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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崀川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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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牙儿提剑走到一边,他有意试试君亦邪的深浅,便做起了裁判角色。
  “君小子,使我教你的法门!”黄牙儿道。
  人前的君亦邪听闻,立马调整呼吸,对着那百十人道:“随意上来!”
  那些盗匪还是恐惧黄牙儿,他们不解为何一把木剑能凭空悬在天上,当真是有仙神落了尘?
  半晌,见黄牙儿没有半分动作,这才畏畏缩缩出来了八九人,虽然都戴着白狼面具,但依旧能看到那目光时而飘向黄牙儿。
  君亦邪左脚微出,长吸一口气,顺着黄牙儿教的调子呼吸起来。
  对面八九人渐渐散开,呈包围状,各有各的武器,雪夜里寒芒显得更加寒冷。
  忽的,那八九人同时武器一斜,这档口,东南方手持双刺的白狼人贴地而来,左手长刺对着君亦邪心口,右手长刺对着他下盘,还不等君亦邪退去,西北方狼牙棒又卷起一阵风雪。
  一时间两难之地,看的出这是些杀人极其有门道儿的匪徒,尽管刚才被黄牙儿吓的不轻,但入了杀人场,一个个冷静的骇人。
  眼见杀机近身,君亦邪朝之朝地下横扫,瞬间,半尺厚的积雪随朝之而起,宛如雪龙,纷纷扬扬掩盖了君亦邪身躯,乱雪一时间迷了来袭二人的眼,雪龙内的君亦邪,呼吸悠长,盯着外面。
  看得出,除了来袭的二人,其他人都有些松懈,如果此时袭杀他人,必然杀他个措手不及。
  君亦邪微微思考,便锁定了一人,那人身材修长,使着一对鹰钩铁链利爪,近身战必然没有那么顺畅。
  那些人也决然想不到君亦邪的目标竟是他们,在他们看来,君亦邪忙于应对场上二人的攻击,必然无暇顾及他们,所以都是驻足观望。
  朝之斜立,雪龙消逝之际,一道白衣身影出了雪雾,没有袭向场上任何一人,反而朝着观望那人而去,君亦邪的速度,自然是要快过其他人行动的,朝之惯性前斩,高瘦男人连忙举起铁链阻挡,只是朝之毕竟是朝之,是西北之地传了千年的神器,这凡铁破铜怎挡的了。
  刀芒过,铁链断,面具碎,人应声而倒,大雪纷纷而下,消融在那人滚烫的热血中。
  其余白狼人愣神,一旁的君亦邪,呼吸调整,这才转入鲸吸的呼气段。
  一个匪徒眨眼间就倒在了地上,其余人看的心神俱震,君亦邪转身,朝着余下几人道:“继续!”
  这次反客为主,不等白狼人反应,君亦邪便提刀冲了上去,刀是杀人的刀,一旁的风雪也好似杀人的鼓,呜呜的长啸。
  可惜少了说书先生在一旁,若是他在,定要提着酒坛,负手诵着李太白的《杀人行》。
  朝之起时,说书先生道:“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合下,白首太玄经。”
  朝之落时,说书先生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残肢断臂满地,君亦邪归来时,说书先生端着两碗酒道:“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
  只是一旁的是黄牙儿,比起说书先生的半腔诗书词赋,他的就要简单潦草的多了,灌一口酒,指一处缺陷,八九个人头,足足指出来三十多处缺陷。
  当真是墨色里走出来的江湖,这刀自有一番韵味,白袍不沾半点血迹,空留下地上几具未凉的尸体,匪徒看的牙呲欲裂,该染血的刀剑注定是要留下自己的命或别人的命的,只不过这命终究是你的还是别人的,只有你的血消融了地上的冻雪那一刻,你才知晓。
  车轮战,抵不住君亦邪,百十条人命,没有挡住横推的朝之,这邙山的命途消融在君亦邪的朝之下,也消融在黄牙儿的酒壶中。
  黄太湖跪在倒了一地的尸体前,他砍了自己的十指,借了君亦邪的朝之,捅进自己的心脏。
  邙山的寨子灯火通明,通透的无论是余下的匪徒,还是被关押的妇女都满脸的惶恐,寨子门口,大雪盖住了血色冻雪,它有意磨灭匪徒留下的一切。
  八层古楼,当真是奢华的厉害,跪伏在地上的八百喽啰,任凭大雪冻的他们打颤,他们不敢抬头,他们知晓,余生的长夜,除了半夜梦中的无尽尸骨,他们再无宁日。
  救出的妇女足足有两百人,君亦邪命他们抢了寨子里的财宝,他对那些喽啰说了,送这些女人回家,违了令的,北凉的铁骑会踏平他世世代代的宗陵,他一一断了那些喽啰一指,他们背上的白狼图腾注定了他们逃不过北凉的追捕。
  人离去,君亦邪一把火烧了邙山寨子,这里罪恶太多,留在世上有违天和。
  和黄牙儿一同离去,半夜子时,到了一个小镇,镇名崀川。
  年关前,人要睡的晚些,这是西蜀之地,天色阴沉,却要与邙山隔上二十里,雪要小的多。
  镇子上还是有人来往的,二人骑马而来,找了家人多的酒楼,便走了进去。
  这家食客倒真是多,左右坐满了人,推杯换盏此起彼伏。
  走到柜台前,问起伙计,有何好酒?有何好肉?尽管上来。
  寻了个位置,便和黄牙儿坐下来等,四周观望,君亦邪突然看见柜台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块白布,布上写着几个大字:邙山匪徒换酒,一颗头,换一坛!
  君亦邪一愣,一旁的黄牙儿也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不由朝一旁食客问道:“兄台,可知那白布上所写何意?”
  一旁的食客面色醉红,看着君亦邪道:“外地人吧?”
  “正是,小子今夜刚到崀川,还望大哥指教!”君亦邪抱拳。
  那人见君亦邪客气,倒也面色和善道:“就是字面意思,酒楼掌柜的挂的,已经十年了,也不见有人提邙山匪徒人头来换,这掌柜的也是不知天高地厚,邙山何地?官家都不敢惹,谁敢杀那儿的人!”
  “原来如此!多谢大哥指教!”君亦邪谢道。
  那人摆手道:“谈不上,谈不上!”
  一旁的伙计已经端着酒食上来了,要退去时,君亦邪道:“且慢走,掌柜的可在?”
  伙计停下身子,道:“在的,客官何事?”
  “你且叫掌柜的下来,我与他有事相商!”君亦邪道。
  伙计回道:“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唤掌柜的过来!”
  一旁黄牙儿也不管君亦邪动作,只是自顾自的吃着肉菜,喝着好酒。
  半晌,一个不高的微胖老头往二人这桌过来,到了跟前,那人开口道:“客官唤我何事?我是这间酒楼的掌柜的胡泽。”
  君亦邪指着墙上白布,对胡泽道:“你这布上所言可实?”
  顺着方向,胡泽看清白布,不由身子一震,眼中露出悲伤之色,若不是君亦邪问他,他都已忘了这里还有这块白布,毕竟十年间从未有人提头来换酒,道:“所言皆实!”
  “可是离这里二十里的邙山?”君亦邪问。
  胡泽点头,道:“正是!”
  君亦邪闻言,面色一喜,道:“我虽未提头前来,但今夜却杀了邙山匪徒百十来人,除了老大黄太湖自杀之外,其余三十六洞主,一百零八人杰皆亡于我刀下,按你这布上所言,你当给我一百四十四坛好酒!”
  一旁的食客瞬间被君亦邪这话勾了过来,皆转过头来,要看看这疯言疯语之人的模样。
  刚才还与君亦邪想谈甚欢的那人,瞬间变了颜色,瞅着君亦邪宛如瞅着傻子,还不时的嘲讽几句:“看你生的俊俏,却不想是个傻子,白白糟蹋了这副皮囊!”
  一旁的人也附和道:“真是,这年头,当真有人不知祸从口出?他这一句,要是传到邙山,天下无他安身之地,说不得还得连累了家人,谁家熊孩子这般不知轻重!”
  “是是是,怎地会有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之徒,白瞎了上天好生之德!”
  ……
  四周谩骂声起。
  “掌柜的可信?”君亦邪平淡,丝毫不为所动,对着胡泽道。
  胡泽不语,看着君亦邪,他也在判断这人到底傻不傻!
  “还是不信?那这马鞭你识得不?”说着,便取下挂在腰间的马鞭,马是匪徒的马,鞭自然也是匪徒的鞭。
  胡泽接过马鞭,仔细审查,半晌,透过微微破损的牛皮,胡泽看到了牛皮下刻着的两颗微小的字“邙山”!
  胡泽眼睛瞬间睁圆,抬头颤声道:“当真?”
  “当真!”君亦邪答。
  胡泽瞬间直起身子,
  朝身后大声道:“小花郎,上邙山,探虚实!”
  话落,后堂出来一个少年,十六左右,提着马鞭便出了酒楼。
  堂内其余的食客张大嘴巴,愣愣的看着君亦邪和胡泽二人,没一人开口。
  胡泽倒酒,双手颤抖敬酒道:“来,喝酒!”
  三人就这么坐在一张桌上互饮了起来,胡泽明显期待着小花郎归来,酒楼里的其余食客也是,没有一人离去,静静等候着小花郎。
  屋外雪有些大了,已到了后半夜,但酒楼内依然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安静的饮酒。
  突然,一声马鸣撕裂整个雪夜,胡泽身子一震,周围食客也都正襟危坐,只有君亦邪和黄牙儿,吃着肉,喝着酒,丝毫不在意楼外景象。
  马蹄渐渐近了,是小花郎,他往酒楼而来,再近些,小花郎怀中还有一人,到了酒楼门口,众人才看的清楚,小花郎怀中是一个女子,骨瘦如柴,蜷缩在小花郎怀中,极其恐惧的看着周遭一切。
  胡泽看到那女子第一眼,便颤抖起来,颤抖的身子都从椅子上站不起来了,老眼中老泪纵横,指着那女子,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小花郎抱着那女子走了进来,到了胡泽跟前,突然跪下身来,道:“爹,姐姐回来了!小花郎把姐姐接回来了!”
  胡泽瞬间跪在地上,抱着那瘦弱的女子哭道:“小云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那女子渐渐的好似认清了眼前这已经有些老态的男人,钻进他怀里微微抽泣起来。
  这一幕,看的在场众人无不掩面啜泣。
  小花郎突然转过身子,对着君亦邪磕了三个响头,道:“多谢恩人,多谢恩人救出我姐姐,替我姐姐报了仇!”
  “不用,邙山匪徒作恶多端,天理难容,我杀他们,是替天行道,你不用谢我!”君亦邪摆手。
  这时,众人才看的清,小花郎背后还背着一个巨大的布袋子。
  小花郎不语,解下布袋子,当着众人打了开来,当看到袋子里的东西,楼内食客皆一阵惊呼。
  那里,是十八颗人头,为首的黄太湖赫然在列,这十八颗人头无一不是凶名远扬之辈,而此时,却是在酒楼内,安静的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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