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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国王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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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事情就是这样。
  麦克多果然不出所料逃到了亚克兰。
  他骑着马,带着杰斯的脑袋,日夜兼程,终于来到了亚克兰的首都——兰城。
  兰城的建筑几乎是大理石建造,城门为巨大的石拱门。
  城内有豪华的浴场、竞技场、剧院和宽阔的街道。
  街道上每隔五百米就有设一座人物的雕像,麦克多也不知道这雕像人物是谁。
  而这里的住宅屋大多为正方形,屋顶是半圆形的,屋内开设的窗户也非常多,阳光可以毫不保留的直射,让整个房子看起来通透明亮。
  还有屋内的中央基本都设有一个泄水池,用来存水接雨。
  麦克多穿过热闹的街道,来到城中最高的建筑——兰城宫殿。
  麦克多向门卫亮出东维使者的身份后,他就被带到一个光滑透亮的大厅上。
  这个大厅十分空旷,有数十个国家文臣武将威风凛凛站在两边石柱下。
  而大厅中央有一个长六米,宽五米的石台阶,石阶上落着一张大理石制作的光滑长椅,长椅上瘫坐着一个四十几岁的胖子。
  肥胖子的名字叫西博·恩特斯,是亚克兰的国王。
  西博·恩特斯头顶斜戴带着一个金色的皇冠,稀疏的眉毛,外加老鼠一般的小眼睛,他的脸颊包括全身,只要能长肉的地方,几乎都有赘肉,外表看起来平常除了翻个身之外,其它事情都会懒得动的样子。
  麦克多进到大厅,跪在与西博国王相距三十米外的是地板上,双手举高礼拜,大声喊道:“尊敬的亚王殿下!”
  “哈哈哈,”西博乐了,他捧着肚子上的赘肉哈哈大笑,“东维的使者竟然称朕为亚王了。”
  麦克多起身拍拍衣服,接着说:“因为我相信再过不久,陛下将会一统比特大陆,从而再次成立伟大的亚国!”麦克多像唱高歌般说出此话。
  西博更开心了,他乐呵着问道:“哈哈哈,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叫麦克多·多恩。”
  “多恩?”
  “抱歉陛下,在下的家族过于普通渺小,所恐怕陛下没听。”
  西博点了点满是赘肉的头,继续问道:“那你身为一个东维的使者,为何会说出这等话?你就不怕回到东维直接被砍头吗?”
  麦克多耸了耸肩膀,告诉他:“陛下原本就是恩特斯家族的血脉,恩特斯的第十二代传承人,是整个比特大陆正统的君王。却不料,二十多年前先王遭小人暗算,导致亚国四分五裂,才变成现在的亚克兰,只是陛下不知道,虽然现在疆土四分五裂,但是!整个比特大陆子民的心还都牵系着陛下您啊,子民们无时无刻都盼望着恩特斯的归来啊!”
  “哈哈哈,你这家伙,说话跟妓.院里的女人一样动听。”
  只见麦克多面带笑容站起了身。看起来气势磅礴。
  他解下身上的背篓,一把抓出背篓里的人头,右手一甩,将杰斯的人头丢在面前不远地板上,“请陛下看!”
  西博旁边一个侍从,连忙拿着一个木盘,将人头呈上给西博近看。
  西博坐起身躯,看到人头惊讶的喊道:“这,这不是科诺古瓦吗?”
  麦克多自豪的回答:“正是,在下说过陛下不久将再次统一比特大陆的原因,肯定不只是因为子民的期盼,还有这个,东维国王的人头。”
  “原来传闻杰斯死的消息是真的?是你把他杀了?”
  “是的,”麦克多站直身躯,威风凛凛。
  “你为什么杀他?你难道不是东维的子臣?”西博紧锁眉头,十分疑惑。
  “在下为陛下而杀,为亚国的复兴而杀!”
  “亚国的复兴?”
  “是的陛下,现在东维国王已死,整个东维群龙无首,沧海横流,只要亚克兰现在举兵东进,那攻取东维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而易举。”
  西博瞬间就被麦克多说动了,他陷入了沉思。
  然而麦克多为什么要这么做?麦克度又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这位使者,你先退下吧,”西博差退了麦克多。
  “遵命,陛下。”麦克多乖乖的离开了大厅。
  麦克多走了之后,西博就开口问身边的大臣:“你们怎么看?”
  只见亚克兰的大将布兰登走向那个端盘的侍从,他仔细端详了一遍杰斯的人头,问道:“陛下,人头是真的没错,但是不是杰斯的人头就不敢断定了,毕竟我们才见过一面。”
  “不用看了,”西博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旁边的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那张自以为是的脸,是他没错,”西博告诉他。
  “那既然这样,我们应该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陛下。”布兰登立马回应。
  “我赞同布兰登大人的意见,这样的机会,简直就是上天赐予给我们的,”旁边的军师波鲁提附和道。
  “可是陛下,”台阶下的苏格里将军往前站了几步,说道,“就算杰斯死了,但是东维还有八大领主在啊,他们每一个可不是什么轻易就能捏碎的软蛋。”
  “你这是废话,我当然知道这些,蠢货。”西博在上面训斥道,西博仿佛对那些说别人厉害的话,都特别反感。
  “陛下,”军师波鲁提见西博有点生气,就立马说道,“八大领主见杰斯一死,不一定能再次拧成一股绳呢,而且当初有的人是因为本身地理位置在那边,才不得不跟随杰斯一起成立东维。所以现在杰斯一死,我们只要举兵东进,还指不定有些领主会直接倒向我们这边呢。”
  西博听了这话就舒服多了,他脑子里已经开始憧憬着恩特斯重新统一天下的梦了。
  
  地点回到东维首都城,格萨林。
  格萨林宫殿附近有一座大教堂,名字为太阳教堂。太阳教堂是科诺古瓦家族自家建造的教堂。
  因为是太阳家建造,所以教堂里面有很多太阳的图案、雕刻、雕像啊。
  而且有一点非常特别,这个教堂上方没有房顶,而且有非常多的窗户。
  这个教堂每日接受太阳光的直射,强烈的太阳光照耀着整个教堂内部,照耀着整个科诺古瓦家族。
  你可能会问,那下雨了怎么办?
  那就雨天不要去教堂咯,所以阴天通常是科诺古瓦家族最忌讳的日子。
  而今天是杰斯下葬的日子。
  葬礼上,东维千千万万的子民哀愁着脸拥挤在太阳教堂外。
  教堂内,一张精美的巨大的大理石桌放在教堂的正中间,石桌上躺着杰斯的无头尸体。正午,耀眼的太阳从教堂的上方直接照射杰斯的尸体上,金灿灿的阳光耀眼夺目。他的身体穿着一套昂贵蚕丝连衣,而无头的地方放着一颗与杰斯的面貌非常相似的石头雕刻,由格萨林最著名的画像雕刻大师詹姆士·德怀所制作。
  “我真他妈应该杀到亚克兰夺回杰斯头,再把那个该死的刺客头都给拧成碎片!”奥多在远处看着杰斯残缺的尸体,心里恨得直咬牙。
  “纠结于一个毛头小刺客倒是没什么必要,应该找出幕后主使才是关键啊,”一旁的拉杜说道。
  “你不是说了主使不是亚克兰吗?”
  拉杜叹了口气,“哎,那只是凭我个人的猜测而已,也并没有实质的证据可以表明出亚克兰就是主谋。毕竟一个人站在高处,总会吸引来各种锋芒的啊。”
  奥多也是稍稍叹了口气,他站在长廊上扫视了一遍底下祈福的人群,嘲讽的说道:“除了雷蒙在乌南城之外,其他四个领主全躲在家里为咱们的国王祈祷呢。”
  “知足吧,他们至少还知道派个代表过来,也不算差到哪里去。”
  “是吗?堂堂一国君主的葬礼,还请不动这群该死的白眼狼?”奥多看着底下那些各地的代表,就想下去每个人赏给他们一巴掌,留着红彤彤的手印回去给他们的主子看。
  “他们不敢来也是情理之内,”拉杜说着看了一眼奥多,“现在都知道格萨林是你在掌控,要是来了之后被你擒住,那不就等于乖乖交出自己的兵权了吗?”
  “哼,要是当初杰斯不搞什么该死的民主统治,他死后也不会出这么多麻烦事。”
  “这不是兵权民主不民主的问题,”拉杜叹了口气,“哎,主要还是王位没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才会导致东维现在这种结果。”
  “那我们尽快扶安娜公主上位不就可以了?”奥多耸了耸肩膀问道。
  拉杜眼睛望着底下哭泣的琪安娜,说道:“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突然要扶持一个天真的小女孩来统治泱泱大国,也并非易事啊~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亚克兰应该就快带着他们的大军杀过来了,”拉杜说完这句话,脸色都感觉变白了一圈。
  而奥多也十分吃惊,他尴尬一笑,问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说实话,如果这个刺客真是亚克兰派来的话,那么这就不是什么茶后笑话。亚克兰早就对东维虎视眈眈十几年了,现在国王一死,全国动荡,他们自然是不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所有我猜测,不出十天,我们就能收到亚克兰的入侵的消息。”
  奥多听完,咽了一下口水,沉默一阵后说了一句:“希望你那该死的猜测不会是真的。”
  教堂的葬礼持续着。琪安娜公主和家族的老者们在做最后的哭泣。而教堂的大主教,拿着太阳花围绕着杰斯的无头尸体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直到结束。
  杰斯下葬的时间在黄昏时分,寓意让杰斯国王的尸体随着日落一起入土,埋入黑暗。杰斯被葬在太阳教堂的西门,与家族的其他祖先并列。
  而且今晚整个格萨林将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因为从日落起——杰斯下葬那一刻,整个格萨林最大的钟就要响彻整个夜晚,直到第二天天明。
  因为钟声能指引失去光明的国王魂灵,不在黑暗中迷路。
  哀伤的葬礼结束后。
  拉杜和奥多二人一同来到了琪安娜公主的起居室。
  琪安娜起居室里的颜色大多为粉红色调,有罕见的粉红色丝绸床帐和粉色桌布,窗帘,吊帘,外加奶白色的枕头被褥。
  而琪安娜公主就坐在窗户边椅子上看着窗外,听着钟声,掉着眼泪。
  奥多提着一壶酒,在屋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自己安静地喝了起来。
  拉杜走近几步轻声说道:“安娜公主。”
  琪安娜公主回过头,看见是拉杜和奥多,于是强行挤出一点笑容说:“是文莱叔叔和奥多叔叔啊,怎么了吗?”
  拉杜自嘲一笑,“公主殿下还是这么体贴,已经很久没人叫我文莱啦,虽然文莱家族早就覆灭了。”
  “才不是呢,文莱家族还有叔叔你啊,而且叔叔现在不仅是文莱家族的希望,身上还肩负着呼伦基德家族的重担,在我心中,叔叔真的很了不起呢。”
  “哎!这么体贴可爱的公主殿下,这让我怎么忍心啊!”拉杜非常自责,他转身走向奥多的桌前,拿起他的酒杯,一口喝完里面的酒,摇着头,一声长叹。
  琪安娜公主觉得非常奇怪:“怎么了吗?文莱叔叔,发生什么事了?”
  拉杜跟奥多对了一下眼神,此时外面国王的钟声在这片沉默中,显得更加大声,更加哀伤。
  “公主殿下,今年十二岁了对吧?”拉杜问。
  “嗯呢,”公主流泪的脸,回答到。
  “那公主殿下有没有想过,杰斯国王去世后,窗外的这一片疆土以后该怎么办?”
  “啊?”琪安娜一脸茫然。
  拉杜拉高声调:“就是国王殿下生前统治的九大块领地!三十二座城池,和七十三个大大小小城镇村庄啊!”
  琪安娜有点被吓到,她不知所措。
  拉杜接续说:“国王生前统治的这些土地,在陛下去世后,该换谁来领导呢?现在国外,有其他国家虎视眈眈,而且国内,各地家族已经对这个王位垂涎不止,不用多长时间就会起兵夺位,或者四分五裂,自立为王。”
  琪安娜有点明白拉杜想要说什么了,她开始害怕得低下了头。
  拉杜继续说:“国王陛下十二年前丧妻,本来杰斯国王应该为了皇位的继承,再娶妻或纳妾,但是国王陛下对莱娜皇后实在无法忘怀,才导致到今天还没再娶,所以最终皇位重担就落到了公主一个人的身上,本来早在好几年前,公主殿下就应该接受继承人的严苛训练,读史书,研兵法,学外交礼仪等,但是国王陛下终究是心太仁慈,他不忍心看见公主宝贵的童年变得如此索然无味,才迟迟不愿意让公主受罪,所以这才有了如今温柔的安娜公主啊。”
  琪安娜公主听着拉杜的话,眼眶直冒泪花,但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拉杜接着说:“而且公主殿下不知道的是,国王为了不让您感到内疚,还一直都对您隐瞒莱娜皇后的死因,而其实真正的死因是为了产下安娜公主才丧命的啊!”
  “拉杜!”
  奥多觉得拉杜说得有点过分了,想要制止他。
  而可怜的公主此时则已经哭成一个泪人。
  拉杜也没有想要停止的样子,他继续说:“科诺古瓦家族最大的心愿是统一比特大陆,为千千万万百姓创造一个宁静无剥削的生活,太阳照耀的地方,不将再有黑暗!但是现在太阳家族剩下的唯一年轻血液,就只剩公主一人,所以无论现在公主是未长大的小孩,还是柔弱的女子,都必须要承担起这太阳的使命,而且一刻不能耽搁,毕竟黑夜,已经降临。”
  琪安娜公主泪如雨下,她泪抽抽哒哒回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文莱叔叔,但是安娜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没有能力带领这么大的国家啊。”
  公主抹着鼻涕眼泪。
  “这点没有关系,只要公主答应继承王位,至于其他事情,有我跟你奥多叔叔会解决。”
  琪安娜公主流着眼泪勉强点头答应。
  此时国王的亡魂钟声,响彻整个格萨林。“咚咚咚......”
  
  
  奥多与拉杜离开了琪安娜的起居室,走在宫殿的长廊上。
  奥多喝得红晕晕的脸蛋问拉杜,“他们要是不认安娜这个新王该怎么办?”
  拉杜却乐了,“哈哈哈...没想到堂堂的一方霸主奥多也会担忧这些事啊?”
  “哼,我只想知道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反正我是对这群该死的白眼狼一点办法没有。除非你同意我带着自家的兵去好好给他们上上礼仪课?”
  拉杜揉了揉被夜风吹得发痒的鼻子,一边说道:“五个大领主,天南地北,你就算要一个个去驯服,也没有那个时间啊...”
  “所以我他妈才问你有什么计策?你要是现在跟我说你还没想好办法,我会毫不犹豫把你从这推下去,拉杜大人!”
  拉杜瞥了一眼长廊之外的十几米深渊,一边说道:“哈哈,您的心可真狠啊,领主大人。虽然办法我是想出了几个,但是这些都是皮毛的作用,最后还是得看琪安娜能不能取得他们信任,继续跟随太阳家族。而且,这也需要你我两个家族的推动。他们现在不过是想找个风向好跟随而已,只要让他们觉得琪安娜是个可以跟随君王,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拉杜说完,只见奥多面无表情的瞪着她,嘴里说道:“你这话,跟我家老奶妈说的一模一样。”
  拉杜乐了,问道:“你家老奶妈也是这个观点?”
  “简直跟放屁一样!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拉杜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脱口而出一句:“因为年轻人总是听不进去老人的箴言,才会觉得这是废话。”
  “你简直就是十足的骗子,看你一开始那么自信的样子,我以为是你已经想好了什么该死的对策了。”
  拉杜继续用笑容掩饰尴尬...“目前所有的办法也都是建立在安娜啊...”
  奥多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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