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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明日安在 / 第五章 是人是鬼

第五章 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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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带他走了。”
  一旁的黑衣男子低头瞄了一眼尤里。
  “不行,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他。”
  尤里赶紧从座位上跳了下来冲到八月面前,夹杂着酒精的恶臭口气喷涂在八月的脸上甚至可以和八月身上的臭味儿抗衡,“整个大鲨港的人都知道我尤里宽宏大度,他们说我的心胸就像拉玛罗纳的城门一样宽阔。”
  边说着,尤里拿出火盆里的铁钳在面前端详,那鲜红欲滴的钳头最终让他露出满意的表情。
  “我不计较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我的狗。”
  尤里将铁钳的前端直接烙在了八月的大腿上,高温攻破皮肤的防线,剧烈的疼痛让八月无处闪躲的身体一阵痉挛,他睁开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看着眼前这只丑陋的恶魔。
  “我也不追究是你的哪个好伙伴放火烧了我的货。”
  尤里谈笑风生中夹了一块木炭,直接扔进了八月的领口。
  “呃…”
  八月用尽全身的力气晃动身体,那块木炭在自己的前胸留下一条锥心的痛感,从衣口滚落到地上。
  “我就是想问你那天在街上碰了我一下为什么不道歉就跑了。”
  尤里脸上的器官揪在一起,手中的铁钳直直地刺向八月的嘴。
  “够了。”
  男子一把夺过尤里手中的铁钳,掷到一边。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撞了人连道歉都不会。”
  尤里搓了搓手,整理了一下衣领,就像早晨起来那样悠闲又带着些微微烦躁。
  “把他放下来。”
  男子的声音很低,他说话一直都这样,没有任何感情,但尤里的人都知道他是连地位高于尤里的两位人物都惧怕的杀手,不受雇于任何一个财主或是政客,相反,他喜欢出现在谈判桌上大于出现在暗杀现场。手下看了看了看没有表态的尤里,还是砍断了绳子。
  八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疼痛在大腿和胸前的伤口开始燃烧起来,他用膝盖和额头支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但没有成功,全身所有的力气都在本能地对抗着身上的疼痛。
  “哇!”
  一口苦水吐在地上,八月蜷缩成一团,身体又不受控制地颤抖。
  “把他架走。”
  两个手下互相看了看,一脸不情愿,正不知如何下手时突然地脊背一凉,赶紧将八月扶了起来送到门外。
  “他的剑在哪?”
  对于黑衣男子的发问,尤里故作听不见的样子为自己倒上红酒,可能确实也是口渴吧。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的手下吆五喝六,大鲨港势力最大帮派的三把手可不买账。
  “他的剑在哪?”
  男子又重复了一遍,操着和之前同样的语气。
  “我让手下泡在马尿里面了,这没什么,它应该和它的主人有一样的待遇。”
  尤里酌了一口酒,马尿的味道完全破坏了葡萄酒的香气,尤里骂了一句,故意把酒吐在男子脚下的地上。
  “取剑。”
  男子背对着门口说了一声。
  一个手下双手捧着剑从外面进来,剑上湿漉漉的,尤里并没有开玩笑。
  “擦干净。”
  男子看都没看,直接说到。
  “呃…是!”
  手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憋着一口气将剑在随手扯来的布上蹭了起来,这块布上浓重的汗臭味一闻就知道是这群狗腿子擦脚用的,黑衣人不满,风驰电掣横来一脚,直接将这个手下钉在墙上昏死过去。
  大手一挥,八月的剑像是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操控般从空中划过,并伴随着黑衣人下降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灰尘和酒具被这股大力震得鸡飞狗跳。
  “你擦。”男子沉声说道。
  “妈的,你当老子是干什…”
  大手掐着尤里的脖子,就像拎起一只母鸡那样将他提了起来,那老迈的皮肤就像浸了油的牛皮纸,包裹着逐渐加速的脉搏。
  “擦。”
  尤里死死地扳着男子的手,可惜那大手就像是钢铁浇铸一般不动分毫,自己的指甲也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狰狞的脸瞬间涨红,额角青筋暴起,尤里盯着男子面无表情的脸,嘴里除了发出“嘶嘶”的声音什么话都说不出。
  “擦。”
  大手的力度加了几分,预示着这将会是最后的通牒。尤里终于妥协,伸出一只手去摸桌子上的剑,随即男子手上的力量松了一下,尤里的脖子在那样的力道之下坚持不了多久,男子要给他留一口气完成手里的工作。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的所作所…呃…”
  话还未说完,脖子上的大钳一紧,尤里的腿在空中折腾了几下,脸上又表现出无与伦比的痛苦,他赶紧将手里的剑靠近自己胸前的衣服。
  最喜欢的面料沾上马尿的味道,这一刻尤里应该会终身难忘吧。
  “麻烦尤里大人了。”
  男子空手驾驭着一股力量牵引着八月的剑,同时松开了尤里脖子上的手,戴上兜帽径自离去,对背后那个恨不得杀人的无能眼神视而不见。
  苔藓包裹着一块块不规则的青石砌成了这条长廊,依靠着墙壁上的几根微弱的火把维持光线,能看到地面的石头坑隙中有些积水,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持续了好久才终于停止。
  这三天他粒米未进,吃的最多的东西是皮鞭和闷棍,虽然动的少但一直被吊起来可算不上休息。饥饿,疼痛,麻木,疲倦,席卷着八月的躯体,精神几乎要恍惚到肉体之外。
  狭长的台阶直通地面,两人扶着八月,这堪比尸体腐烂的味道让两人萌生了辞去这份活计的念头,黑衣男子就跟在身后,两个下人只能用眼神互相哭诉这桩苦差事。
  出口是一座废弃的房屋内部,在大鲨港早年间就荒废的农场旁,自打黑伯尔尼决定要进攻拉玛罗纳,男人们纷纷放弃了田间的劳作加入攻城略地建功封爵的伟大事业中。屋子墙角挂满了蛛网,七倒八歪的全都是退役的家具。地窖的门一开,不安分的尘土全都跳到空气中。
  门外停着两辆马车,在男子的示意下,八月被扔在其中一辆,车夫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令人作呕的臭味儿让他赶紧放下了帘子,嘴上开始嘟囔着和尤里两个手下同样的碎话。
  耳边车轮隆隆的声音响起,八月在摇晃中失去了意识。
  ······
  再睁开眼,黑漆漆的,细月清冷得像一把剑扎在眼角的余光中一动不动。
  又是黑夜,八月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被什么东西捆缚了,艰难地动手去触摸,原来全身上下缠满了布,放下酸痛无力的手,八月尝试回忆。
  和冬至终于将尤里的爪牙们打败,地上的鲜血让八月想起了和家人分别的场面,那些身体静静地躺在地上,脸上表现着的都是在生命最后一瞬间的···像是不甘、愤怒、迷茫、恐惧夹杂起来的复杂情绪。空气中的血腥味也同当时一样,能从鼻孔直接钻进大脑然后又硬的像铁棍般开始不停地搅拌,勾引着胃中的那些还未消化完的食物。
  黑衣人出现了,和冬至聊了两句,他们似乎早就认识,但看上去并不是很要好的朋友。争吵的声音出现了,多洛莉丝尖锐的话音像针一样一下下扎在八月逐渐肿胀的思绪上。后来或许他们吵累了或许是达成了一致,冬至的怒吼声终究没能阻止黑衣人接近八月。
  松垮的黑衣几乎将他笼罩起来,这样的装束很容易让人印象深刻,东方酒馆的匆匆一面让八月记住了这个男人。黑衣下持着一柄剑,通体漆黑,反射不出一丝光,男子儒雅的面容也证实了他并不是一个黑伯尔尼人,他的胡茬看上去更成熟而不是像黑伯尔尼男人那样粗鲁。兜帽下飘出两缕被汗水浸湿的黑发,等到他认为八月彻底看清了他的脸时才将八月一拳击晕。
  梦里摔了个踉跄,如何都爬不起来,脸粘在粗糙且冰冷的石板上,如何都捡不起来。没错,醒来就是这副模样,无力感来源于被捆在背后的双手。一盆凉水让八月恢复了精神,尤里折磨人的游戏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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