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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有四诊,望、闻、问、切四字,诚为医之纲领。
望,指观气色;闻,指听声息;问;指询问症状;切;指摸脉象。
这点陈封施做了十几年的中医医师,当然还是懂一些的,所以当他看到伤者双腿腿骨断裂,鲜血却奇异的停止了不说,受如此大的伤,血几乎留了一地,伤者脸上竟然依旧保留着几乎与常人一样的生命力和气色。
这顿时让他感觉到事情的诡异之处,再看那排布在那女孩子身上的银针,对方竟然没有拨开衣服,隔着衣服就直接下针,这同样也引起了他的诧异。
他对人体的穴道当然也懂,一般情况下隔着衣服下针的话,没有个十年八年经验,很难精准把握。但是眼前的这个少年,每一针都完全命中穴脉。
只是这少年扎的穴脉,他陈封施也都知道是什么血脉。可是这个少年的所有的针组成的一个穴位循环原理,他可就完全看不懂了。
“好!很好!陈封施,看来你真的学中医学疯了,在这个时候你竟然选择了站在那毛头小子一边。行!做得很好,我就看着,出了事我看你怎么负责,铭蓝医院的中医部今天就可以撤除了。”
“胡主任,不懂请你站到一边去,别妨碍他救人!”陈封施不悦的回敬道。眼前的这个家伙,在医院里就多次说出侮辱他们中医部的话,不过在医院里中医本来就不得势,他们当然也只能忍着。
但是现在可是救人命的时候,眼前的这个胡万里竟然公然说出这样的话,这明显就是完全无视患者的生命,甚至看他的样子,甚至巴不得患者出事,好拉上中医部下水。
然而气愤之余,陈封施也同样带着忐忑,可当他看到方语开始拨动和缓慢旋转针的动作,动作很轻柔并且非常标准,这让他的忐忑稍稍减轻了不少。
“你....你这套针法在哪里学的?”陈封施试探着说道。
“祖辈传下来。”对方竟然帮自己拦下了人,方语当然对眼前的这人多了几分好感,说话也和气了许多。
“这女孩现在什么情况了?”
“血已经被我用封血穴针阵止住了,心脉也护住了。只是她这腿,恐怕还有些麻烦,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恐怕留不住。”
封血针阵?陈封施瞳孔猛的放大,从一开始他就为这女孩腿部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竟然停止了流血而感到吃惊。
要知道好几处伤口裂开的位置,可是有动脉经过的啊。这怎么可能止得了血?
现在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这针法恐怕不简单。
但是中医?急救?止血?护心脉?这几个词依旧在他脑里激烈的回荡着,而脸上伴随着的是彻底的惊骇。
别人也许不懂中医,可是他陈封施行医了十几年,能不懂么?中医见效一直以来都是出了名的慢。
而这一点,也正是人们渐渐的不在接受中医的原因。
现在的人越来越浮躁,凡是都讲究快,要求立刻见效,对事物的信任度却直线下跌。凡是不能立刻见效的东西,估计都要被认为是骗子。
铭蓝医院的中医部越来越没落就是因为这点,他陈封施心底也是充满了无奈,毕竟中医能快么?这似乎不可能做到。
中医的治病药理是什么?是养生护理,保护人体根基。
当人体得病的时候,中医的治病的做法,根本就不是直接用药来直接把病处理掉。而是通过药物来辅助人的身体,让身体的潜能更好的去对抗病魔。
这样做的好处,短时间也许看不出来,但是从长远的来看,好处却是无比巨大的。因为人体最终都是通过自身潜能去消灭病魔的,所以人体对抗病魔的能力会越来越强,身体也会越来越健康,患者以后得病的机会也越来越少。特别是到了老年之后,就尤为明显。
可是西医呢?西医走的是另外一条路,但是这条路,走着走着却被很多的医师走偏了。
他们更注重立刻见效,甚至一针见效,仿佛能让患者立刻站起来,这样才有资格被称为好医生。
所以病人得病了,要么就是直接服用重药性药片甚至直接输液,输入大量的抗生素之类的药物,通过药物直接消灭病魔。这效果当然就快了。
可是后果呢?人体根本没有用自己的潜能去对抗病魔,都是直接用药物消灭病魔。这样长此以往,人体已经渐渐丧失了对抗病魔的能力,完全依赖药物,渐渐的人体会越来越虚弱,甚至变成一个药罐子。
得病、输液、得病、吃重药性药、得病、输液并吃重药性药,靠药物越来越难根除病症,得病之人又不得不吃更烈性的药、输更多的液,如此恶性循环,你说最后能不变成一个体弱多病的药罐子么?
就在前不久,有一个发高烧的小孩被他奶奶送到了他们中医部。
陈封施,给他测了一下体温,才38度。这样的高烧,只需要吃点中药,多喝水,估计不会到第二天就能好。
然而就在他拿起笔开始写丹方的时候,患者的母亲冲进来,从那老奶奶那里听到陈封施对小孩情况的说法后,带着小孩往西医部那边就走,还数落了那老人几句。甚至陈封施还被那母亲狠狠地骂了几句庸医,说是那小孩都发烧成那样了,竟然还说不要紧,慢慢来。
那一次,整个中医部的医生都带着无奈的目光有些悲伤的看着陈封施。
陈封施也是憋了一口气,白口难辨,他很想告诉那母亲。小孩发烧,是因为有病毒闯入了他的身体,他身体的温度变高是为了杀死病毒。而现在在体温并不是太高的情况下,可以让体温不要那么快降下来,辅助一些中药,让身体好好发挥自身的潜能才是最主要的,这样他的身体对抗病魔的能力才会越来越强,以后也会更健康,更少得病。
可是他能这么说么?他不能,并且说了也没用,不说那母亲是否听得懂,听懂了是否相信还是另外一回事。
庸医、不顾患者、没有医德!那响亮的声音在中医部回荡。
他陈封施包括他一个部门的几个医师,只能沉默的听着那小孩的母亲极不尊重的不屑,没人能辩驳半句。
远处的西医部,几个医师站在走廊里,用看笑话的目光向自己这边望来。
他们一群中医师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母亲呆着小孩去西医部输液,是的,输液!直接往身体里注入药物,让身体温度立刻降下来,让身体停止对病毒的对抗,让病毒更好的保留在那小孩的体内。
可以预见的是,那小孩身体会越来越虚弱,越来越容易得病,对药物越来越依赖。
对于一个医师而言,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面对误解白口难辨不说,还眼睁睁的看着患者得不到合理的治疗,无能为力。也就是因为那一次,中医部的五十四岁的老医师孙主任,整个中医部的核心人物,终于辞职了。
但是也就在那一次,辞职的孙主任还在他们一群医师面前,竟然还被一个叫陈新华的后辈,当面辱骂了一顿。
一直以来在中医部德高望重的孙主任,那一次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安静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拍了拍陈封施的肩膀,似安慰,也多的是无奈,最好转身离开。
中医部的心终于彻底的散了,失去了孙主任,他们谁都知道中医部应该离撤除不远了。
然而就在这最后的时刻,他陈封施看到了曙光。
他目光发直的看着方语那插在女孩身上的针,嘴角激动得开始颤抖起来。
“立刻见效、一阵见效、立竿见影!原来....原来中医也可以做到了,原来中医也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