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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消失的马帮 / 第五章 劫后余生

第五章 劫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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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上苍给予桑格多更多恩赐,西羌马帮队伍居然没有一次遭遇沿途不测。连野狼谷经常出没的狼群,桑格多也从来没碰
  到过。于是,西羌人马帮人数与日俱增。只要有利可图,总归有人敢于尝试。见人吃豆腐牙快的吐蕃人龚桑巴,眼见得龚桑巴几
  月有余,陡然暴富,遂跃跃欲试。招兵买马的他,算是吐蕃人在西羌做得最好的金银首饰买卖。在西羌,对他来说虽属的异地他乡,但算是西羌土地上的土豪。此人不甘寂寞,也见不得别人好
  。凭龚桑巴也能以跑马帮,他桑格多又未尝不可。所以,乔装打扮成吐蕃小商小贩,来到龚桑巴他们家讨教。
  而榆树沟侧一蹶不振。因为失去马帮,再没有人敢让自己孩子去冒险。而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宁愿坐在家里守穷,也不愿意为
  赚钱送命。虽然马帮人家家富有,可爹娘至今走不出失去他们的阴影。银子是有了,吃不交穿不
  愁。可深埋在亲人们内心的那份痛,久久不能散去。每每接触李彀从外地带回来的商品,家人们脑海里总是出现他们生前的音容
  笑貌。
  在榆树沟,母亲拿着儿子李彀从西羌带给她的貂皮大衣,声泪俱下。“儿子,你在哪里,妈妈好想你!都是慢慢的错,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去跑马帮。”
  卡西嫠大漠,遭遇沙尘暴的人们,各自在心里体验着被狂风卷起的一刹那,整个人身体犹如跌入大海,随波逐流。他们仿佛滂在大海里徜徉,飘呀飘呀飘......
  昏昏然,不知道这种漂游感觉延续多久,直到慢悠悠下沉,最后“噗”的一声......是落地,还是沉入海底;是死、是活,谁
  也没个定夺。因为,那一瞬间,没有人能睁开眼,没有人敢说自己神志清楚。生死一瞬间,阴阳两重天。孩子们被沙尘暴卷起时
  仿佛进入童话世界,生死无惧。大人们侧想入非非,闭着眼揣摩能不能活。
  遨游,坠落,尽管有些柔软,虽无力争眼,神志还算清晰。耳朵里的豁气,还有胀痛地耳膜嗡嗡作响,给擅长游泳的人一种想
  象:难道,我真的是被沙尘暴卷入大海?随着噗的一声响,紧跟着一阵剧烈的震动,头晕脑胀中,两眼直冒金星。紧跟着意识全
  无,失去思想、失去知觉......
  不知道这种感觉过来多久。李彀,钻出覆盖身上的厚厚黄沙,坐起来贪梦的呼吸着湿润润地空气。他不敢睁眼,也不知道眼睛
  能不能睁开,更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只感觉浑身上下一阵酸痛。然而,意识尚在的他,试着用手撑起脑袋,偷偷睁开眼:唉,
  好像我还活着?他又试着站起身,哪怕摇摇晃晃......
  呈现在他眼前的景象,荒凉孤寂的大漠,再也见不着回雍州的羊肠小道。人呢,他内心里不仅问自己。诚惶诚恐中,一种不祥
  的预兆涌上心头:不好,难道眼前这一切,就是传说中通往阴曹地府的黄泉道大道?刚才的欢心此时此刻一下子坠落低谷,不想
  就这么离开人世的他,使劲摇摇头,又掐一下自己胳膊。
  “哎哟......”不像,听说死人变鬼什么感觉也没有,有痛感至少证明自己还是个人。他完全恢复清醒,环顾四周,首先映入
  眼帘的,便是那一座高大山脉。往下看,一漾湖水清莹澄沏。转身一圈,放眼远眺,从脚下黄灿灿延伸至蓝深深天边,有一个地
  方,霞光万道,一轮红日正在冉冉起......
  啊!难道沙尘暴将我卷入空中奔波一宿?概念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确认无疑,因为清晨雾气中渗透着露珠。啊哟,你看那太阳
  升起的地方,不正是人们常说的东方地平线!直到这一会,李彀才完全相信自己还活着“我没死!”他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既然我活着,那还有其他人呢?李彀突然想起来自己从沙堆里钻出,那么其他人等无一例外也会被沙尘掩埋。便迅速蹲下,双
  手挥舞起黄灿灿的沙子......
  是的,他试图从大漠里刨出和自己一道的伙伴以及西羌的葛聃人。舞动的双手由于用力过猛,几乎擦破皮。气喘吁吁一会,依
  然一无所获。情急之下,他试图重新换个地方继续抱沙子。却发现动弹不得,原来,腰间有一根绳索缠绕着他动弹不得。他“啪
  ”一下打在自己脑门“啊哟,我怎么没想到沙尘暴来临之前,正是自己嘱咐缑鞲鞴用一根绳子拴住所有人!”想到这,双手迅速
  顺着腰间绳索使劲拉起......
  一头水牛,一骨录从沙堆里爬起。李彀脑子嗡的一下愣住了。“不应该呀,我系好后明明是将绳索交给构大爷手上,怎么会扯
  出一头牛出来?”话音刚落,水牛带出黄沙里的一家四口。你猜是谁?正是构大爷老两口,加上两个姑娘。她们咳嗽着从沙土里
  爬起,相互拍打对方身上黄沙:“爹,娘,你们二老没事吧?”大姑娘狗群英,一头冲过去紧紧地抱着爸妈,悲喜交加。
  构大妈拍拍两个姑娘后背,抚摸着说:“没事孩子,你们没咋的吧?只要一家人活着,比什么都好。快,赶快扯绳索拽人啦!
  时间长了,定会闷死在沙堆里。”说完,构大妈使劲拽绳索。真的,申鼙一家被狗群英拽出来了。
  “啊哟,拽我干什么,快拽我们家两个姑娘啊!”她手忙脚乱,使劲拽自己腰间绳索。两个姑娘也相继从沙堆钻出来:“妈呀,
  闷死我了。”妹妹锦妤嫚看不出有丝毫恐惧,反倒有的欣喜。
  姐姐锦妤馨捂嘴“咳咳咳,哎哟,沙子都呛到嗓子眼了。”
  申鼙看看从沙尘里钻出来的两姑娘,冲上去哭着用嘶哑嗓门喊道:“宝呗疙瘩,你们俩吓死妈妈了!”
  接下来,她一双手不停地在两个姑娘身上拍打着,全然不顾自己丈夫还埋在沙堆。幸亏,锦翚珲因为腰间系着绳索带动,从沙
  堆里一跃而起。
  “啊哟,可恶的沙尘暴,差点憋死我了。”锦翚珲摇晃着身躯,脚还没站稳扯开嗓子便喊“锦妤嫚、锦妤馨,你们俩在哪里?
  ”
  “吆,你不知道一家人拴在一起啊?使那么大劲就不怕把腚头阵下来?”见锦翚珲背对着自己,申鼙使劲拉一下腰间绳索。
  “哎哎哎......”锦翚珲跌跌撞撞,直扑申鼙撞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申鼙一个急转身“噗通”,锦翚珲重重的摔在沙堆上
  。
  “哎哟”他疼得龇牙咧嘴,急忙伸出一只手去揉自己屁股。
  “咯咯咯......”两个姑娘看着爸爸被妈妈拉绳子摔倒,捧腹大笑。
  只见申鼙解开身上绳索,两个姑娘急忙上前拉起锦翚珲,将绳索使劲甩出去。
  李彀见状,笑呵呵的对锦翚珲大叔说:“嗨嗨,绳子可不能扔,我们这些人能在一起,多亏这根绳索啊!”他一边收着绳索
  ,一边和葛聃人一起,拽出更多人。
  当然,也有用不着拽,自己钻出沙堆的人。那马匹、骆驼、山羊、水牛一个接着一个从黄沙里蹦跶出来。咪咪、嗷嗷、呕
  呕......
  它们狂叫着,直奔湖边,埋头狂饮......
  “毁虺尽,你们出来了吗?”李彀顾不上和构大爷打招呼,四处寻找马帮五兄弟。直到这一会他才发现,钻出沙堆的人群中,
  没一个榆树沟的马帮人。焦急万分中,他走来走去。碰巧,毁虺尽突然从黄沙里冒出头。刚好,李彀抬脚正欲经过。要不然脚踩
  下去,准搭在毁虺尽后脑勺,吓得李彀连连后退。
  哎,翘起古怪,毁虺尽难道在沙堆里能听到我在叫他吗?要不然我话音刚落他便一头钻出来。李彀心里发出疑问。
  毁虺尽连眼睛都没睁,摔着头上沙尘嘀咕着:“我去,该死的沙尘暴!”
  话音未落,他双手撑沙试图站起。可叹一个趔惧,又一次跌倒在地。紧接着一阵咳嗽,那都是被黄沙呛的结果。李彀先是被毁
  虺尽从自己脚下冒出吓了一跳,见他跌倒又急忙凑过来蹲下身,顺手将他扶起“毁虺尽快,找找我们的人,看看少了没有。”他
  知道,这一刻救人要紧。
  毁虺尽抬头仰望,脸上瞬间露出滑稽的笑“哥,你不会忘了扯绳子吧!拴在一根绳上,我们都在这里,他们又能吹到哪去?倒
  是你别乱跑踩着他们。”
  毁虺尽边说边跪在沙地里,动手拽绳索。
  李彀,可能是因为头脑嗡嗡作响,有些反应迟缓。尚若不是因为毁虺尽提醒,他还真的到处乱找。
  毁虺尽其实也有眩晕感觉,不过,他没有李彀这么严重。或许,每个人的体质不尽相同,身体抵御外界突发事故褒贬不
  一。于个人智商,聪明愚钝没半毛钱关系,只是恢复快慢有别。有人受到刺激恢复快,有人恢复相对慢些。毁虺尽属于那种恢复
  比较快的人。
  人和牲畜相继从沙堆里钻出,嘈杂声唤醒了沉寂数年的处女地。毁虺尽伸伸背,抬头看看眼前景象,遥远的东方,太阳升起竹
  竿高。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无人居住的陌生地“大,大哥,我们好像还没来过这地方吧!”他以一种怀疑的口气问李彀。
  刚刚松了口气的李彀拍拍毁虺尽肩膀摇摇头说:“谁也没有来过这里,至少,我们当中没有来过。或许,葛聃人和我们一样,
  也没有人来过这里。唉,会不会是卡西嫠大漠的另一端?”李彀猜想着,不敢肯定。
  “啊,什么另一端?你是想说我们已经不在回雍州的路上了?难道我们都......”毁虺尽试着问李彀。
  “那是,你看看这里那还有什么路。”李彀没好气的回毁虺尽一句。
  缑鞲鞴,一骨录钻出沙堆。连滚带爬抖抖身上黄沙,看到李彀和毁虺尽急不可待的问了一句:“哥,你们都在
  呀!”看得出,他精神状况特别好。一句你们都在呀,听起来简单,其实饱含着生死有别。
  “废话,我们不在了,你能活着钻出沙尘暴?”毁虺尽推一把缑鞲鞴说。
  由于缑鞲鞴和自己的马形影不离,那匹黄驹马钻出沙尘,“呜......”一声嘶吼,挣脱缑鞲鞴手里缰绳,奋蹄直奔鹦鹉湖。此
  时的缑鞲鞴拽也拽不住,尚若不是松手快,恐怕黄马驹的蛮力定将他拖得连滚带爬。
  “兄弟们,赶快清点人数,甭管牲畜,赶快找人,闷在沙尘里会窒息而亡的呀。”李彀一双眼紧盯着脚下沙堆,生怕一脚下去
  踩到黄沙里埋的人。
  李彀话音刚落下“呼啦!”一个葛聃男人连人带马从沙堆里钻出。我的天啦,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如果我再快一步,刚好被从沙堆里冒出的马顶飞。他抹抹
  自己吓得砰砰直跳的胸脯对毁虺尽说:“你去找找谷卉麾,我怎么没看到他。”这个时候,他只能顾及马帮兄弟,而葛聃人肯定
  放在其后。却只见沙堆里的人,一拨一拨从下面钻出来。仿佛事先有人将他们像下种子一样埋在这里,而这一会正在破土而出。
  可能是由于兴奋,人们讲话声音变大,情绪异常亢奋。听到有人招呼自己,谷卉麾从湖边匆忙跑来。从沙堆里钻出来口渴难耐
  的他,跟着动物来到湖边埋头狂饮,搞得满脸是水。披头散发的他,一边用衣袖抹着脸庞水珠,一边小跑应答李彀:“大哥,我
  渴死了来湖边喝口水。哇塞,湖水好甜啦!要不,你们几个也去尝尝。”待他来到面前,李彀给他理一理凌乱不堪的头发。
  “你看看你,头发里的黄沙,都没去掉!这下可好弄上水,黏在头发上下不来了吧。”
  “哥,没事,你头发上也有黄沙。抖动抖动,一会就没了。”谷卉麾笑着指一指李彀的长发。
  以前,男人女人,老老少少都喜欢留长发。倒不是因为美感,而是一种习惯。尽管满大街都是披头散发,很少见有人将自己头
  发打扮得花枝招展。
  “嘻,还有一个萧篁竹呢?”李彀问哥儿几个。
  毁虺尽见问,直愣愣的望着李彀摇摇头,表示不知,转脸他又望望缑鞲鞴。
  “嗨,看着我干嘛呀?还不快去找他,你们就不怕他被闷死?”四个人八双眼睛,到处收寻地面,全然不顾葛聃人怎么样。不远处,却只见萧篁竹淡定自
  若。一个人,坐在沙丘上望着湖水愁眉苦脸。边上站着一匹高头大马,注目凝神。一阵风吹过,马鬃起飘,八面威风。听见有人
  叫他名字,起身掸掸屁股上黄沙,一手扶剑,一手牵着骏马,腰间除了别着盒子炮,还有系着的一个个铁疙瘩。那些铁疙瘩,随着萧篁竹起步
  而有节奏的在他腰间一蹦一跳。
  他走到李彀等面前,略有在意的望一眼在座的兄弟。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哥,我想了好大一会,卡西嫠到处是戈壁大漠,打我
  等记事时候起,没听说过有什么湖。莫非,我们被沙尘暴卷到卡西嫠以外的地方去了?”难怪萧篁竹一个人静坐,确原来他心思
  缜密。众人见他提问,各自摇摇头。所有人都庆祝死里逃生,哪里还顾得上周围地形地貌。只有悉心的萧篁竹察言观色,他无论在哪里,每一次都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线索,提出别人考虑不到的问题,想出别人想不到的办法。
  随着太阳逐渐升起,暖洋洋的沙滩,因为有了动物和人,仿佛赶走以往的沉寂。相继从黄沙钻出来的人有的咳嗽、有的打喷嚏
  。劫后余生的人们,没有哭泣,欢呼雀跃,笑声不断。牲畜也一样,驴喊马叫,一个劲奔向湖边喝水,来到沙滩上吃草。
  没有人因为沙尘暴而勋命,也没有动物因沙尘暴而夭折。人们不知道被吹走多远,互相拍打着身上黄沙,不分你我。至于,谁家有几头牛,几只只羊,几匹马。谁多,谁少,分别打上什么记号,此时此刻都没那么重要。因为,生死攸关面前,再贵重的物品,都将是身外之物。
  马帮人也一样,从西羌换回来的百把头水牛是否丢失,没有人去计较。感兴趣的是湖对面的犀牛山,山脚下的鹦鹉湖,以及湖边
  周围绿树成荫,碧草青青到底是为哪般。
  “哥儿几个,是不是先搞清楚我们的位置在哪里。要不然,怎么会找到榆树沟。”李彀说完,急忙从裤兜去掏指北针。双手从上
  摸到下,几个口袋都没找到。他有点急眼:“唉,我记得指北针放在衣兜里,咋就找不见了呢?”
  缑鞲鞴在一旁提醒他说:“哥,不会丢了吧?沙尘暴不知道将我们卷走多远,哪里还顾得及什么指北针。”缑鞲鞴见李彀一
  副焦急样子,帮助他猜测,亦好像在安慰李彀。
  “噢,对。在野狼谷,我将指北针换口袋了,幸亏你提醒。”李彀将手伸入自己胸脯。真的,一只瓶盖大小的指北针,顺手被
  他从怀里掏出。
  “啪”一下揭开盖,李彀目不转睛,却眉头紧皱。因为他发现指针旋转不停,分不清东南西北。他试着用手敲打几下,希望指北
  针正常工作,结果还是在转。气得李彀举手就要往地上扔“我去,什么鬼?找不着北你转个魂啦!”
  缑鞲鞴急忙上前阻拦:“唉唉唉,大哥,使不得,使不得啊!摔坏了,你更麻烦。”
  李彀将举到半空中的手戛然而止,没兴趣再看一眼指北针,摇摇头递给缑鞲鞴“要不,你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缑鞲鞴从李彀手里接过指北针,瞅一眼“啊哟,可能被你摔坏了!别急,我这还有一只!”
  说时迟那时快,缑鞲鞴迅速从自己兜里掏出和李彀一模一样的指北针。两个指北针放在手心,缑鞲鞴尝试一圈,结果还是和李彀看到的一样,指北针不停地旋转。嗨,这下缑鞲鞴也急了。他将两只指北针递给李彀面前“不会吧大哥,你看,两只指北针都一个鬼样哎,这可
  咋整啦。没有指北针,我们大家不都成无头苍蝇,乱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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