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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七色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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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天上霞光的飘落,四百余对神仙眷侣的婚嫁仪式如期举行。
  锣鼓齐鸣中交杂着司仪的贺词声,特制的烟火开始在城中各个角落冲天而起,颜色绚烂与天上飘落的霞光配合的相得益彰。
  婚礼花样众多,但霞落的时间最长也不过半个时辰所以一切都在争分夺秒却又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以求在霞落消失之前完成整个仪式。
  在九层酒楼的最顶层西东南微仰着头看着从天飘落的霞光,目光微妙。虞晚在一旁看的两眼冒着星星,这种充满梦幻因素的景色对小女孩的杀伤力简直致命。
  山顶上不知名的空间中,止戈和胡途并肩而立,四周是两人疯狂涌动的罡意幻化成各种异象自主护体,三种心跳声夹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止戈突然收敛了一身罡意拍了拍胡途的肩膀示意胡途停下来,一脸金刚怒意的胡途闭上眼微吸了几口气再睁眼时才恢复正常模样。
  止戈带着胡途退后百步,随着两人的退去,霞光云团内的心跳声才逐渐减弱直到微不可察。这时胡途才有空问出了刚出刚才那个未问完的问题。
  “止戈,它是?”
  “七色羽。”止戈双手枕后原地直直的倒下躺在霞光云团上。“一种以霞光孕育后代只出现在传说中的生灵。”
  “七色羽?”
  胡途看向霞光云团低声呢喃,回想了下发现佛门典籍中并没有这种生物的记载。
  嗯…
  胡途仰头看着这方空间上空一直飘落着霞光的穹顶。
  莫非是自己那几次查阅经书的时候偷懒,所以遗漏了?不不不!胡途摇了摇头扭头看向双目紧闭的止戈。
  “止戈接下来怎么办?”
  “让我想想,刚见面就给我立下马威,不好好恶心一下这玩意,我就不姓白!”
  不过说是这么说,止戈一时半会还真拿这玩意没办法,虽然这玩意似乎都还没出世但本质上已经超凡入圣了,就像刚才他们两个连靠近都靠近不了。
  这只能怪那本记载着七色羽的古籍实在描述的太过苍白,只有寥寥数语记录着这种生灵的存在。
  但此行也还算收获不错,毕竟亲眼目睹了这种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灵,嗯……应该是间接证实了这种生灵的存在。
  突然霞光停止飘落,止戈睁眼瞧了瞧。发现,这个隐秘空间已经和外界完全失去联系,应该是时间到了,霞光消失这个空间就隐匿了起来,现在就算是他也找不到漏洞溜走了。
  再出现与外界的联系大概是半天后的清晨,半天足够止戈想出什么鬼点子来了。
  外界,虽然霞落的奇景已经停止,但古城中的热闹才刚刚开始,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将是个不夜城。
  空气中飘荡着浓重的酒香,只闻不喝都醉人。当然与女子盛装之下的绝美姿容相比还是稍差一筹,有些女子只是稍稍远观醉意便涌上心头。
  西东南抬头看了眼山巅,毫无动静……
  正欲回房休息的西东南突然扭身伸手接过一个从窗外飞来的绣球。西东南循迹看去,对面那座酒楼的顶层一位姿容不俗的红衣女子正笑颜如花的看着西东南。
  能坐这里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主,看到这一幕都会心一笑,有兴致高昂者举杯朝那位红衣女子道。
  “红莲姑娘好雅兴!”那人是个器宇轩昂衣袍华美的公子哥显然认得女子的来历,只见他瞟了眼西东南。“眼光也不错。”
  开了个头后,附和之人很多,酒意上涌言语粗俗之辈也不少,而当事人那位被称为红莲的女子也不恼,一直含笑的看着西东南。
  西东南微微皱眉将绣球扔给虞晚转身离去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从始至终对于那位红衣女子未曾多看一眼。
  虞晚下意识的接过绣球后拿着绣球,如坐针毡,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绣球的含义很多,手里这颗绣球代表这什么她多多少少能猜出来。
  这不是让她得罪人吗!听到四周那些看客的起哄,小姑娘心里面已经咒骂了西东南不知多少遍,急得手心都冒虚汗了。
  “小妹妹,把绣球还给我吧。”
  最终还是对面那位名为红莲的女子面带微笑的替虞晚解了围,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西东南的无礼而恼怒。
  “哦,哦!”
  虞晚赶忙的将手里的烫手山芋扔还给红衣女子,女子接过后施施然的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
  “小凉,查查看那个人的来历。”
  离座之后,名为红莲的女子笑容玩味的对着身后的侍女说道。
  “是!小姐。”
  砰!砰!砰!
  西东南的房门被虞晚砸的砰砰作响,小姑娘咬牙切齿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样。
  “开门!开门!王八蛋!你是不是敢做不敢当?啊?”
  门开了,一只手指修长的手探出来手指微屈一指弹在虞晚的小脑门上。
  “再胡搅蛮缠,我就收拾你一顿。”
  西东南站在门内神色冰冷。
  捂着脑门的虞晚疼的龇牙咧嘴满脸不甘只能无声的诅咒西东南,西东南没理会虞晚的无声咒骂。
  跨门而出后,留给虞晚一个修长的背影和一句毫无感情的嘱咐。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老实呆着,如果因为你自己乱跑惹祸,不管什么后果你自己负责。”
  嗤!
  看着西东南离去的身影,虞晚撇了撇嘴。自己负责就自己负责,小姑娘底气十足,虽然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有底气。
  西东南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显得格格不入,来往之人大多喜气洋洋喜形于色,少数也是眉眼含笑其乐融融,只有他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出城后,西东南动作迅速,眨眼消失在夜幕之中,几条想跟上去的尾巴站在夜幕下面面相觑。
  西东南拐了个弯,直冲向拦霞山。
  而山巅的不知名空间中,止戈陷入了沉睡。另一个止戈在光阴长河中逆流而上。
  想了半天还是没一点头绪,所以止戈打算去见一下庐山真面目再说。
  百年,千年,两千年,四千年,七千年,九千年,一万四千年……
  止戈身处的这个小世界突然消失,跌落于山巅的止戈看着天上这只身躯庞大威势无与伦比的,色彩斑斓的双翼一展便是满天霞辉的异禽。
  乖乖!
  这玩意跟凤凰什么关系?这是止戈第一眼的疑问,但细看一下又发现其实区别挺大的,也就颜色看起来像了点。
  止戈环视一圈,这是一万四千多年前的涯月天下,这是洪荒异种蛮荒恶兽的天下。
  随处可见身躯如山岳般巨大的恶兽,如蚁群一般的兽潮。
  突然止戈一阵心惊肉跳,抬头望去发现那只七色羽一双金色眼眸正盯着自己。
  止戈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
  自己这状态按老道士的说法只是个翻书人,光阴长河于他而言就是本每时每刻都在加厚的书,他可以翻阅消弭在岁月中的老黄历但却无法干涉其中的任何事情,相对的时间长河中的人和物也无法影响到止戈才对。
  至少止戈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虽然老家伙们一直都说这世间有禁忌生灵可以无视岁月的间隔,在古史中对现世的生灵出手。
  但那好像不对啊,跟自己现在的情况也没什么关系啊?
  就在止戈胡思乱想之际,悬停在天空中的那头七色羽盯着止戈的双瞳突然炽盛无比,宛若两轮小太阳在空中散发出至强的威势。
  方圆千里之内所有有灵众生在这刹那,全都遵循着本能的反应,拼命的逃离此地。
  一时间几股慌不择路的兽潮出现了,时不时有异兽倒地不起,浑身渗血死相诡异,那是承受不住七色羽爆发出的威压的后果。
  随后止戈一边心惊肉跳一边亲眼见证了这只充满魔幻色彩的异禽,将这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炼化为无法之地,此山立足之地方圆百里内都将是无法之地,随后在此基础上开辟了一个特殊的小世界。
  只见这只翼展遮天蔽日的异禽在小世界中留下一样止戈无法直视的事物后,翼展一扇便破开了这座天下的壁障在归墟之中遨游远去。
  这是什么鬼?蛋?
  止戈愣了愣神,随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从光阴长河逆流而上的时候,的确没注意那团霞光云团的变化。
  乖乖!
  历经万年岁月居然还没出世,怪不得只出现在传说中。
  所以这玩意不是发现了我的出现,而是察觉到了我身上万年之后另一只七色羽也就是它的子嗣的气息?
  这算不算干涉了古史?止戈挠了挠脑袋。有了意外收获的胡途,在光阴长河中顺流而下在七色羽开辟的小天地中醒来。
  “什么时候了?”
  止戈坐起身看着在身旁渡步的胡途,魂不守舍的胡途闻言看到醒过来的止戈一喜一下子扑了过来。
  “止戈你醒啦!”
  止戈一手撑着扑过来的胡途的脑袋,皱了皱眉。
  “过了多久?”
  “三四个时辰,现在大概在寅时左右。”
  激动了会的胡途平息下来,想了想说道。
  “还好,赶得及,不然又要耽误半天功夫。”
  ……
  而外界的拦霞山山巅上,西东南站在山巅之上迎风而立,一路上的古怪他都大致领教了一番,奇怪的地方,每一处古怪似乎都有不同的源头。
  最古怪的是,这里居然出现了无法之地。
  西东南转悠了半天没发现有阵法的痕迹,那就是有大能炼化了这一方山巅,只是这是为何?
  足迹显示止戈和胡途到过这里,虽然现在两人踪迹全无,但西东南一点都不急。
  旭阳东升,一束朝阳划破黑暗,划出满天朝霞。一声似实而虚的破碎声后,两道身影从天而降,砸碎了不少历经千年风雨侵蚀的山石。
  止戈一掌扇去带起一阵风将飞扬的尘土刮走,有些意外的看着出现在这里的西东南。
  “你怎么来了?那小丫头呢?”
  “你们太久没动静,我来看看,她在城里。”
  “噢,行吧。”止戈挠了挠头发。“走吧,事情结束。”
  下山的路上,西东南仔细的询问了一边事情的经过,这次止戈没藏着掖着,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历经上万年岁月孕育居然还未出世,这种生灵的确让人惊叹。
  对于止戈有可能影响了古史的进程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西东南沉默了会没说什么,就算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毕竟这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所以最后你干了什么恶心人的事?”
  “哪有心情干什么恶心人的事,我就是留了几句话给它。”
  “什么话?”
  “白止戈,胡途到此一游。”止戈双手交叉负在脑后漫不经心道。“还有,我看它好像差不多要破壳而出了。所以又给它留了一句,我的宗门缺一个护山神兽,有意的话可以来找我。”
  “呵,护山神兽?”西东南冷笑了一声,面带讥讽。“你还真有脸?”
  一只历经万年孕育还未出世的异禽,一出世会达到什么境界?用膝盖想都知道那肯定超凡入圣,而宗门?春秋山?八字有一撇了吗?
  止戈没在意西东南的阴阳怪气,或者说早就免疫了。
  “那是!就是这么自信。”
  “这些古怪怎么办?”
  三人正路径一处“鬼打墙”,西东南突然轻声问道。止戈停下脚步,偏过头看向鬼打墙内,里面有两具经久不腐的尸首。
  “你想怎么办?”止戈说完叹了口气。“算了,胡途往生经没忘吧?”
  “当然!”
  “那行吧。”
  说完,止戈走向鬼打墙一步踏入其中,如果是一般人会在不经意中倒地昏迷不起,意识陷入一个死局迷宫之中却不自知。
  如果破不了局,那就只能静候血气干枯,意识幻灭,如现在一般留下一具空壳。
  当然那是对一般人而言,对于止戈三人各自精通的佛法道术而言,这些都是小道儿。
  这些鬼打墙其实算半个困阵,但因为久经岁月的侵蚀效果十不存一,又因为一些原因得以残存至今所以效果变得古怪起来。
  至于这些困阵的出现,一块无法之地可是最好的囚牢。
  经过止戈一番精准破坏本就摇摇欲坠的困阵很快就慢慢的消散了。
  止戈负责破坏,西东南负责搬运身死其中的尸身,胡途负责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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