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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事,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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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云城街道旁,一个乞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现在行人的注意力都被车队吸引了去,自己一下子就无人理会了。想来再待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他拍了拍身上衣衫,就准备离开。
  突然,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乞丐走入一条狭窄阴暗的巷弄。他伸手连拽,从虚空中丢出好几道身影,堆叠在脚边形成了一个小山堆。
  看着这些个瘫在一起死活不知的妖族暗哨,乞丐摇摇头,轻轻一跺脚,一股暗劲破土而出,悄然间震碎小山堆,毁尸灭迹。
  做完这些后,乞丐拍拍手,摇摇晃晃地走出巷子,扬长而去。
  ————————
  街上人越聚越多了,大伙儿都想瞧一瞧齐院长和刘先生的风姿,都想唾弃一下欺世盗名的黄侯。
  一时间,谩骂声、赞扬声混杂在一起。甚至还有小商小贩提着鸡蛋西红柿吆喝叫卖的声音。
  “臭鸡蛋啊,烂西红柿勒!一文钱三个,转砸大奸人黄侯!”
  你别说,生意还蛮好。
  炎爝浩脸色并不轻松,他穿梭在人群中,悄悄尾随着那个“黄侯”,身边还跟着刘考。
  “小兄弟啊,我们真要跟上去吗?那黄侯可是紫宫境大修士啊!我们两个凑过去,不是茅坑里点灯笼是什么?”刘考有些哆嗦。
  炎爝浩头也不回:“早就说了,你先走呗。”
  “关键时刻,我怎能弃小兄弟于不顾?”刘考苦着脸。“但是我上有老下有小,小兄弟考虑考虑我的情况,就别去了吧!”
  炎爝浩懒得搭理,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黄侯”。
  突然,人不见了。
  人头攒动,让人根本分不清到底去了哪里。
  下一刻,炎爝浩浑身汗毛倒竖。只听到自己胸前“当”的一声巨响,紧接着行字诀陡然发动。接连撞倒了好几个行人后,少年的身形才踉踉跄跄地停在了旁边不远处。
  此时,自己原先站立的地上,安安静静地插着一把漆黑的匕首。
  炎爝浩脸色惨白,捂着胸口,此时那里的衣衫已经被撕碎,露出下面的一方玉印。
  幸有此印,险之又险。
  他赶忙看向刘考。
  只可惜,汉子没有这样一块玉印,此时他已经被一柄相同的匕首钉在了地上。
  生机断绝。
  炎爝浩声嘶力竭地大吼:“当心刺客!”
  人们这才彻底反应过来,一时间全都乱了套,开始四散奔逃。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就跑了个干干净净。
  刘文旭早已升空,翻手间祭出一张赤红色大网遮天蔽日。刚好拦截下那道准备飞身远去的灰黑色身影。
  “紫宫境修士?”
  齐东临冷哼一声,一挥袖子。炎爝浩只见整座松竹书院的滚滚文运汇集而来,朝着那灰黑色身影镇压而下。
  只要处在景云城范围,只要还是那书院院长。齐东临便可调动书院气运协助自己,不说能够跨境而战,最起码同境无敌。
  少年看得心神恍惚。
  原来气运这东西,还可以用来打架。
  战斗没什么悬念,灰黑色身影被刘文旭死死压制在赤红大网之内。齐东临操纵着文运洪流一次次狠狠地鞭笞在那人身上,很快那人便皮开肉绽。
  忍着剧痛,刺客大吼出声:
  “你们还在等什么?为何还不出手!”
  齐东临一凛,环视四周,静静地防备着敌人的后手。只可惜等了半天却毫无回应。
  刘文旭伸手一拽,将这人砸落在地。齐东临走过去,蹲下身子,就要伸手扯去那人的帽檐。
  “你是谁?”老人严肃地问到。
  不过没有回应。
  齐东临猛地扯掉这件灰黑色大氅,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齐东临皱起眉头。
  原来那件衣袍里,只剩下了一副正在极速腐烂的遗骸。
  “好阴毒的术法。”刘文旭飘然而至:“附近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同伙,我怀疑他只是个弃子而已。”
  “可能吧,黄侯怎么样了?”
  “没什么动静。”
  齐东临眯起眼。
  “有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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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爝浩还沉浸在震撼之中,如此近距离地观看三位紫宫境修士战斗,实在是过于刺激了一些。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发现车队已经重新整合完毕,齐院长和刘先生正在朝他走来。
  “你好,小伙子,老夫齐东临,这位是刘文旭。刚刚就是你提醒众人要小心刺客的吧?”齐东临开口,神色和蔼。
  炎爝浩慌忙抱拳一礼“是我。”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说:“二位可不可以救救我这朋友?”
  少年领着两人赶到刘考的尸体旁边。
  刘文旭看了眼尸体,生机已经消散殆尽。关元境界,年纪也不算轻了,根本就挨不住一个紫宫境的这么一下子。
  刘文旭摇摇头。
  炎爝浩紧紧抿着嘴。他看了看那位白衣男子,又瞧了瞧齐院长,最后看着刘考的尸体。
  “他会望气之术,这下能救吗?”
  刘文旭显然非常惊讶,正要开口,齐东临摆摆手。
  “文旭,收了魂魄吧,尽力抢救一下。”
  刘文旭应了一声,试着挥袖一招。可见丝丝缕缕的白雾汇聚起来,涌入了刘文旭的雪白袖子里。
  齐东临叹了口气:“小伙子,也多亏他是望气师,魂魄相较常人更加强大,不然拖到这个时候,早便魂飞魄散了。可是以他目前的水平,魂魄还不够凝实,不以独门秘术探查一番是很难注意到的。”
  “走吧,去书院聊聊,我们要好好感谢感谢你。”
  ————————
  松竹书院坐落在景云城东边一座山上,山形俊秀,林木茂密。此处原本并非城区地界,只是随着松竹书院的扩张,二者慢慢接壤,最后融为一体。
  一间茶室内,三人在座。
  齐东临抿了一口茶水,笑着对炎爝浩说:“小伙子,你这个朋友还好可以评得上是开瞳境望气师,颇为不易。目前魂魄已经稳定了,只是还需要很长时间的温养。不知你们是何方人氏,他可否有亲故?”
  炎爝浩尴尬地挠挠头:“我们其实,不算是朋友来着。我今天刚来的景云城,他在城门口那边就黏上我了,说是叫刘考。反正脸皮忒厚一人。”
  齐东临哑然失笑。
  “看来应该是城中百姓了,景云城城门口常年会有一群咨客守着。专找外地人帮忙领路,其实已经算是强买强卖的勾当了。不过既然如此,就不需要麻烦小兄弟了,事后我去查一查城里的户籍即可。”
  炎爝浩有些恍然,难怪这家伙死活不愿先走。
  “话说回来,这刺客肯定不是专程来找二位的,却为何拼着事情败露也要痛下杀手?”齐东临有些疑惑。
  炎爝浩回答:“刘考认出了这人,和前城主黄侯一模一样。”
  这下子齐东临和刘文旭都不淡定了。刘文旭皱着眉头询问:“属实?”
  炎爝浩点点头:“刘考曾在城主府做过事,还懂一些望气之法,所以千真万确。”
  一时间,茶室内陷入了沉默。
  齐东临率先打破沉默:“此事暂且不去想它,小伙子你安心便是。今后无论是离开景云城还是留在此地,我们都会尽力护你周全。”
  炎爝浩道一声谢。
  “不知道小伙子你接下来如何安排?”
  炎爝浩说:“很快我就要离开景云城了,还有朋友在城外等着我的。此次也只是单纯想逛一逛、看一看城中繁华而已。”
  刘文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此事越来越复杂了,牵扯太多只会越加凶险。现在距离凌道宗三年一度的种子大比还有半年,青神王朝这次名额不少?小兄弟到时候可以去试试看。以你刚刚的身手,入宗肯定没什么问题,小兄弟大可以去凌道宗避一避风头。如果你确实有这个想法的话,就走官道去京城等我,我的商船在大选开始之前刚好有一趟绝尘峰要跑。”
  炎爝浩有些懵。
  齐东临见状,笑着解释:
  “玄霄域五大洲,除了中央的承道洲外,其余各有一座超级宗派坐镇一洲山河。”
  “南方疏影洲的秋暝宗,西方无涯洲的转轮宗,北方流霜洲的紫阳宗都是这样的超级宗派。至于中央承道洲,超级宗派就多了去了。”
  “而凌道宗,就是我们东荒洲的超级宗派。宗主姜云号称东皇,被誉为是最有望晋级神道的灵台境强者。”
  “凌道宗每三年都会举办一场囊括一洲的种子大比,届时全洲满足条件的天之骄子都会参加。”
  “大比中达到前五千名即为良才,达到前一千名即为优胜。良才可以参与入宗考核,通过了便可加入宗派。而优胜者则可以直接进入凌道宗修行。”
  “对于东荒洲的许多年轻修士来说,能够进入凌道宗修行即是最大的荣誉。”
  “此次我青神王朝有五百来个名额,小伙子好好考虑考虑?”
  炎爝浩有些为难:“可是我江湖还没有走够呢。”
  齐东临无奈道:“一个宗派的内部就是一个小江湖。先走走看小江湖,再闯荡大江湖,不是更合适吗?”
  炎爝浩觉得也有道理。
  ————————
  乞丐从垃圾堆里翻出了一瓶没喝完的酒,咕噜咕噜灌进肚子里,打了个隔,有些心满意足。他继续翻找着,希求找到些许更好的东西。
  找着找着,乞丐突然停手了。他没有再做其他动作,只是沙哑开口:
  “来都来了,干嘛藏藏掖掖的?”
  半天也没动静。
  乞丐便顺手将酒瓶子朝一处扔去。那里空间荡漾出阵阵涟漪,一个黑影缓慢浮现,酒瓶子还未近身就砰然炸裂开来:
  “你为何要帮他?”黑影开口,冰冷的毫无感情。
  乞丐偏着脑袋,似乎是在看那人,然后回过头又重新开始翻垃圾。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们又不认识。况且我帮的也不全是他,还有这座城。”乞丐很无所谓地说。
  黑影看不出喜怒,冷冷地问:“你是谁?”
  乞丐笑了:“我都还没问你你是谁呢!你是谁?”
  黑影不说话了。
  乞丐也闭了嘴。
  两人僵持了很久,黑影终于开口:
  “我叫孤嵘。”
  乞丐撇撇嘴,显然不是很相信这人的说法,不过他依旧豪迈地回答道: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流霜洲纪诚是也。”
  ————————
  炎爝浩从松竹书院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他穿过大街小巷,来到城门前,准备返回山洞。
  将出城门的街道旁边有一家灯火通明的纺织铺子,售卖布匹,衣衫,也卖一些胭脂水粉类的小玩意儿。
  炎爝浩想了想,走进去。店主是一位模样婉约的美妇。那妇人见有位相貌俊朗的少年郎进店,便笑着前来招呼。
  “这位公子可是看上了小店中的什么呀?”
  炎爝浩说:“我想买点东西,送人的那种。”
  妇人掩嘴而笑,笑声清脆:
  “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能得到公子的爱慕?”
  炎爝浩脸刷的就红了,他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一二,可一时间竟然连舌头也捋不直。
  妇人忍住笑,为炎爝浩介绍了一些小脂粉盒子以及一些好看的衣裳。炎爝浩看不懂也听不懂,只是频频点头。
  这时,铺子里边儿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莺儿啊,外、外边儿是,是何人呐?”
  妇人回了一声:“娘,是一位客人。”
  “哦、哦,是客人呐,那、那你可要好好招待咯。”
  妇人笑着答应:“好的呢,娘,时候不早了,您快歇息吧。”
  一番窸窸窣窣的动静之后,铺子里边儿就安静了。妇人对炎爝浩歉意道:“家母有疾,让客人见笑了。”
  炎爝浩慌忙摆手说没有没有,然后挑了几样东西,付钱后就急匆匆地告辞离去。
  也不知道纳兰姐有没有等得不耐烦了。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纳兰姐喜不喜欢。
  妇人站在铺子里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良久后拉来了一条板凳坐下,静静地等着丈夫归来。
  年轻就是好啊,新奇的世界,新奇的爱情。
  有些冷。妇人往手里哈出几口气,忍不住想起了和自己家那位刚见面的那会儿。一直以来有什么委屈,恐惧,敢怒不敢言,都是他帮忙承担的。
  是他忍辱负重在城主府家做事;是他摸清楚了纨绔子弟的出行脉络;是他偷偷溜出去把消息告知给了那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是他事后被权贵撒气,差点打断腿。
  虽然妇人还是会很愧疚,对不起那个满腔正气的小伙子。可是面对那种情况,自己家这种平头老百姓又能怎么办呢?
  不过听说旧城主落马了,这下子世道总该良善起来了吧?
  临近年关,明日该上街去置办点年货回来。
  只是这么晚了,自己的丈夫刘考,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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