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慕千羽带着自己的两个卒去调查一件事情，翠峰山的事情过去之后，巨门吴扩收集了很多信息。在泉塞县之外的储田乡出现了河神庙。当地百姓求神问卜，甚至求雨和姻缘都去这个地方。据说灵验的很。村里一个老鳏夫突然间就能跟河神沟通了，成了庙祝。这属于私祭是官府不允许的。
在大秦的祭祀体系内，上有正神下有虚神。都是可以祭祀的。不允许民间祭祀自封的那些神灵。不过这事儿也不好控制。只要不太过分出现破家供神，甚至是以人命祀神的事情基本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作为都行使衙门不行。因为他们负责维护行者的事务。
按照经验在天地重开自后地方一切祭祀的背后都可能隐藏着一定的神灵传承，不得不小心应对。至少隐藏着一个精怪。这些祭祀很可能会分区正神和虚神的祭祀香火。所以地方官府看中的是不要乱，只要不乱不会太管。都行使衙门看中的是传承和精怪是否会应影响当地。
慕千羽干的就是这件事。她带着卒去调查了。
吴扩是被抬回都行使衙门的，他被白武打成了重伤。但是因祸得福，因为炼狱空间的神像在承受神威虚降的时候崩塌了。虚降的神威也包含着神的一丝意志，即使是一丝丝的残留也让吴扩获得了巨大的好处。他只需要慢慢消化这一丝丝的东西就受用无穷。所以被白武打伤之后他反而很开心。
以至于离戎看他跟看一个疯子一样。
“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离戎揶揄的问道。
“不小心自己伤的，大人不必担心。”吴扩愉快的说到。
“我不担心，你死活跟我没关系了。回书院养伤吧，你被解职了。”离戎轻描淡写的说到。
“大人，你不能因为我怀疑你和白武就这样对我吧，是不是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我知道？”吴扩一听被解职一点也不客气，以前他不客气在背后，现在他更加的不客气。
“让你滚回去就滚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一个声音冷冷指责吴扩。
吴扩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看却是书院的同窗师兄。二十多岁的样子，清瘦而且干净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歪嘴葫芦。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蒙着双眼的十六七岁少男年。
看到这个青年吴扩打了个冷颤，他在书院很少有怕的人，这个蒙着眼睛的青年算是一个。还有这个背着葫芦的也不好惹。尤其是背着葫芦的这位周师兄更是脾气暴躁的很，动辄打骂同门。至于那个蒙着眼睛的少年更是来历神秘。据说是天生灵童，他母亲怀孕的时候觉醒。他一降生就已经是觉醒者。
可以说先天极强，据说在天下所有的书院之中这种人也不多。他们被称为先天灵童。降生之后就觉醒不说还自动被某个神的传承或者自然之灵选中，从小就开始接受滋养和传承。稍微懂事就开始修行了。
“见过师兄。”吴扩先见礼。不过不伦不类，被白武打断了一面肋骨，和一条胳膊。所以起不来了。
“没用的东西，谁打的？”背着歪嘴葫芦的青年问道。
吴扩知道这位周师兄虽然脾气火爆但是十分护短。此时不说还等什么时候。
“白武，我怀疑他通敌叛国甚至跟登山门有勾结，前两天死的一个人也跟他脱不开关系，我今天去神问他的确违规了，所以我活该，这就滚。不过师兄要小心他和离戎大人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吴扩已经要滚了，那就一点也不客气。
“说完了？”离戎淡淡的问道。
“说完了，你想怎样。”吴扩一点也不客气的说到。
“白武怎么没打断你双腿？”离戎淡淡的说到。
“离师叔····”蒙着眼睛的少年突然开口。
可惜已经晚了。
“怎么大人要代劳么？”吴扩已经抢先开口。
他太不了解离戎了，一而再在二而三的挑衅，他以为自己当面点出离戎和白武的勾当，离戎总要顾忌一些，毕竟书院的同窗在此，为了避嫌也会显得很大度。所以更加无所顾忌。可惜吴扩永远看不清局势。离戎的大度与否从来跟睡在身边没有关系。一挥手两道剑气激发。
背着葫芦的青年和那个蒙着眼睛的青秀少年根本来不及阻止，或者说根本不敢阻止。剑气直接洞穿了吴扩的两条腿。腿骨斩断。虽然行者的修复能力极强不自于落下残疾但是这也是羞辱，明目张胆的羞辱。吴扩一声闷哼。
“师兄····”愤怒的看着来的两个师兄。
“蠢货，滚！”背着葫芦的青年怒道。蒙着眼睛的少年也叹了一口气，放下双手。
吴扩蒙了，一点点得意烟消云散。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离戎狂妄到这个地步书院就一点不管么？离戎可不是我们上谷郡学书院的人啊，我们才是嫡系，我们应该一致对外才对啊。为何让他如此猖狂？吴扩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响，可惜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是瞎猜测。代价就是双腿也断了。
吴扩滚了，离戎盯着那个蒙着双眼的少年。
“把他带来干什么？我宁愿书院给我送几个那样的蠢货来。”离戎说到。
“朝中有了新的动向，所有在书院四年以上的学生要出来历练两年以上再回书院评级任用。我跟齐师弟现在就任泉塞县巨门和武曲两个甲士的职务。”背着歪嘴葫芦的青年说到。
“怎么不把北斗七星都给配齐了？来了就把他看好，这泉塞县暗潮汹涌不是太平地方。我可顾不上你们。”离戎把筹划说在前面。
背着葫芦的青年名叫周势，蒙眼少年秦齐。
白武花了很多钱周采薇自然要问一问，她现在很有夫妻过日子的觉悟。他问白武自然把这前前后后的事情跟她说清楚。并且告诉她这钱花的是为了周家平息流言蜚语。周采薇一方面很感动，另外一方面也有些担心。她是读书人觉得防民之口不是好事儿，读书人讲究的是以德服人。可是也不能说白武做的不对。周家就是以德服人太久了才会造成现在这个问题。
当然她也发现了白武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拿钱不当钱，说好听的叫仗义疏财，说不好听的就是浪费钱财。不过做都做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暂时这样了。
到了周采薇回门这一天，白武特意准备了礼物，周采薇的嫁妆除了母亲留给她的金银珠玉的手势，全都换了箱子装了回来宋欢给周家。周家的两个儿媳妇看着白家如此懂事对白武也看得顺眼多了，当然对周采薇更加鄙视了。周鸣第一时间在门口迎接自己的女儿。想要从自己的女儿身上看到这几日过的是好是坏。
他不喜欢这个女婿总觉得这个女婿粗鲁不文，动辄伤人不是良善之辈。而且更夫出身终究比不得书香门第。不过他看到女儿的一瞬间心里就安静了，女儿很好甚至跟那个臭小子眉目传情有来有往，夫妻也算是琴瑟和谐。这终究让他去了一半的担忧。再看这个女婿发现虽然总是记不得他的样子，不够看起来还行。
只不过一转眼就忘了他长得什么样子，也许是长相一般吧。
女婿上门无论如何家里要热闹一下，虽然周家的外院被烧的乱七八糟，不过那都是表象，实际上难看一点但是却没什么大问题正在找人修缮，周鸣特意交代修的慢一点。内院完好无缺，以前外人是进不来的，不过新姑爷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姑娘会闷这嫂子自然要问东问西表示关心。三个女人去了别的屋子。
正房就剩下周鸣和二兄周效两个人陪着白武聊天。周鸣关心的是白武的文化水平，虽然当初擂台比武考验的一项就是识字，过了那一关基本都是没问题。到那时识字和文化是两回事。所以周到偶尔会说一些读书的事情，白武自小被父亲画地教字，背诵经典。但是也就是死记硬背理解的不多。所以偶尔能接上一些话，深入的就不懂了。
只不过如果说多了偶尔也能说出一两句独到的见解。这让周鸣很是欣喜，这个女婿不是一个白丁。
“你读过书？”周鸣感觉很奇怪。
“家父在的时候画沙教字，也曾逼着我背一些书。不过却也不肯多教我，只说读书越多烦恼越多，识字懂道理就好。倒是在武功上用功颇多。”白武实话实说。
周鸣一听有些动容了，虽然不认同白武父亲的说法，但是能够背书教子，画沙教字，这不是一般人。
“令尊怎么称呼，都背过什么书？”周鸣摩拳擦掌的问道。
岳父要问白武也不能藏着掖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家父讳昂。背过最多的是《礼学章句》《集贤》和《见贤家书》还有一些字数少的。”白武随意说了三本书的名字。
周鸣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周效一样震惊。前两本都是这个时代读书人必读的书，从浅入深。但是最后一本《见贤家书》就奇怪了。这本书根本不流行，是秘藏书。也就是说是人家秘藏传世的书，外人根本学不到全貌和精髓。是人家时代相传的家学。周鸣迅速想到了什么。
“《见贤家书》能背下来么？”周明压抑着激动说到。
“能倒是能，这本书最熟，就是太长了，不是一时半刻能背完的。”白武说到，他能看出来岳父和二舅哥的激动，可是这有什么激动的。
“没事有的是时间，慢慢背。”周鸣笑着说道。
白武站起来原地走了几圈，开始从头背诵。仅仅是一个开头周鸣就听得如因琼浆，周效更是目不转睛。好书就是好书，开篇立意就大气磅礴。白武却没有这个觉悟，他只是背诵而已。背着背着突然周鸣眉头一皱感觉到了不对，就跟吃饭吃到一颗老鼠屎一般，白武也停下来给自己一巴掌。
白武返回去错误的地方重新背诵，周鸣的眉头松开了，白武继续。
不久之后再次停下来给自己一巴掌，显然又背错了。周鸣注意到每一次背错白武就会停下来给自己一巴掌，突然间明白这估计是以前他父亲给他的惩罚。原本白武还背的磕磕巴巴，不断打自己，不断重复。可是慢慢的他渐入佳境，抬着头看着前方好像父亲就在那里看着他。
渐渐的父亲的音容笑貌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字一句教导他这本书的内容。
周采薇跟两个嫂子实在是没话说，她们教导的闺房之乐的要诀都是扯淡，哪些手段对付自己那个白痴哥哥还行，对付白武这样的人根本用不上。所以没聊多久就出来找白武。可是到了正房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相公抬头看天在背诵什么东西，而父亲和哥哥听得如痴如醉。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就震惊了。她惊奇的发现夫君背诵的东西是很精彩的文章，一篇接着一篇不同于她看过的任何文章。
每一章都可以传世的那种，可是从夫君的嘴里滔滔不绝的背诵出来，竟然一点磕巴都不打。这让她恍然觉得夫君换了一个人，根本不是那个武夫而是某个大儒的学生。而且看到夫君一边背诵眼角含泪好像是被文章感动的样子，一时间周采薇觉得自己好想来错了地方，认错了人。
这还是那个每天早起练武，教导徒弟，仗义疏财粗鲁不文的夫君么，这一刻简直是文采风流，这是怎么了？一时间周采薇听得如痴如醉，感觉整个人都软了。原来夫君隐藏了他是读书人这个身份么？
这本书很长，白武背诵了半个时辰堪堪过半，剩下的却不肯背诵了。因为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想起父亲心中更加悲伤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已经哽咽难接了。
“夫君？”周采薇伸手抓住白武的手柔声问道。
“没事，当年父亲健在的时候教我背诵这文章，每错一次就打我一下，可是如今我背诵如此流利他却不在，若是在定然夸我知书达理将来是白家的好儿郎。”白武想到父亲就很伤心。
这些年白家过的不容易，父亲三上战场九死一生，最后一次留下残疾成为更夫养家糊口，但是依然每日教他武功，看着他背书，就算是临死之前都没有放弃。父亲曾说过白家的孩子没有聪明人，唯独从小多用功而已。
“想来公爹地下有知也会高兴的，夫君不必如此伤心。”周采薇赶紧安慰。
“好文章，以前见过只言片语，没想到如今听得如此之多，当真让人熏熏然想醉去，贤婿今天定然陪我度喝几杯。”周鸣从女婿到贤婿心态上已经起了极大的变化。不说别的就冲白武能背诵的这半个时辰的文章，他的出身就是书香门第，绝不应该是一个简单的武夫。白武的父亲白昂也出身不简单。
其实凭借周鸣的学识和见识已经大概猜到了白武家的出身，不过里面忌讳多多他也不好以下点破。
“父亲，如此好的文章让夫君抄录下来，供您慢慢品鉴可好？”周采薇知道夫君有好东西就想掏出来给父亲品鉴也提升夫君在父亲心中的位置。
“我可不跟外孙子抢东西，还是留着传家吧，我听听就得了，真要写下来忍不住跟别人炫耀不是好事儿。”周鸣摇头笑道。
“父亲这话奇怪，好文章不应该是广传天下么？为何要敝帚自珍？”周采薇问道。
“这本书叫《见贤家书》都是好文章，但是却是内含家训，是传家子弟的家训。是人家白家培养人才扩展视野心胸的手段，怎么能随便往外拿。”周鸣说道。
“这本书的名字我听过，我记得不是·····”周采薇刚要说却被周鸣摆手拦住了。
周采薇看看白武突然明白了，白家来历一定不一般。
“此事不可声张，也不要问。我自有谋划，你走的时候多带几本书回去给他讲讲，他学的东西简直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根本什么都不懂，且得打磨一番。”
周鸣摸着胡子笑道。
璞玉尚需常打磨。白武耳朵听力敏锐无需过度关注，父女两个人的窃窃私语被他听到了。身世，自己的身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难道这岳父大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