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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胡家屯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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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家屯位于一座山谷里,和平原不太一样,这里是大兴安岭山脉,四周都是几人合围不过的落叶松,谷中两条溪流汇合此处,这个小村庄正好位于河水谷口的交叉口上,这里原本是鄂伦春人的聚集地,后来连年战乱也就有了像鲁大爷一样的汉人,满族人等避难来此地,新中国建立后,避难来此的人重操旧业,开始的伐木生活,慢慢的在这里繁衍,也就形成了现在看到的规模。
  此时的月份是正月初,在这里能看到一点绿色应该是得益于山谷盆地式的环境,鲁大爷式村里为数不多见过世面的人,又是打仗的英雄,所以在这一带很有威望,他的女孩前文讲过了叫鲁燕,大伙都叫她燕子,比这些人都小上几个月份,我们到的时候燕子正在晒山林里採来的蘑菇,见到我们听说是城里来学习的知青,再一看胖子变成那熊样了,立马嚷嚷开了。
  要说这糯米,南方常见的主食之一,可是这会儿在北方,还是这东北大山中,谁家有个这东西那可真是稀罕物,想找点这玩意难于上青天,可是要不说这胖子真是心宽体胖福大命大,这村里有户人家的亲戚是江苏苏南地区的人,曾经拿着一些当稀罕物送来的,这家人呢舍不得顿顿吃,这一来二去,还真放了有一年左右了。
  蛇药,蛇胆那就不稀奇了,东北大山就不缺这些东西,那时候粮食短缺抓蛇来打牙祭改善生活,采蛇药去城里中药店还钱贴补家用,都是这当地村民常做的事情,所以找这两样反倒比糯米好找。
  看着铁胖子这会儿嘴唇都发紫了,浑身打着摆子,此刻的整条大腿往下依然全部是黑紫色了,这本来就胖,现在这腿真的肿的叫大象腿了。
  那个风声紧迫的年代,鲁大爷也没法跟村里说实情,只能说是来的路上在草丛里面被不知名的毒蛇给咬了,不然你敢说是僵尸,那你请好吧,保不齐有那些积极分子直接去上面告你一状,到时候可就不是吃不了兜着走的问题了。
  地上铺上草席,胖子躺在上面,这时候杜守一找鲁大爷要来一把尖刀,在火炉上烧的通红,然后在胖子腿上的伤口处一划,“兹拉,兹拉”的声音伴随着肉烧焦的味道,再看那形似蚯蚓似的黑血弯弯曲曲流了出来。
  这胖子这会儿估摸着也是闻到了肉皮糊巴的味道,睁开眯缝的眼睛对着荣蓉道:“你们在烤肉啊,记得给我留点啊。”荣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都这熊样的还惦记烤肉呢。
  没好气的直接怼道:“对,在烤肉呢,是你这个猪头的烂肉。”
  “啥玩意?”胖子刺客费劲的撑起自己的胖身子,眼看着杜守一一刀一刀的划在自己的腿上,而且还真真青烟飘起来,那烧红的刀被黑血浇灭,然后在烧红,在浇灭往来反复。
  燕子这会儿站在门口瞄着,一边揪着自己的衣角,嘴角哆嗦的问道:“他不疼吗?”
  杜守一手不停,头不抬的回道:“不疼,不信你问问他。”
  燕子看着胖子,示意胖子是不是疼。
  胖子有些撑不住自己的胖身体往下一躺道:“好像是真不疼,这肉都烤出糊巴香了,我咋不疼呢?”
  杜守一此时已经站起身了,抓了一把旁边的炉灰擦了擦手道:“听师父讲,被僵尸抓了中了尸毒的人是这样的,一开始是肌肉麻痹,道后面你就是用锯把他大卸八块他也没感觉的。”
  胖子一听赶紧求饶道:“那个小杜爷,您就别吓唬我了,咱们好歹是革命儿女,要相互帮衬,团结一致。”
  杜守一不理会他这茬,看向荣蓉道:“荣蓉你会做饭吗?其实他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按照师傅所讲,书上描述,依葫芦画瓢试试看,等黑血流干,那些蛇药捣烂和着陈年糯米粉敷上,荣蓉如果会做饭熬糯米粥给他喝。”
  荣蓉此刻尴尬的看着杜守一,然后在看看地上的胖子,摇了摇头坚定的说到:“我…不会…”
  “荣蓉姐是城里人,不会很正常的,这活交给我。”站在一旁的燕子此时拿过米袋子说道。
  “我去生火…”
  “一木哥会生火?”
  “嗯…”
  “冷冰冰的,我说木头,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胖子看着面无表情的叶一木道。
  “嘻嘻,一木哥哥,你一会儿可小心哦,千万不要熏黑脸。”燕子也打趣道,可是这叶一木还真是冰块,到底这家伙会不会笑啊。
  吃完饭,杜守一就问鲁大爷这个地方,哪里能找到水蛭,鲁大爷告诉他这后山上的水沟沟里面有,到了下午燕子就带着我们去水沟沟里抓了八九条硕大的水蛭回来。
  胖子惊恐的注视下,杜守一把那水蛭一只一只的放在伤口处让其吸血,这个方法以前人也经常用来对付蛇毒,鲁大爷此时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竟然懂得这个,不免对其刮目相看了。
  就这样胖子养了一个多星期,这期间一直是住在鲁大爷家的,而剩下的几人就被分配到了专用宿舍,看着应该是一间旧仓库。
  既然是下乡再教育,当然是要下地干活的,那是个大集体的时代,生产队社员,农村青壮年劳力,知青都要一起劳作,被称之为“上工”,每天结束后,生产队的会计就会来计算工分,一般来说一个劳力干完整一天的活就能拿到十分的工分,然而这几个少年长年累月没做过这活,跟那些经年的劳力根本没有可比性,能拿六七个工分就不错了,荣蓉那更惨,她是从来没见过锄头的,更别提干活了,期初也就跟着老弱病残一样有一两个工分。
  那时候,一个工分五分钱,每天十个工分就是五毛,生产队也是有好人的,有时候会照顾着这帮孩子,看着干农活费劲,就找一些比较轻松的,荣蓉是女孩子,就直接安排她去放牛,割猪草了,一天下来也能有五六个工分。
  有句流行的话叫做:“工分、工分,活命的根本。”分配各种粮食、穿衣购物、油盐酱醋都是从这工分里算,这帮刚来的孩子们前期呢是分配到各个社员家吃饭,后期赚了工分那是要还的。
  可是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正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个顶个能吃,别人不说,就说这铁胖子,真是不委屈他的姓氏和体型,一顿白面馍馍的十个往上,还叫唤着不够吃,如此胃口,那点工分加起来也不够他一个人吃,没有办法好在这里是东北靠着山,下了工跑山林里挖野菜配合着粗粮馍馍,好歹填饱肚子。
  胖子这货一周多后,没啥大碍了,而其他三人早就开始劳动了,刚好秋收的季节,那叫一个忙啊,朝五晚十二的干活,早饭吃了就下地,午饭专人送到地里,一直干到月上枝头。
  不干也不行,全村指着这点口粮过冬呢,东北冬季冷的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是鹅毛大雪,一旦如此,野菜都没有了,所以说啥都得赶紧犁好地,按点种小麦,在那一个月中,是孩子们从少年过渡到青年的最快的时光,一个月的时光,孩子们皮肤变黑了,也粗壮了,从少年成熟了,个子高了,手掌上也有了茧子,慢慢的几个少年也适应的农村的大集体生活。
  胖子伤好了,也一起住到了仓库这边,几个男孩子通铺住在一起,荣蓉住在隔壁,是她的卧室,也是我们的厨房,中间一道帘隔开,里面荣蓉住,外面做饭吃饭,靠着灶台近也是因为她是女孩子,冬天不会那么冷。
  仓库宿舍呢,离鲁大爷家也不是很远,一个月后我们基本上也属于自力更生,只是这粮食不够吃还是最大的问题,好在燕子时不时的来接济他们,也顺带的交着荣蓉做简单的吃食。
  燕子家里有两杆枪,猎枪自然是鲁大爷的,燕子的是鲁大爷搞的土枪,说是她妈妈生前用过的,这胡家屯上文说了,原先是鄂伦春的聚集地,燕子的妈妈也是鄂伦春人,游牧民族以打猎为生,所以家家户户男女老少都会打枪也都有枪。
  那个时候,鲁大爷和鲁大娘时常会一起打猎,山里跑的獾子,獐子,野鸡,野兔那是样样不在话下,后来传到了燕子手里,这有时候鲁大爷有事没事也出去打点野味,也让燕子给杜守一他们送点过来,只是每次杜守一都吃的很少,几乎都让荣蓉吃了,后来大家也都明白了,四个年轻人都不会做饭,这荣蓉是女孩子,身体要紧,慢慢的也就都从自己的口粮里面分出一份给荣蓉,荣蓉看在眼里心里暖暖的,只是一直这样也不行啊,久而久之也就随着燕子每次来做饭的时候慢慢的学。
  鲁大爷呢有时候高兴,拎着酒壶,拿着打来的野味,来仓库找着几个年轻人,这粮食那个时候是珍贵的,这酒当然不是粮食酒了,叫做土烧,玉米杆啊,高粱杆的都可以用来酿造,不得不说困难中的中国人民是智慧的,无限的创造力利用一切造就吃喝,这个土烧呢,没有粮食酒那样的纯棉但是辣口过瘾。
  叶一木和杜守一不喝酒,胖子这家伙却很喜欢,在鲁大爷的眼中,这帮孩子就跟他的孩子一样,年纪小一般不会给酒喝,不过胖子之所以是胖子那真是一张嘴能白活,缠着鲁大爷的缠功是一流的,有时候鲁大爷拗不过也就给一点,后来的几次,燕子都偷偷拿鲁大爷的酒给胖子喝,说真的众人都不明白,这胖子是怎么做到的,毕竟那个年代少男少女只是同志和战友…
  时间很快,一转眼到了十月下旬,今年的雪比往年来得更晚一些,但是猎人们已经开始一年一度的冬猎活动了,这是全村过冬的又一项保障,这胡家屯的冬猎运动是鲁大爷组织起来的,为了冬季过冬保障,家家户户是很重视的,鲁大爷枪法好,退伍军人,人缘好,有影响力,而且很有经验,燕子说听鲁大爷讲过,冬季的第一场雪后动物会把蹄印留在雪上,而且那些野猪,野鹿一年了都肥了,说不定运气好了,能围捕到熊。
  东北的鄂伦春人冬猎与平时的那些人打的不同,冬猎的猎人要走进深山老林,因为那里人迹罕至,一般来回五六天,野物多,在这期间猎人不会回家,而是住在猎人们,猎人前辈们留下的简易小木屋,期间来回跑的是那些运送打来的猎物的劳动力。
  听完燕子说的,杜守一也就当做一听,这种活是轮不到下乡知青的可是这胖子不一样,一听打猎那就是有枪啊,眼珠子一转,跑到鲁大爷跟前软磨硬泡的非得去,而且还拽着叶一木,杜守一一起做运送物资的壮劳力,鲁大爷勉强答应,这胖子沾沾自喜的丝毫没理会其余两人杀死他的眼光,不过虽然被允许了,但是不准往前走,只能跟在后面,跟荣蓉和燕子一起捡点菌类,这些也是过冬的食物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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