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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靖偏了偏头看莘舞一眼，见她还是那副表情，眼珠子动了动。
“我听苏师兄说，你上一次走失，是他出来逮你的……当然，和我们相比也没见得客气多少！”顾靖撇了撇嘴，似有些不屑。
“啊、你刚说什么……？”
莘舞一身碧青色的粗衣布裙，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听到这话突的抬眼。
见终于吸引了莘舞的注意力，顾靖似乎有了些成就感，咽了口唾沫润润喉，语气一转。
“你从村民口中有没有听说‘莘家’这个家族？”
‘莘家’两字吐出时，鸟儿正巧飞到一处峡谷。
峡谷中间有着一道天然深渊，有冷风从下面呼啸涌出，嗖嗖朝着天空刮来，搅动了高空的大片云朵。
天空阴郁，整片整片的云开始往地面上沉。
这一瞬，莘舞心底掠过‘风起云涌’四个字。
“没听说过。”
顾靖问的是村民说没说过，莘舞想了想只‘如实回答’。
莘舞抬头看了一眼大片的灰色，就仿佛在头顶，触手可及。
顾靖想要看清她的神色，恰巧见她侧头看向别处，漫不经心的声音被风吹了过来。
“这个姓氏是代表着什么吗？
“曾经的莘家，是一个隐藏的古老家族，带着传承而生，肉体力量强大，体若磐石，坚毅刚猛，辟易千军……，是各派势力争相抢夺巴结讨好的对象，但同时，也被一些势力视为唐僧肉、眼中钉……”
顾靖神情认真，幽幽道来。
只讲了莘家的曾经，却没有讲如今。
莘舞冷笑一声，没有打断也不打算追问。
良久，顾靖唇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没错，你就是莘家血脉！”
“哦。”
莘舞随口应了声就没了下文。
顾靖觉得十分好笑，露出满口白牙。
“据闻，莘家血脉特殊，用其血液炼体，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莘舞挑眉，“你们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抓我的？”
顾靖正要开口回答，坐下的鸟儿突然发出尖锐的长鸣，“噗”的一下，像是一下子穿破了什么薄膜。
顿时，一种潮湿带着点酸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接着入眼的场景，让顾靖浓眉蹙起，他……似乎闯入了一处了不得的地方。
四周是令人压抑的晦暗，遍地怪石嶙峋，几簇幽深的绿色火焰虚浮在半空，逐一从近前延伸至远方，一座恢弘古老的石桥跨在漆黑的河面之上，河水中咕噜咕噜冒着泡，不时有东西一跃而起。
顾靖微微眯了眯眼才看清，那是一种人面鱼身的东西，声如婴泣，顿时脸色一白：“那是婴鲤！”
莘舞只觉得身下一空，坠落感接憧而来。
顾靖眼疾手快闪身过来准备接住她，却连一缕裙边儿都没触碰到。
莘舞的腰身诡异的一扭，与顾靖错开身子，坠落之时借着那些怪石，几个弹跳，直接落在暗河的石桥之上。
动作利落，一气呵成。
前世作为佣兵女王的她，这点伎俩还是会的，否则怎能擒住蚌灵做护村祭灵？
顾靖蔓延震惊，瞪大眼，“你……”
这是什么身法，那么诡异？
……那些令他都要为之色变的婴鲤，为什么没有攻击她！？
“很简单啊，因为这些婴鲤……都是我养的！”莘舞站在石桥之上，看懂她的疑惑，笑吟吟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