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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故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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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霜生性潇洒无拘无束,所以对其他人言说他们是他早前收下的外面弟子也不会有人怀疑,很像他做事风格。
  另外还不知道徽宗内有没有别的人混入,所以事情需要暂时保密,除了他们几人等皆不外露消息,问起皆统一口径,
  衣服转交到两人手上,手上还有一套,那是留给安远的。
  秋霜:“安远跑哪去了?”
  乔若槿:“他需要找炼制药物的材料,先出门一趟了。”
  “好吧,衣服你们帮我转交给他,愣着干嘛?快穿上看看合不合适,当然,如果你们在这换我也没关系。”秋霜不着边际调侃道,“都是大男人,也没啥好看的,脱吧脱吧。”
  乔若槿:“......”
  凌彦:“......”
  你没关系我们有关系啊!
  特别怀疑对方当上二宗主主要靠走后门,一个那么不正经的人是怎么取得信任走上宗主之位的?
  秋霜摸下巴深思熟虑一番,恍然大悟道:“难不成你们想要我帮你们更衣,也不是不可以......”
  “不劳烦不劳烦,我们自己有手。”乔若槿推搡这凌彦赶紧跑,“多谢二宗主,我们先去换身衣裳了,待会见。”
  这里离乔若槿房间比较近,便直接在他房间换了。
  徽宗的衣裳以红白色系为主,白为主色调,红为陪,发带也是红色,仔细一看可见上面精致图案纹路。
  乔若槿换好之后从屏风后面出来,正好看见对面的凌彦也换装完毕移开屏风出来。
  外人眼里,凌彦不苟言笑,总是绷着一张冷峻僵脸,配上一身严肃黑色,整个人都散发生人勿近气场。
  现在衣服一换,少去沉默黑色,转而是清亮白色,衬得整个人容光焕发,多几分神采奕奕和近人。
  乔若槿:“啧啧啧,有生之年我总算是看见你换一身衣裳了。”
  凌彦白他一眼:“你已经活了两世了吗?上回在地宫时候你没见着?”
  “......”乔若槿一脸无语,地宫那鬼怪吓人装扮也配叫容装?分明是装鬼吓人好吗!“两者不可同曰。”
  回到凉亭,秋霜果然还在那里等候,见二人过来立即上去迎接,开心道:“我的两位好徒弟,快来拜见你们师父父~来,要叫甜一点的,不甜不给糖哦~”
  掏出几颗糖哄小孩一样。
  乔若槿嘴角抽搐,把他们当成三岁小孩呢,师父父~这玩意谁能叫的出口,恶心!
  凌彦当下双手置于胸前,端端正正地弯腰鞠躬施礼,道:“师父。”
  闻言,乔若槿对他偷来诧异目光,那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秋霜心神荡漾道:“哎~乖徒儿~”
  凌彦又一声:“师父。”
  秋霜捧着自己脸颊扭动身子道:“哎~乖徒儿~”
  乔若槿突然凌乱在风中,嗖嗖凉,石化了一般。
  安远,求求你快快回来吧,给秋霜老人家配一副药好好治治脑筋。
  安远跑了几家药店才把所需要的药物买全,正要回去却见到一抹熟悉身影,思索一番便跟上去。
  人流过往,一眼望过去只有攒动人头。
  终于见到身形相似之人,他快步跑上去开心地拍了拍对方肩膀,正欲说话打招呼,那人转身回来一脸惊讶地望着安远。
  “有事吗?”
  “没有,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望着相似人影走远安远好一顿惆怅,转身回头,方才满脸失落换上难以抑制的惊喜,下意识上前几步握住眼前人双手激动问道:“你怎么也在这?!”
  青染还是蒙着一纱巾,仅仅露出一双水汪勾魂媚眼,纳闷道:“你认识我?”
  自然认得对方,最初两人相见时候安远用的是另外一副面孔,所以即便认识也得装出不认识。
  惊讶于安远竟然还活着,同时又有些释怀欣慰,一抹连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柔光满上眸子。
  安远思索了会,很自然地牵起青染柔荑,道:“你跟我来一趟,一会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到了一处无人小巷,安远背对青染在自己脸上捣鼓,随后换了一张普普通通,一入人流就容易消失不见的容颜。
  青染恍然道:“原来是你啊。”
  安远扯去面具恢复容貌道:“当日有事需要遮掩。”
  青染:“出门在外,可以理解,你怎么也在宁城,只有你一个人吗?”
  安远摇摇头:“没有,和我另外两个朋友。”
  青染眨眨眼,朋友?是那两个之前来酒楼寻他的两位朋友吗?如果是话还是躲着他们一点为好。视线落在他手上的药包上,奇怪道:“你生病了?”
  安远:“没,就是准备一些以后可能会用到的药物,已备不防之需。”
  青染:“还差几样?我陪你走一趟。”
  “不......”安远话一转,“......还差一昧药物。”
  其实都已经买全了,不过既然有人陪,那买多一样有如何,总归用得上。
  宁城颇大,路途长长,路上顺便聊嗑聊嗑,走路都容易生风。
  路上,一顶轿子从身边经过,青染随之偏头,正巧一阵风起,掀起轿帘一角,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里中正坐着的妇女,伸长修长白皙颈脖,打扮雍容华贵,头上发簪多是一般人家买不起的玉珠金饰品,尽管已经经过岁月洗礼,绝美俏丽容貌不复当年,可风韵犹存,反倒像陈年老酒,越酿越醇厚,嘴唇微薄,点缀浅色衬托年轻气色的口脂。
  不禁让人发出感概,此人年轻时究竟是何等绝美姿色。
  帘子掀起仅有几秒时间又重新落下,青染却将此人看的清清楚楚。
  刹那间瞳仁骤缩,纤细身子无端生颤,交叠至于腹部前的双手紧紧相拽,极力压制心中滔天翻涌的杂乱情绪,关节骨已经泛白,嘴唇失去红润艳色,刷了一层白色粉末一般。
  不会认错的,哪怕是过了那么多年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还在有面纱挡住,不至于让别人看出太多失态。
  安远注意到青染额头冒汗,神色不对,好像是因为看到轿子开始,于是回首望一眼刚刚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轿子若有所思,转而稍微躬下身子轻力地抓住对方有着细腻光滑的藕白手腕。
  青染一愣,仰头上看,遇到一双极致柔情的温和眸子。
  安远笑言道:“我们走吧,再晚一点可就关门了。”
  青染身躯旋即没有刚刚那么僵硬了,回应他道:“好。”
  沿这条路下去,她特地留意两边大户人家的牌匾,果不其然看到了一最为熟悉的匾额。
  心中苦涩如同一杯墨水倒入清水中,将澄澈净水染上沉重黑色,嘴角挂着一抹苦笑。
  不知道多年以后他们再次见到自己以后会有什么感觉?还是不变的嫌弃吗?会有失而复得的高兴吗?
  安远有意无意提起道:“青染是第一次来宁城吗?在这可有熟人?”
  青染蓦然一怔,眸色突然黯淡无光,随即缓缓神色,平静道:“第一回来,有熟人,对我而言是熟人,对他们而言是生人。”
  没错,从小到大都是生人,打从记忆开始就未曾得过一次拥抱,一句暖言,丢给她的拥有只有欺凌。
  曾很多次自问,自己真的是他们亲生女儿吗?可那张与母亲颇为相似的容颜又在时刻告诉她有着血浓于水的血缘关系。
  试着去把很多事情做好,幻想着有一天他们会接受自己,会对自己露出一抹笑容,而不是一见到她就难掩厌恶情绪。
  直到最后那一次跪在门前祈求才惊觉原来除了生自己的两人之外,几乎没几个人知道府内还有一个小姐。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大抵如此,此后再无留念再无挂念也再无奢求。
  本以为一切都已经放下了,直到再次看见那张容颜时候却止不住心颤,回忆如洪水猛兽吞噬她,不甘心和难受纷至沓来。
  为什么别人家对女儿那么好,唯独她被当成一个扫把星,当成家族耻辱,不敢向外公布,夕日处在偏僻少人小院。
  别人能随意说出口的娘亲和父亲在她那是禁词,只能喊夫人老爷。
  若说不配为人父母,他们又对儿子特别好,只要能给的都会尽最大能力给予他。
  只叹息天平偏移太过,一边是千斤重石,一边是小小羽毛上的一根细小羽丝,也可能空无一物,连小羽丝都没有,两者无法相比。
  “一回生,二回熟,我已经和姑娘见过一次面了,所以这次应该算是熟人了,姑娘对我而言是熟人,不是生人。”安远顶着一副憨憨纯良无害笑脸认真道。
  青染嗤笑一声,心情突然好多了,道:“其实我们不算第二次见面。”
  安远疑惑道:“我怎么记得是两次?”
  青染:“你记错了。”
  无限感慨,只是你当时不知道那个人是我而已,最好不知道吧,不然你就不会像现在这般了......
  
  百般无赖地趴在窗前,纳闷都那么晚了安远怎么还不回来,发呆之际,一朝下头颅惊现眼前。
  “......”乔若槿顿时呆滞不动,片刻后条件反射挥拳猛力前打,同时吓得惊呼一声踉跄倒退几步。
  还在凌彦避的快,没挨捶。
  凌彦:“咋们都那么熟了,下手没必要那么狠吧。”
  他翻身从窗跳入房内。
  乔若槿翻白眼道:“鬼知道是你,冷不防就出现个头,大晚上的能不能正经一点,魂都被你吓破了。”
  凌彦:“真被吓破了也就证明你的胆子也就那么一小点,老鼠都不如。”
  乔若槿:“怎么?有事?不用去冬儿那边吗?”
  凌彦:“不用,内鬼已经出来,剩下的事汪匀成自有安排,倒是你比较让我在意。”
  乔若槿疑云道:“我要死了吗?突然让你如此意?”
  “......”凌彦,“你这破脑袋瓜一天天的能想点好事吗?把你手伸出来。”
  乔若槿:“你要送我大礼?”
  凌彦:“那倒没有,我穷没钱。”
  乔若槿:“......”
  凌彦抓住他手腕,红色灵气渗入皮肤进体探寻对方灵力,半晌沉眸道:“你随我出门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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