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激动的婆婆

　　徐阳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却没有克服心中那已经习惯的畏难情绪，嘴巴张了张，身体却依旧是丝毫用不上力气。
　　“砰~啪~”
　　在李霸的那个跟班儿一套连招之后，徐阳彻底被打得起不来了，那人这才咒骂一声：“小兔崽子，你要是再不知好歹，我就成全你！”随即恶狠狠地瞪了徐阳一眼，拿着烧饼走了。
　　徐阳不敢说什么，只能挣扎地爬起，拍了拍一身的土，咬了咬下唇，长出口气，缓步向学校走去。
　　“小子，你刚才连一点儿动手的念头都没有？”
　　正当徐阳迷糊着走路时，突兀的嘶哑声让徐阳吓了一跳，随即拉下了脸，“婆婆，我...我...”
　　“啪！”
　　婆婆的这一掌要比刚才那人的狠辣许多，徐阳本来就一夜没睡上多少，这一巴掌算是把他彻底压垮了，当即脑袋一阵空白，身体五味陈杂，在原地转了半圈，口中干水出，胸腔发闷，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当徐阳醒来时，已是在自己的床上了，发蒙的脑袋仍旧挂在项上，费了好大劲才睁开双眼，“嘶！”徐阳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脸算是彻底熟透了，差不多了覆盖到了左边的地盘儿，却是丝毫不敢对婆婆有所怨言。
　　窗外，已是黄昏。
　　“小子，你怎么那么蠢呢？”
　　嘶哑的声音在徐阳脑中再次突兀响起，可能是累了的缘故，也许是被打得一点儿力气也没了，徐阳这次没被吓到，只是呆呆地回了句，“婆婆。”
　　“小子，看来靠你自己真得是不行了，我给你出个办法吧。”婆婆似乎看透了徐阳，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彻底明白了徐阳的秉性，只能放慢速度了。
　　“婆婆，”徐阳痛苦地闭上双眼，喉咙抖了抖，“我就一句可说的，只要能提升实力，让我做什么都行。”
　　徐阳虚弱的声音中透露着一股柔韧的坚持，而这股坚持正是婆婆需要看到的一丝希望。
　　“好！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明天开始，你生活的一切，由我接手。”
　　嘶哑的声音的语气这次很平淡，没有以往的讥讽和愤怒，但依旧让徐阳感到害怕，因为徐阳压根不知道这个声音嘶哑的老婆婆到底是何来历。
　　徐阳头脑酸痛的厉害，但仅有的意识让自己点了点头，随即一头栽了下去。
　　翌日清晨，在徐阳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脖子一紧，徐阳又被惊醒，随即揉了揉眉头，深吸口气，徐阳感觉已经开始对脖子上的项圈开始适应了，没有了刚开始的惊恐，这觉睡得真爽。
　　不待徐阳的懒腰伸出，“啪”的一声，迅速地结束了早上的各种起床琐事。
　　“阳阳，吃完饭再去。”妇人看到徐阳依旧早起，不禁怀疑了一下，这孩子这几天每天都早起读书，昨天难道真是被人欺负了？
　　“娘亲，回来再吃！”徐阳本来嘴边的话语在脖子一紧的时刻陡然转了一百八十度，那表情变得...好快。
　　“找个没人的地方。”
　　“找没人的地方干...”
　　“啪！”
　　“嘶！”
　　徐阳思索片刻，这城北倒是有片空地，被树木覆盖，不过这会走到那儿再走回来，不说吃饭，肯定上学要迟到。
　　“今天就先在家里吧，等你娘亲出去之后到院里修炼。”
　　“干嘛到院...”
　　“啪！”
　　徐阳随即满腔怒火，当即压了下去，脸上痛苦的表情一闪而逝。
　　“今天的任务就稍微简单一点儿吧，你能凝出元气就算成功，多稀薄都行，如果上学之前你凝不出来，就一天不许吃饭。”
　　淡淡的嘶哑声随即逝去，徐阳本来的体型有点削瘦，这要一顿不吃，非得饿出个好歹来，一天不吃的话，就要崩溃了，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徐阳快速地出了口气，把大门关好，开始第一步，凝气！
　　深吸口气，缓缓吐出的同时，全身放松，闭上双眼，徐阳呆了片刻，却是丹田只有一丝薄弱的感觉传来。尝试几次之后，丝毫没有好转，那弱不禁风的一丝元气根本凝不出丝毫的东西。
　　一盏茶的时间流逝而去，徐阳已是满头大汗，元气虽然提高了一些浓度，但还没有到凝结出物体的程度。徐阳再次感受了一次腹部，小宇宙并没有丝毫的不适，这可奇怪了，这丹田中的小宇宙难道有什么症状不成，自己一点儿也觉察不出，只好去问婆婆。
　　“婆婆？”
　　“说。”
　　“我这小宇宙不知道怎么回事，元气只能凝结一点点。”徐阳无奈道。
　　“恩？”那沙哑的音色似乎轻了一点，“再凝一次！”随即恢复了正常。
　　“婆婆？”
　　“啪！”
　　这老婆婆在自己体内有信念，怎么刚才会不知道，又让自己运一次？
　　“啪！”
　　徐阳一个趔趄差点倒地，只能稳住身体，再次开始运起。
　　意识沉入丹田，随即进入小宇宙。
　　意识进入小宇宙，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一是修炼者初期，小宇宙雏形未建，根本没有蛛丝马迹可以感受到其存在；二是意识进入小宇宙需要精神力，而精神力的大小也决定着认识小宇宙构造的程度。
　　不得不说，徐阳是一个“无知”的蠢材，自己的小宇宙此时已成轮廓。
　　徐阳的意识只是胡乱的在小宇宙里转了一圈，根本不知道小宇宙是何构造，也不知道要在小宇宙里找什么东西或途径。无奈只能将意识退出小宇宙，徐阳开始新一轮的凝气。
　　“不用了。”
　　徐阳刚要问，不过随即双手捂住两侧的红肿的脸颊，生怕自己又不该问。
　　“你还记得你什么时候丹田有着阵痛的么？”
　　“阵痛？那是什么痛？”
　　“就是如同针扎，火烧火燎，整个人四肢无力，全身虚汗，小宇宙如同要爆炸了一样。”
　　“我还是不太懂...”
　　“再想想...”
　　婆婆的声调突然降了下来，而话中却饱含讶然，显然对徐阳这个“阵痛”的来历极为看中。
　　“好像是两岁那年吧？”
　　“啪！”
　　“三岁？”
　　“啪！”
　　“我...”
　　“啪~”
　　“小子，快点给我想！否则让你娘等着给你收尸！”
　　“你！”
　　“啪！”
　　“啪~”
　　徐阳被一轮敲打之后，终于有点认清了形式，脸上火辣辣的同时，神识却清醒起来。
　　脑海中模糊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天空突然闪现一丝微不可见的光芒，随即小男孩突然倒地，捂着腹部开始嚎啕大哭，屋里的妇人慌忙地跑了出来...
　　“婆...婆，松开啊！”徐阳仿佛做了一个梦一般，不料还没做完，脖子如同不要命一般地骤紧将他拽了出来。
　　“小子...”
　　“...”徐阳第一次听到婆婆的声调中有着颤抖，自己也不敢胡乱回答，只能象征性地抖了抖喉咙。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
　　徐阳感觉此刻失去了知觉，脑袋仿佛要炸了，眼神迷乱，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刚才那幽兰般平淡的话声似曾在哪相识，那眼前模糊的一个女人身影仿佛将自己的灵魂掏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