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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镜花水月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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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就平静了,青年每日带着妹妹出去游玩,有的时候去满山红叶的山上抚筝赏景,有时候去静静的湖泊里垂钩,甚至还去看过那一眼没有完全开凿出来的温泉。有的时候兄妹二人也去山中弯弓射猎。
  青年沉稳安静,那个芷凝姑娘却是跳脱娇憨的很,心思简单至极,有时候一条与众不同的鱼都能让她高兴半天,一个羽毛鲜艳的鸟就能让她痴痴的看个没完。
  兄妹二人闲暇之余就找白武讨论一下蝈蝈笼子的编制方法和样式。白武依然实心实意的教导从不多说一句话。心心念念但是紧守底线从不多看一眼,没有一起经历生死之后的熟稔。
  一如从前,好像那晚上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从兄妹二人哪里出来之后就把今日所做教给玉庄主。有时候还在玉庄主哪里混一顿精致的饭菜。一样是不多说,不多问。只有他自己知道曾经多少次嗅着房间里那个熟悉的味道,多少次压抑着想要看那个娇憨的小姑娘的冲动。
  可惜自己也知道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能看看她嗅嗅她身上的味道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哪里能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这半个月依然是白武觉得最快乐的时光。
  韶华易逝半个月之后兄妹二人离开,要在母亲过寿之前到家。白武他们的活计也就到此结束了。每日五钱,前前后后二十五日一百二十五钱,换成银子一两多一点。不过大部分人都选择了铜钱。
  白武得到了两份钱财。
  一份是他的工钱。还有一份是玉清山庄庄主的谢意。多少钱只有白武自己知道。说是玉清山庄庄主的谢意其实是一个盒子。里面有一块刚刚雕琢完成的鲤鱼玉佩,还有十两银子的银铤。
  银子是庄主的谢意,那个玉佩则是那个青年转送的。他不肯欠任何人一点东西。这几日每日跟着白武学习编制蝈蝈笼子获得了难得的心静,这块玉也是他刚刚雕琢完成的,让人抛光后送给了白武当做谢意。
  玉佩上一条栩栩如生圆润的鲤鱼做飞跃状。青年的意思是祝他鲤鱼跃龙门,一遇风云便化龙。寓意非常好,可惜白武当成了年年有余。人生境界不同着眼点就是不同。
  白武对玉清山庄的庄主千恩万谢,对那个青年更是心存感激甚至铭感五内。这是一笔大财,对于他来说这才是最实在的东西。本想打听那兄妹的姓名,相处这么多时间竟然不知道两个人的姓名。
  只知道是公子和小姐,可是犹豫再三觉得还是算了。人这一生有这一次缘分就足以,何必苦苦求那些注定成空的东西。看了玉清山庄一眼白武再也没回头。
  玉清山庄的庄主看着那块玉佩眼馋,但是不敢有什么心思,如果不是公子送的,自己花钱买回来或者抢回来都好。这种好东西落在他手里估计是暴殄天物。看他的样子看待玉佩还不如那十两银子亲切。可惜可惜。
  带上东西跟夜猫和杨胜直接回了泉塞县,进了县城三人分手,白武自顾自的去市场买了三斤猪肉还有一坛子老酒,准备回家庆祝一番。飘然走过县衙然后又回来了。
  因为县衙边上有个小院子上面挂着一个牌子。泉塞县督行使五个字写在上面。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青年交代他的事情,找督行使让他推荐自己去郡学。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终究是一番好意。拎着猪肉抱着酒坛子白武稍微犹豫一下就敲门。
  门根本没关好这一敲门自己开了。通过开的们发现院子很干净,真的很干净,除了一棵树啥也没有。树下一个藤椅,上面躺着一个人正在看书。
  “县衙在隔壁,你走错了····”那个人不抬头用书挡着自己的脸说到。
  “在下白武,就是来寻督行使大人。”白武小心的说到,都行使毕竟是官。
  “什么事儿?”廉商眼睛从书的后面漏出来问道。
  他看见了一个衣着朴实的少年,手里抱着酒坛子还拎着猪肉。难道是给自己送礼或者是县衙发什么东西了?没听人说过啊。
  “有人说我可以找督行使大人推荐去郡学。”白武在门外试探着说到。如果这位大人反应不好他立即转身就走。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说这些意味着什么。廉商轻轻的一用力从藤椅上飘了下来,一迈步就到了白武跟前。仿佛这么远的距离就迈了一步。一伸手点在白武胸口。
  白武连反应都没来得及,这什么情况。大白天遇上鬼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廉商脸上漏出欣喜的神情。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有意思···嗯,不过你这年纪····”廉商说着摇了摇头。
  发现觉醒者是有奖励的,三年无任何建树他也是没办法。他来到这里三年多了,除了两起行者打架事件以外啥都没发现。没有任何事情,如果不是每个月俸禄照拿他都以为自己被上官忘掉了。现在总算是来了一件正经的事情。
  可是这个年纪比自己觉醒的时候小却也小不了多少。加上看起来也没什么灵性可言甚至有些木讷。估计未来的成就也就自己这样了。不过终究是一件正经的差事。报上去对书院也算是有所交代了。
  也不等白武反应,更不跟他解释一伸手立即把白武拉进屋里,然后拿出一张符,刺破了白武的中指把血滴在上面。
  血落符纸,符文瞬间被血液吸收凝聚成一团,然后血液铺开形成一道新的符文,这个符文闪耀着浓郁的土黄色的光芒。
  “发达了,没想到你这呆头呆脑的样子还有如此纯粹的土灵气。”廉商惊奇的说到。
  白武心中不愿意,你才呆头呆脑,还疯疯癫癫那。
  “姓氏名谁,家住哪里?”廉商小心的收起符纸封存在一个盒子里,然后拿起笔墨问白武。
  “白武,家住甲字亭三里。”白武回答。
  “岁庚?”廉商下笔如飞的问道。
  “十六,天启元年十月初五。”白武如实回答。
  廉商原本运笔如飞听了这句话立即笔一顿,字迹稍微有些走形。天启元年生人,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份。按理说那个年份生人在天启七年的时候都按照户籍寻找被测试过,为何当时没有发现而现在才觉醒?
  不过廉商心中的怀疑也是一闪而过,觉醒这种事情也看机缘。有的天生就是觉醒者。有的是在几岁的时候觉醒,有的也许七老八十才觉醒各有不同。只不过觉醒的越早越好这是公认的。十六岁觉醒晚了一点。
  天启元年也叫秦皇十二年。
  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份,因为一年两个年号。改元一般都在新年初始。但是那一年却在三月份就改元了。因为三月天地重启灵力复苏。十月份生人应该是正好赶上那一年灵力苏醒。在娘胎之中就承受初始灵力的滋养,是最容易觉醒的一批人。
  天启七年为了跟天下门派争夺人才,按照户籍进行了一次普遍的测试,重点就是天启元年之后出生的人。廉商脑袋里过着这些事情,受伤的笔不停很快把事情办好。
  然后还给白武画像放进档案之中。这一切弄好之后立即用印去县衙找驿卒快马送上谷郡郡学。
  送什么他没说,县衙的驿卒也不问。这是规矩。
  行者之事,国家命脉所在,不容丝毫耽搁。无论喜欢与否这是官场上的共识,也是大秦帝王的意志。
  有了身份备注白武就是大秦帝国的行者一份子了,虽然目前还没有什么好处甚至身份都要保密,以防止不必要的意外发生。白武从督行使衙门出来,两手空空心情沮丧。
  因为他的酒和肉被抢了。
  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说什么酒肉是他为自己写告身应得的。而且为了掩人耳目还要说自己是送他早就定好的酒肉来的活计,交代完之后一阵风一样把东西抢走了。
  那些东西花了二十钱那,白武心疼的想到,要不是打不过他一定跟他没完。
  白武愤愤不平,这个家伙手段奇诡,动作如风自己追不上抓不着。刚想喊就被一团气体堵住了嘴,然后他挥一挥衣袖自己就飞出大门了。如果不是见识过那个公子的手段白武一定以为见鬼了。打不过能怎样,算了呗。
  好在那个人说了,以后每个月自己都会有薪俸,多少却没说。
  一咬牙一赌气去市场又买了一只鸡一坛酒这才回家。反正现在不缺这点钱,总要让母亲高兴高兴。一进门果然发现母亲很高兴,不过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一个媒婆正在往外走。
  媒婆的嘴能说死鬼。见到白武进来一顿夸,夸的白武莫名其妙甚至觉得说的不是自己。估计这些溢美之词只有那位玉清山庄住过的公子能配得上。
  母亲乐得合不拢嘴把媒婆送走,然后高兴的接过白武的东西,嘴里却埋怨着。
  “回来就回来,买这些东西做什么,破费,要攒钱了,娘给你找了一个好媳妇。”白武的母亲兴奋的说到。
  “哪家姑娘,我可曾听说过?”白武对自己未来的媳妇还是很上心的。毕竟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
  只不过问这些话的时候一个娇憨的脸带着笑意一闪而过。
  “不是姑娘,是个寡妇···”白武的母亲说到。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把他劈在当地。
  白武蒙了,怎么还是个寡妇?
  “娘,不至于吧,咱们家不缺钱···我···”白武老实人也急眼了。说着话从兜里掏出盒子倒出一块银铤。然后褡裢的铜钱仍在桌子上,顺手还把那块玉压在铜钱上。
  “我有钱,干啥取个寡妇····”白武不干了,第一次跟老娘急眼了。
  “这玉佩哪来的,不是你偷得吧,这东西有钱也买不到,我打死你个混蛋····”白武的母亲暴脾气又上来了。
  白武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势被他母亲一句话打的无影无踪。赶紧解释,这次遇到了贵人。废了半天口舌这才把话说明白。白武的母亲用嘴哈了一口气在玉佩上面仔细用袖子擦了擦,爱不释手。
  “我们白家终于转运了,我儿是个有福气的。不过那个寡妇还是要娶····”白武的母亲兴奋的说到。
  白武觉得母亲魔障了,不行得找隔壁二里的道姑看看,说话就要往外走。
  “回来,我没病。你知道我说的寡妇是谁?周采薇····”母亲说出一个名字。
  “啊···”白武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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