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满清末年，天下大乱，各地起义军，回乱，洋教团队等各种势力进入中国，既然是乱世当道，那么乱着来的人大把大把，救了牛大爷的人，来自湖北，名叫黑风，外号钻山鼠，道上人称：黑爷，黑鼠。
　　此人终日给人一副病恹恹的感觉，白天黑夜的咳嗽，面部没有一丝血色，一阵风就能吹到，每日马队走上一二十里就要下马休息，有时候能看到咳出血丝来，据说是早年下坑被大粽子给咬伤落下的病根。
　　黑爷有一手绝活，那就是钻山打洞，病恹恹的身体，一个晚上钻山打洞，十五米不在话下，而且是一个人，此洞在别人看来恰好容身进入，但实际却是能进不能出，颇有点像过去套黄皮的卡口袋，若是常人进去想再出来双臂位置必被卡死，上下不能动弹，活活憋死，唯有他一人能够进出，因为此人还有一身缩骨功，能大能小，狗洞都能钻得进。
　　开始很多人不知道他的来历，只有少说的亲随知道，他本姓：墨，来自神农大山深处，说道这里大家就应该知道了，墨家后人，通各种机关消息术，墨家墨经分上下两部，上部治国安邦等经典，下部武术秘籍，消息术以及一些龙脉舆图，然而此人就善墨经下部，只是后来因为犯错被逐出墨家大院。
　　这牛大爷呢，当初也就十一二岁年纪，到处流浪，大灾的年月，这样的孩子没有多少出路，牛大爷的出路就是偷，并且研究出了自己的门道。
　　这一来二去，偷东盗取西，有一日在镇上寻生意的牛大爷发现了一个商队，人高马大，一看那一队人的装备，妥妥有钱人啊，这牛大爷就围着那附近徘徊，其实原本他是想着寻摸点剩菜残汤，顺便弄点票子，没成想遇到了如此商队，那还不下手，真对不起自己的五脏庙啊。
　　夜深人静时分，蹲点蹲到了后半夜，牛大爷估摸着屋里的等已经灭了，十二一点人最困乏的时候，来到床边看着那小菜一碟的二楼房间，手脚并用哼哧几下就到位置了。
　　那会儿的窗户都是往外开的木窗，里面有一个榫头，关上榫头窗户只能从里面打开，但那几日天气实在炎热，来投宿的人并无关窗，反倒支开了半扇留了个空隙。
　　牛大爷那时候，干巴瘦人有轻，一个鹞子翻身“呲溜”进去了，牛大爷的本事可不是盖的，三大绝技：一是走路不发出声，二是能在油锅里用手夹起肥皂，三是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看清楚东西，凭借这几样本事，那些年，一个孤儿才勉强能够活命，也正是因为这些本事他被黑爷收入了门下。
　　下地刚走两步，忽然听到了铜铃声，心中暗道不好，他明白今天投错人了，遇上了行家，本想跑，然后转身刹那却感觉自己肩胛骨朝两边撕裂的疼痛。
　　听到动静，“哐啷”一声，门被踹开，四五个彪形大汉，人人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炮冲了进来，然而结果却是，抓住牛大爷人的那位并没有打骂也没有动手，而是吩咐店家送来一桌吃食。
　　不用问，此人便是黑爷，他之所以留下被当贼捉住的牛大爷只因为他说自己从来还没被人如此近过身，要是个有本事的仇家怕是自己已经交代在这儿了。
　　就这样，惜才的黑爷，把他留下了，开始只是做黑爷的随从，不干别的每日就是跟着伺候黑爷，这帮人几乎不走大路，专门在晚上，挑着那些山脊之路夜行军，看着很像在躲避着什么人，三年后牛大爷成为队伍的高级随从，一行人来到了今天的呼家屯。
　　据牛大爷说，他刚来的时候这屯里有四五户人家，有的锅里还冒着热气，但是放眼望去竟然找不到一个活人，起初他不曾怀疑。
　　黑爷当时手里拿出了一块羊皮布，东北那种小炕桌大小，上面沟沟壑壑画的很像图画，后来牛大爷知道那是一副堪舆图，只是牛大爷从来没念过书，不认上面的注释，他只记得黑爷经常指着图上标的一个红点说：“就是这儿！”，他记得，那些同样的红点在图上还有处。
　　到了胡家屯，一行人随意找了一户农家直接住下，白天黑爷拿着一个墨色方块不停地走着特殊的丈量步子，傍晚牛大爷给众人洗衣服的时候，看到了亲随身上有血迹，他就明白了，刚来村里的时候没有人但是锅里的饭在热着，这说明一点，那就是屯子里的那几户人家怕是已经遭遇了毒手。
　　那个年月，谁能顾了谁啊，有饭吃活下去那是王道，善心和打抱不平不是在那个时候用的，半个多月过去了，黑爷终于从地图的和丈量的结果画出来了，就是那十几口水塘，黑爷手下各种人才都有，就像孟尝君一样，有那鸡鸣狗盗之徒，找了其中文艺一个会水的，然后带着他们宰猪以后用猪尿泡做成一个气球状的东西，这材质大而且坚固，一次性做了三个，给下水的人挂上，然后自己抱着一块大石头下水了，三个猪尿泡拿来换气，可以让这人在水坚持十分钟，几次上下过后还真叫他从塘里摸出一点东西，两枚金币。
　　有了实物，那这帮人可是高兴坏了，最起码证明自己找对了，于是乎，黑爷拍板再接再厉，继续下水找到入口，然而这一次人是有去无回，当时的情形是：那个人手特别长，手掌有我两个大，脚也很大，人很壮实，典型的两广水客么，然而此人就是广西人，以前祖上是靠采珍珠为生的，到了水里那人比鱼还灵活，呼啦一下就不见人影。我们当时都很兴奋，钱鼠爷一会儿用衣服擦擦那金疙瘩，一会儿又放在嘴里咬，给他乐的特地嘱咐牛大爷晚上弄桌好酒菜。
　　“那个人下水前说底下很黑，看不见，全凭感觉，水也很深，他说自己上浮的时候觉得有东西在背后挠他，还把后背给我们看了。”
　　说着，牛大爷把自己的衣服给撩了起起来，指着自己的后背冲少年们比划道：“就是这儿，有四五道血痕，感觉像是人挠的，那人其实是不肯再下去的，哪知黑爷爷掏出手枪顶在他脑门上说不下去就打死他，那人没得法，只好又下去了，我们跟那水塘边守着，二十几分钟后有一串红色的血慢慢往上浮，到了水面散开了，连个泡泡都没冒，那人就再也没上来。”
　　胖子听的有些出奇，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后来没得法啊，那时候大山里哪有抽水机，这么深的潭我们谁也下不去，有人用黑火炸个缺口，那水潭是全是石头啊，一锤敲下去只能留个白点点，当天晚上，那个黑爷发了很大的脾气，说找了这么些年不能白干了，现在等于是守着个财宝却只能看不能拿，他们提议明天继续下水。
　　当时牛大爷算是一个半大孩子了，送饭过去的时候，就听到了黑爷的喊声，让牛大爷过去一下，让牛大爷上桌吃饭，还给牛大爷夹肉，这牛大爷岁数小，但是不带便是个傻子，这是准备次日要让他下水了，杀人放火的一帮凶徒，不听话肯定得被宰，所以只能和点酒酒装睡。
　　牛大爷本来跟这帮人是混饭吃的，现在倒好，要让自己做炮灰了，想到如此，牛大爷是死活不吭能留下，这多年下来，牛大爷想着自己多少攒了点，可是看着那金币心痒痒，所以准备偷了金币，连夜躲进深山密林中。
　　牛大爷这一进山，那就是没命的跑啊，因为他知道此刻被抓住，那也一定是死翘翘，然而不想跑进密林没多远，他竟然碰上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说自己是屯里人，因为碰到的了坏人杀他们全村的人，就在自己跑的时候，中了一枪，因为怕所以窝在山村密林中已经联系七八天了。
　　当时牛大爷也觉得对方可怜，又想起女子说的黑衣人应该就是黑爷那帮人，看这情况吗，牛大爷说带她一起逃，然而女子却显得很有血性，直言道自己必须要为自己报仇，更为相亲们报仇。
　　胖子一听到这里，愤愤插嘴道：“那黑爷，还真是黑啊，畜生不如，那大爷你有没有帮那姑娘。”
　　牛大爷点头道：“当然是帮了，其实当时我的想法是逃命，那个年月逃命要紧啊，可是那姑娘却说，在这深山密林中，你一个人走不出去，而且凶兽很多，而且她还说当年青丘国王，请自己的大祭司设立了一个亡灵军队，专门看护水塘中的宝物，只要有人敢动水塘宝藏，那就会受到诅咒，必死无疑。”
　　杜守一道：“你有没有告诉女子，你也拿了金币？”
　　“有啊，没有瞒她，我说他们要杀我，我拿着也是为了做盘缠，她说只要沾过那些宝藏的人都不会活着走出去。”
　　胖子笑着道：“这你也信，牛大爷，你不会被一个小丫头给唬了吧？”
　　牛大爷对于胖子的笑问并不气恼，对着少年们道：“当时我也是你这样的想法，牛鬼蛇神我一个不信，但是那女子最后让我不得不信。”
　　“哦，那女子怎么跟你说的。”
　　“没说什么，只是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我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