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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你怎么可能是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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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拐九坐在节南山一旁,毫不在意数十万孤魂就这么被他一把大火烧的灰飞烟灭,饶有兴趣的朝着山人瞅几眼,吓的山人背后葬碑上的四只鬼脸一阵哆嗦。
  葬帝残魂置若罔闻,本来对于他们这等层次的人,山人的招魂实在有些捉襟见肘,几十万孤魂,修为最高的也不过道台,数量有时确实压的住质量,但那是质量掺水的情况下,今日这结局,唯有葬帝和节南山的对决才是关键。
  本来黑云压城的孤魂大军此时竟无一丝踪迹,场上在次明朗起来,李拐九安心护阵,道韵罩着整个上林城,免得恶鬼或血剑误伤了城民,本来还大战的灵光境的几人,此时也蹲在一旁,这般场面,哪儿还有他们卖弄之地,不说恶鬼随意一抓,光是血剑中的任意一柄,也足以来来回回杀他们个几百遍。
  白铁大鼎罩在节南山周身,李拐九守在一旁,他知晓节南山的想法,这五十年如同寻常人般走街串巷实在是苦了这个往日的剑神,他听得懂节南山一惊一乍间的故事,寻常说书时节,一有空他便去听,节南山讲的高兴,他听的舒坦,特别是每逢重阳,节南山总会在那破桌儿上一甩扇子,端起一旁他早已备好的美酒,眼睛一眯,对着那些来往插着茱萸的路人道:“来往的官儿,瞧一瞧,听一听,新鲜的故事,旧时的人儿,话说这铁匠……”
  话刚起,有路人嘘了一声道:“话说这铁匠生于青林口,我这官儿说的是不是?”
  节南山老脸一红,转瞬眉开眼笑道:“官儿大才,往年的故事,今年的味儿,你且花酒牛肉来,怎知这铁匠拿了浮名换了酒?入了秦馆丢了魂儿?”
  桌子一旁的李拐九满脸通红,好几次怒视节南山,却不见丝毫效用。
  往来的客留不住几人,桌上的酒倒是引了不少贪杯的汉子,节南山侃侃而谈,有的没的一股脑全入了路人的耳,李拐九听的很是舒坦,长叹一声:“不想老夫竟有这般过往!”
  每每到了夜半时分,道上的官儿早已是三三两两,节南山端起最后一碗酒,先是轻轻抿一口,木扇一展,幽幽道:“青林口,白铁匠!”
  接着酒碗搭在嘴边,剩下半碗一饮而尽,扯长脖子吐出一口酒气,酒嗝很是响亮,又道:“生红炉,烧黑炭,坐北朝南打东西!”
  节南山口中的故事每年不同,唯独结尾的这句话儿,每年都留一碗酒,配这一句话儿。
  李拐九也是,每年独独听到这儿,他总会起身沿着第一大道缓步行走,走到后半夜街上没了人影,身上没了酒气儿,才会折返到巷子深处的铁匠铺,靠着泥土炉子闭眼睡了起来。
  李拐九一声长叹,个中滋味,唯有他自己知晓,他这人除了节南山再无一亲朋,今日后,只怕这白铁匠也非往日那般木讷的白铁匠,青林口也要再起一道波澜了!
  节南山的赤霄,许是多年未曾见血,又许是这身子实在抵不住葬帝手下那十八尊恶鬼,十余万血剑被恶鬼拍的支离破碎。
  许是片刻,又许是万年,血剑终究生了锈,赤雷虽生生绞杀了其中六七头恶鬼,但还是没能抵住余下恶鬼的撕扯,剑河生生贯穿了恶鬼身躯,但那透明的窟窿下,又是一阵更加凶猛的撕咬,鬼气滔天,剑河贯日,纵然赤霄不敌,但那剑神的影儿当真绝世,十余万血剑只余下百十来把苦苦的跟恶鬼纠缠。
  节南山苦笑一声,中断了手中印诀,朝着李拐九转了过来,满是血迹的嘴角一咧,道:“老李头,今日谢过了,我已无来生,更无余日,此生欠你的,便欠着罢,欠着你的,我死的舒坦些!”
  李拐九脖子一歪,指着节南山道:“老东西,你欠我的实在多,来世当牛做马还不完!”
  节南山戏谑一笑,道:“老子无来世,这牛马之事还得你自己来!”
  李拐九憨厚一笑,大手伸进怀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掏出来一个皱巴巴的黄纸,朝着节南山晃悠了一下道:“我娘求的,九百年前在青林口以北五十里外的香山上,那儿的和尚说了,死了后烧了这符,即便你灰飞烟灭了,也得把你生生给造出来,扯进冥府,下一世,烧符的人愿你是个啥,你就是个啥!我娘死的时候不愿我烧给她,她要我自己给自己烧,我一直没弄明白,如何给自己烧,今日你这老东西有福,摊上了我这符纸,在我怀里足足呆了九百年,待会儿我就烧给你,这牛马自然是无用的,委身做一头坐骑也不差!”
  节南山面色漆黑,嘴角猛抽了几下,上下打量好几圈李拐九,他实在搞不懂,这算是呆到自然纯,还是李拐九本就有这潜质。
  只是不等两人辩论,节南山身子突然一震,紧接着一道血剑自胸口喷出,李拐九面色大变,身影一闪,出现在白铁大鼎内,一把扶住了倒下去的节南山。
  场外的众人看的清楚,余下的百十来把血剑,盏茶时间,便被恶鬼拍的粉碎,血剑消失瞬间,节南山身子应声倒地。
  葬帝依旧那般面容,大手一扬,余下的八九尊恶鬼虽然伤痕累累,但那威势更胜先前,朝着白铁大鼎狂啸而去。
  大鼎里的节南山,嘴角不断冒着鲜血,瞳孔不断放大,一旁的李拐九忙手掌搭在节南山心口处,一道极其精纯的道韵入了节南山身躯,这才渐渐稳住了差点命陨的节南山。
  场外的几尊恶鬼眨眼便撞到了白铁大鼎上,听闻外面动静,李拐九怒嚎一声,只见他一手放稳了节南山,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粗布袖袍一挥,一个黑红相间的小巧炉子飞了出来,李拐九面色阴沉如水,炉子缓缓落入左手,继而右手一伸,还是先前那把白铁锤。
  李拐九周身白焰滔滔,手一抬,撤去了白铁大鼎,缓缓融入手中红炉。
  大鼎去,恶鬼来。
  李拐九狞笑一声,一手甩出红炉,炉子瞬间变得有十丈高,地上的李拐九双手执锤,白焰疯狂涌动,隐隐的,白铁锤上一座巨山图腾显现。
  粗布麻衣沾染白焰,无风自起,双手提着白铁锤举过头顶,双膝微微弯曲,李拐九眸子中宛如纯白岩浆涌动,手臂上青筋如同虬龙暴起。
  与此同时,恶鬼头顶,一座百丈高的巨山虚影显现,山上无一草木,皆是白铁铸就。
  李拐九手中白铁锤猛的砸落,巨山虚影一同朝着几尊恶鬼狠狠砸落下来,只听得不知是骨碎声,还是哀嚎声,恶鬼在巨山虚影下,不足半个呼吸,便成了一团灰色气流,红炉中突然一道漩涡起,极强的吸力将那八九道灰色气流扯入了红炉,李拐九周身白焰突然消失,顶上巨山虚影也消散不见,右手一招,红炉又变成拳头大小,入了那粗布袖袍。
  对面山人早已没了先前稳当模样,此时瘫坐在地,指着李拐九颤声重复道:“你是天人!你竟然还是天人!你为什么还是天人?……”
  一旁葬帝依旧冰冷模样,见那十八尊恶鬼悉数被灭,胯下黑色大马直接扬蹄嘶鸣一声,继而转头,没有看山人一眼,棺盖浮在身后,马蹄声悠扬从容,又回了葬碑,只余下地上瘫坐的山人,周身几只玄鸦慌乱的飞舞着。
  李拐九没有理睬山人,直接到了节南山跟前,看着那般惨状,眸子中的悲伤难以言表。
  节南山微微一笑,道:“怎地?我看你好像是舍不得那张符纸了,你且烧罢,我就委身一下,来世做你坐骑一趟,此生欠你太多,但愿你这符纸有效!”
  李拐九苦笑一声,二人各自知晓对方的悲伤,这符纸哪有那般效用,不过是李拐九的一个说辞罢了,这确是他娘所求,只不过是一道平安符,哪儿有什么聚魂转世之说。
  节南山指了指山人,道:“你去罢!带给鱼玄机那老婆子一个信儿,我赤霄的命途今日是绝了,来不及见她一面,这三柱清香,我赤霄谢过她了!”
  山人强稳下心中惶恐,抱拳朝着节南山一礼,道:“必然传到!”
  说完,便转身朝着上林城城门处走去,丝毫不在意身后苦苦哀求挽留的姜后和黑白两个老头儿。
  李拐九瞪了一眼节南山,道:“怎不让我拧了那小子脑袋?那小子心黑的厉害!”
  节南山啐了一声李拐九,道:“你我当年心就白了吗?”
  李拐九低头,再未言语。
  节南山突然抬起手,朝着君亦邪和杜仲挥了一下,示意他们上前。
  君亦邪见状,忙和杜仲朝着节南山而去。
  到了近前,节南山上下打量一翻二人,随后叹了一声,指着君亦邪道:“你这娃娃本入了老夫的眼,想传你些东西,奈何你我刀剑有别,难以相容,如今我将埋骨于此,场上也就你这背着重剑的娃子得了我半分青睐,我虽已毁了剑基,但毕竟还有些稀奇的东西留着,你可愿得我传承?”
  一旁的杜仲愣愣的盯着节南山,若不是君亦邪朝着他肩膀猛拍了一下,只怕他得迷失在这般机缘下。
  回过神的杜仲忙跪下磕头,道:“师父在上,徒儿今日拜师父为师,此生如父,徒儿自知愚钝,却愿用毕生精力研习师父传承!”
  杜仲这番话说的君亦邪都暗暗点头,坐在地上的节南山更是欣慰,应了一声又道:“你且上前来,为师传你“赤霄剑经”!”
  杜仲忙上前跪在节南山面前,节南山伸出手指,在杜仲眉心处轻轻一点,杜仲身子猛地一颤,眼睛茫然片刻,继而清醒过来,未曾开口,却是直接朝着节南山磕了九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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