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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重归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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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伯茨是一个好丈夫,但他不是一个好国王。”八月将脸侧向一边,他后悔在一个外邦人面前提起这种话。
  舒伯茨失信于当年与黑伯尔尼人签订的条约,他撕毁了黑伯尔尼商船在拉玛罗纳的靠港协议,这让黑伯尔尼与埃斯科瑞姆之间的贸易航行变得艰难而遥远,而他毁约的理由是黑伯尔尼国王要召回嫁与她的妻子——莱莉。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私人的原因导致了不计其数的拉玛罗纳人民死于炮火之下。
  “没想到你在愤怒之余能如此理智。”沙狄低声说道。
  “没想到你在理智之中突然愤怒。”八月看向沙狄。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沙狄转过身,他暮光下的脸有些疲惫。
  “对于死在城下的无辜百姓来说,你的故事算不上什么。”八月左手紧紧握住剑鞘,眼前这个捉摸不透的人始终在挑战自己的认知和耐性。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沙狄双手扶在粗糙的石墙边缘,“每个人都可能成为战争的牺牲品,不论是胜利还是失败,身处权利和战争之中都会让人身不由己。”
  “大道理对战争于事无补,不然士兵们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读书了,那上面的大道理比你说的还要中听。”八月转头看向海面。
  “书上并非全是大道理,有些书上记载的是真理,比如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的剑是一柄妨主之剑,他的每一任主人都是······”
  “也许书上的话是可信的,但你嘴里的话却不可信。”未待沙狄说完,八月直接将其打断。
  “呼~”
  沙狄深深呼了一口气,努力抬起头,“你的年纪还小,你这样的反应我能够理解,因为你心存恐惧,我们之间建立起信任确实需要些时间。”
  太阳的最后一道光线在海面上消失了,城墙上的火焰也点燃了,八月看向天空,猎户座一如既往。
  ···
  风城之上的天空乌云密布,透不过一丝阳光,此时的风城就像末日后的废墟。
  大部分拉玛罗纳人在这种天气会选择猫在家里,他们在这里生存了几千年,对风雨早就司空见惯,但还谈不上喜欢。
  城墙以及建筑的修缮工作都在欲来的风雨之前停下了,天空黑得吓人。城里的黑伯尔尼人早就恨透了天,他们认为自己在海上经历的狂风暴雨会让他们换来陆地上的风和日丽,但老天似乎并没有打算接受他们的谈判。
  八月站在城墙之上,他喜欢来这里,黄昏海对面吹过来的风能让八月保持清醒,风是来自于大自然的力量,它让人迅捷,它同样能摧枯拉朽,而八月懂得如何使用它们。
  眺望着东面的听风山,黑云压在它的头顶,它曾是拉玛罗纳的屏障,背面高达百丈的悬崖为拉玛罗纳独挡一面,那也曾是八月的家,八月长大的地方。
  “想回去看看吗?我听说你的师父住在那里,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剑道大师。”
  沙狄从八月的背后缓缓走来,背着手,面带微笑,八月的来历对于沙狄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毕竟黑伯尔尼人如今是在自家门口办事儿。
  “一个黑伯尔尼人竟然会尊敬一个拉玛罗纳的剑道大师,你们一直以来崇敬的不应该是手握战斧的侩子手吗?或是伐木工?”
  八月的手抚摸在城墙砖上,阴天已经让它变得冰凉且潮湿。
  “伐木工?在你之前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说。”
  沙狄笑得更开心了,就像是自己不在八月所讽刺之列,“你自由了,你可以选择离开,你的伤好了,我相信那些普通的黑伯尔尼士兵阻拦不了你。”
  身上宽大的黑袍在风中乱舞,宽大的袖口和兜帽,就像是隐藏着神秘莫测的神奇力量。
  如果不是“禁魔条约”,他们会和铮铮的铠甲一样名留青史,人们抵制魔法在战争和战斗中的恐怖破坏力,却认可总是能轻易染血的刀剑枪斧。
  “或许你的师父并不在乎你想的那些,他只担心你是否还活着。”
  沙狄在八月的肩膀拍了拍,似乎知道八月心中所想,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
  天空响起一声闷雷,诡异的电弧在乌云间乱窜,那是攻无不克的黑伯尔尼海军都不愿面对的梦魇,但对听风山来说,它在风云之下屹立千年,这远不是它经历过最糟糕的天气。
  “你为什么要放我走?”
  兜帽下的眼睛盯着沙狄问道。
  “你怎么活着,为了谁活着也好,与黑伯尔尼为敌也好我都管不着,我只是觉得你不该死在斧头下面。”
  沙狄撇嘴一笑,“那对于一个御风剑客来说实在是太不体面了。”
  “你不要期望我会报答你。”八月戴上兜帽,走下城墙,黑袍下的手紧紧地握着藏在袖中的剑,八月没有用师父给予的剑创造任何荣耀,今天他离开的地方,拉玛罗纳只是曾经的主人。
  兜帽被八月拉得低低的。
  数十年来魔法师们只会出现在地下的魔法协会,“禁魔条约”的颁布让他们已不是那个令人敬畏且尊敬的高尚职业。在黑伯尔尼人眼中,那种松散的着装就是无能的代表,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街头流浪的魔法师。
  第一个雨点落了下来的时候就像筹谋了很久,但随后而来的大雨却毫不犹豫。
  一整条街道在喧闹中迅速宁静,然后空无一人。贩卖的摊位空了,拉货的马车空了,晾衣绳上也空了,顺着街道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塔楼。
  所有人都在寻求遮蔽,但总会有两个忠诚的卫士,不论刮风下雨,每一个城邦都需要这样的人,现在的黑伯尔尼人如此,曾经的拉玛罗纳人亦是如此。
  “什么人!”
  守卫提起战斧,向八月缓缓走来,他们身材魁梧,想必是身手不错的优秀士兵。
  “站住!”
  其中一个守卫见八月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气势汹汹地朝八月走来。上次和师父路过这里的时候,这里的风城守卫会热情地朝师徒二人打招呼,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在他们看来八月不过是一个疯癫的魔法师,他的身材并不强壮,宽大的袍子被雨水淋透沾在身上,也许他正在感受狂风暴雨之中那些魔法元素的力量,也许他能像曾经那些伟大的魔法师一样操控雷电。
  但守卫们根本不担心一个魔法师会有那样的举动,这些古怪家伙只会在地下的魔法协会装神弄鬼,若魔法在地面之上伤到了任何一人,那个魔法师就会在整个海伯伦大陆被通缉,然后被抓住,被浸死在硝酸池中。他的尸骨,灵魂以及他生前引以为傲的魔法都会慢慢被消化殆尽。
  雨越下越大,大到看不清人脸,更没有人注意到八月袖中的剑。
  守卫的大手推向八月,战斧横在八月面前,这几日从没有人愚蠢到从他们面前硬闯。
  八月当然不打算用礼貌的方式回应二人不礼貌的举动。
  拔剑,剑身在瓢泼之中鲸吸牛饮,雨滴随剑刃横飞,风息随剑舞化刃,雨水让风变得潮湿,也让风刃更沉重,更锋利。
  挥剑,脚下一踏,身体化成大雨中横飞的风暴,过咫尺之隙不待眨眼,剑刃在两守卫之间划出一轮圆月,雨水以八月为中心向四方绽放开来。
  收剑,兜帽之下的脸没有表情。两颗头颅落地之后,沉重的身躯才在水洼中砸出一大片花,鲜血随即被雨水稀释,连同那股令人厌恶的血腥。
  过了塔楼,大道分为两个方向,向北通向库莽森林和矿场,向东方的分支就是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八月当然记得,八月曾走过这条路干燥坚硬的时候,却从未走过今天的这般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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