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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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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程度的喝茶,在李公平的过往中,就已经不能称之为“喝茶”了,以“品茶”名之最为合适,两小口下去,一杯就见底了。除了有点“装逼”的嫌疑以外,不失为一种消磨时间的好办法。针对某些“一杯清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的办公室人员来说,这一个大厅中所有的东西玩上一圈,除过吃饭以外,可以消磨掉几乎所有的闲余时间。
  不知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换了几次茶叶,两人也随便海阔天空地聊一些没有多少营养的话题。“力哥,今天是你多少岁的生日啊?”“你猜!”“我的眼力劲不行,别让我猜了,猜小了你说我‘小看’你了,猜大了又把你猜老了。与‘逢人减寿,见物添钱’的古训有点不符,还是你自己‘老实交待’好了。”“今天是我30岁的生日。”
  “那你比我才大了一岁啊!我还以为你比我大十来岁呢!人与人的差距乍就这么大呢?”“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另外,大一岁咋滴了,大一天也是大啊!哥就是哥,哥就是传说!”徐力有些臭屁地炫耀。
  想着对方仅比自己大了一岁,却拥有了百万豪车,几百万的别墅,李公平的心里涌上了一层浓浓的失落,表情也有点黯然,似乎连说话的兴趣都提不起来了。徐力虽然仅比李公平大了一岁,却阅人无数,活成了人精,一见李公平默默无语,一看其脸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当年高考复读了三次都未能考上,仍然与分数线差了老大一截,明知不可为,却也就息了所有的妄想。老爷子当时也上了点年纪,便把其中的一家眼镜店给了我,就是你去配镜的那一家。上学的时候也曾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来着……”
  正说之间,一个个头高挑,容貌美丽的女子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看其架势,必然也是家中的一员。果然,带点磁性的调侃的声音传了过来:“阿力,又在给别人吹你的创业发展史了?”
  李公平转头一看,一个年纪约莫三十来岁的女子,穿一袭深蓝色碎花旗袍,鹅蛋脸光洁嫩滑,如果不是领小孩的话,说二十五六岁也肯定会有人相信的。女子的小手牵着一个四五岁的粉妆玉琢的小姑娘走了过来,旁边跟着的是一个略显瘦弱的一米八左右的男子,穿一身灰色西装,扎着蓝色泛红的绸质领带,戴副眼镜,倒也显得文质彬彬。
  徐力站了起来,带点拘谨地喊道:“姐姐,姐夫,你们来了!莎莎,这是你李公平舅舅。”说着,拉了一把同时站起来的李公平。李公平也有点自来熟地喊:“姐姐,姐夫好,莎莎好!我是李公平,是力哥的兄弟。”一边伸出右手,那个瘦高男子伸出手与李公平相握,一边介绍:“你好,公平小兄弟,我叫林默然,是徐力的姐夫,这是内人,也就是徐力的姐姐徐汇,这位是我们家小公主莎莎。”
  莎莎倒也不岔生,脆生生地喊了声:“舅舅好!”一边歪着脑袋,很是不解地问:“妈妈,我怎么这么多舅舅啊?别人都是一个两个舅舅呢!”林默然有点尴尬,用食指点了点莎莎的额头道:“你这孩子!”一边对李公平解释:“徐力和他哥哥徐亮的兄弟们,包括我和徐汇的男性朋友们,我们都让莎莎叫舅舅,显得亲切!”莎莎故作恍然大悟地说:“噢,是这样啊!”大家都有点忍俊不禁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稍有点胖黑的中等个子也来了,很有肌肉感,戴着指头粗的金链子,徐汇笑话道:“大哥,你俗不俗啊,这拴狗绳怎么还戴着啊?一股铜臭味!”徐亮一记爆栗敲了过去,“怎么说话呢?我是你哥哎!”徐汇揉了揉脑袋,眼神幽怨:“你还真下得去手啊!默然,揍他!”
  林默然摸了摸脑袋,有点尴尬地说:“大哥力气那么大,我这小体格,上去不是找虐吗?再说了,以大哥宠妹狂魔的特性,也不会使多大劲的,你就装吧!噢,对了,大哥,嫂子和乐乐怎么没有来呢?”这回轮到徐亮尴尬了:“她们俩回娘家看姥姥去了。”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和老奶奶也来了,老爷子和上次见的一样,除了健康,还是健康,属精神矍铄的那一类。老奶奶十分旺相,瘦是瘦了点,但红光满面,皮肤仍然十分润泽。
  李公平看了看,总觉得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又说不上来缺了什么。但人老成精,老爷子转眼一看便即了然于胸,就给李公平解释了一下:“徐力的爸爸妈妈在京都的科研单位,一年连五天假都没有,这三个孩子基本上都是我们老俩口带大的。”
  李公平暗叹一声:“果然家家锅底都是黑的啊!”所幸的是,徐家上至爷爷奶奶,下至莎莎,果真把他当做了自己家的一员,让久未回家的李公平产生了强烈的家的感觉,鼻子酸酸的。
  大家围在茶几旁喝了一会儿茶,就有五六个漂亮的小姑娘穿着整齐的制式服装川流不息地上菜,盘子基本上都是八寸盘,筷子也是清一色的崭新的红木筷子,盘子和筷子看其色泽,显然都是新换的。
  李公平偷偷地问:“力哥,你是不是把饭店开到家里来了?”“差不多吧,今天让一家饭店休息一天,除了老板外,大厨和服务员共18名让我全部打包带回家了。”李公平有点无语了。
  当三层高的生日蛋糕“塔”被服务员摆在送餐车上推进来后,李公平的心里涌上了一丝黯然。暗道:“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当蛋糕闪亮登场的时候,生日礼物也就必须要完成交接。老爷子拿出来一个手串,黑沉沉的,然而徐力接过来的时候,脸蛋在不经意间就笑成了菊花。
  李公平用手捅了徐力一下,小声问:“力哥,就一个木质手串而已,你至于这么激动吗?”“至于啊!这个手串是150年以上的马泥捞沉香老料,是爷爷前年花了72万元买的,我要了两年,今天终于成了我的了!”说着,便一脸意淫般的陶醉。
  老大拿出来一根拇指粗的金链子,与自己脖子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徐汇便不由得失笑:“大哥,怎么给阿力也整了一根拴狗链啊?”徐亮对着徐汇攥了攥拳头,秀了秀肱二头肌,有点阴森地说:“又想讨打不是?你说我一开金店的,拿店里的东西给兄弟庆生怎么就不对了?哼!”
  徐汇没有吭声,拿出了一款欧米茄超霸系列的手表,表链坦克似的,很是结实。表壳里面是深色的海洋蓝,带一点稍有点变色的玄幻,估计没四五万也下不来。
  徐汇看着爷爷和大哥的礼物,有点底气不足地说:“阿力,姐就一开物流的,穷人一个,表是从你姐夫店里顺来的,祝你生日快乐,早日与心爱的喜结连理!”
  徐力有点不愿意了:“姐,你怎么那壶不开提那壶啊?”李公平看着徐力吃瘪的样子,很八卦地问:“姐,力哥的是咋回事啊?”徐力瞪了姐姐一眼,警告姐姐不要说出,但徐汇那里理他。“就你那破事,这个小区,不,玉市稍有点身份的人谁不知道啊,瞪我也没用。”
  李公平兴趣盎然,一团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而徐汇也没有再继续卖关子,对他讲了起来:“这个别墅区开盘的时候,有一个小姑娘,非常非常地漂亮,好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买下了这个别墅区的一号,我们的徐二公子一见之下惊为天人,缠着爷爷买下了这栋二号别墅,硬蹭着要给那个小姑娘做邻居。
  死皮赖脸地见过几面,想混个脸熟,谁知小姑娘油盐不进,声称如果想商业合作就去她的公司谈,至于处对象什么的,不说是我们徐二公子了,其他比我们阿力条件好许多的也压根就没有一点点的可能,因为小姑娘放话了,她一辈子心里只有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言下对那个小姑娘甚是推崇。
  在李公平的心里,能够担当得起徐汇那么一种高度评价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瑶瑶,不过,那是他心中的痛,他不会主动说出来的。他心里有些酸涩,问徐汇:“徐汇姐,你形容得有点过了吧?听你的形容,那不是一个凡间的女子,而是一个误入凡尘的仙女了。再说了,还能比徐姐好看?”
  徐汇有些黯然,情绪低落地说:“我算什么啊?把我身上所有的美都加起来,恐怕都不及那个小姑娘的一根头发。不是你姐我妄自菲薄,我自认长得不差,说祸国殃民谈不上,却也算得上中人之姿,从小学到高中毕业,同校同学中比我好看的绝对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直到我有一天,不经意地和她站在一起时,我终于产生了一种浓浓的自卑,甚至连嫉妒的心理都没有产生。不怕你笑话,我看过一篇杂文,说一个拥有十万元的人也许会对百万富翁产生嫉妒,但却不会对一个百亿身家的富翁产生嫉妒,因为两者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又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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