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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术士漫游记 / 第十五章 葬礼

第十五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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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矿的入口已经被圆木封得严严实实,矿工们离开矿场的时候,总是会把入口封死,这是规矩,加上这次对食人魔的恐惧,这次的封门堵得更严实了。
  不过这难不倒莱尼,他带着克米特在附近找到了一条只能容人爬过去的小洞,这是矿工们采挖的后路,以备不时之需。
  柯米特提着油灯钻入洞口,他来之前换上了自己的佣兵甲装,花了一番功夫才来到了矿洞内。
  “这就是主坑道。”莱尼手里也提着一盏油灯,这种价格不菲的物品也亏哈帕克先生准备了两样。虽然克米特并不需要油灯的照明,但还是点着了。示意莱尼在前面带路。
  气流在坑道内卷起一丝清凉,克米特感到西面八方的微风涌到了主坑道内。
  “从这走。”莱尼熟谙矿道的分布并非自吹自擂,几乎一模一样的岔道一点都难不倒他,娴熟地领着克米特穿行在坑道之内。
  “就在那里边。”一个小时后,他指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坑道说着,“直往前走,然后右拐,就会到那个怪物所在洞窟的上方。”
  克米特安慰着声音颤抖的莱尼:“不用怕,我在这里。你再好好分辨一下,确定没错吗?”
  “是这里。”莱尼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你在这里先等一下,我去确认了你就可以走了。”克米特点点头,进入了坑道。
  “有气味。”顺着莱尼指出的道路,克米特果然发现了一股浓烈的味道,野兽才有的野性气息扑鼻而来。
  熄灭油灯后,克米特三步并两步,走到坑道的尽头,一个不大的洞口浮现在眼前。
  “好大的气味。”克米特心中暗想,他伏在洞口边缘,俯视望了下去。
  五码深的一个洞口,黑漆漆的没有火光,干草絮堆在一座扁平的石台上,附近还有几个铁锅和成捆的长杆状植物。
  “没有人,好奇怪。”克米特再三确认后冒险跳了下去。空荡荡没有半点人影,但是弥漫在空气中的野性气味告诉克米特确实曾经有野兽在这里生活过。
  四周都是石壁,那头口耳相传的食人魔呢?总不能从洞口跑了吧,那个洞口不大,绝对无法让一头食人魔爬出来的。克米特仔细地搜索了洞内的每个角落,一无所获。
  “先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回去问下莱尼,是不是他记错了,这是别的野兽栖居之地。”
  克米特用跳跃术轻松地跃出洞口,快步走向莱尼所在的位置。可是等他到了那个地方之后,空寂无人,莱尼仿佛消失了一般。
  ……
  “时间荏苒,君已不在;青春似光,年华如水;稍纵即逝,一去不返;音容笑貌,恍若昨昔;锦绣前程,不复再现;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我等如此,何况亲眷;今奉悼文,以慰君魂;伏乞诸神,引君入门;善善之地,极乐世界;脱去苦海,再无百忧。”高旷的教堂内,上百支礼烛围绕在一具棺木四周,穿着白色长袍的老者口颂祷词,取出一根刚折下来的橡树枝条,沾上些许瓷盆里的清水,泼洒在棺木之上。
  “有了诺拉主诵的亲自祈祷,诸神一定会收留特拉叙先生的灵魂,请希尔达夫人节哀顺变。”杰尔奇镇长带头向一位黑纱裹体的妇人致意着。他的背后跟着一列长长的队伍,都是镇里的名流,他们全都受邀参加这场特拉叙的盛大葬礼。
  “有劳镇长先生百忙之中前来拜念亡夫。”希尔达夫人脸色肃穆淡雅,脸上的纱巾遮掩住了大部分的脸庞。
  杰尔奇退了数步,把位置留给下一个上前慰问的人。他对着一个离着希尔达夫人足有四五码远的老年人轻声施礼道:“霍默尔先生务必保重身体,斯人已逝,不要再过多的劳心伤神了。”
  老年人的正装纤尘不染,黑色的领花系得端端正正。头发花白了大半,语调中蕴含着淡淡的哀伤:“多谢杰尔奇先生的挂念了,他这一去,我这几日来是寝食难安。”
  杰尔奇镇长安慰了老者好一会儿,才抽身离开。转身往教堂的一角走去,奥卡正站在那里,目光随意地扫视着诸人的表情。
  “我们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马拉博家族自己处理吧。”杰尔奇镇长用胳膊顶了顶奥卡的腰间。
  “知道,知道。”奥卡有点不耐烦,“我还想多看希尔达几眼呢。”
  “小声。”杰尔奇镇长止住了奥卡,“这里可多得是耳目,你不要命我还要命。”
  “嘁。”奥卡白了杰尔奇一眼,压低了声音,“那个女人真带劲,瞧瞧那身段,曼妙婀娜,今天还穿着轻薄的黑纱,我都可以隐约看见里面的皮肤了。还有那张脸说是绝美也不为过,加上那副哀婉的愁容,让人更想疼惜她一番了。”
  杰尔奇故意打了个咳嗽,不为所动地回应道;“你怎么眼里只看到女人,那些凶神恶煞的家伙你看不到,咱们快点离开,再不走就晚了。美色再好,能有性命重要。”
  “所以你只能做一个小镇长,贪图安逸,不是我这次来,事情能有转机?”奥卡嘲讽道。
  “行,我小富即安行吧,咱们先走,别在这斗嘴了。事后的功劳,你六我四,上报给大人。”杰尔奇连拉带拽把奥卡带出了教堂。
  清扫花园的清洁僧对着这两个人暗中示意,杰尔奇心领神会,领着奥卡走向一边的走廊、
  葬礼的仪式快接近尾声,诺拉主诵和两位祷礼僧齐齐念诵着最后的祷文。
  就在同时,一群明火执仗的战士正急匆匆地从捕雀山的小路冲上山来,没等他们在山顶站稳脚跟,一侧的树林里就射出一阵箭雨,把当头的几个倒霉鬼射成了刺猬。
  “是希尔达那个贱人的手下。”被袭击的战士们叫喊着拔出武器还击。
  “不要放过他们。”树林里又是一阵箭雨,随后跳出另一群披甲执剑的战士。
  武器交击的声音传入教堂之中,众人面面相觑,一个清洁僧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口中大叫着:“不好,有歹徒杀上山来了,大家快去避难。”
  话音未落,几个身影就扑到了他的身后,一柄短刃从胸口穿出,结果了他的性命。
  诺拉主诵放下手中的圣典,走上前来厉声质问:“你们干什么?擅杀教士是什么罪过你们不知道吗?”
  手持利刃的男人们望向希尔达夫人,诺拉主诵也愤怒地盯着她,一时间会场鸦雀无声。
  希尔达捋了一下落在眼前的秀发,美目含笑,对着另一侧的霍默尔说道:“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别人。”
  霍默尔默然不语,对着身后摇了摇手,凄凉的话语响起:“我也不想这样,希尔达。是你逼我的,无关人等跟着诺拉主诵到教堂后面避难去吧。马拉博家族今天就在这里做个明明白白的了断。”
  缪斯利的北边,马拉博家族的住宅被团团围住,不断有火矢射到屋内,浓烟四溢,留守住宅的人们被迫从宅邸里出来。包围他们的战士压根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一个接一个地射杀。
  火势越来越大,住宅的承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在这个关头,从熊熊烈火中出现了一只庞大的怪物,足有3码多高,身形肥胖,硕大的脑袋上带着一顶蒙面铁盔,黄褐色的獠牙缺了一只。它顶着箭雨撞向包围的人群,在战士们的叫喊声中夺路而逃、
  捕雀山的南边,码头突然被城镇卫队接管了,他们搜查了仓库、船只、食摊等各个地方,羁留了一大批人,这让码头上的行商们惊愕不已。
  捕雀山上,厮杀声渐起,平素圣洁幽寂的教堂化为血肉横飞的战场。教堂内,朗巴格奔向希尔达夫人,气喘吁吁:“你不是说霍默尔准备不充分吗,怎么他们的人越来越多?”
  “冷静,朗巴格先生,是不是你看错了,我们两家带来的战士怎么可能会在数量上居于下风。”希尔达夫人稍稍用面纱遮挡了朗巴格喷溅而出的口水。
  “不信你自己去看,我们的人已经有点抵挡不住了。”
  “战斗不是我关心的事情,我已经把佣兵们的指挥权都交给了朗巴格先生你,该怎么做是你的事情。不要因为指挥不力就跑过来指责我。”希尔达夫人冷冷地回应道。
  “你。”朗巴格懒得多嚼舌头,话语说得很直白,“把教堂内的护卫都调出来,不然我们真要死在霍默尔那个老鬼的手下了。”
  公所的大厅里,杰尔奇镇长对着卫队的指挥官下达着命令:“控制了码头,很好。城门留几个人,和斯托特凯德家族的护卫们在捕雀山南边集合,捉拿所有暴徒,不论是谁。我要今天就搬回自己的官邸。”
  奥卡在一旁冷眼相观,手里翻阅着一份泛黄的卷宗。
  “怎么样,那个从马拉博家族别墅里冒出来的食人魔可有些头绪了?”等待指挥官退去后,杰尔奇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这份了,十年前的卷宗,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奥卡指着卷宗上的某个地方。
  “这下那个老鬼也要栽了,这可是意外之喜啊。”杰尔奇脸上乐开了花。
  “大人会满意的,老兄你在这个地方也做得越安稳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调个新地方当官啊。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是你这样的能人出头的好机会。”奥卡调笑道
  “我什么本事奥卡老弟你还不清楚,能为大人守好缪斯利就是我的平生夙愿了。”杰尔奇谦虚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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