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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朝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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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西面边境之地的万山之祖昆仑山,是龙尾,自古以来被历代君王尊为封禅之地的泰山,是龙首,那么如今楚刀三人眼前这座名为朝天阙的山脉,则就是当之无愧的龙脊!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朝天阙绵延极长,成为了四个郡天然的交界,且相较于其余山脉,朝天阙既高又瘦,其山势之陡峭,几乎是垂直向上如登天,因此朝天阙最高的那座山峰,又被称为登天台。
  这让楚刀莫名想起了武夫一等之后的登天路,或许当年制定武夫等级的那人,就是由此得到的启发。
  一等九登天,不同于其余七等到二等的晋升之路,只要境界到了,便可以顺其自然的破境,九登天每踩错一步,便如同摔落深渊,极其容易境界大跌。
  据说当年赫连微云就因为在破境之时,心境出现瑕疵,结果非但没能跻身三等天,反而从四登天跌落六登天,实力大损,只得从头来过,令人唏嘘不已。
  这位舍弃状元郎不要的奇男子,几乎是整个江湖所有炼体武夫的向往。
  关于此人,当年还有个不知真假的故事在江湖中广为流传。
  那场引起天子龙颜大怒的郡丞上任被杀事件中,主谋者正是赫连微云心爱女子家族中的一位客卿,尽管这位客卿仅是在那女子家族中挂了个名,可终究还是导致女子整个家族被捕鱼阁血洗一通,那位女子自然也不例外。
  当时高中状元,正风光无限的赫连微云顿时心如死灰,在面圣途中便弃了功名,从此不知所踪。
  五年后,捕鱼阁大渔翁与重出江湖的赫连微云大打一场,这场架,打塌了半座山头,最终谁输谁赢,难以定论,只是从此之后,这两人便很少有消息传出。
  常年坐镇始安城的小渔翁对此更是只字不提。
  这件事,赫连微云与捕鱼阁之间究竟孰对孰错,没人说得清,只不过在当时整个江湖都死气沉沉的情况下,两人之间的这场架,终于点起了武夫心中的热血,你捕鱼阁权大势重高手众多又如何,只要我们武夫拳头大,照样可以不怕你。
  望着眼前这座朝天阙,洪敬云也有些犯难。因为此山如同铁铸一般,岩石极为坚硬,从半山腰开始,往上便寸草不生,若是想从此山过,必须得一鼓作气,不能停歇,因为上面没有地方给你歇息。
  好在山脚处有懂得生意经的掌柜的开了家武酒楼,专门接待想要登山的客人。
  洪敬云建议道:“虽然现在只是晌午,但天黑之前想要过了此山,是万万不可能的,我们就先在那家客栈落脚,休息半天,养足了精神,明日凌晨便出发。”
  楚刀对此自然没有意见。
  三人进了客栈,将马交给店小二照料,管掌柜的要了两间客房之后,便寻了张空桌子坐下,点了些吃食。
  楚刀身上国运,是于泰山之中无意中沾染,而八卦之中代表山的艮之力,则是由昆仑山取得,那么位于这两山中间的朝天阙,说不得也有些故事,只是现如今他身负兑艮坤三力,分别对应泽、山、地三种“道”,剩下对应乾离震巽坎的天火雷风水却又不大可能出现在此山之中。
  于是等菜过程中,他便随口问道:“自古名山大川便不缺名人事迹,不知这朝天阙,可曾有过令人称奇的往事?”
  洪敬云想了想,笑道:“我只知神话传说中,当年蚩尤祸乱之时,其有一牛头龙身之物,盘踞此山之上,后被风神斩杀,其头上龙角落于山脉之上,便成了如今的登天台,至于其他故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
  楚刀笑道:“我就随口一问,好奇而已。”
  范诗然轻声道:“由于朝天阙坚硬无比,寸草难生,山势荒凉,所以并无武道前辈愿意在此筑茅隐居,再加上此处远离人烟,因此少有精彩故事。”
  楚刀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有人之处才有故事。
  正在此时,突然有人开口道:“其实在这登山台,还有则小故事。”
  三人闻言循声望去,原来是位头戴圆帽的富家翁,这位富家翁有些胖乎乎的,他坐的靠近门口,在他座位旁边,是两位气态非凡的武夫,一位和洪敬云差不多年纪,只是眉宇之间没有洪敬云的豪气,另一位则是个身材矮小的老头子,伛偻着腰,整张面皮似乎都要脱落下来。
  这两人,应该都是五等水准,说不得那中年男子,已经有了四等的实力。
  富家翁朝楚刀这边举起酒杯,以示敬意。
  洪敬云是个好热闹的人,还了杯酒后,不禁问道:“不知是何故事?”
  富家翁便笑呵呵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位大力士经过登天台,路途中见到一大蛇钻入穴中,这蛇头顶已有露角迹象,约莫是要化蟒的,大力士便拽住蛇尾,欲要剖腹取蛇丹,双方僵持不下,拉锯许久之后,那洞穴轰然倒塌,将大蛇与力士掩埋其中。”
  “如今登天台上还有那坍塌痕迹,只是不知在何处。”
  不过富家翁话锋一转,“其实这种事算不得数,因为照故事所说,当时就大蛇与力士两方在场,此外并无第三者,所以这件事就算是有,也无人能传出来。这个故事估计是后人依据那处坍塌,编造而来,不可信,不可信啊。”
  富家翁身边两位武夫只是低头饮酒,并未搭话。
  洪敬云点点头,其实很多故事都是这般来的,他举杯道:“不知老先生贵姓大名?”
  那富家翁也是个爽朗的人,索性就拎着壶酒,与楚刀三人正好拼成一桌。
  “免贵姓袁,单名一个金字,若是三位不嫌弃,称呼一声老袁就成。估计各位也看出来了,我不是武夫,只是个普通人,小时候啊,向往江湖,可惜家里不允许,现在经了商,手中有些闲钱,就想着去江湖中转一转,见识见识武夫风采,此生也就无憾了。”
  洪敬云起身给这位自称袁金的商人倒了杯酒后,恰巧此时双方的菜都上来了,两边一合计,就将桌子拼在一起,六人围坐四方。
  一开始,袁金带来的那两位武夫还有些拘谨,可耐不住洪敬云与袁金热场子,两人很快就热络起来。
  一顿饭下来,双方也就熟悉了,那中年男子叫纳兰成,是位用剑的好手,老人自称周四,会的多,也比较杂,什么都懂一点。
  最后结账的时候,不管怎么劝,袁金都把双方的钱都付了,甚至就连楚刀三人的房费,也一并给了。
  饶是洪敬云这般爽朗汉子,都有些不好意思,再三致谢。
  袁金一笑置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现在在用不值钱的钱,买江湖气,怎么都亏不了。
  由于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凌晨就要赶路,洪敬云在范诗然的搀扶下,与几人抱歉后,跌跌撞撞的走上楼梯,回房休息。
  楚刀没喝酒,可也没打算继续纠缠,抱拳致意后,便也回房去了。
  袁金虽然不是武夫,可酒量不错,应该是在商场练出来的,几大壶好酒过后,只是脸色通红,比起醉醺醺的洪敬云,好了太多。
  等到楚刀三人都离去了,这位富家翁便摘了帽子,放在桌边,夹了一筷子牛肉,一边咀嚼,一边面无表情道:“如何?”
  使剑的中年男子纳兰成心直口快,冷笑道:“洪敬云莽夫一个,不足为虑,他身边的范诗然柔柔弱弱,优柔寡断,皮囊倒还不错,对我的胃口。至于那个林安,更是个窝囊废,大人不必为此操心。”
  袁金不急着下结论,由于口中有食物,不便开口,他伸出筷子轻轻点了点周四那边,示意他也说两句。
  老人周四有些犹豫,轻声道:“洪敬云粗中有细,范诗然绵里藏针,林安大智若愚。”
  袁金听罢哈哈大笑,他瞅着纳兰成,眯眼笑道:“论武功,周老可能不如你,但论识人,你绝对差周老太多。”
  袁金抿了口酒,回想起刚刚酒桌上的情景,缓缓说道:“洪敬云嗜酒,可我们这边的酒,他点滴未动,范诗然言语不多,但识大体,我们每次劝酒,她都能在不知不觉间挡下。林安更是让我有些看不透,言语之中甘愿自降身份,看似是那种浑水摸鱼凑热闹的家伙,可却没人能打破他的底线,就连洪敬云,也不行。”
  袁金有些唏嘘道:“看来这三人,与那些头脑简单的江湖武夫不同。”
  周四轻声道:“江湖武夫再如何,也处在江湖之中,尤其是向他们三个这般无门无派的游侠,更是容易被金钱利诱。”
  袁金点点头,笑容玩味儿,他虽然嘴上如此说,可心中根本就没把这三人当回事。
  袁金这边心怀鬼胎,洪敬云这边又何尝不是?
  由范诗然扶回房间之后,洪敬云抹了把脸,便悄悄褪去了脸上的红晕,他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的关节噼里啪啦的响。
  范诗然笑道:“刚刚林安也跟你说了?”
  洪敬云点点头,摸着下巴,啧啧叹道:“虽然不知道林兄弟要干什么,可既然告诉我们不必担心,那我们就陪他演这场戏,就是不知道他前段时间的伤碍不碍事。”
  范诗然柔声道:“林安不是莽撞的人,既然他这么说,就肯定有自己的把握,我们若是冒然帮他,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洪敬云点点头。
  眼下这时节,已经称得上酷暑时分,日头逐渐变长。袁金虽说酒量不错,但终究喝得不少,且洪敬云点的都是些烈酒,现在后劲上来了,便有些昏昏欲睡。
  袁金吩咐纳兰成与周四在左右两个房间守好,莫让任何人进来。
  这两人,都是他的心腹,他放心的很。
  楚刀算准时间,换上一身从洪敬云那边借来的夜行服,用了从小渔夫那里学来的易骨术,使自己缩了三寸,同时黑巾蒙面,此刻就算是洪敬云站在他面前,也保准认不出来。
  楚刀轻悄悄打开袁金的房间,却不料抬脚之时,竟是撞上了袁金在入住之初,就预先拉好的细线。
  清脆的铃铛声顿时响起。
  纳兰成与周四直接破开木制墙壁,从左右房间冲了进来,挡在楚刀与袁金中间,而袁金也被这般阵仗惊醒。
  不过他却毫不慌乱,慢条斯理的坐在床边。
  拭目以待。
  楚刀猫腰前冲,试图从纳兰成与周四之间穿过,但如此狭小的房间内,这两人又怎么会让他如愿。
  纳兰成挥剑砍去,一抹剑气细如发丝,却有整个房间那般长,为了避开这一剑,楚刀不得不后仰躲过,只是如此一来,便被老人周四抓住了破绽,他重重跃起,一拳砸下。
  此拳不在杀意,而在压制,在厚重如砖墙的拳风下,楚刀的这次后仰硬生生便被打成了后倒,被牢牢压在地面之上。
  与此同时,纳兰成长剑又至,楚刀双掌猛地一拍地面,以脚尖为支点,侧身站起躲过锋芒剑刃,同时一拳砸向纳兰成的心口。
  纳兰成手腕一抖,手肘弯曲,以剑柄将楚刀撞开,而后整条手臂转了一圈,手中剑尖向后,刺向楚刀。
  剑尖出,剑气如长蛇吐信。
  楚刀又是后仰躲过,不过这一次,他处于纳兰成的后方,前头周四的拳风必定会因为顾忌牵连到纳兰成的缘故,而选择隐忍不发。
  可老人却是集众多武学于一身,指尖轻弹,一颗小如米粒的铁块便绕了个圈,以极快的速度撞向楚刀后心。
  楚刀悄悄展开护体罡气,却是紧贴肌肤,隔着衣物无人能看得出来。
  虽然如今境界不在,但经验与手段,终究不是纳兰成与周四所能相比。
  不过即便如此,此番楚刀依旧打的极为“艰难”,纠缠许久之后,纳兰成的长剑数次就差那么一丝距离,就能轻松划破楚刀的喉咙,可最终,楚刀在被刻意一剑抵住心脏的情况下,用手刃,结束了纳兰成的生命。
  见着纳兰成就那么不明不白的倒下,袁金终于有些慌乱,不过好在周四老人手段众多,再加上经验老到,而楚刀方才也被纳兰成临死一剑“刺中了”心脏,权衡利弊之下,只得暂时退去。
  侥幸捡回一条命的袁金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注意到楚刀临走前与周四对视的那一眼中,意味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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