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追踪

　　很快，新的线索出现了！
　　在镇北的山林带，有人说清晨见过一辆没有牌照的丰田驶过。
　　北面是蜿蜒小道，是零州县与隔壁县以前的县际道路，非常难走。千禧年，经两县高层沟通，在清水镇和黄家镇的交接处开山裂石，开出了一条县道，将两县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一个小时。至此，除了山里的瑶族偶尔去山那头的集市贩卖些土货，北面小道基本就荒废了。
　　娘的，他们逃到了隔壁县了？
　　出了清水镇的辖区，留给陈鑫的就只有干瞪眼的份。
　　煮熟的鸭子飞了，搁在谁身上谁都不痛快。
　　陈鑫心里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从周冥嘴里了解砸车的过程后，就应该想到了，以董家父子穷凶极恶的性格，如果留在零州，绝对不会放过报复周家村的机会。或许只要守在陈家村，抓住这两个王八蛋几乎十拿九稳。
　　同行的郝爱国脸色也不好看，早前他对抓董家父子不怎么上心，是因为他觉得机会不大。可现在，犯人就从他们眼前溜掉，升职、奖金，平白就这么飞了，如果说不在意，那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正当两个失意的男人，望着高高的山峰发呆的时候，北山村的村支书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原来这条蜿蜒小道在零四年底发生了一次小刑滑坡，路面被滚下来的石头挡了大半，只能允许小三轮勉强通过。村支书向镇里打了好几次报告，镇里都没有理会。
　　也就是说董家父子的车根本出不了零州！仅靠两条腿，没有半天时间根本走不出去。
　　真可谓‘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陈郝二人眼前一亮，立即找了村民借了摩托车，向北面追去。
　　周冥紧跟了上去，他前世今生都没有开过摩托车，只能找村里借了一辆老式自行车，追着二人的尾巴而去。
　　往北的这条路，崎岖蜿蜒，年久没有保养，路面坑坑洼洼，很是难走。周冥骑着自行车一路颠簸骑行，背上汗水淋漓，屁股被震得发麻，连陈郝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在一处转弯的山间，看着前面数米的高坡，周冥无奈的停下了自行车。
　　他把车靠路边，自己坐在路牙的一块大石头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一会儿，周冥的稍感到气顺了一些。有些心虚的打量起前面的山路来。前面的这个坡道至少有两百多米，以如今自己的体力，骑上去估计是妄想了。路两边大树成荫，一些树枝已经伸展到了路面，一些显是刚折断的枝桠，很有可能是董家父子或是陈郝两名警察造成的。
　　或许在这里守株待兔也是个不错的想法，周冥脑子里有的不想动弹的心思。前面都是开车的，自己骑了个自行车去追，纯粹是自虐。
　　有了主意的他，将自行车放在一个马路延伸出去的一条荆棘小路上，自己沿着一人宽的小路往里走十多米，躲在一颗一人高的白桦树后面放水。
　　周冥一边放水，一边哼着歌，他哼着还是重生前最流行的小苹果。放完收工，周冥神清气爽，还禁不住舒服的一哆嗦。而此时，他的目光定格在这棵横在小路上的断枝上。
　　这断枝大概有半米长，枝叶清脆，断口还有渗出的树汁，一看就知道是被折了没多久。拾起数字仔细一打量，断口处齐平，如被刀削一般。顺着小路往森林里看去，周冥不禁皱起了眉头。
　　……
　　话说董家父子摸进周家村，第一目标是周礼，那日周礼对他们的侮辱令两父子深感屈辱，想要临走前出了这口恶气。只不过周礼被请去派出所喝茶，让他们钻了个空，最终只得劫了周雯这个便宜媳妇。
　　案发自今已有数日，两父子对逃亡也不是那么生疏，他们巧妙的避开了有摄像头的路段，准备出逃。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汽车被堵在了大山深处。道路被一堆乱石给堵了大半，剩下一米的路段还能正常通过。
　　突然的拦路石把父子俩都打蒙了，看那些石头有大有小，手上没有称手的工具，想要清理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
　　放在董家父子面前只剩下两条路，要么放弃汽车往前走，要么打道回府。周家村被他们闹得鸡犬不宁，肯定会有警察追过来，回头等于自投罗网。放弃车选择步行，意味着以后他们将长期面对机动追兵的挨打局面。
　　父子俩商量了一会儿，想出了一条声东击西之计。
　　董家父子将车停在路口，造成弃车步行的假象，二人则带上随身物品，钻进了山林。
　　董国平毕竟上了年龄，走了一段路就感觉身体吃不消，心里感叹有车的日子真舒服。不敢耽搁太久，咬牙又走了一段，便听见了远处传来了摩托车的轰鸣声。
　　陈鑫和郝爱国骑着摩托车追了上来，他们看见了留在路口的小轿车，二人仅做简单搜索，便沿着道路继续追下去。
　　父子俩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追上来，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也不敢喊累，没命的向深山里逃。
　　临走，董晓春狠狠的劈下了前面一截挡路的白桦树枝……
　　小路并越走越窄，最后连一人通过都困难。同时，父子俩也看到了这条小路的尽头，那是用卒子和茅草搭成的棚屋。
　　“爸！前面好像是守林人的屋子，正好给我们落脚。”董晓春指着前面的茅草屋，兴奋的叫起来。
　　草屋虽然破了点，但好歹有个床。有了床，再加上身边的这个美人儿，仿佛又回到了以往惬意的生活。
　　董国平看了看那房子，有些犹豫。在他想，如果警察在前面没有找到人，会不会起搜山的念头。还有，他们开着车沿来的路上，就有遇到一个衣着破烂背着一些山货的老人，会不会就是守林人，等他回来又该怎么办？
　　“先进去看看再说！”董国平最终拗不过儿子的想法。
　　有地方歇脚对他也是不小的诱惑，他没有儿子那样年轻强壮的身体，折腾的这些天，他的精气神都弱了很多。
　　将绑严实的周雯往草丛一推，两父子小心翼翼的向前面查去。
　　棚屋里很简单，就一个卧房和和厨房，卧房一张竹制大床占了大半地方，床上的被子床褥缝缝补补很多补丁。地上则乱七八糟放着春夏秋冬各个季节的房子。厨房就更加乱了，锅盆瓦罐，木材水缸。好在地方虽乱，却是什么都有。
　　父子俩里里外外查了几遍，确认没有人，当即放下心来。
　　“爸，我去把那个女人带来。”董晓春邪笑着对着老子道。
　　董国平点点头，随即在一个小木凳上坐了下来，捶着老腿，就不在想动弹了。
　　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一觉，好好吃一顿，这逃难的人生啊！董国平真心后悔干那件事情了，否则他现在还是住着平房吃着猪肉的的土财主。想到吃，董国平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这时候，董晓春抓着周雯走了进来，他一把将周雯推到在了床上，双目放光，就要去扯周雯的衣服。
　　此时的周雯双手被绑，嘴里也被塞了棉布，一脸惊恐，泪花泉涌。她凄惨的看着董晓春，像是哀求，又像是对即将的非人遭遇的恐惧。
　　“慢着！”就在董晓春的咸猪手要伸进被捆绑的内衣里时，董国平发话了。
　　董晓春下意识地的顿了顿，错愕的看了父亲一眼，随即会意般笑道：“明白，爸，你先来。”
　　看着一脸会错意而讪笑的儿子，董国平就不禁来气，他指了指厨房的方向，道：“别总是jing虫上脑。我们一晚上没吃饭了，你就不能先把肚子填饱了再做那事。”
　　董晓春闻言，亦感肚子饥饿难耐，刚才一直处于逃亡的紧张当中到还不强烈，这会儿被老子一提醒，顿感饥饿难耐，嘴上道：“那好，就暂时让这小妞先留着身子，待会儿老子破了她。”
　　忍住心中欲念的董晓春下意识地向厨房走去，可还没出门，想到一事，回头无奈的对他老子道：“爸，我不会做饭啊！”董国平在村子里也算是有点儿钱，开的砂石厂也请了两个厨子，自然不用亲自做饭，身为儿子的董晓春更是从小就没有这方面的经历。
　　“笨蛋！你不会，但她会啊！”董国平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周雯，恨铁不成钢道。
　　董晓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也是，难怪有人说，女人就是天生的洗衣机电饭煲，嘿嘿！”
　　董晓春将周雯给放开，一阵威胁，将哭哭滴滴的周雯打发去做饭。
　　可怜的周雯明知即来的命运无比残酷，却无奈于无法改变，内心的凄苦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境下，还要被逼着去给仇人做饭，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萌生了死志。但是，周雯和多数妇女一样，内心是软弱的，即便如此境地却生不出自绝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