絮絮有些心疼。
　　“也？小姨你一宿没睡么？”
　　“恩，小凡他们今天就要走了，我怎么睡得着。”
　　柳絮絮抿了抿嘴，她的情绪更低落了。
　　“走吧，我们去送送他们。”
　　秦如霜领着柳絮絮往小院走去。
　　“小冰~小山~小凡~”
　　寂静无声，站在院子里的一大一小的两个美女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察觉到不对了。
　　“冰哥哥~大山哥哥~凡哥哥。。。”柳絮絮焦急的跑上前依次推开了三间房门。
　　“已经走了。。。。”连道别的机会都不给我么？早知道昨天我就不该负气离开，这样我还能和凡哥哥多说几句话。现在凡哥哥就这样走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我的凡哥哥啊？柳絮絮靠着步凡的房门边无力的坐到了地上。
　　秦如霜的内心也是五味杂陈！她走上前把柳絮絮扶了起来。
　　“小姨~~呜~~”柳絮絮扑到秦如霜的怀里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们不哭~好么~去看看，他们是不是留下了什么？他们不可能就这样直接离开的才对。”秦如霜轻抚着柳絮絮的背部。
　　“呜~好，我去看看。。。”听到秦如霜的提醒，柳絮絮擦了擦眼泪。
　　柳絮絮很快就发现了步凡压在小桌子上的那张字条，她赶紧招呼着秦如霜。
　　“小姨，絮絮，我们走了。一来，我们不想看到伤心难过的小姨和絮絮。二来，我们也怕自己舍不得小姨和絮絮。希望你们能原谅我们的不辞而别！另外，大川找了个恰好去苍月城的商队，让我们给那个商队做护卫。到苍月城之后，商队会留给我们五匹马和一笔不菲的报酬。所以，你们不必为我们担心！最后，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我们一定会凯旋而归的！等我们回来。保重！再见！步凡留。”
　　字条的内容非常的简洁明了。
　　也许孩子们做得对，当面道别的那种痛苦自己真的能承受得了么？
　　“唉~~走吧。”秦如霜拉着柳絮絮离开了小院。
　　。。。。。
　　刚才还艳阳高照，现在却下起了小雨。已经赶了六个多小时路的商队，在朦朦的细雨中显得有些狼狈。不过还好，苍月城已经近在眼前。路途中确实有几波强盗，想要趁着这兵荒马乱时节出来抢掠。可惜，他们实力都太差！最厉害的也不过大武师的修为，根本不用步凡他们出手，大小川两个人就全解决了。大小川可是都有着小武将的实力，对付几个武师还不是手到擒来。
　　苍月城不亏为沧州的州府，这城门看上去比石城的城门都雄伟许多。商队老板按规矩交了进城的手续费后，守门的士兵这才放他们进城。
　　城内的街道都是大青石板铺的，足足有十米宽！虽然下着小雨，街上还是有不少人打着伞在逛街。街边的商贩纷纷用帆布拉起了棚子，大声吆喝着招揽生意。大山和小川骑在马上好奇的打量着街边让人眼花缭乱的商品，大川沉稳一些，但也时不时的用余光偷瞄着。只有秦冰和步凡一脸淡然。秦冰是生性冷淡，而步凡好歹是在皇城待过的人，早就习以为常了。
　　最终，商队停在了一处珠宝行的大门前。
　　“好了，多亏了几位少年英雄的帮忙我们才能安全到达苍月城。谢谢了~谢谢了~就如约定好的，你们骑的马就送你们了。”商队的老板客客气气的对着步凡他们拱了拱手，他转身掏出一个布袋子递到了大川的手中。
　　难怪人家能做大老板，一直都和和气气的。和气生财嘛！
　　“谢谢您了老板，再会！”大川点了点布袋里的金币，和商队老板道了个别。
　　“再会~再会~”
　　和商队分开之后，步凡他们骑着马走在苍月城的街道上。
　　“我们现在去哪儿？直接去募兵处么？”大川骑在马上询问着。
　　“去吃饭！俺饿了！”不等其他人开口，大山抢先回答。
　　大小川和步凡都抿嘴一笑。
　　“呵呵~好！先去吃饭。”
　　步凡他们找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酒楼，店小二殷勤帮他们拴好了马匹，带着他们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差不多到中午了，酒楼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在喝酒吃饭。步凡他们刚坐下，就听见有人在议论。
　　“你们听说了么？北风帝国的冠军侯雷毅已经晋级大武王了！他在横平关下连续斩杀了我们几员大将，出尽了威风。”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听说横平关每天我们的伤亡率是北风的两倍以上！唉~~也不知道那里的帝国军队还能支撑多久？”
　　“我看啊，支撑不住只是迟早的事。毕竟北风的实力强我们太多！北风有十位武皇坐阵，而我们却只有四位。北风的武王数量也比我们多，更何况还有一个号称武皇之下无敌的雷毅！”
　　“唉~~雷毅要是我们帝国的人就好了！”
　　“噗嗤~你就别做白日梦了！”
　　“怎么？我就这样想想还不行么？”
　　“空想能有用么？”
　　“你。。。”
　　。。。。。
　　“凡哥，我们能打赢北风么？”小川听着他们的议论有些心怯了。
　　“事在人为，没有人能预测未来。”步凡神色很平淡。
　　“哦。”小川的声音弱弱的。
　　“小川，你回石城去吧。”步凡看了看小川，有些担心。毕竟只是一个没上过战场十几岁的孩子，害怕是正常的。
　　“我。。。我。。”
　　“我，我，我什么我？你忘了爸妈是怎么死的了？”大川看着有些退缩的小川，瞪了他一眼。
　　小川看了看自己的大哥，想起死去的父母，咬了咬牙。大不了就是一死！
　　“哟~几位小哥是来投军的吧？就你们这样的怂货，让你们去打仗不就等于是让你们去送死么？哈哈~~”领桌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瘦瘦的男子把刚刚小川的怯懦看了个正着。
　　由于男子故意很大声，酒楼里的其他食客都看向了步凡他们这边。
　　“不关你的事！”步凡有些不爽的瞪了瘦男子一眼。
　　“哟呵~本事不大！脾气倒还不小啊。”瘦男子还来劲了。
　　这次，步凡他们连话都懒得搭。有些人你越搭理他，他越来劲。
　　“怎么？都不说话啦。你们自己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很对？恩？哈哈~”
　　步凡他们还是无动于衷。
　　“我呸~一群小怂包！还想上战场。要是让你们上去打这战，帝国准要亡！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哈哈~~”瘦男子先是不屑的朝着步凡他们吐了口唾沫，然后转身得意的转向了四周的那些食客们。
　　“就是就是，要是让这么一群怂包去打仗，帝国能不亡么？”
　　“确实怂！被人这样挑衅还不敢吭声。呸~还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一点血性都没有。还不如我一个老大叔！”
　　“可不是嘛，这也太怂了！帝国不可能让这样的怂包上战场的。”
　　。。。。
　　还真有不少人跟着喝的。
　　“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俺打烂你的臭嘴！”大山“啪”的一下站了起来了。别看大山平时话最少，他的脾气可是最暴躁的。
　　“哟~还是有个带种的嘛！怎么？你以为你一身肌肉疙瘩我就怕你？”瘦男子看着大山一身健壮的肌肉疙瘩还是有些慌的，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骑虎难下。
　　“妈的！找死！”大山粗暴的踢开刚刚被他弄倒的椅子，就要上前。
　　“坐下，我们出来不是来打架的。”秦冰开口了。
　　“可是。。冰哥。。”大山憋屈的很，有些犹豫。
　　秦冰冷冽的瞪了大山一眼，他才不情不愿的把椅子重新摆好坐了下来。
　　“哟~怎么又怂了？硬不过三秒啊！嗬~~怂包就是怂包！呸~”
　　“你。。”大山气的不行。
　　这下，步凡都有些受不了了。
　　“小川，你去！刚好拿他练练手。”
　　“好！”小川的心里又内疚又生气。小川觉得都是他的错，这才让步凡他们也跟着被这些人嘲笑。
　　小川快速的走到瘦男子面前，抓住对方的头发就往瘦男子他们桌子上磕！一桌子饭菜全打翻了。瘦男子的两个同伴刚刚还跟着乐呢，没想到步凡他们说动手就动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瘦男子只有挨打的份，他们赶紧上前帮忙。
　　三个普通人怎么会是小川的对手！没个一分钟，瘦男子三人只能躺在地上“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这还是小川没有使用武气的结果。
　　小川暴揍了三人之后，还转头扫视了一下看热闹的食客们。那些人赶紧回过头，不敢和小川对视，生怕小川会迁怒与他们。
　　“一群怂包！呸~”小川学着刚刚的瘦男子，不屑的对着那些食客吐了口唾沫，这才优哉游哉的回到了步凡他们身边坐下。
　　那些人的脸一个个都成了酱紫色！刚刚还嘲笑人家，这么快就被人家还回来了。
　　“几位小哥，我看你们是外乡人吧？你们刚刚打的这人有些来头，你们惹不起的！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吧！”酒楼老板好心的劝告着步凡他们。
　　那些没脸再待在这里准备离开的食客听到这话，又返回座位上坐了下来。他们期许着有人能给他们找回面子！
　　“不碍事的，老板。我们的饭菜什么时候上？”步凡他们个个武艺不凡，自是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