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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高中生足球联赛终究还是在一个彤云密布的午后拉开了帷幕。
依旧是在中立场地的重日附中球场,看台早早地被各色观众坐得满满当当。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吃瓜群众夏渊和朱亚昌的身影。
不过这次的夏渊并没有黄瓜在手。他将目光远远地眺向双方球员所在的场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看到那些大个子了么,朱?"
"啊,是啊。"
朱亚昌顺着夏渊的目光望去,眉头也不禁和身边的队友一样皱出了一座山峰。
"这肌肉和身形,至少也是大学生联赛的吧。"
"可不是。你再看那边的经理。"
夏渊朝着豫章院半场的场下横了横下巴。只见得成哥正顶着一头黄发,右手搁在椅背横占着两人大的位置。而阿刁则像犯了错的小媳妇一般,蜷缩在一边不断地用眼角瞄向成哥。
"嗬,你可真是能干啊……"
成哥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出了冷冰冰的几个字。他虎着脸,头也不回地侧对着阿刁的方向。
"用了李立那种废物,钟诚和南宫一个都没干掉!"
他狠狠地啐了口唾沫,阴鸷的双眼死死瞪着市北的半场。
"哎,哎,是我不好成哥。"阿刁陪着笑,朝着成哥的背影伸长脖子点着脑袋,"但是不打紧,毕竟咱还有办法嘛~今儿他市北就别想进四强赛!"
"办法?"
成哥突然眉头一扬,嘴角冷冷地一抹。他把身子向后挪了挪,仿佛是自言自语般道:
"也是,总之他们今儿都得玩完。"
他的眸光一沉,将市北的球员们都倒映入了眼帘。
而市北的球员们此时并没有注意到那双在场底下暗处不怀好意的眼睛。他们正在队长钟诚的带领下站开了4-5-1的阵型,面对着豫章院严阵以待。
因为陈羽的缺阵,副队长南宫不得不临危受命,顶在了锋线作为尖兵。而此刻陈羽正绑着绷带,坐在替补席上一脸不甘。
(真是,明明我也可以上来着,为什么我得在这里!)
他嘟着嘴,撑着脑袋虎着脸望着南宫,却被后者突如其来地转身抓个正着。陈羽赶忙将头一扭,装作一脸的漫不经心。
(哎呀,可真难为你了。)
南宫兀自一笑,却紧接着眸光一收,绷紧了面孔。
(不讲竞技规则的对手么?怎么能让你们通过!)
哔——
比赛开始的哨声回响在球场上空。八强的争夺战,鹿死谁手,现在出发!
缺少了两名主力的市北,面对着兵强马壮的豫章院,选择了防守反击的战术。三线回撤压缩的同时收缩两路,使得豫章院的球员每每拿球时,身边都会有一到两名的市北球员盯防到位。
这导致豫章院那边虽然有着从大学生联赛请来的雇佣军,但是当他们每每拿球时,都会陷入市北人海战术的汪洋大海里不得突破。
同时,压缩的阵线也使得豫章院没有办法打成市北的身后,市北的谨慎也没有留给豫章院像样的定位球机会。虽然场面上他们占据主动,但是上半场比赛20分钟过去,除了两脚偏得离谱的禁区外远射,豫章院根本没有像样的攻势。
"看到了吗,这就是密集防守的力量!"
王杰满意地看着场内的情形,一边还不忘大喊着朝豫章院的场边瞥上两眼。
却见成哥只是泰然自若地晃着腿,歪着头一片踌躇满志。
转眼间,比赛进行到第25分钟。因为熊向前的一次冒险拦截,豫章院获得了前场25码的任意球机会。
哔——
嘭!伴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向,豫章院的球员主罚的任意球绕过人墙,直冲着市北的禁区内旋了过去。
豫章院的进攻球员汹涌压境,而市北的防守球员也同时注意着人球走向,有条不紊地防守着。
就在这一进一退之际,一道黑影突然一跃而起,腾到半空中展开双臂,宛如展翅起飞的鹏鸟!
"向前!""哦!"
说时迟,那时快。孙大军和熊向前一左一右双双跃起,昂起头的同时用身子紧紧倚住起跳的来者,绕过他的双臂将两人的手肘架在来者的身前——
"嘭!"
一声闷响,只见皮球又一次被顶上了半空,朝着来者头顶心的正上方升了去。而争顶的三人此时撞成了保龄球瓶,东倒西歪地摔在了小禁区前。
"喂!""嘿!"
两边见状,顿时喊声四起。双方的球员先后旋踵立定,继而纷纷向着直上直下的皮球昂起脑袋,争先恐后地挪着步子,围绕着预判落点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
皮球已升到了顶点,紧接着向着双方队员的头顶心迅速地坠了下来!
豫章院这边的郝强和戴大宝此时分别扛开了市北的防守队员,站在了最靠近落点附近翘首以待!
"嗖!"
却见一道黑影突然从二人的背后拔地而起,张开手臂挺起胸脯朝着坠下的皮球迎了上去!
"钟队!""钟队——"
圈外的市北队员们纷纷呐喊助威着。他们分明看见,郝强和戴大宝也不甘人后地跃起了身,一边一个将钟诚紧紧钳制!
"唔!"
两位犯规越级的大学联赛成员还是让钟诚感受到了年龄带来的差距。他沉下脸,收紧下颚绷直了肌肉。撑开的双臂正与郝强和戴大宝在半空中一进一退地角逐!
"喝啊啊啊!"
突然,钟诚一声怒吼,一个激灵将身子一甩。只见得那戴大宝和郝强虎背熊腰,却一下子一个晃悠,双双失去了平衡,摔向草皮宛如被老鹰丢下的猎物。
"嘭!"
就在甩脱郝强和戴大宝的同时,钟诚头球一点,使得皮球轻巧地朝着正前方划过了一道弧线。单脚落地的钟诚顾不上调整,沉下身子后脚猛地一蹬,便如同一枝离弦箭,咻地再用头将球一点,紧接着便内脚背跟上一抹,将球权牢牢护在了己方阵营!
"嘿!"
就在攻守转换的一瞬间,一声清澈而响亮的喊声从前场传来!
钟诚猛一抬头,却见南宫正举着手,半弯着身子朝着边路拔剌剌地往回向中路靠拢!
钟诚见状,立即将皮球一扣,接着立定右脚,左脚朝着皮球下端猛地一端——
"嗖——"
却见皮球直被钟诚兜出了一脚料峭的弧线,仿佛是平地划过了一弯新月,高高地飞过了豫章院退守球员的头顶,直教他昂着脑袋,盯着皮球望尘莫及!
皮球被地心引力一把拽下,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反弹到了一边。
而就在皮球再次弹起的一刹那,一道蓝光风驰电掣地划过——
白狼驾到!
瞅准钟诚传球的一瞬间,南宫先是后撤,再趁着豫章院防守球员注意皮球的一刹那调转马头,一个箭步甩脱了对方的盯防!
一次教科书般的反越位,拥有着不亚于替补席上猎豹陈羽的速度,白狼的大腿肌肉群奋力牵引,迈出的步伐呼呼声风!南宫正脚背将皮球一趟,似流星贴地,直教回追的防守球员鞭长莫及!
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的长驱直入,南宫不一会儿便看见了门将弃门而出的身影!
全速前进的南宫无暇调整触球的步点。他顺着加速的感觉将计就计,虚踩了两步的同时将身子往边上虚晃一枪——
虚虚实实的重心变化往往最让门将头疼。在犯规与失位的投鼠忌器中,他们的犹豫就将给对手奉上封喉的致命一剑!
只是这次南宫万万没想到,对面的门将竟毫不闪避地朝着自己的方向径直冲来!
(什么!)
完全没有考虑到后果一般,门将根本没有理会南宫的重心变化。他缩起脖颈沉着下颌,两眼瞪着南宫仿佛朝着敌方舍身砍杀的死士!
"喂!对方门将在搞什么!"
"让开啊南宫!"
市北的场边已然是炸开了锅。跟王杰和周礼一般惊诧的,还有观众席上一双双翘首以盼的眼睛。
如果这样保持不变的话,对面的门将断然会付出犯规的代价。而直接故意阻挡机会球,将必定为他招致红牌的命运!
(他到底在想什么!)
事到如今,南宫更不可能放过近在眼前的机会!他干脆迈开了大步,直朝着门将扑了过去——
"咚!"
结结实实的一声碰撞响,两人撞了个人仰马翻。门将捂着脸仰躺倒在了草皮上,而南宫拧着脸捂着肚子,赶紧朝着边上打了个滚。
犯规,然后红牌。南宫一边忍着腹部的疼痛一边盘算着。他用头紧紧顶着地面,右手不住地拍打着草皮,向裁判控诉着对方的犯规动作。
哔——
哨声如期地在南宫耳边响起,像是镇痛剂般让他的脸松下了半分。他捂着肚子,勉强用眼睛的余光瞟向裁判——
(什么!)
黄牌,南宫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又重新睁了开来。
还是黄牌。裁判正含着哨子,朝着犯规的地方指着。
"……裁判。"
南宫咬着牙,佝着背踱到了裁判的跟前。
"这是一次严重的侵犯,他应该被红牌罚下……"
"罚下?"
南宫话音未落,却见裁判没好气地一瞪,歪着嘴对南宫指责道:
"别搞错了,市北的南宫队员。这张黄牌是给你的!"
"什……"
看着裁判的手指坚定地指向自己,南宫惊得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
"双方合理接触,而你以夸张的表演假摔,违反了竞技规则,故出示黄牌以示警告!"
裁判举起了黄牌,干脆而果断地朝着南宫的面前一出,继而在背面记下了南宫的名字,任凭南宫惊诧地伸着头,朝着自己抗议着。
南宫走上前去,双手收缩在胸前诧异地向裁判摊开着。
"明明是对方犯规在先……"
"南宫队员,你是在怀疑裁判的判罚么?"
他抗议的话音未落,却不期裁判厉声一喝,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这是对你的最后警告,再有下次,就请你下场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