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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小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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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老道台就准备跪谢,白崇文一看紧忙扶住,“道台大人快快起来,小子白崇文受不得,折煞我也。能为道台大人尽绵薄之力,实属荣幸。道台大人切莫放在心上。”
  起身引二人坐下,老道台有些疑惑的问道,“我这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日里一心向佛,又在衙门里很少外出,怎会沾染这些怪事?”
  白崇文抿了口茶,“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又是公门中人,邪祟不侵。小子斗胆猜测,大人怕是去过些荒凉阴暗之地,被邪气侵了身,锁了双手虎口,这双手虎口乃是体内阴阳二气的进出口,虎口一锁,这阴阳便不能自行流动,侵扰心智。”
  “也亏得衙门煞气重,官服也有猛禽走兽之威,能克制一番。但回了家中,脱了官服,便是没了庇护,所以才犯病。也亏得是常年待在衙内,若是普通百姓,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果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庄云从未想过衙门和官服还有此等妙用。
  老道台也是唏嘘不已,若不是这机缘巧合,能在鬼门关走一圈又走回来;若不是白崇文及时赶到,怕是自己只能驾鹤西去了,还做个哪门子朝廷命官,还怎么护佑这一方百姓?
  仔细回忆一番,老道台对白崇文说道,“想起来了,老夫就是前段时间去乡野间探望百姓,在一处破庙中拜了拜,再也没去过别的什么荒凉之处,不曾想沾了一身邪气,差点命丧黄泉。”
  白崇文听闻,又给老道台解释了一番,“我看大人家屋宇之间有黄庭之气,屋宅带有此气息,若不是朝廷钦命的文武官员,最不济也是个常年吃斋念佛有大功德的人。拜佛无错,但这庙宇一旦年久失修,这庙中泥身也就没了灵性,再加之常年没有香火,有些邪气也算正常。可能是大人这段时间身体较为虚弱,这才让邪气侵了身。崇文望大人保重身体,才能继续为一方百姓造福。”
  听了白崇文这番话,老道台心中了然,“明白了,多谢崇文小先生关心,老夫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了百姓也要保重身体。”
  老道台随后又对庄云说道,“既然身体无碍了,你便带我去见见大先生,待我当面谢他。”
  书房中见到了远道而来的大先生,老道台有些诧异,这大先生虽然穿着打扮与田间老汉一般,但看起来器宇轩昂,到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当面拜谢过大先生,老道台又借此机会请教了一些知识学问和为官之道。大先生自是知识渊博,不吝赐教,让老道台和庄云二人受益匪浅。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大先生作为这世外高人,不仅没有隐居乡野,而且不辞辛劳,游方各地,维护着这世界另一面的秩序,守护着人世间的安稳太平。
  在白崇文三十出头的时候,大先生寿终正寝,临终前交给白崇文一套书,名为《游方见闻录》,皆为历代大先生游方手记,其中记录了历代大先生的游方故事,所见所闻及处理一些邪祟和病症的方法。
  对于白崇文来说,这不仅是简简单单的一套笔记记录,更象征着白崇文接过了历代大先生的衣钵,也接过了为一方百姓平安,奉献一生的重任。
  这段过往虽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地方,但在座的众人对于白老爷子肩负的重任,都感觉十分沉重,这种担子挑在肩上,一辈子的生活就已经无法安稳度过,白崇文却能数十年如一日,飘在江湖四海为家,其中之艰辛又是哪个普通人能够体会和承受的。
  生而为人,最难抉择的便是小家和大义。庄正德有小家,虽无妻无子,但老父亲庄云在世一天,庄云就有这个小家一天,庄云可以为庄正德遮风挡雨,这就是庄正德的小家;庄云有大义,为官一任,为了这么多百姓的小家能够安居乐业,这就是庄云的大义。
  但试问这乱世,又有几人能做到为大义抛家舍业。
  所以,白崇文老先生是个值得敬重的人,一个年轻人在最需要施展抱负的时候,却选择了一条不求名、不求利的道路。对于常人来说,这就是放弃了本应该舒适的生活,却自讨苦吃四海为家,只为了黎民百姓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进而奉献了自己几十年的青春。
  这时门外突然进来几人,手中还提着食盒和三坛陈年老汾酒,白崇文收拾收拾心情,将几人迎进了进来。
  小少年带着小巴哥也疯玩归来,兴许是玩累了,没有了前几日的调皮,乖巧的跟各位长辈都打过招呼,又帮着庄正德从屋内取了板凳,与大家一同落座,准备午饭。
  庄云吩咐庄正德和谢聪,从饭菜酒水中取了一些,敬到土地爷的供桌前。
  一时之间白崇文感觉到这午饭的氛围有些沉重,便挑头提了一杯酒,“诸位也无需多想,天将降大任,这该是你想躲也躲不过的劫,与其费心抗争,不如顺其自然。虽不能完成年轻时候的梦想,去做个教书先生教书育人,桃李天下。可老汉现在做的事情,上对得起苍天大地,下对得起父母百姓。要么不做,苟活一生;要么做,就要做到最好。我老汉话多嘴杂,也希望各位不要嫌弃。”
  众人同起一杯酒,敬过白老爷子。小少年早已等不及下筷,看大家放下酒杯,便急着一筷子插进了刚才蓄谋已久的烧鸡之中,分了一块给围着桌子转圈的小巴哥,只见这地上早已被小巴哥的口水画了个圈,众人是忍俊不禁,心中的阴霾一扫而散,就是一番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庄正德糊了糊满是油水的嘴巴,“白叔叔,这小少年是您的孙子?”酒是打开话匣的良药,不管关系有多陌生,只要能同坐一桌喝两杯酒,那就是仇家也能聊上两句。
  陈年老汾酒的味道在嘴中聚而不散,白崇文砸吧砸吧嘴细细品味一番,更像是在斟酌言语,“我老汉哪来的如此福分,自从接了这大先生的衣钵,就从未有一刻停歇,光靠见闻录中的那些记录,远远不够。这每日不是在云游的路上,就是马上要去云游居无定所,虽然年轻时候那些年也有过几个相好的女子,可咱不是不想耽误人家吗。再者说,这来不来就要与邪祟拼个你死我活,对家人没个交代。我自幼丧父丧母,说句托大的话,若不是做了大先生,我老汉这会可能也是个得道高僧了吧,哈哈。”
  “至于这个小少年,我给他起名叫延四海。这孩子挺可怜的,是我当年在延安府时捡来的,当时正是寒冬腊月,四海在路边乞讨,那会可能也就五六岁吧。我便把他收留在身边,也算给我老汉找个能养老送终的人吧。”
  小少年延四海吃的兴起,一听着话摔下筷子气哼哼的指着白崇文鼻子说道,“白老头,呸呸呸,不许胡说,你才不死呢,你得活到九百九十九岁!快点,呸呸呸,不许胡说!”
  一帮子人都被这小小少年逗乐了,白崇文哈哈大笑,“好好好,呸呸呸,爷爷胡说的,不作数,爷爷活到九百九十九。”
  有些奇怪的是,这小少年看起来也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说起话来倒像是个七八岁的小顽童。
  白崇文继续说道,“想必你们也看出来了,这孩子哪儿哪儿都好,可惜我当初见到他的时候,这三魂七魄有些缺失,缺了一个爽灵,爽灵也就是心智灵,少了以后这心智就比普通人要发育的晚很多。有些爽灵缺失厉害的,就是天生痴呆。不过四海这孩子还好,除了心性发展的慢,其他与常人无异。我也不求他能继承衣钵,只希望四海在我身边能够安安稳稳长大。”
  怪不得总感觉这个小少年总是做些与年龄不符的事情,众人听完,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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