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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故燕云煌 / 第四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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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疼!”熊澜躲过小楼为他上药的手,呼痛一声,怒目而视。
  “哎哟,熊大世子以一打十都不怕,还怕这点疼?”小楼嘴里揶揄着,一边把熊澜拉过来,手里沾满药粉的棉布狠狠往他伤口上一摁。
  “啊------
  嬴钺不忍心地别过了头去,道:“小楼你也轻点,阿澜至少救了我一命。”
  “少来,两个小屁孩,”小楼站起身,气呼呼地拿手指头点了点嬴钺和熊澜的额头,“毛都没长齐,还学人家打架!”
  “我比你大两岁呢,你说谁是小屁孩!”熊澜涨红了脸喊道。
  小楼没搭理他,道:“要不是我来了,你俩指不定被人摁在哪里打呢。”
  她是最后来的,到的时候只看见熊澜披散着头发像只小野狗一样与十来个同龄男孩对峙,嬴钺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另一边一个小腿上插着一只箭的男孩子正痛苦地翻滚。
  那柄熊澜珍如性命的“天下云”被随意的丢在一旁,剑锋穿透了青石,稳稳地立着。
  恰逢禁宫侍卫巡逻,那群男孩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俩一眼就匆忙逃走,小楼一个人把两个伤员扛回来嬴钺的院子。
  “王冕呢?他们是来找他的,你嘴硬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原因,急问嬴钺。
  女孩子声音里带着关切与责备,像是母亲又像长姐,嬴钺低声说:“王冕是......朋友,而且,他骂我母亲......”
  “服了你了,这时候还想着兄弟情深,你那位朋友呢?你被打成这样都没来看你?”
  “不管他们有没有找到王冕,阿钺都会被打的,”熊澜打断了小楼的话,他恨恨地锤了下床板,“纨绔不都是这样吗?燕京也不能例外。”
  “你这话打击范围有些广啊,你是大燕唯一异姓王爵的世子,阿钺是父亲镇边的将军,位同伯爵,你们两个在一起骂纨绔,不觉得有些好笑?”沉重的声音响起,王冕一推门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几道抓痕,一只眼眶乌青着,手里提着一柄鞭子。
  他把鞭子丢到一边,一屁股坐在嬴钺和熊澜中间,搂着他俩憨笑起来。
  “打住打住,你这脸...这鞭子...又发生了什么?你们都痴迷上打架了?”小楼觉得自己快疯了,刚刚处理完两个打群架快被打死的人,又来了一个脸上挂彩的......看上去还不太聪明。
  她猜疑地盯着王冕看,看得他头皮发麻,不得已松开了搂着嬴钺和熊澜的手,叫屈般大喊:“你没看出来吗,我打架去了啊,而且还打赢了!”
  “很值得炫耀?”熊澜的手悄无声息的摸上了天下云,眯着眼问。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王冕讪笑着按住熊澜的手,指了指鞭子:“我听燕翎卫的前辈说了,勾吴侯世子在到处找我,然后......碰上了你们。”
  “所以你去找他了?一个人?”嬴钺问。
  “本来我是想的,可是......那个卑鄙小人,竟然带着十多个人!”王冕气愤地说。
  “也就是说你不但没能替我们报仇,反而被打了一顿?”
  “那倒也没有,我爬到了墙头上,冲着他脸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你们是没看到,他那表情......”
  “你可省省吧,你要是真得逞了,脸上的伤哪来的?”小楼随手抛给王冕一块沾满药粉的棉布,轻蔑地笑了一下,“快把伤擦擦吧,小心吹牛皮涨破了脸。”
  嬴钺和熊澜也一脸不信,他们两个人,熊澜还带着刀骑着马,还是双拳难敌四手,被一群大孩子按在地上打,虽然王冕比他们多学了几年武艺,也不能强到哪去。
  “真的!不信你们明天可以看看他脸上的伤,我发誓我用了全力!”他突然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可是我跑的时候没看路,一头撞上了人。”
  “那个人又是哪个纨绔?”熊澜问。他表情急迫得像是在说“快说是谁让我来为大家报仇雪恨打击燕京所有纨绔的嚣张气焰”
  “太......太子。”
  “谁?”小楼表现得倒是比熊澜还夸张,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上半身像是要倒在王冕身上似的,活像只捕食的雏鹰。
  “太...太子啊。”王冕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
  “哪个太子?”
  “东宫里的那个啊,天下还有哪个敢自称太子啊......”王冕反问。
  “坏了坏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突然瘫倒在了椅子上,嘴里念念有词,大家刚要询问,她又动了起来,发疯一般把自己的东西一股脑的往外掏,完事之后还倒过来包抖了两下,确定没有一点剩的东西之后,一脸凝重地看着嬴钺,“你们自己先玩吧,我得走了,要是有人问起我来,千万别说见过我。”
  “千万千万。”小楼带有威胁地看了嬴钺一眼,一纵身从小窗户里翻了出去。
  “这......她尿急?”王冕愣了好一会,问道。
  “谁知道,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嬴钺也呆呆地回答。
  “这都是些什么啊?”王冕俯过身去看桌子上的东西,一件件数道“小木刀,小木鸟,百器阁的微雕马骑?”
  “这是什么?”他突然停下了手,从里面夹出一个盾形的甲片,上面凹凸不平,仔细一看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神秘而诡异,让人看了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不舒服。
  他随手丢给了嬴钺,面目呆滞:“阿钺,你确定,小楼是个女的?”
  “也......也许吧。”嬴钺收起了那片甲片,上前一步把散落在桌子上的东西敛了起来,“还是别乱动的好,这都是小楼这几天和我在一块玩的时候拿着的......她应该还会来拿的。”
  他就地用桌子上的桌布包了起来,紧紧打了一个结,抱着包裹往里屋走去。
  只剩下王冕在一边便嘟囔着边给自己上药,熊澜一直看着嬴钺,直到他的身影进了屋,被门隔绝。
  “翼文令么......”他眯着眼,轻声说道。
  
  
  
  暖风阁内,几个大臣跪在地上,窦公公侍立在一旁。
  皇帝怀抱着一名衣裳半解的妖艳女子,大手在女人身上漫无目的地游走。
  “陛下,”女人趴在皇帝耳边吹了口气,“何时完啊,臣妾还等着呢。”
  “快了快了,这就完。”皇帝摸了摸女人嫩滑的脸,从桌上捻起一枚红彤彤的樱桃轻按在女人唇边,“唔,赤如樱,甘如醴。”
  “好啦,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事,就一并说了吧。”他拍拍女人的手,示意她自己站好,然后沉声问道。
  “陛下,臣有事启奏。”一名须发尽白的年迈大臣出列。
  皇帝烦躁地挥了挥手,一旁的窦左立马会意,高声道:“何事?”
  跪着的柳玄双眼一瞪,刚要出言训斥窦左,,却被那名大臣暗地里拉住了袍袖:“边疆传来消息,北荒伪帝赤契文前日迁普六茹势之坟入太庙,上谥荒始帝。”
  “哦,赤契?”皇帝眯起了眼,旁边的美人娇躯一歪想要跌入皇帝怀抱,却被他粗暴地一把推开。
  “陛下~”美人娇嗔道,一双美目登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皇帝只是瞪了一眼,窦左就上前拉住了女人,强行把她往外大殿之外拖。
  “放开我,你这个阉人!放开!”女人呵斥着,但没想到身材瘦小的窦左却出奇的大力,一双枯手有如鹰爪,攥得女人无法动弹,只能被拉得越来越远,呼叫声也逐渐不可闻。
  殿内,皇帝摸着下巴,毫不在意女人的离去,他问道:“赤契与普六茹,这两群蛮子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北荒草原,向来为数个部族所控制,各部族间相互攻讦,战争不断,掠夺女人与牛羊,直到五十年前普六茹部出了一个旷世奇才普六势,以雄武无双之姿一统北荒,吞并消灭数个弱小部族,拉拢威胁有异心部族,使得普六茹部一跃而成北荒第一部,登上大汗之位,自称大荒主,十年之后遭其得力干将赤契文毒杀,文奇出重兵镇压普六茹部,戮其子孙谋略超群者,收其军队兵械,制其钱粮牧场,自登汗位。
  五年之后赤契文暴毙,其子赤契鸣厄登位,建元炎宁,于龙庭登基,乃开北荒帝统。
  登基之后,赤契鸣厄连连抚慰普六茹部,可不仅北荒草原,整个天下皆知普六茹与赤契血海深仇难以消弭,今日之举实属怪异。
  大臣欲言又止,皇帝挥挥手,道:“有什么直接说吧,吞吞吐吐的,朕看了心烦。”
  “伪帝赤契鸣厄派使者传信说,有意归附.......”
  “好!好啊!先帝在时,无一夜不叹息于长安之失,以至于积郁成疾,驾鹤归西!”皇帝激动地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拍着手兴奋地叫喊着,“朕若是能使北荒内附俯首而称臣,自此必将彪炳史册流芳后世啊!此千古功业......千古功业......”
  柳玄突然一声暴喝,声音仿若洪钟,震得在场众人耳膜生疼:“醒来,陛下!”
  皇帝突然停止了疯癫,眉眼瞬间回复清明,他笑道:“哈哈哈哈,朕逗你们玩儿的!柳将军莫非真以为朕被这劳什子迷了眼?朕虽不是先帝那样勤劳之君,可朕也不傻。”
  他悠哉地坐回了椅子上,完全不顾地上愕然不知所措的大臣。
  “还有一事,臣窃以为陛下需静听。”老臣叩首道。
  “说。”
  “北荒想要派质子入燕京,与诸侯世子一同学习。”
  “赤契鸣厄有孩子?朕不是记得他只有一堆女儿吗?”皇帝疑惑。
  “不是赤契之子,而是......普六茹承,”老臣抬头,一字一顿地道,“普六茹势之孙。”
  皇帝愣了愣。
  老臣继续道:“随北荒质子进京的,还有一队无名人士。”
  “无名人士?他们是谁?”有大臣发问。
  老臣转过身对诸位大臣做了个揖:“恕在下难以答复。关于这些人,北荒并没有给出任何信息。唯一可以明确的是,这群人此次进京,将会带来两把刀。”
  “一把名玄螭,一把名虹命。”苍老的声音像是一把匕首,奋力挥砍之下刺破所有的心,又好像话里藏着吐信的毒蛇,透过那对浑浊的老眼窥伺世间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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