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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乱世劫主 / 第三十章 剑意

第三十章 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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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国承天阁内,湖心亭中,一位身着宽松道服的中年人,看着投喂游鱼的李长夜,问到:“小憩呢?”
  中年人名叫秦复,在得知纪成风现身龙属山之后,料理完手中事务,便从承天国中部的佐扬城火速赶来,打算在处理完龙属山之事后,将周小憩一并带回承天宗。
  李长夜早知周小憩是偷跑出来,从她远行至此,无人护送,李长夜便心知肚明。只是他哪里管得了这位小祖宗。
  将所剩鱼料一把投完,李长夜抹手转身道:“秦师叔,您又不是不知道,她要走,我哪拦得住呀?还别说我,钱师叔都没拦住。”
  若论调皮,在承天宗内,周小憩若说是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但偏偏这个小丫头又天资出众,深受众人喜爱,别说是李长夜、秦复等人所在的师徒一脉,便是宗内与他们对立的大姓世家都对这小丫头疼爱得紧,以至于这小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
  秦复想起上次回承天宗,遇到周小憩时的场景,摇头叹息:
  “掌门师兄此次闭关之前,赐给了小妮子一件攻守兼备的劫器,在承天国境内,应不会有性命之忧。既然她暂时不想回去,那就随她去吧。”
  李长夜笑道:“还是秦师叔深明大义,钱师叔就不行,为这事,骂了我三回了。”
  看着李长夜竖着三根手指,跟自己嬉皮笑脸,秦复便冷声道:
  “少在我这里油嘴滑舌!钱伯庸追查纪成风一事,可有消息传回?”
  李长夜唉哟一声:“没呢!我又不敢联系钱师叔,还得您老亲自出马。”
  秦复微微摇头:“那也不去管他了,此事由他去做。接下来,办完龙属山的事,我就要立刻返回佐扬城。赵国剩下的事,都由你来办。”
  李长夜哀怨道:“真是羡慕不来,我就一辛苦命。老头儿底下就两徒弟,他也不知道心疼。”
  秦复难得笑道:“羡慕什么?是近来云泽有大妖现身,需要我去处理。不过,若此次前来赵国是若雪,苏师兄便知心疼了。”
  秦复口中的若雪,全名梦若雪,是李长夜所在的俱兴峰仅有的两个弟子之一,又是他的师妹,平素里,就是他师父苏道守偏心,他挂着个师兄的身份,也不好抱怨。现在抓着秦复,便天崩地裂般抱怨起来:
  “没法活了!老头儿太偏心!我这伤心事,太多,太稠!”
  秦复其实也很喜爱李长夜,但喜爱归喜爱,那些鸡毛蒜皮的废话,他可不想听:
  “行了行了!估计还有多久破境?到时我派人来接替你。”
  李长夜忽的又精力充沛,抬起握拳的双手,似是在感知自己的修为:
  “感觉,此刻就要破境了!”
  秦复面无表情,点头道:“那好,我先替你护法。破境之后,你处理起赵国的事,也就更得心应手!”
  李长夜满脸呆滞,转而垂头丧气道:
  “再有半年,之后再闭关半年,差不多便能破境。”
  秦复道:“你破境之后,来一趟佐扬城。我也想瞧瞧,这苏师兄在修真一道上研究的成果如何。”
  李长夜道:“好勒!”
  到时候后,秦复能不得备下一份丰厚的贺礼?李长夜心里美滋滋的。
  秦复又问:“想好怎么处理赵国接下来的局势了吗?”
  李长夜道:“长仙门原先有个叫累轻侯的弟子,很有些手段。现在赵国的暗涌,大半都是由他策划布置的。这倒也省去了我许多麻烦,只需接手他的布置,适当调整,便能重整赵国。”
  秦复道:“这个吴吕峰,仗着掌门师兄当年赠送的剑令,这些年真是肆无忌惮。他师父赵修在世时,赵国先后有二十五人入镇云关。换到他执掌星罗宗后,这么多年,一人未出,进贡也一年不如一年。结果如何?星罗宗还反不如从前强盛。”
  李长夜道:“他就想守着赵国偏居一隅,作他高高在上的土皇帝,觉得许多事都是白白给承天宗嫁衣,自断前途,自然比赵修前辈差远了。
  我听说,赵国本来有个安靖山,虽然在不能修行养气之法,但依我看,若是走修真一道,未来成就或许不可限量。结果活生生被他吴吕峰借势逼迫而死。”
  秦复皱眉:“赵仁为何不报?”
  李长夜道:“赵仁这六十年里,收了星罗宗不少好处。放任星罗宗横行无羁,若不是一直都有安靖山、累轻侯这样的对手,星罗宗早就在赵国一家独大了。”
  秦复低声道:“赵仁此事做得过火了。”
  修真一道可谓承天宗未来千年大计的重中之重,只是崎岖难行。从承天宗未曾没落前,便一直对此不懈探索,到了李道功、苏道守他们这一代,终于才看到了一点新的希望,但仍旧有许多问题尚待解决。这也是负责探索的俱兴峰弟子稀少的原因之一。
  赵仁自然接触不到承天宗内修真一道的事,但承天宗高层以收罗人才为由下达有指令。虽然大多人在查看之后,只是徒有其表,可一旦错过一人,那损失都是无法估计的。所以赵仁这一次隐瞒不报,后果很是严重。
  李长夜道:“秦师叔,承天国底下多少个附庸,赵仁也没料到赵国会突然进入承天宗上层的视野。”
  秦复道:“此事,恐怕需要掌门师兄出关后,再做定夺。你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赵仁再怎么也是赵家的人。”
  说着,秦复转问:“地心果之事在意料之内,但你放走了一只先天化形的湖妖,这又为何?”
  李长夜目瞪口呆:“您老怎么知道的?”
  秦复说:“小憩传信告诉我的。”
  李长夜傻眼了:“她!”
  秦复摆手道:“她这也是为了你好,你瞒着此事不报,日后被大长老他们知道,少不了借此为难你。先天化形的妖在龙野以南或许不少见,但在承天国内,也不多见。其妖脉、妖身在修行辅助、砥砺上,或打造法宝上,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你擅自做主,相当于送出去至少两件法器,到了大长老他们那里,你送的就不是法器,而是劫器。你真要小憩帮你瞒着?
  不过,你也放心,湖妖一事,小憩也有准备。此妖与她有相互印证大道的机缘,就算她到了镇云关,也会被礼待。”
  李长夜怀疑道:“这小妮子,印证大道?这谎扯得也太大了吧?这能说得过去?”
  秦复道:“是说不过去,所以我不打算这么说。我这边会找个适当的说法,呈报上去。先天化形的湖妖,依你俩在降云山看见的动静,当是一只四字真名的妖物的。了不得啊,虽然无望道境,但在若是登上灵境之巅,那便是灵境之内少有敌手。
  大长老他们那边,遇上了,自然是想夺其妖脉,杀了炼宝,什么妖,都不如成为自己手里的法宝来得妥当。但掌门师兄不作此想,就算是一件劫器,落在灵境修士手里,也不如一只灵境的四字真名妖。”
  李长夜忐忑道:“这能成吗?”
  秦复道:“若她真去了镇云关,便能成。关于天华宗与叛逆余孽之间,你如何看?”
  李长夜嬉笑道:“这自然有宿前辈与掌门师伯操心。”
  秦复板着脸:“我已传书他们。现在是问你的看法。”
  李长夜双手一拍:“得嘞,您老是把真我当狗头军师了。依我看,不如把这事明明白白告诉天华宗,让他们来办。”
  秦复笑了:“好,就按你说的办!”
  李长夜觉得自己又被坑害了:“这这,敢情宿前辈已经把这事交给您老处理了?”
  秦复笑而不答。
  ————
  贺阳境,大雨骤至,官道旁一座行亭中,安知言与洞庭在此避雨,马车放于行亭旁的树林下。从离开阳山镇,他们已驱车行了一日,估计明日便能抵达贺阳城。
  安知言正闭目站桩,洞庭倚栏伸手接雨。过了阳山镇,临近贺阳城,便是一马平川。贺阳一代少有云气截留,夏日还能见几场大雨,入秋后,这场大雨一过,说不定就得等到来年才能见到了。
  洞庭是湖妖,自然亲水。天上落下的无根水,便是她最喜欢的,只是像今日这般,黑云低垂,目之所及,皆压抑一片的情形,她不太喜欢。安知言也不喜欢,这场雨少说都得下到晚上,耽误了许多赶路时间。如此大雨,却无雷电,孰为少见,倒是叫洞庭生起一两分惊奇。
  “真他娘的晦气!”
  官道上,跑来三人,两男一女。两个都男子都是相貌粗犷的汉子,一人生得满脸络腮胡,腰间佩刀,一人眉毛浓郁远超常人,背负重剑。倒是那女子倒生得颇有几分姿色,身上似乎也没任何兵刃。
  三人也跑到行亭来避雨,安知言收桩睁眼,朝抱拳行礼。三人只是看了一眼,却没搭理。倒是那眉毛浓郁的汉子瞧见了林中的马车,两眼发光,哈哈大笑:
  “花娘、何三,咱们运气不错呀!”
  那名叫何三的汉子,看了眼安知言,撇嘴一笑,不说话。叫花娘的女子,见着了洞庭,倒是眼神炙热,掩嘴娇笑:
  “可不,这还带一个俊俏公子呢!”
  眉毛浓郁的汉子听了,心生醋意,便朝着洞庭肆无忌惮地打量起来,这一打量,他反倒乐开了怀:
  “花娘,我说你这啥眼神,这哪是什么公子,分明就是个大美人儿啊!你个女人,怎么这都看不出去来?”
  洞庭听见汉子辨出自己的性别,便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他。安知言听出来者不善,小心戒备。花娘虽没能看出洞庭是女儿身,但对汉子所言却深信不疑,嫌恶道:
  “真是晦气!我又不好那一口,怎么比得过你的识女术?”
  汉子又道:“那咱们去去晦气?这不还有一个吗?”
  安知言正欲怒叱,那何三却开口道:“别忘了,我们这次放弃随血手追杀那龙骨境妖物,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在这儿耗费功夫的!”
  说着何三便自顾自走出亭外,去牵马车。
  安知言沉声道:“三位,我们二人与你们无冤无仇,不要欺人太甚!”
  那汉子根本不理会安知言,如今贺阳境内稍有能耐的,都被官府募集去了,他们也大都在贺阳城见过了,而且这两个看上去年纪也不大,能厉害到哪去?所以他只是扭头朝何三说:
  “放心,很快!”
  那何三便回了一句“快点”,打算坐在马车里,等两人完事。倒是那花娘听见安知言的话后,娇滴滴道:
  “有什么火气,往姐姐身上撒。”
  安知言一句话引得全场皆惊:
  “大娘,我请你自重点儿!”
  两个汉子闻声大笑不止,便是洞庭也忍不住笑起来。只有花娘,嘴里念叨着“大”字,不愿说出下一个“娘”字,在身旁汉子捂着肚子说出“大娘”两字时,她彻底恼羞成怒。从背后抽出一条长鞭,向安知言狠狠抽去。哪知安知言一伸手,便抓住了长鞭。
  这下两个汉子笑不出来了,何三看了一眼,便攀上马车,躲进车棚内,伸头关注着。另一名汉子搭手帮花娘把长鞭从安知言手中抽出,察觉到安知言力气不小,难怪花娘失手后夺不回长鞭,惊讶道:
  “看不出来,年纪轻轻,倒还真有几分本事。花娘,你可不能把他当普通人看啊!别不舍得。”
  说着,汉子陡然跨步至安知言身前,一拳直击面门。安知言双手叠放,挡下拳头,滑出一步,立刻向后抬腿抵住栏杆,稳下身形。刚错开双手,便见汉子跃起,顺势抽出背上的重剑,一劈而下!
  安知言身体一斜,抵住栏杆的脚陡然发力,向左弹出,正好避开汉子的劈砍,却没能躲过汉子接下来的侧踢。洞庭起身接住安知言,嘴角溢血,却并无大碍。不过简单的闪身动作,在宽长不足两丈的行亭内,难以看出洞庭的实力如何,但大家也心知肚明,她并非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
  安知言抹去嘴角血迹,微微弓背,活动双肩。短暂交手,他已有大致判断,汉子虽强过自己,却也并非是不可弥补的差距。
  经过洞庭数次与他练手,他的实力提升也很显著。这就是修行者的优势,否则,在赵国,实力上只比武人高出一头的修士如何能高高在上?武人最重视的基础,修行者无时无刻不在打磨,不仅比武人更高效,而且远比武人细致。就拿这个汉子来说,他二十多年的习武,实力却还比不上那些在筋体境站稳根脚的修士。
  安知言不会强求以自己的实力打败这个汉子,但他一定要伤到汉子!洞庭从他眼神中便晓得他的打算,自不会阻拦,只要不死,就行。
  汉子倚仗兵刃之利,逼得安知言颇为狼狈,一时,只能由闪躲,全无反击的机会。再一次劈中栏杆后,安知言乘着汉子拔剑的空隙,一拳直逼汉子肋下,却不想,一条长鞭击中手背,皮肉翻飞,白骨可见。而且,这一次,长鞭极其灵活,安知言根本捉拿不住。
  这个停顿,让汉子这头缓过来,得以以重剑剑身横拍在安知言挡护的双臂上,直接将安知言拍出行亭之外。
  大雨之中,安知言手臂麻木,受伤的右手颤抖不已,血水混着雨水流下,染红脚下一片。安知言不明白,如此乘胜追击的良机,那汉子为何却呆立不动了。随后便听见雨声中响起一个温厚的嗓音:“既是厮杀,何不用剑?”
  安知言回头一看,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握长剑的人朝他们这里走来。那人以剑柄将斗笠顶起少许,露出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深陷的眼睛,以及一双锋利的浓眉。又见他将手向前伸出,斗笠下扣,手腕一抖,长剑出鞘:
  “小兄弟,接剑!”
  安知言咬着牙,肩头一抖,甩起右臂,握住飞来的长剑。随后拿着剑的右手力颓落下,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长痕,剑身被雨点敲击,发出清脆声响。安知言低下头,脑海中响起一句话:“剑道,意当先!”
  三人忌惮这位不速之客,不敢妄动。
  那顶斗笠下却浮现出一个微笑:“放心,借了剑,之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管。江湖,有那么两三分意思就够了,多了,江湖人担不起。”
  三人怎么可能放心,就是洞庭也放心不了。但那汉子,心头一横,不再多想,拖着重剑,朝安知言走去。三两步后,汉子脚下步子越来越快,跑出行亭后,脚下踩着石阶奋力一蹬,双手持剑,高高跃起。而后身体蜷缩一团,以自身为中心,以重剑为周边,像车轮般飞速转动。只见漆黑剑影成圆,剑下呼啸生风,就要将安知言连同这些飞雨一起斩开。
  就在此时,安知言忽然抬头,长剑一抖,地上的划痕处,泥水消融形成椭圆泥坑,本来敲打着剑身的雨滴,离剑身寸余便全部溃散。一股可以感知,但无法捉摸的朦胧感自长剑而始,笼罩安知言全身。
  洞庭蓦然睁大双眼: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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