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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家中事
半柳杨春雨欲发,风起云岚过人家。
长安新客似旧友,点缀白雪现风华。
...
唐国街口正当间处,一落魄书生举着半部诗集逆人群而行,口中哼唱着这首打油诗。来往路人熙熙攘攘,转瞬间他便隐在人群之中。
云岚山,云岚阁。
雾霭环绕迷离至极,似是虚妄一般。这般景象在寻常人看来,似幻境又仙境。走尽这云雾之间,一座碧红穹顶大殿在山顶之上,威仪雄壮,很是壮观。
殿门前下,一名孩童双目紧闭,盘膝而坐。微风拂过,大殿两旁的松树轻微摆。
“沙沙。”
大殿里面缓缓走出一男子,老者白袍负手,若是寻常人见老者有此姿态,定不禁大呼:仙风道骨。
老者看着打坐的清风,坐在一旁抚须说道:“风儿,今日阁主便能返回阁中。”
清风知晓父亲几月前携一众高手前去西域,一直心中担忧。如今听闻父亲要返回云岚阁,自然很是欢喜。
老者又问道:“可有疑惑之处要问?”
清风想了想说道:“疑惑甚多。”
“哦?直接问便可。”老者知道清风天资聪慧道心坚定,时常会问出些远超他这个年龄的问题。
清风看了一眼大殿两边的松树和远处的花草问到:“世人总说草木无情,草木真的无情么?”
老者想了片刻,回答道:“我只说我的见解,草木之情,自然非同一般。以僧者为例:
寻常僧者,不食鱼肉,却又喜好素宴。高僧取甚少素食而进,圣僧辟谷不食。”
老者顿了一下,又道:“寻常草木与鱼,牲畜无异,想食便食。只是有些草木依灵山泉眼而生,日益具有灵智,便是有你我心中之情。”
“既然草木之情随道行深浅而变,为何圣僧不阻止其他僧者食草木?”清风又脱口而出问道。
老者笑着说道:“僧者不食鱼肉,只食草木便为一避。圣僧避之又避,又何能劝说寻常僧者也避之又避呢?”
清风站起身来,向老者弯身作揖,尊敬的说道:“多谢国师教导,弟子受教了。”
原来这老者便是唐国国师,云岚阁曾在唐国开国时立下汗马功劳,开国皇帝也用山名亲封了云岚阁,他们也世代居住在这唐国长安城畿云岚山上,并且世代少阁主由当时国师教导,代代相承。
“草木无情?有意思,小娃日后不可限量。”
随后一边抚弄胡须一边缓缓走下山去。
...
国师走后不多时,一行人出现在云岚阁上空,众人衣饰华丽,为首男子紫袍浮华,袖口绣鎏金螺纹。
不过细细看去,众人衣角多少都有些褶皱,更有甚者衣衫已缺去一块,风尘仆仆。
男子颔首,众人方才落在大殿前的青石板台阶上。男子身后一名老者掏出一枚印有‘云’字的金色令牌。
殿门口守卫赶忙深鞠一躬道:
“恭迎阁主。”
男子摆手致意,带领众人向大殿走去。待到众人落座,云岚阁主褪去袍帽,清尘阁主面容憔悴,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方才老者急性子,刚坐下不久便向清尘说道:“阁主,虽然此次平定了西域的战乱,只可惜没能进入那黑沙之地。朝廷的任务虽说是完成,但我们想要那东西……”
“黑沙之地可遇不可求,不必太过心急。”清尘打断了老者的话,转头问向侍卫:“说起朝廷任务,国师还在阁中么?”
“在阁主回来前,国师便下山去了。”
“那我便去面圣禀告,各位长老门客,请先行回房休息吧,清某怠慢。”阁主说罢站起身来,大手一挥,向殿外走去。
清尘走出大殿,他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走到阶梯旁的侍卫身边,低声问道:“国师还是走下去的?”
侍卫紧忙回答到,“是的阁主,国师徒步下的山。”
清尘点了点头,转身也飞快向山下走去,两边花草树木都向清尘呼应,吸收着清尘身上散发的气息。只见清尘脚下生风,健步如飞,每一步脚后都会带起石子。
不多时,清尘便来到山脚下,迎面走来一衣着华贵之人,清尘迎面颔首示意。
“圣上命我前来接阁主觐见。”来者微躬着腰,侧身领着清尘上了马车。清尘看着拉车两匹骏马,心中喜欢。他的灵识早在山间就感受到山脚下有通灵之物、原来是这两匹灵物。
骏马常年居于皇城之中,又有护城河锁住紫气,自然被滋养的很好。清尘登上马车之后,两匹骏马昂首阔步拉着车向皇城走去。
……
云岚阁东南角处偏殿门口,一个小姑娘拿着一个信封,不时透过门缝向里面望,向殿内大声叫喊道:“清风哥哥,你在哪啊?”
管家在此时打开了门,趴在门上雪儿差点栽倒在地,管家连忙扶住雪儿将她迎了进去。
“雪儿小姐,少爷在房内打坐。您先去茶室等他吧。”
管家看着雪儿手里的东西,问到:“我帮您拿吧?”
“这是给清风哥哥的,我要亲自给他。”雪儿摆了摆手,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
“什么东西要亲手给我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清风从后面走了出来,对着雪儿笑嘻嘻的说道。
这雪儿可是他最疼爱的妹妹,许久不见如今还是那般灵动。
“清风哥哥,这是我爹让我给你的,说过两天是你的生辰,给你备了礼物。”
雪儿的把信递给清风,走近清风身边趴在他耳边说道:“白大哥他们说想在你生日那天,带你去城里玩。”
清风点头便答应下来,清尘跟他说过,在他十岁之后,便可去下山去转转了。
大明殿外,随从对清尘说道:“到了,阁主还请先在此等待,容我通报一声。”转身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传,清尘阁主。”
清尘听到殿内传唤,整了整衣冠,阔步走进了大殿。
清尘大步走向阶前,躬身拜道:“云岚阁清尘参见圣上,圣上进来龙体安康?”
“哈哈,你我之间不必多礼,赐座。”云岚阁乃是开国皇帝御封,虽然并没有明确一些礼仪事宜,但历朝历代皇帝也都对云岚阁主甚是有礼。
李泽看清尘坐定,朗声说道:“爱卿这番去西域,舟车劳顿甚是辛苦。我特意备了晚宴,也准备了几道菜赐给云岚阁。爱卿要有什么想要的,直接说就是。”
皇帝本对这次西域之事很是头疼,西域集结两万散修,大肆侵犯唐国边境,来犯的修为至低者,也有筑基境好手。若放在从前他唐国并不惧怕,只是此时正赶上唐国国内变法,诸事繁杂,才使得这西域有可乘之机。
多亏云岚阁高手如云,且唐国分出三万精锐加上数百修行强者。唐国与云岚阁十几位化神境界强者出手,才平息了此次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