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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希望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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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越感”这个东西,说来就来。我们沉浸在这种心里状态,有时是因为看见外人某一瞬间的失礼,有时是意识到高尚的他们曾经或者是现今正犯着错。这种感觉让人的思想放松,让人感到舒适。
  李密觉得,孙如一的优越感,却来自于他的内心世界。孙如一才不会去关注旁人的言行举止。另外,李密也有信心,自己本身和自己的家庭,从来不存在显而易见的瑕疵。李密注视着孙如一的眼睛,他看到了孙如一双眼散发出来的对人的热爱。
  自打进门以来,孙如一就热情的与李密的父亲母亲热切的交流着,这让李密觉得,孙如一一定拥有某些值得自豪的资本,否则他不会如此热络亲密的于外人交流,不会毫无保留的向外人展示自己的嗓音和思想,他心里有底气。
  作为目前现在这个场景的主人,李密对孙如一这位同辈的好久不见的朋友,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虽然,他们在十几年前就认识了,虽然他们在五六年前,也曾在李密的卧室里讨论着电子竞技。
  当李密听见赵阿姨对孙如一的学习成绩的抱怨后,他展现出了一个高材生,必不可少的谦逊品格。
  他告诉赵阿姨,现如今,人们对于好学生的评判,并不仅限于指望他一定要拥有优异的成绩,人们更为关注的是他是否拥有足够的确保他能够顺利达到大多数人的理想预期的各类资源,优秀与否,取决于他利用资源的能力。他还夸奖了孙如一,他还对孙如一目前的状态,表现出了强烈的羡慕。
  李密觉得,自己这一番说辞,充分展现了自己强大的分析能力和语言组织能力。原来的内向和闪躲,仅仅是为了使自己脱离浮躁的社会以及各类社会动物的聚居生活,要让自己有别于那些自负又无聊的社会群居动物。而现在,他面对的是与自己较为亲近的且正在逐步陷入鸿沟的赵娟一家,他不能再袖手旁观。
  李密觉得,他这一套说辞,既满足了赵娟通过抱怨所要达到的表扬孙如一的目的,也满足了父母希望通过向外人展示儿子成熟的思想境界所要获得的虚荣心,还拉近了自己与孙如一之间的亲密关系。最重要的,他认为,自己走出了开辟救赎之路的第一步。
  接下来父母的表现,让李密油然而生出一股强烈的优越感。
  李密的母亲建议李密带着孙如一去李密的卧室里玩耍。李密觉得,母亲“玩耍”这个词语,用的很到位。在闲聊嬉笑中,给人在心里埋下希望的种子,是李密认为的最有艺术水准的社交能力。
  待李密引着孙如一来到二人曾经嬉笑怒骂的场所时,李密的父亲也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进行另一项救赎的任务。李密的父亲问到了赵娟目前的伙伴,刘叔叔。
  对于赵娟阿姨的事情,李密是怯于表达的。不管是年龄辈分,还是思想的高度,李密觉得,他和赵娟阿姨永远不可能产生语言上的共鸣。
  他不能保证自己的内心不起波澜,也不能刻意的控制住自己不去抵触失德之人将要对自己造成的心理上危机。所以,另一半计划只能由李密的父亲来实施。
  回想父亲母亲方才的举止和言谈,李密再次感到了欣喜。一家人从未沟通,却能配合默契,共同应对不言而喻的社交目的。
  孙如一检阅着李密房间的陈设,时不时的指出某个物件或者摆放设计与几年前的不同之处。孙如一的这一举动,更加激发了李密强烈的爱心。
  李密内心急切,迫不及待的询问了孙如一在学校的近况,以及孙如一在物流公司的所见所闻。果然不出李密所料,孙如一用简单的几句话就概括了他的高中生活。相反,物流公司里的人和事,占用了孙如一讲话的大部分篇幅。
  李密非常理解,像孙如一这样的年轻人总是把大量的精力投入到与自己本身无关的事情上,他们为了获得成就感,也会做出许多和自己年龄不相符的事情。李密想到,自己也曾经处于孙如一目前这样的阶段,于是他不再在心里对孙如一有过多的苛责。
  原来,李密总说他和孙如一有很多的共同点,包括兴趣爱好,包括有深度的思想。而现在,李密察觉到,孙如一已经开始流于大众,流于语言的表面。李密很讨厌自己身边的人会用过于客套的语言和自己交流。他觉得,是自己过于急切的想指引孙如一的心情,影响了孙如一对待自己的态度。
  于是,李密想到,他可以拿出原来和孙如一一起进行过的活动,来拉近和孙如一的关系。游戏就算了,聊会儿书吧。早些年,他以存储大量游戏为荣,而现在他正在向孙如一炫耀,他的电脑上没有一个娱乐应用。
  孙如一问他,难道电影、书籍不算娱乐吗?李密告诉他,有很多种了解这个世界的途径。游戏太虚幻,被李密摒弃掉了。
  许多游戏作者,费了心思,往作品里面注入了自己的理念和思想。不过,欣赏作品的人,往往会另开发者感到矛盾。许多人们仅仅把游戏当作游戏,满足了开发者的物质需求,却理解不了作品中时隐时现的人生哲理。
  就像不同人会有不同的口味,不同的人阅读同一段文字也会有不同的思考,人们对不同类型的游戏,也会表现出自己独特的喜好。
  孙如一不太欣赏李密对于游戏的观点。不过,他对李密的自律行为,表示了肯定。
  当李密开始讨论各类书籍时,孙如一就禁了声,专心的听着。因为他做不到把每一本书从头到尾的看完,而李密做到了。孙如一时常买书,把它们带回家之后,最多就是翻翻目录和前序。可能,孙如一了解世界的途径,和李密是有区别的,孙如一的途径就是去经历生活。
  待到赵娟领着孙如一离去之后,李密收拾着碗筷和酒杯,思考着父亲和孙如一方才的对话。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欠缺了许多社交的技能。首先,他认为目前的自己,还学不会孙如一那些敬酒的花样,也学不出孙如一拿捏有度的说话方式。另外,他第一次听说,父亲过去的一些经历,包括单位里的事务还有家庭的往事。
  此刻,他不再关注赵娟正在经历的这段感情,也不再关注孙如一学业有失对他求学之路造成的影响,他在想着如何提高自己的表达能力。另外,他在父母的挑拨和赵阿姨的撮合下,接受了孙如一的邀请,几天之后他要跟随孙如一去物流公司玩耍。
  想到再过几天,就要在孙如一面前和陌生人交流,李密的内心有些矛盾。一方面,他一如既往的对互换式的交流产生了抵抗情绪。另一方面,他也有些期待,自己能够在孙如一面前展示自己丰富的阅历。
  于是,他又搜集了几本关于演讲、沟通技巧、大众心理等方面的书籍,分别存到了电脑磁盘和手机上。之后,他打开了一部电影,打发睡前这段时光。
  盯着电脑屏幕,李密想到了孙如一方才提到了自己想做酒水生意。最近几天,李密看了几部《教父》、《美国往事》等这样的电影。于是,他看着孙如一,总会联想到诸如“维多柯里昂”、“迈克”、“面条”、“麦克斯”等人物。
  李密喜欢看黑帮的电影,所以他清楚的知道,酒水对于意大利黑手党的重要意义。所以,当他听闻孙如一的想法,他自然而然把孙如一安置为老电影里面的角色。
  被古人排除在三教九流之外的车、船、店、脚、牙等职业,孙如一占了好几个。所以,李密难免不把孙如一想象成麦克斯那样的人物。李密更青睐于“面条”。
  另外,李密也曾羡慕过孙如一的幸运。孙如一能够接手父亲的工作,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支配着手中的财富。
  一日之计在于晨。李密严格遵守着小学老师传授给他的这句话。可能对这句话理解的稍微有些偏差或者片面,但是李密总会在早上确立他今天要完成的事项。
  早上,在饭桌上,李密妈妈又提起了孙如一年纪轻轻就月入六千的事情。虽然,李密知道,妈妈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他还是把今天的探索内容定为研究计算机专业的本科毕业生就业比例以及就业后的平均工资是多少。
  昨天,孙如一还咨询过李密,大学学什么专业比较好。李密并没有给他提供什么有用的建议。因为,李密并不希望从事计算机行业,所以他没法就大学所学专业与未来工作的关系提出自己的观点。
  早些年,就是在李密的卧室,李密还对孙如一说过,他想去开发游戏或者加入电竞行业。当他真的被计算机专业录取以后,他还曾大言不惭的说道,自己一直在坚持着自己的梦想。
  讨论完孙如一以后,李密还期待着父亲谈论一下赵阿姨和刘叔叔的事情。结果,令他有些失望。
  父亲说赵娟是个实在人,也是个老实人。赵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提着水果、特产,来到李密家中,为当年的事情向李密的父母表示感谢。李密有些好奇,原来,昨天赵娟带着孙如一是来家里报恩的,为什么他们一个谢字也没有,父亲就能领悟他们的心意呢?
  李密觉得,自己又学到了一点有关于人际交往的知识。
  吃过饭,李密打开电脑,阅读着昨天晚上下载的书籍。他完全忘记了,查询今年计算机专业的本科毕业生的就业情况。
  眼睛盯着屏幕,李密就在想,研究生考试报名还要等一年,如果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家中,难免会引起父亲母亲的不适。那么,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孙如一身上,让他帮自己找个场所打发这不到一年的时间?
  后来,他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不该想到去麻烦孙如一这个小弟弟。
  李密阅读着演讲与口才的书籍,想象着自己能遇上一个大老板。大老板看上了李密的忠诚和才华,让李密跟在他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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