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何不可

　　“你真的不随我回去？”王华林侧头问道，他此时与小黑猴子坐在树荫下正烧烤呢。反正是在最外围，来再多的元兽也只是一二阶小妖，要解决很容易的。
　　小黑猴子紧盯着温火上的烤肉，微微点头，它都不知道自己第几次点头了。
　　王华林翻动烤肉，撒上它找来的半吊子佐料，沉呤道，“那好吧，你在这里要照顾好自己，下次我来时，希望你已经长高了。”
　　他伸出手抚摸小黑猴子的头颅，它安然受之。
　　肉烤好了，一人一猴欢快吃完，便要别离了。此时夕阳已落下一半。
　　小黑猴子站在树枝挥手送别王华林，待他身影消失在树林中，它又跃上更高的树枝，目送他离去。一直这样，直到再也看不到。
　　当最后一缕阳光也被夕阳收走时，一个穿着破烂血衣的少年出现在清水镇最北边，他背着一个远超体型的背囊，中间别着一把剑。
　　虽然已入夜，但街上灯火通明，依旧人来人往。此时一个个都望向少年，非常诧异，到底是多激烈的战斗才能弄成这样？
　　少年注意到了这些不一样的目光，心中也很诧异，小镇上山猎杀元兽为生的人很多，现在下山的不算他也有三人，“怎么都看我呢，难道是我长的太帅了？”
　　他来到街道边，低头看河水里的倒影，简直“帅”呆了他。头发长短不一，还挂着暗红色血渣子，邋遢极了。至于脸吗，一脸黑色血污，怕是可以与小黑猴的比比。
　　少年蹲下身，手捧一捧水，洗了一把脸，也简单洗了下头发。可却遭殃了这条河，污染了一片。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指责他这样做不对，但是也就这样了。少年一身血煞气浓郁，他们怎么会自找苦吃。
　　背起背囊，少年继续前行，很快就到人流更密集的七星街中段，但是每一个人都会绕开他，所以他走的畅通无阻。
　　有一家灵器店还在营业，此时光顾的人不算多，店小二看到了背着超大背囊进来的血衣少年，就知道生意来了，便立马热情的迎上去。
　　那少年话很少，就只有让他去把掌柜叫来这么一句。
　　店小二自然不会发怒，事实上这么大单生意也确实需要掌柜来交易，便去把掌柜请来了，反正最后他也是能得到奖励的。
　　掌柜来了，少年也没有什么废话，直接从背囊里拿出了品质很好的元兽骨，但也只是元兽骨了其他的一样没拿出来。然后直接报了一个价格，高于市面的价格，但又不高的离谱。
　　也不说话，少年平静的看着掌柜，等他做抉择，买还是不买。
　　最终掌柜接受他报的价格，付过元石，客气的把他送出店铺，希望他下次继续来。
　　少年又去了其他店铺，如法炮制。在珠宝店卖了元兽牙，在丹药店卖了元兽老窝采的草药，在聚宝斋卖了少有的元兽材料，在大客栈卖了肉质鲜嫩的元兽肉……
　　当少年的把背囊里的东西都卖了出去后，得到了比专在一家店卖多出一倍的元石——整整十二块下品元石。
　　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少年感慨道，“原来，我也是有赚钱天赋的，不仅货比三家，还分类罗列出来卖了。唉……还是老王厉害，居然赚了花不完的钱！……”
　　“不过如今有钱了，就不能再这副打扮，要换一身符合小爷这么帅气的脸的打扮。”少年就是王华林，他先去服装店购置了一件玄色劲装，又去澡躺泡了一个澡，出来时人模人样的……不对，是玉树临风的俊俏少年。
　　星月已落满天幕，王华林靠着某处巷子的墙壁，抱着套上刚买剑鞘的荡世，“人生几时愁，无房睡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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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泽山水大阵外，正打坐静修的紫衫青年突然站起，眼神阴冷看向某处山坳，又看向书生男子的营帐，缓缓开口：“竟然来了二十位丹元九重援手，看来你们也不简单啊。但那有怎样，还不是一样不够看。别妨碍我们，不然，有来无回。”
　　书生男子出了营帐，却是涨红着脸，像被人掐住脖子般。
　　原来伏灵宗接到他传讯，几番商量确定后，便派了门下弟子前来助援。
　　山坳那一边，二十个人显现，同书生男子一样，涨红了脸。齐齐望向紫衫男子，如临大敌。
　　紫衫男子也不想多说什么，继续打坐静修，但却一直释放神识锁定着他们。
　　二十位伏灵宗修士如蒙大赦，赶紧进入营帐内。一个个眼神幽怨看向书生男子，那就是你所谓的丹元境，如此恐怖！
　　有人问道：“傅凌客卿，这些年你可有走漏风声？”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大哥会走漏风声，亏你说的出来。”莽汉听不惯这人居高临下的语气，替书生男子不忿。自家大哥为守在这个地方，修为停滞不前，居然还问责？
　　坐在首位的书生男子抬手制止莽汉，“并没有。”
　　“那可知这行人的目的？”
　　“并不知。”
　　傅凌见此人还要说话，摇头示意，“我们现在可是在别人的监控下，不宜多说。”
　　在两方微妙的气氛中，夜静静到来。
　　灵泽山水大阵水屏内，黑袍人再次出现，傅凌与之交流。
　　苏家这一方八人，今日早晨查探大阵的那位阵师也走出，再次将手印在大阵上，静静感应，直到他们交流完。
　　他退回，向紫衫青年道，“此阵明晚便会被破开一个结点，外面的人可以借机进去，但人数与时间都有限制，具体多少不知。”
　　紫衫青年微微点头，稍加思索，才道：“到时候你先进去，尽量在短时间内破坏此阵，其他的事我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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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正值夏季，老天爷翻脸比翻书还快，时时都可能下雨。要是睡街头到一半突然下起雨，我可不成了落汤鸡？不行不行，得找个地方住，我可不想变落汤鸡。”王华林手指摩挲着剑鞘，神游万里。
　　他走出巷子，上街游荡，“醉语阁还欠着钱，是去不成了，其他地方也找不着去，到底能去哪儿？”
　　此时路边正好有个卖烧鸡的在收摊，王华林见着，双眼一亮，连忙上前要买烧鸡。“陈伯平时就喜欢念叨着烧鸡，肯定是很喜欢吃了。而他的铁器店看起来也挺大的，多住我一个一个不碍事。”
　　摊主很慷慨，觉得反正也没有人光顾了，又是最后一只烧鸡，便要免费送给他。
　　虽然说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但在地球上他未被老王找到的那段时间，可是当过乞丐，知道低层人物生活不易。便硬生生塞了一块碎元石给摊主。
　　离开了这个烧鸡摊，王华林又随便去了家酒店，买了一壶酒。他相信有了这两样东西，去陈阔铁器蹭房是不难的。
　　陈阔的铁器店也已打烊，不过灯火还亮着，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抽着草烟，想着茶摊那老家伙说的事，不由自主笑了。
　　草烟抽上两口，他要等的人就来了。右手提一壶酒，左手提一烧鸡，背背一把剑，可不就是王华林吗。
　　顺起一旁的草鞋，陈阔向着他扔了出去，“敢顺我的聚宝袋去装元兽材料，还想来蹭房，不给点苦头吃怎么能行！”
　　王华林是一路笑着来的，看到他在抽草烟，笑意就更浓了。只是看到草鞋欲破空而来，他的笑容瞬间凝滞。赶紧来了一个S型走位，却发现好像怎么躲都要被砸中。只能衰着脸，等待草鞋一击。
　　草鞋扎扎实实打在他上，犹不罢休，反弹出去空中转了两圈，又打他头上。如此反复，直到七次后，草鞋掉到地上，才停止。
　　额头都已经给打红了，王华林还是拾起草鞋，装着傻来到陈阔前，“陈伯，你的草鞋怎么无缘无故来打我，都给我打疼了。”
　　“因为它喜欢你啊，你越疼它越喜欢。”陈阔吐了一口烟雾，笑着看他。
　　王华林一时语竭，尴尬跟着笑。
　　“行了，酒与烧鸡就放桌上，袋子就给我放回原位。”陈阔道，“至于今晚吗，你就住店铺里，别又偷拿东西就行。”
　　“是的是的。”王华林笑着连忙照做。放好酒与烧鸡后，他想了想又放了十块碎元石在桌上，这才进入店内。
　　陈阔闭着眼享受草烟的滋味，没有第一时间看见，当看见后，瞬间抓起碎元石扔回店内，“小子，你都知道你陈伯是炼器师，还会看得上这么点元石？拿回去都拿回去。”
　　店内整理出一片可以打坐的空地的王华林，捡起碎元石，嘻嘻的笑，“我就知道陈伯慷慨大方，是真正的强者。”
　　他如今只用了几块碎元石，还算富裕，于是拿出一块下品元石来修练。下品元石呈中部六菱柱两头锥的形状，暗红色，内部蕴含灵气是碎元石的一百倍，修士可以直接吸取里面的元气来修练。
　　一夜无事，便到了第二天。
　　当太阳升起一段时间，街上人流涌现，王华林离开了铁器店，在街上悠闲的逛起来。他相信，已经有人去报信了，要不了多久常虎就会出现。
　　街上有好多稀奇的东西，王华林却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忍不住就买了。因为他对修练又有了新认识，“昨晚上不就巩固个修为吗，竟然要吸收三块下品元石的灵气才成，现在就这样了，那以后岂不更恐怖？怪不得小说里讲，没有钱的人成不了强者。看来我还是很穷！”
　　那还是因为他不知道，其他人吸收元石里的灵气只能是对应属性的灵气。要用去的灵石是他的几倍。
　　王华林刚好逛完这条街，前面的人群就出现骚乱，让开道来，一队人声势浩大的、嚣张跋扈的走来，与上次一样把他围住。
　　通过今早与陈阔交谈，他已经知道这些人都是怎样的实力。最弱的是常虎才灵元八重，而十个护卫里有六个淬元二重、四个淬元三重。但他依旧淡然一笑。
　　“到现在还笑得出来，王华林，若你拿不出两块下品元石，生死可就由我了噢！。”常虎冷笑。
　　“不就是两块下品元石吗，别说的有多不容易得到。”王华林拿出四块，扔了过去，“多出的两块算是这几年的利息。”心中却叹息，还是改不掉装十三的习惯。
　　常虎随便瞟了一眼，便点头道，“两块下品元石当利息，确实不多。”没有任何意外。
　　自从三日前的下午张觉来与他说了王华林的事，他便知道，只要这三天一直在山上猎杀元兽王华林就没有还不起的。而昨日傍晚得到的线报，更证实了这一点。只是有一点让他很不喜，影子竟然玩失踪了。
　　本想着常虎会说些什么不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但结果让王华林一愣，有些不明白。
　　这时，只见常虎斜起嘴角一笑，“但是，我要挑战你。而你必须答应，不然我就不相信这些元石是你的。”
　　王华林心中一喜，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表面却不动声色，故作胆怯道：“要我答应也可以，但你要拿出两百块下品元石当做胜利的采头。”
　　他相信以自己如今的实力，打败一个灵元八重不是太困难。那，是时候该把耻辱还回去了！
　　“只要你答应，有何不可。”常虎狞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