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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疏的花草开始喷发生机,初春时分,溪流接到雪融的洗礼,清澈而不息。官道旁一匹赤色大马正窸窸窣窣地饮着水,时不时嚼上一口刚出芽的嫩草,美滋滋的吼上两声,好不惬意。
看到主人回来赶紧跑回官道,倒是识得人性。一个修长八尺,背后背着一把人高的铁笔,看着少说百十斤重。奇怪的是走起这河边小道来半分不下沉。一身血红的锦缎,一脸胡渣,好似没睡醒一般。
“咿~~”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鹰叫声。负笔男子不由得驻足观望,紧接着把手一横,一只赤色雄鹰落在他的小臂。熟练的拿下绑在鹰脚的信件,看来看内容,把纸一揉,用真气将其化为粉末,旋即眉头一挑:“没想到连淫老头都失败了,看来这事有趣的紧。”翻身上马,沿官道疾驰而去。
木屋里,书籍洒满一地,书柜已经变成小木片碎了一地,只剩下破旧的木床幸免于难。床上躺着绑满绷带的男子,周围聚满了人。老道士透过没有顶部的房子望着天:“已经三个时辰了,外面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元伯熙一旦结束,必定带军队过来围剿,圆月尚不知有无援助,此时若不转移,情况将会更危险。”
“虞殇受伤这么重,怕是受不了长途的颠簸”孙希满脸忧虑。”女儿楼主凤清儿看到外面的情况马上赶来,不过到达时圆月已经撤走。玉手轻轻抚着他的额头,满目泪光的看着他,如果能替他承受痛苦,那该有多好啊。许久,深吸口气转过头:“相丞大人,不如转移到女儿楼地库再谋出路。”
“出路,事情过早的暴露我们还存在出路吗”孙希一脸痛苦,现在他就剩下一个想法,好好地醉上一场。老道士低下头对上了他浑浊的双眼:“从小师傅就告诉我,人不能不信命,但也不能一味的认命,复国一路,从来就不存在一蹴而就,当务之急是先转移,多拖延一刻钟就会多一分危险。”
孙希看着失神的姬弘燕,感觉这辈子怎么亏欠他这么多,好不容易提起一口气,想对他说一声抱歉,却不知怎么说出口。姬弘燕抬头,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臣子,又或是称为爷爷更为恰当的人,看着他的痛苦,他的失意,这辈子迄今为止还是第一次,忍不住拉着他的手:“爷爷,我们有什么话还是以后再说,现在还在是走为上策。”
看着这个养育了十几年的皇子,孙希觉得此刻好像有点陌生,是长大了吗?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使出全身地气力喊道:“所有人撤退。”
灯火辉煌的城主府内,下人们早就忙做一团了。元伯熙匆匆地回到城主府,忙了这么久,都快累虚脱了。一旁的下人看见老爷回来了,急忙上前牵马。刚上马,府丁就上来回报。“什么,莫大人受伤了,在哪?快带我去。”元伯熙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在下人地带领下小跑进府内。
床上的莫天狼刚刚恢复神志,身体尚不能动弹,看着赶来的元伯熙,以微弱的声音开口:“你火速关闭城门,带领军队前去围剿,圆月暂时交由你调遣。”说罢使尽全身力气,摸出一个血红色的虎符想要递给他,但就是伸不出手。元伯熙看到这种情况,急忙下跪,伸出双手去接:“下官领命。”
“弓箭手准备,放箭”伴随着一声令下,无数的飞箭把破碎的木屋穿个烂透。
“搜”元伯熙把手一挥,这是他上任前的最后一次任务,绝不容许有任何差错。血衣卫队率先冲进小屋,但是小半个时辰过后,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这才过了没多久,那么大一群人跑不远,况且还是白天,城门也已经关闭,来人传我命令,巡防营布防城门口,协助排查,其余所有人以伍为单位挨家挨户搜查,任何可能的藏身之处都不要放过”
“是”
“现在什么时辰了”,在这阴暗的地库中,等待往往是最漫长的。
“已是未时”女儿楼主凤清儿刚进来就听见孙希的问话,“大人,全城都已戒严,官兵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他人怎么样了”孙希愁容满面,手紧紧抓着衣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兄弟们都没有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伤亡惨重,估计能逃走的并不多,就连我们在军中的卧底都被清除的差不多,少数没被发现的,属下已经让他们化整为零,隐匿起来。”虽然这不是孙希希望听到的答案,但凤清儿也只能就实回答。
孙希没有做出反应,显然这是他意料中的答案,尽管不想去接受。一旁的玄应真人看了看四周的人:“现在的情形不宜在泰安城久留,须想办法尽快出城,否者迟早是瓮中之鳖。”
“咳,咳”几声虚弱的咳嗽声从背后传来,令所有人都转身。凤清儿一个箭步来到床前,握住那宽大却略显柔弱的手,眼泪不禁润湿眼眶。四目交汇,情深,也多了几分无奈。
良久,玄应真人才过来帮欧阳虞殇把脉,眉头一皱道:“伤势严重,气息紊乱”。
“真人,我的身体情况我知道,只要静养些时日便无大碍,当务之急应是想办法出城才是。”欧阳虞殇看了看老道。
“城门已封,为今之计,只有硬闯一途,在敌方增援到来之前咬开个口子,但你的伤”玄应真人看着虚弱的欧阳虞殇,不知怎么继续下去。
“已无大碍,绝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真人放心便是”欧阳虞殇强撑了一口气答道。
形势如此,看着倔强的他,凤清儿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能握住他的手,心里早有一些盘算。
老道士想了一想,眼珠不时一转,半响后开口道:“城门处戌时换防,交接前两刻钟,各部队忙着交接事宜,防御最为薄弱,此时就是我们行动的最佳时机,务必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我们只有两刻钟,这次是孤注一掷,一旦被拖住,就会被换防的官兵包围,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那具体应当如何”下方开始嘈杂起来。
“具体行动我已想好,首先……”
老道士讲得仔细,但凤清儿却是没听进去。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女儿楼的墙边,芳草吐葭,严冬过后迎来的生机尽显于前,贪婪的吮吸着甘露,时间能让它快速的生长。
而地库里,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所有人的心跳都慢慢的快了起来,生死存亡往往都是争分夺秒之间发生的事情,所有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算盘,慢慢的等待那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