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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叶落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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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疏成膝下共有三名子女。
  大皇子杨烨是皇后程青所生,今年已经十九,其为人和善儒雅,深得众多大臣赞赏,而皇后程青更是名冠江南的程家长女,在后宫之中威望极高,也深得皇上宠爱。
  这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在大梁屈指可数的世家豪阀程家,为了避嫌,竟是主动放弃进入朝堂中枢的机会,其家族为官成员,大多在地方任职,对于朝堂党派之争向来置身事外,从不参与。
  二皇子杨汌是贞妃裴柔的子嗣,杨汌比杨烨小上一岁,其性格也更加活泼,平日里就喜欢舞枪弄棒,与禁卫军来往密切。不同于程青,杨汌的娘亲裴柔是民间出身,是当年杨疏成微服私巡之时从一个小地方带回宫内的,其性子与名字如出一辙,柔柔弱弱,不过能在勾心斗角的后宫站稳脚跟,稳坐程青之后,想必也是有所手段的。
  小公主杨玉则称得上是皇室所有成员的掌上明珠,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深受杨疏成的喜爱。杨玉的娘亲淑妃孙若水更是将杨玉宠溺到了极点,真应得上那句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每次各方上贡的各种稀奇玩意儿,杨疏成都会让小公主杨玉最先挑选,剩下些不要的,才会分给两位皇子,而杨烨与杨汌对此更是毫无怨言,笑脸相对。
  虽然现如今皇帝杨疏成还未到不惑之年,精力正盛,可朝廷之中,对于立太子一事,已经开始暗潮涌动。
  毕竟越早站对队伍,将来搏到手的扶龙之功,就越多。
  自古以来,立太子之事就是一笔糊涂账。虽然当初先皇立太子之时,如今的宣王愿意主动放弃太子之位,让兄长杨疏成稳稳当当成为太子,之后一路顺遂,成了皇帝,可现在的两位皇子,似乎都对这个位置势在必得。
  毕竟这种天下独尊的诱惑,没几个人能忍受得了。
  朝堂之上,大儒唐阳成尚且态度不明,可其派系之中,自然是更看好身具儒生气质的杨烨。现在国家安稳,需要的就是像杨烨这般懂得安稳生息,“无为而治”的君主。
  反观萧成,则是恨不得扯开嗓子嚷嚷,“老子就是觉得杨汌适合当太子”。他认为居安思危,行事利落果决才是君王必备条件,杨烨柔柔弱弱,过于优柔寡断,日后朝堂必会因他惹起诸多争端,而在这方面,杨汌就能处理得很好。
  身为御史大夫的傅秋,还是选择中立,哪边也不参与,谁也不得罪。
  在众人眼中,这位独身住在杏儿巷的老人,似乎除了经常与唐阳成不对付之外,再无其他任何缺点。
  那日朝堂之上,胡千秋被斩首,傅秋前往旱区监察三郡的事,已经在始安城中闹得沸沸扬扬。
  因为大梁王朝,已经很久没出现如此大事了。
  在天下百姓心目中,杨疏成的勤政贤明,已经超过了大梁前两位皇帝,若不是此次旱灾太过严重,还真没人能挑出杨疏成与朝廷半点毛病。
  不过在另一些人看来,被罚俸一年的唐阳成比起胡千秋与傅秋两人,更值得咀嚼。
  大梁王朝前后五位丞相,唐阳成在职时间最长。这位天下百官之首,在先帝时期就已经初露锋芒,殿试之上,一篇《杀人谏》震惊朝野,先帝对其大加赞赏,亲自将状元赐予此人。
  当时稳压丞相一头的御史大夫商中宜,在殿试之后就将唐阳成收归门下,与榜眼傅秋成为同门师兄弟。
  十年的悉心教导,商中宜终于将寒门出身的唐阳成洗尽铅华,更是力排众议,让他慢慢从县官做起,一步步成长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梁丞相。
  唐阳成做丞相的这几十年来,在政事之上从未出过任何纰漏,为人不自傲,不过谦,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犯错了。
  可胡千秋之事,着实让他摔了一跤。
  以至于不参政事的后宫,都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养心殿中。
  杨疏成睡在躺椅之中,闭目养神,程青站在躺椅后方,三十几岁的人了,依旧如少女一般稚嫩,娇柔肌肤简直吹弹可破,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为杨疏成按揉穴脉。
  当年杨疏成还未被立为太子之时,程家为了给杨疏成壮势,也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便将程青嫁给杨疏成。
  两人之间,算得上政治联姻。
  事实证明,程家赌对了,杨疏成登基的那一天,前往程家庆贺之人,简直排了十里长龙。
  虽然他们成亲之前,相互之间从未见过面,可两人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早就有了感情,再加上程青确实算得上世上数一数二的美人,所以现如今,程青在杨疏成心中的地位绝不是其余女子可以相比。
  眼下养心殿内,除了杨疏成与程青之外,别无二人。
  杨疏成轻轻睁开眼,握住程青柔若无骨的细手,眉眼带笑,“朕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还没有问有关唐阳成的事呢?”
  程青笑道:“反正在我心中,唐丞相绝不会犯如此愚笨的错误,而且陛下雷声虽大,可并未在此事上过多纠缠,所以这件事,肯定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我也就不必为唐丞相叫冤了。”
  杨疏成微微一笑,对此不置可否,程青到底是大家族出身,心胸眼光,都不是寻常女子可比,让她管理后宫再适合不过。
  杨疏成绕开话题,问道:“最近烨儿的治学如何了?”
  提及此事,程青就有些埋怨,“烨儿从小体质就弱,可他又不愿动弹,只肯一人待在屋内,翻那些早就看过数遍的书籍。有了正儿八经的先生之后,更是沉溺其中,现在倒好,一心只知道做学问,连我这个当娘亲的,一天都见不到他几回面。”
  杨疏成点头笑道:“和汌儿一样,他娘亲也成天见不到他的影子,杨汌像他叔叔,爱好武学,成天与那帮禁卫军混在一处,缠着卫心城的那几个徒弟教他武功。”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喜好,是好事,咱们做父母的的,总不能念想着将他们拴在身边。”
  程青点点头,这些道理她当然懂,只是当儿子的突然不缠着娘亲了,她觉得有些委屈。她突然想起一事,便与杨疏成商量道:“烨儿年纪已经不小了,这婚事却始终未定下来,他不成亲,连累汌儿也不能成亲,这样拖着,总不是事儿,要不陛下帮着张罗张罗?”
  杨疏成从躺椅上坐起,程青便将早就准备在一旁的茶水端过来,杨疏成笑了笑,这就是夫妻二人多年间养成的默契。
  他轻轻抿了口茶,轻声笑道:“你呀,就别与朕卖关子了,朕知道,既然你这么说了,就肯定有了适合的人选,说吧,看上了哪家姑娘?”
  程青伸出手指头,轻轻戳了戳杨疏成的脑袋,气笑道:“怎么说的像我要强抢民女一般。”
  杨疏成哈哈大笑,将程青揽在怀中,顿时香软扑面。
  程青转了转身,舒舒服服的躺在杨疏成怀中,柔声道:“我觉着张少府家的那位就不错。”
  杨疏成将下巴搁在程青额头上,好奇道:“张赤栾的女儿张青婴?”
  程青嗯道:“对,是她。我去年与那些大臣的夫人赏花灯时,见过张青婴一眼,虽然她容貌上比不上我,但性格随我,以后婆媳相处起来,肯定很不错。”
  杨疏成伸出手指,捏了捏程青的脸蛋,无奈道:“你这不是给烨儿挑媳妇,你这是给你自己挑儿媳妇啊,还说人家脸蛋比不上你,脸皮真厚。”
  程青咯咯直笑。
  “烨儿随我,我喜欢的,他肯定也喜欢。”
  杨疏成点头道:“成,等明天朝会之后,我将张赤栾留下,将这事说与他听,看他是何态度。”
  程青嗯了一声,转过身来,如两人刚成亲那般,双手搂住杨疏成脖子,将小脑袋贴在他胸膛上,模样娇憨无比。
  这天正午时分,楚刀三人终于到了黄淮郡的一个小镇子上,小镇名为青瓷,镇中几乎半数人家都以青瓷为生。
  小镇在头尾两地,都建有不少瓷窑作坊,专门用来烧制青瓷。因为小镇的制瓷技术相当不错,所以经常会有外地商人来此谈买卖,据说当地官员正在与上头沟通,看能不能使这青瓷升为贡瓷,卖给宫里使用。
  这样一来,不论是青瓷的名声还是制瓷的收入,都能够有极大地提高。
  不过眼下,小镇还算得上是一处清净之地,有青山有流水,仅在一些陶瓷商人中有所名气。
  楚刀他们路过此处,打算买些易于携带的干粮,并添置些衣物。
  他们的马,因为过不了朝天阙,所以就卖给了当时的武酒楼,因此他们还需要在此地购买马匹。
  楚刀对马并不了解,所以将这件事交给了洪敬云。
  若是先前卖马的钱不够买新马,那这个缺口,就由先前毒公子留下的一千两补上,在这件事上,楚刀态度很坚决,容不得洪敬云夫妻俩反对。
  其实对于青瓷的烧制,青瓷镇其实并不算得上顶尖,因为在大梁王朝南方,还有一处名为天瓷县的地方,那里烧制的白胎青瓷,胎质细腻,白中泛青,釉层较厚,一直为官家所喜爱。
  范诗然解释道:“相较于南方的相对安稳,北方的制瓷技术经常因战乱而干扰,这青瓷镇里的人并不是祖祖辈辈都在这里,他们是前朝战乱之时从更北的地方迁徙而来的,虽然技术上断层不多,但制瓷及其讲究水土,青瓷镇水土虽然不错,可终究比不上他们原来的地方,所以烧制出来的青瓷颜色较为暗沉,胎骨也有些灰白。”
  洪敬云嗯嗯嗯的点头,极为赞同。
  范诗然忍俊不禁道:“你不用装作听懂的样子,我是说给林安听的。”
  洪敬云哈哈大笑。
  楚刀认真想了想,他虽然悟性不高,可也远超常人,很快便明白了范诗然言语中的真意,“你是提醒我‘叶落归根’的重要性?”
  范诗然点点头。
  “我懂些‘邪魔外道’的东西,所以隐约能察觉到林少侠身上似乎有些奇怪的东西,而林兄弟之所以四处漂泊,应该就是与此有关。”
  “有些事情,既然不能求之于外物,那倒不如试试从此事的本源入手。”
  洪敬云摸摸下巴,先是看向范诗然,而后又茫然望向林安,粗狂的脸庞上满是好奇。
  楚刀思索许久,轻声道:“我会多多考虑。”
  范诗然展颜一笑。
  她的境界在三人之中最低,平日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林安身上的那股“异样”,她察觉已久,可一直没敢开口。
  朝天阙上,林安顿悟之时,那股感受更为强烈,犹豫了好几天,她终于将这个建议说出了口。
  林安能够不拒绝,她就已经很是开心了。
  洪敬云笑道:“林兄弟,我这妻子虽然打架不行,但她以前可是在道门五秘之一的玄真门待过,所以对一些玄而又玄的东西颇有见地。”
  楚刀点头道:“确实受益良多。”
  这不是楚刀的客气话,而是因为范诗然所讲,极有可能涉及到八卦之中最神秘的乾。
  八卦之中的乾,象征天,与国运密切相关。
  因为涉及到林安的秘密,所以范诗然与洪敬云并未在此事上言语太多,这便是夫妻二人的聪明之处,点破却不多言,因为言多必失。
  到底是经常与外地商人做生意,就连青瓷镇的马贩都懂得如何赚武夫的钱。不过洪敬云到底是老江湖了,三言两语就与马贩子打好了关系,两人勾肩搭背的喝了不少酒,最后用最低的价钱,买到了所能买到的最好的马。
  临行之前,马贩子还送了三套马鞍,虽然品质一般,但却能让人心生好感,这便是商人的“聪明”之处。
  洪敬云与那马贩子抱拳致谢,三人就这般骑马离去。
  正在行路间,楚刀突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向天空,洪敬云不明就里,也随着楚刀的视线望去,可除了苍茫的天空与一片一片的白云外,什么也没有啊。
  楚刀笑着解释道:“我刚刚走神了,以为有什么东西飞在天上。”
  洪敬云摇摇头,也就不再细想。
  楚刀有些欣喜,可又有些担心,他轻轻攥起拳头,在心中暗道:“千万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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