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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半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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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转锋矢阵中,杜玄旭着急问道:“你怎么来了?”
  路谦无奈说道:“路过。”这回路谦说的也是实话。
  杜玄旭也不深究,现在最主要就是能先突围出去。
  剑击营一时也攻不进来,干脆一众人退后了几步,齐刷刷的射出数轮袖箭,袖箭射入阵中,一下子倒下了七,八名禁军。九转锋矢一下子就运行不畅了。剑击营即刻就冲了进来。路谦带着杜玄旭向外突出去,可是剑击营人数太多,虽然路谦击倒了几人,但是更多人围了上来,禁军几乎全都被击倒了,两人始终寸步难行。
  这时不远处有数队举着火把的骑兵冲向这边。领头的正是吴洛,骑兵快速冲杀过来,把剑击营数人击倒。路谦和杜玄旭趁机突了出来,两人均是重重舒了口气。佟仲此刻甩开华景承,他知道东越的援兵已到,再想击杀路谦和杜玄旭已很困难,为了避免自己被围,他即刻就命剑击营撤退。
  吴洛收到巡逻队的汇报,第一时间带了骑兵赶过来,后续还有一队步卒。他的想法很简单,都过来了,也就不用回去了。他来到路谦和杜玄旭旁,笑着问道:“杀过去?”
  路谦和杜玄旭看看他,刚被围住差点出不来,有这机会不能错过。随即就应了下来,换乘了两名军士的战马,三人一块追了过去。
  东越吴家府兵的骑兵很快把撤退的剑击营一众追上,开始缠斗起来。只要等后续步卒一到,那么这一队西楚的剑击营和佟仲定然要被留下了。
  佟仲有些懊恼,他巴不得这是真正的战场厮杀,这样战死沙场也没遗憾,要是被淘汰退出,着实丢人显眼。身边剑击营的弟兄虽然功夫高于寻常军士,但一般都在突击,刺杀,而这种摆开阵式的战场搏斗,对他们来说并不擅长。不断有剑击营的军士倒下了,佟仲有些急了,本来只是来试探一下,结果现在看来,反而有些弄巧成拙了。
  骑兵们手持火把,把剑击营一众围了起来。吴洛赶了上来,命令骑兵直接冲杀。骑兵冲杀了两阵,西楚剑击营倒下了二十余人,佟仲心焦,他急于组织剩下的人突围出去,但远处步卒也赶了过来,把剑击营层层包围起来,空间也被逐步压缩。佟仲尽力反抗着,他有些绝望了。
  就在佟仲绝望之际,不远处一轮弓箭射向吴家骑兵,吴洛,路谦,杜玄旭均是一惊,侧身躲开弓箭袭击,定睛一看,又是一队百余人的西楚军士,冲了过来,长枪扫到不少骑兵,包围圈立刻出现了一个缺口,佟仲毫不犹豫,指挥剑击营突围。吴家府兵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弓弩打乱了阵脚,佟仲困兽之斗尤为勇猛,西楚的两股军士马上就汇合在一块。吴洛急忙命骑兵不再围拢,直接向支援的西楚军士冲杀过去,步卒紧跟,誓要在这里分出胜负。
  杜玄旭丢出明火丸的时候,不光路谦和吴家府兵看到了,项恒也隐隐看到了火光,他大致盘算了下就是佟仲一行的方位,项恒也没犹豫,即刻带兵过来,刚好碰到剑击营被围,他命人对骑兵射出一轮弓箭后,全军全力冲杀,助佟仲突围。
  两方军士再次战在一起,由于项恒的加入,双方兵力差的不多,一时也难以分出胜负,但毕竟是在东越营帐附近,如再来一支东越军士支援,那今夜两人都极有可能淘汰阵亡。
  项恒和佟仲已汇合,决定不能恋战,必须快速撤去。吴家府兵悍勇,还有不少骑兵,一时也难以脱身。项恒随身取出七把短剑,迅速在地上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插好,手上取出符纸,即刻点燃,七把短剑隐隐发出金光。
  远处吴洛,路谦,杜玄旭看到项恒身边泛起光亮,都极为惊奇,但还没来得及定睛仔细观察,迎面飞来一阵剑光。项恒的目的很简单,击溃主将,引起混乱,趁机撤走。
  剑光共有七道,两道飞向吴洛,吴洛反应迅速,举剑劈开剑光,双手一震,竭力握住了剑。
  两道飞向路谦,路谦没有选择硬抗,用剑左右向下一引,剑光飞入地面。
  剩余三道直接飞向了杜玄旭,杜玄旭出掌,祭出一个法印,一道淡蓝色屏障护在身前,金色剑光撞击在淡蓝色屏障之上,两者瞬间碎裂。但在剑光之后,一把木剑直飞杜玄旭胸膛,看来剑光只是掩护,飞来的木剑才是项恒的杀手锏,杜玄旭此刻已来不及反应,木剑重重撞在他胸口,随即一口鲜血吐出,杜玄旭掉下马,咳嗽了两下,又吐出一口鲜血。他挣扎想起身,但胸口一闷,顿时倒下,失去了知觉。
  吴洛和路谦见状即刻下马,一把抱起杜玄旭。按照会猎规定,杜玄旭被木剑击中胸膛已被淘汰,但这一击颇重,杜玄旭受伤不轻。吴洛只能让人先把他扶上马,待过后直接送回主营救治,华景承这一刻赶了过来,伸手搭了塔脉,给路谦一个肯定的眼神,路谦意会,随吴洛赶去前阵。
  项恒的第二波剑光接踵而至,这次北斗剑阵中,飞出了七七四十九道剑光,剑光以半月形向东越的军士飞来,一众前阵的军士都被击中倒地。西楚军士见对方攻势被阻,即刻回撤。吴洛则不甘心,下令继续追击,没走几步,西楚阵中又射出一轮袖箭,东越追赶上去军士又有十余人倒地。双方已渐渐拉开距离。吴洛虽有不甘,但也无奈。
  随着西楚撤去,青羊丘一下子安静下来。路谦来到项恒之前布置北斗剑阵的位置,短剑已被项恒取回,留下了七个深坑,还有几张符纸。
  路谦捡起来一张符纸,蹲下左手起盘,默默算了一下方位,算完后,把符纸收了起来。看来这个项恒不简单啊。
  杜玄旭这时候已苏醒,胸口疼痛难忍,隐隐能感觉到喉咙中的腥味,他勉强趴在马背上,军士准备把他送回主营,但突然他发现路谦蹲在前头,整个过程杜玄旭看的清楚,他心中震惊,因为他发现了路谦娴熟的起盘动作和神情,和九年前的康王世子一模一样,当年的宫宴,他还是小师弟,跟在大师兄穆玄溪身后,看到过路谦的起盘,并对白虎星起进行反驳,还指出宫中腾蛇入位,有奸邪小人作祟,最后导致三清观和九乾王府的一众恩怨,皆是由此而起,这些年康王世子行踪全无,这时候看到路谦,凭借其玄门手段,及九乾王安排。他突然明白了,这就是康王世子郑路谦。因为军中一直叫他“路参军”,虽然觉得路谦熟悉但一直没想到就是世子,他故意隐藏了王室姓氏。好一个康王世子,再联想刘玄恒遇到的抢夺羊皮纸卷一众人和路谦身边的几人,看来九乾王甚至飘零阁对三清观的打击已经悄然开始,主持这些的还是康王世子。杜玄旭越想越觉得紧迫,必须快些回去告知大师兄。
  路谦和华景承此刻没有发现杜玄旭的异样,倒是吴洛来到路谦身边,问道:“这是唐门剑阵?”
  路谦摇了摇头,回道:“不像,唐门剑阵以气御剑,这里依靠了七星轮转催动,应该是玄门的法阵。”
  “想不到项恒也懂得此道,今日折了杜道长,看来我军后续更加艰难了。”吴洛有些沮丧的说道。
  路谦没多想:“先回去吧。”
  几人决定先回去主帐和谢安谧汇报。
  判定组统计的两方损失:
  西楚:剑击营损失八十人,参谋府府兵损失三十人。
  东越:禁军损失二十人,吴家府兵损失一百人,东越副将杜玄旭淘汰。
  杜玄旭一回到东越主营帐就被送到军医处,几名军医仔细查看了伤势,建议杜玄旭卧床休息几日再回建业,杜玄旭很坚持,决定第二天就即刻回去建业。谢安谧一众也来查看了他的伤情,见他坚决,以为是被淘汰后,心中愤恨,也就没多说什么。嘱咐一队禁军,第二日就随杜玄旭回建业城。杜玄旭看着路谦离开的背影,心中复杂,今日没有路谦,他估计早就被淘汰,但是路谦毕竟是康王世子,他和三清观的恩怨延续了十年,当年三师兄对其也颇为照顾。各为其主,且看大师兄怎么应付了。
  判定组把军情战况送到老将军薛勐处,韦易脸色较为难看,钟卫楚则淡淡一笑。三人均是老谋深算之人,各怀心思,且看这些年轻人后续手段。
  路谦和吴洛把项恒临阵使出来手段简单和谢安谧说了,谢安谧没有多大惊讶,说道:“名将之后必然有些手段,可惜杜玄旭已退出,后续再有玄门手段就要仰仗路参军了。”路谦听到谢安谧这么说,淡淡回了个礼说到:“尽力而为。”他心中清楚,以项恒今日施展的手段,自己也没有十足把握制住他,更何况那混乱五行的手段,至今都没有办法破解,下次临阵碰到也只能随机应变。
  按照计划项恒和佟仲是出兵试探牛羊谷两侧东越军队的虚实,由于佟仲意外被围,项恒也就没有赶到铜牛丘,但意外的是淘汰了杜玄旭,对于熊立元来说,这个消息还是出乎意料的。但仔细回想,杜玄旭是从哪里回来,三清观和混元阁地字门一样,擅长玄门阵法,那么他匆匆从外面回来,想必有所部署。熊立元和项恒思索了片刻。难道是后山,他们紧急招来后山巡防的军士,但几队人都表示没有发现有外人潜入,既然如此,也就只能小心行事,所幸是杜玄旭已被淘汰,即使布下了奇门阵法,估计也难发动。总之,今晚一战,项恒和佟仲还是颇有战果。
  熊立元开始盘算如今的形式,北魏只剩下司马羡、莫巍和慕容宏,莫巍的骑兵也基本失去了战斗力,所以北魏从明面上来看实力最弱。东越少了杜玄旭,但谢安谧一众均是老手,在牛羊谷和大营之间已建立起三角防御,一时难以攻克。自己这边虽然有所损伤,但整体防御已经建好,接下来就看怎么对其他两家各个击破。
  北魏司马羡从斥候处得知西楚和东越刚打了一场遭遇战,东越杜玄旭淘汰,西楚之前的固守示弱都是故意迷惑两方,现在几次出手均是果断狠辣,不由感叹熊立元这位世子的手段,西楚这一代有这样一名世子,对北魏和东越来说都不是好事。但眼下自己已处于劣势,急需抓住机会扭转形式,他打定主意,巩固防守,加紧对东越和西楚的监视,如两方再出现冲突,见机行事。
  张之衍和宇文仟这时出现在吊桥岭西面北魏的一个隔离军营,这里都是被淘汰的北魏军士,有几名张家府兵和禁军看到他们两人尤为惊讶,几名军士站起身想过来向张之衍问候,谁知军士刚靠近张之衍,背上就伸出了两只血手,两名军士即刻瘫倒在地,其余人想要逃出营帐,被宇文仟以鬼魅身法一一击毙。地上瞬间横七竖八躺下了八、九名北魏的军士。张之衍和宇文仟神情木讷,眼神空洞,仿佛一切都发生过一样,来到死去军士身边,一手插进他们胸膛,恐怖至极。
  武关城内,癸从白天开始一直注意着胡人贩马商队,这些马贩白天在市集中贩马,但对来问询的客人并不热情,一天过去了,只成交了一单生意。马贩中倒是有一个女子,颇为机灵,其余众人见她都尤为客气,看似地位不低。一直到傍晚,贩马商队回了客栈,但这名女子趁夜黑,单独一人溜了出来,前往吊桥岭方向,癸见状一直远远跟着她,来到吊桥岭外一处密林。女子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癸靠着大树一直依稀看到女子身影,就默默等着。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出现两名高大男子过来和女子接头,癸突然觉得来人身形熟悉,定睛再看正是之前抢夺羊皮纸卷的蛮族高手。癸默默屏住呼吸,既然已经知道这伙人来历,她决定先回去和丁商量后把消息传给路谦。刚要起身离开,一把弯刀飞了过来,癸侧身一躲,但还是被刀锋伤了右臂,她见已被发现,左手甩出一把飞蝗石,潜入树林,趁着夜色飞速离开。
  风崴和传晟躲开飞蝗石想要追赶过来,但树林中树木众多,兼之黑夜,一时也没了追赶的方向,只能作罢,风崴回头想埋怨几句雅若,但看到雅若那一脸的怒气,也就没在开口。
  风崴和传晟计划是潜入吊桥岭,看是否有机会对北魏及其他两国有所破坏,但目前看来骑兵都已伤亡退出,预计不出两日,他们几名兽医也该回来了。雅若则在武关城内,盯住老将军薛勐一众,看是否有机会夺取《虎卫八门兵法》。但目前看来双方都不顺利。风崴最后还是埋怨了几句,让雅若在城内多留心,刚才跟踪之人必在雅若他们身边,传晟一直看着雅若不说话。言毕三人也就匆匆散了。雅若一脸怒色回了客栈。
  癸一路回到客栈,左手一直压着右臂伤口,还好躲闪及时,伤口不深。华梦泽就睡在癸旁边的房间,夜间听到有所声响,就过来看看,看到癸受伤,取了药箱,仔细给她上药包扎,不知道为什么华梦泽和癸自从见面后就特别投缘,两人这几天走的颇近。也有可能癸在会猎后就能恢复身份,她告别了之前的生活,潜意识中想认识几个新朋友,刚好碰到华梦泽大大咧咧的个性,两人相处的颇为愉快。
  华梦泽问道:“你怎么受伤的?”
  关于飘零阁内一些任务,癸还是有所隐瞒:“不小心被人划伤了。”
  “哎,你们这些人都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搞什么事情,到时候别把华景承也带进去。”华梦泽见癸不肯细说,也只能埋怨几句。吩咐她小心伤口进水,就离开房间去睡了。
  华梦泽走后,癸一个人,靠着窗,傻傻看着天上的半轮明月,她默默想起了杨淼,自己受伤,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会不会急起来,他现在在吊桥岭还好吗?要是遇到那些蛮族的高手,他能躲开吗?路谦和叶证应该能保护好他,还有华景承和丙、壬他们应该也能保护他,他功夫最差了应该不会冲在前头,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看着天上这半轮明月,渐渐的她趴在窗边睡着了。
  杨淼此刻坐在营帐外面,抬头看着半轮明月,不由出神,这时身后帐篷里传出叶证的声音,叫唤他回来休息了。杨淼一下回过了神,随意应了一句:“哦!”起身走进营帐。
  鬼谷中,入夜后,袁道士感到心绪不宁,来到华医师处,刚好李旭也在华医师这里蹭完叶苇儿的饭菜。叶苇儿见状给他们三人沏了一壶茶,三人围坐一团。袁道士默默说到:“不知道路谦和杨淼这两小子怎么样了?”
  华医师也跟了一句:“还有我们家那丫头和小子。”
  李旭见两人有些惆怅,笑道:“既然担心,你就起盘看看。”
  袁道士听闻,点头,取出罗盘,起盘,不到片刻,袁道士一惊,李旭和华医师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奇门反吟盘,白虎临门,大凶。”袁道士略带慌张说道。
  李旭和华医师面面相觑,问道:“可有破解?”
  袁道士也不言语,闭上眼,左手不停掐指算了起来。李旭和华医师屏息看着袁道士。
  良久,袁道士睁开眼,说了一句:“天数,明日我出谷一趟,如我一月内回不来,你们立刻通知王了凡,让他回来继承宗主,相关事宜我会留信给他,切记拜托!”
  两人从没见过袁道士如此态度,表示都记下了,嘱咐他一路小心。
  袁道士随即起身,不小心撞上了桌上的茶碗,茶碗落地摔得粉碎。
  小说内所涉及玄学均为虚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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