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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黑影离开,容乐再次躺下,很快进入了睡梦中,这一切时发生外面的侍卫完全没有察觉。
天蒙蒙亮时,公主府的侍从们开始起身,伴着初升的太阳,整个公主府也开始苏醒过来。
门外的侍卫悄无声息的离开,容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很快又睡了过去。辰时,容乐准时起身,在侍女的服侍下简单洗漱整理好,早膳适时的送了过来,一一摆在屋中的桌上,几碟小菜,一碗青粥,几个晶莹剔透的小包子,不禁让人食欲大增。
用过饭,容乐例行去了竹林,到是意外的没有见到公主。
岚逸见到容乐自是很开心,只是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并不明显,但也十分客气的请了容乐喝茶。顺便解了容乐的疑惑,他道,“公主入宫去了”。
原来如此,容乐点了点头。四处看了看,这里跟昨日他们见到的地方实在太过相似,公主确实有心,若不知道真相还真有可能会被这般的贴心而感动,不知住在这里的岚逸是何感受。
暗四应该会在今天晚上传回消息,容乐暗暗递了岚逸一个眼神,让其且放宽心。
“先生可会对弈?”岚逸突然问道。
“尚可”,容乐答曰。
“今日时光甚好,不若先生陪我对弈一局?”在容乐为其问诊完之后,岚逸提议道。
很快侍女送上了棋具,两人对坐在院中的树荫下,香烟袅袅,两人你来我往,很快沉浸其中。
公主入了宫,直接去见了皇后,也就是现在代理朝政的人,这只是明面上的,一个没有子嗣的女子即使母族在强硬也是无济于事,又怎能主导的了朝中群臣。
但这并不代表皇后就没有价值了。北辰兰的母妃戚贵妃早亡,其他嫔妃均没有子嗣,现如今也唯有中宫能让她去拜一拜了。
刚到凤仪殿,就有侍女热情的请北辰兰入内。
进得室内,北夷兰恭敬且热切的道,“儿臣给母后请安了”。
“快快起来,快来让母后看看”,皇后温和的道,又对旁边的侍女吩咐,“还不快扶公主起来”。
皇后杨氏,乃是北夷太傅杨万言之孙女,长相端庄,性格贤惠温顺,端端一副大家闺秀之态。但北夷王对其并没有多少喜欢,之所以会娶其为皇后,乃是因为杨太傅不仅是他的恩师,更是朝中难得中正之人,且杨氏的性格也不错,便成就了这桩婚事。
事实上,杨氏入主中宫,还真是宽以待人,严以律己,处事公正,传承了杨太傅的好性子,得到了许多后宫嫔妃的信服,北夷王的后宫也安定了不少。
直到北辰兰的母妃戚阮阮入宫,听名字还以为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姑娘,实际上出自将军世家的姑娘,又哪有那般的软糯,尤其是这个性子不软糯的姑娘还发自内心的喜欢上了北夷王—北辰工。
又有哪个女子能够忍受自己喜欢的人与他人共享,烈性子的戚阮阮肯定是做不到,作为一个性子烈且又十分聪慧的女子,外面还有统领三军的父亲坐镇,后宫难免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腥风血雨。
偏北夷王对于后宫的女子本就没存几分爱意,不论是性格温婉的皇后,还是性子热烈的戚贵妃,没有一人入得北夷王的心,就连后宫留宿都只是为了权衡前朝的局势。
但好在相较于其他人,北夷王在戚贵妃这里留宿还是比较多的。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直到后来,北夷王遇到了真心喜爱的女子,一年半载都不去后宫,戚贵妃再不能忍受,她本就是敢爱敢恨的女子,不比皇后的温婉,或是其他宫嫔的软糯,一腔爱意瞬化为汹汹的恨意,对北夷王的恨,对他所爱那个女子的恨,甚至是后宫所有的妃嫔。
只是北夷王将那女子保护的太好,戚贵妃虽恨,但心思聪颖的她并没有做出决绝的态度,表面上依旧如往常一样,暗地里却毫不客气的对付被北夷王临幸过的那些宫嫔。
她深知那个女子不能动,虽然她甚至没有找到那个女子的踪迹,但就算是找到了,聪明如她没有一击即中的把握,也不会动手。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她清楚的知道,若是动了那个女子,北夷王定不会放过她,甚至是她的家族。
所以她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一击必中的机会,她那满腔怒火便自然而然的发泄在其他人身上,在这偌大的宫中就没有一个无辜的人。
戚贵妃沉浸在仇恨的汪洋中,就要拉着所有人随她一起陪葬,那些位份比她低的,家族背景不如她的,就算知道了戚贵妃的动作,也不敢吱声,因为就算说了可能连自己的家族都保不住了。
因此北夷王子嗣单薄,不过他也不在意,他的心中只有他的珍宝,皇家的人就是这样冷情薄幸。
在这所有人当中唯一没有受戚贵妃迫害的就是皇后,一来外面有杨太傅的威信,若说戚将军是武将中的最有权势的,那么杨太傅就是文官中威信最高的,因此,为了不让父亲为难她没有动皇后。
再者,戚贵妃初入宫时,与其他嫔妃一样,皇后虽然是中宫之主,却给了她们足够的善意,这是戚贵妃在这冰冷的皇宫中唯一得到的温暖,或许是良心未泯,又或是其他,她虽然觉得皇后傻,却又不忍伤害与她。
只是皇后可能是身体不好,又或者其他原因,一直没有子嗣,这些年宫中只有北辰兰一个公主,每每见到,皇后总是热情的将她看做自己的孩子般呵护。
就像现在,皇后让北辰兰坐在了自己旁边,忍不住一阵嘘寒问暖,就像一个母亲一样。
只是无人注意到,皇后对所有人都好,就像对所有人都不好一样,作为一个人总会有自己的偏爱,可是皇后没有。这许多年来,无论北夷王进不进后宫,皇后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温婉,后来得知北夷王在宫外有了喜欢的女子,皇后温婉贤惠的打理着后宫,再然后戚贵妃对其他人暗地里动手,皇后依旧淡淡,只做好自己应该做的。
大家只道皇后仁善,却没有一人了解过皇后的内心到底是怎样的。
就像现在,像无数的同样的情境一般,她关切的问候北辰兰冷暖,却无人注意到,皇后的情绪从未达眼角,没有人知道仁善的面具之下这位皇后的内心到底想的是什么。
像往常的无数次一样,北辰兰在皇后这里感受到了属于母亲的温暖,人非草木,对于皇后她是感激的,特别是母妃去世的这些日子里,但是她已不是年幼的孩子,比起这些她更想要的是那个位置,想要皇后站到她这边,而最加重要的是皇后身后的杨太傅。
北辰兰旁敲侧击的游说了一会儿,顺便探了探皇后的意识,只是结果也如往常一样,没有结果,皇后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北辰兰最后只能无奈的走了,却没有直接回公主府,反而转道去了戚将军府上。
北辰兰离开后,皇后身边的嬷嬷道,“主子,这已经是公主殿下第十次来游说了吧,其实要奴婢说,比起梁王,还是公主殿下与您更亲近一些,您何必……”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皇后淡淡道,“本宫心中自有定数”,话落便回寝室休息了。
虽然皇后并没有生气,但是老嬷嬷跟随主子日久,也能在皇后平静的表情下察觉几分主子的心思,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
其实公主的意思,几乎整个凤仪宫的侍从都清楚几分,就连其他宫中的妃嫔们,又或者是宫外的人,看到公主时不时往这里跑也都能猜出几分。
可主子就是一直没表态,比之外面几乎没怎么见过几面的梁王来说,公主上位对于她们来说明显是更好的选择,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但就不知道主子是怎样想的,一直没回应,所以老嬷嬷仗着侍奉主子日久,便大着胆子猜测了一下主子的意思,没料到竟是这样的结果,主子虽然没表示出来,但是老嬷嬷心中萌生出的想法早已熄的丁点烟雾都不剩,一时之间殿内陷入了沉静。
皇后回到寝殿,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坐在窗边的梳妆台边不知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皇后打开了梳妆台的最底层,小心的拿出了一个盒子,看年代有些久远,但却保存的十分好,皇后几乎是满怀珍惜的打开了盒子,盒中放着一个叠的十分整齐的绢帕。
主人虽然保存的极好,原本白净的帕子随着时间的流逝,隐隐有些发黄。像捧着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一般,皇后小心的展开,可见上面绣了一段青翠欲滴的竹子,在帕子的最下方还有一个小小的嘱名—月璃。
“月璃”,皇后小心呢喃,仿佛那个人还站在自己面前,笑嘻嘻的对她说,“做什么哭鼻子,开心一点,呐,我把我的帕子给你”,那是一个如翠竹般清透的女子,像一个精灵般出现在伤心的她面前。
她甚至都有些记不清是为了什么伤心,太多年了,但是那个名叫月璃的少女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却记得清清楚楚,就像一颗星子突然砸进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