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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允文喝了口水又继续道:“岳将军义正词严地面对审讯,并袒露出背上刺的“尽忠报国”四个大字,主审官何铸见此,亦为之动容。何铸查得岳案冤情,如实禀告秦桧。秦桧却说:“这是皇上授意的!秦桧见何铸对岳将军颇为同情,恐有意外,不久便罢免了他,改命万俟卨主审此案!万俟卨此人师哥实实在在的小人,他为了向秦桧邀功,便用尽手段,想屈打成招,但最后百般酷刑用尽,也无法使岳将军屈招一字,最后岳将军竟以绝食抗争!”
青铭听得气血翻涌,恨不得将秦桧、万俟卨等人碎尸万段!如此忠臣良将,却被这些奸诈小人这般诬陷,天理何在?他气愤地道:“朝廷百官眼见如此,难道竟无人为岳将军说话吗?”
李显忠接口道:“当然有!大理寺丞李若朴、何彦猷认为岳将军无罪,与万俟卨竭力争议,均遭罢官处分。布衣刘允升上书申冤,被下大理寺处死。已赋闲在家的韩世忠因岳飞入狱之事质问秦桧,秦桧却回答:“事虽不明,但其事体莫须有!”韩世忠忿然道:“相公,‘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奈何秦桧权势滔天,加上高宗一心求和,最终岳将军沦为两国求和的牺牲品!”
虞允文道:“不错,岳将军死后不久,宋金两国达成和议,这份屈辱的和议便是:宋向金称臣,将淮河以北的土地全部划归金国,并每年向金贡奉银绢各二十五万两匹!”
李显忠感慨道:“就在议和达成的当晚,皇室内外文武百官摆酒庆贺,而此时秦桧等人在大理寺内却偷偷处死了岳将军,岳将军的供状上只留下八个绝笔字:“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青铭听到此,真是异常气愤,心如刀绞,良久才喃喃道:“好在秦桧这狗贼终于死了,现在他再也不能去害别人!”
虞允文叹道:“这世上有好人就有坏人,秦桧虽死,但其子秦熺较秦桧更坏更狠,朝中有一大部分文臣武将都是他的人,他坐在家中便可操纵朝局,比之秦桧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一时间,三人再次陷入沉默,像岳将军这样的一代良将,没有死在战场上,也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反而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而像秦桧、秦熺这样的乱臣贼子,却仍毫发无伤的高居庙堂之上,整日花天酒地、祸国殃民!真是天理何在,公义何在!
青铭在少林时,常听师父师叔等人提到岳将军,也只是只言片语,他只知道岳将军是个大英雄,直到今日才知道整件事件的来龙去脉,不免在心中更加钦佩他的为人!
他在心中暗道:“不管自己与岳将军有无关系,是不是他的后人,自己都会查明真相,还岳家一个清白,也还自己一个清白,决不能让岳家因为自己而背上杀害抗金将领的罪名!”
沉默良久,李显忠道:“小兄弟可曾听说不久前山东义军首领赵开山被刺之事?”
青铭一愣,想不到李显忠会提及此事,他不便明说,只得摇头道:“不久前刚刚听说,也都是些大家的口口相传,只是不知详情究竟如何!”
虞允文对李显忠道:“听说龙蛇帮也去了山东,当时有人就在义军之中,回临安后再问不迟!”
李显忠叹道:“赵开山被杀,金军再无牵制,难怪会暗中集结兵力,准备南下!”
青铭见二人虽身居要职,但都平易近人,没有丝毫当官的架子,内心对二人也是颇有好感,心道:“若皇上身边多谢这样的人,少一些奸佞小人,便就好了!”
正在三人感叹时,龙蛇帮的下人来到三人面前道:“虞大人、李将军,金少侠,饭菜已经准备好,请各位先用膳,用膳之后便可以早点歇息,现在是白天,到是不必担心旁的事情!”
李显忠知道,就算有海盗抢劫货物,一般都是晚上行动,大白天的一准不会有胆来。
连日赶路,此时经他一提醒还真是又累又饿,便吩咐道:“那就按你说的做吧,白天留几人看守便是,到了天黑再加强警戒!”
三人朝船舱走时,看了看一旁难民,个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想是一路逃荒而来,几日未曾果腹了,虞允文便吩咐龙蛇帮的下人道:“一会给他们也准备些饭菜,茶水,不要饿着他们!”
下人应声而去,三人朝船舱走去,而此时难民中的一人引起了青铭的注意,那人虽坐在难民中间,但一眼便可瞧出来他的与众不同,此人正是在凤仙镇永兴当铺门前大战龙头山悍匪的那位神秘刀客!
只不过他此时并没有穿那身极为显眼的红衣,而是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衣物,因此在他上船的时候,青铭并未注意到!
他见青铭盯着他看,他也一直盯着青铭,青铭心道:“此人为何与难民在一起?好歹曾有过一面之缘,见了自己又为何连招呼也也不打一声?”
他正自想时,被李显忠一把拉住胳膊道:“小兄弟,走,咱们吃饭喝酒去!”
他此时摸了摸脸颊,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带着面具,那人又岂能认出自己!
再一想他十有八九也是和自己一样想搭便船南下,这才恰好混在了难民之中,这也不足为奇,便不再多想,和虞、李二人一起走进了船舱之中!
三人熟络起来,落座之后,边喝边谈,到时甚为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席间李显忠搭着青铭的肩膀道:“小兄弟人才难得,想没想过来军中效力,到时你我联手,保家卫国,岂不痛快!”
青铭尚在少林之时,就听说如今这位皇上只图苟安,缺乏进取之心,他为了与金人议和,竟连岳将军也舍得舍弃,这样的君主,不配臣子为他尽忠!
加之刚才三人在船头上的一番交谈后,青铭更觉如今这位皇帝的昏庸无能,自古明君亲贤臣而远小人,他却恰恰反其道而行之,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委实让人寒心!
想到此他便趁着醉意推辞道:“晚辈的一点小聪明,实不堪大用,再说晚辈生性洒脱,过不惯军营里的生活,若在军营之中三天一小错,五天一大错,到时免不了挨板子!”
虞允文仰头喝下一杯酒红着脸道:“人各有志,李兄不必勉强,报国之路有千万条,也有万千种方式,不一定非要入营当兵不可,就拿昨夜来说,若不是这位小兄弟出手相助,你我今日又岂能坐在这里饮酒畅谈?”
李显忠心有不甘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不帮我劝说小兄弟,却说些什么鸟语!”
虞允文知道他起了爱才之意,但万事岂能强求?
他为李显忠斟满酒道:“这事情还得小兄弟自己做主,你可不能倚老卖老,强留人家!”
李显忠哈哈大笑道:“为了这位小兄弟,我愿意等!”他又拍了拍青铭的肩膀道:“我军大营的门随时为你敞开,只要你那天愿意前来,我必出门相迎!”
青铭起身举杯道:“难得晚辈能入将军法眼,今后若有驱使,晚辈当竭尽全力!”
三人这顿酒喝得是酣畅淋漓,虞允文本就不胜酒力,但今日高兴,便也喝的多了,早已昏昏沉沉的趴在了桌子上打起呼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