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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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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小路几乎完全崩溃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世居然如的曲折离奇,他看着佘掌柜与瞎子老道二人,久久不语。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此时他的心里乱如一团糟,自己的身世居然如此般的离奇,这叫他如何面对自己。
  “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已经长大了,有一些事是应该让你知道了。”佘掌柜扬着手中的大瓷碗幽幽的说道。
  “呼”,郭小路长长的呼了一口浊气,他的内心更是久久不能平静,这一切太过于匪夷所思,自己心目的中父亲郭大道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怪物,一个没有四肢五官不齐的怪物,他一直觉得自己生活在虔州城很幸福,但是这样的幸福宛如没有根基的高楼般,随时倾覆。
  “你应该要相信我们,也要相信你的父亲郭大道,是他给了你新生,明白吗。”佘掌柜如何不能看出郭小路此时心中的想法,他不由得出声安慰道。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们给了我新生,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就像当初我不顾一切的挣扎,就是想要活下去。当初的我没有四肢五官不齐,可是我还是活了下去,而现在我比当时的我好了万倍,我没有理由放弃自己。就算是为了我的父亲,也为了各位对我的期望。”
  郭小路很聪明,他不笨,他自然理解佘掌柜的意思,只是他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样的真相让他太过压抑,自己的身世宛如一座大山般,压得他几乎透不气来。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段离奇的过往,这样的经历不管放在任何人的身上,恐怕也是无法接受的。只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就像当初的自己,拼命的啼哭,就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求生的本能会让一个人变得很强大。
  “那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郭小路小心翼翼的问道,他知道郭大道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那么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他想知道。
  佘掌柜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看那瞎子老道,或许瞎子老道能给他答案。
  “你的亲生父母并不存在,老道我算了很多遍都没有算出来。只有两种解释,一是你的父母并不存在,二是你亲生父母的命格被天机屏蔽了。但是命格被天机屏蔽也有时间限制,不可能长达十七年之久,所以我们得出一个结论,你的亲生父母并不存在。”
  “嘶”,郭小路猛吸了一口凉气,他不明白瞎子老道所说的意思。什么叫不存在,难道自己真是从石头缝里崩出来的吗。
  他想起了这个世界流传着一个光怪陆离的故事,说是有一只猴子从石头缝里崩出来,最终成了混世妖祖。他不可能也像这只猴子一样吧,没有亲生父母,乃是集天地之灵气所孕育而出。
  “其实是算不出来,或许还有其它的可能,只是我们并没有想到这是什么可能。”瞎子老道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如此说来,我的身世真是无从查寻了。”郭小路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初生的他四有四肢五官不全,已经是天底下最命苦的孩子了,而更令他痛苦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存在,而他的身世将会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
  “这几日我们会带你去那仙人尸骸的大墓,能不能得到那仙人尸骸就靠你的运气了。”佘掌柜并没有再言语,他已经说得够多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疲意,虽然他只是一名鬼仙,但是他将三魂中的一魂留给了郭小路,所以他这才要时常闭目养神。
  郭小路只希望梅姨能够渡劫成功早一些归来,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了,一时间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瞎子老道带着佝偻的背影和蹒跚的步伐离去,此时酒楼里开始变得静寂起来,而郭小路则是一人怔怔的坐在桌旁。王不动等人也出来收拾了,熊大厨与翠花仿佛在后厨偷吃够了,也难得的出现了,而佘掌柜又回到了那柜台旁,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
  第二日,郭小路起得很早,应该说他一夜都没有睡,准确的说他一夜都在那个曲指离奇的梦境中。他梦见了自己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破庙中,他梦见了自己变回了那个没有四肢五官不全的婴儿。他拼命的哭,但是闪电雷鸣将他的啼哭声掩盖住了。
  他看不见四周,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本能的发出嘶哭声,他感受着当时的一切,他就好像陷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没有声音没有光明,而他知道只有自己拼命的啼哭,自己才能活下去,这是对生存的本能的反应。
  随后他感觉到了一双温暖的大手将他抱了起来,他感觉到了嘴角有一丝温润的冰凉,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命的吸收着嘴角冰凉的液体。
  这就是当时的情形,这个梦一直来来回回的做了很多次,在梦境中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助和弱小,在梦境中他也感觉到了绝望和希望。一切都是很么的真实,因为这个梦正是在他身上发生的,那是一种刻骨铭心般的悸悚。
  郭小路受尽了这梦的折磨,他索性不睡了,他打了一盆水将自己浇了个彻底。然后他拿起师父给他的刀,在院落里不断的练习着。
  他的动作很慢,似乎在他的身边凝固住,此时他的已经沉浸在了那刀光之中,他所挥出的第一刀都很标准,动作也无比的流畅,按照《刀往经》中的口诀和刀式,他早已经能够达到登堂入室的境界了。虽然这样无比的枯燥,但是郭小路知道自己的修为与实力还是很差。
  天色大亮,郭小路一身湿透的立于那院落的树下,他的脚下的青石已经被踏出了数个清晰脚印。长刀倒插于青石缝之间,他双手扶在刀柄之上,周身一阵血气翻腾。
  似乎心有感悟,郭小路一把拨出长刀,他脚下一错,右手将刀临空劈将而去,一道破空的劲气发出尖锐的啸响。而他的身子却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姿势,他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
  “哗”,前方院落的围堵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裂纹很小,但是随着时间的流失,那围墙上的裂纹越来越密集起来。
  然后郭小路看也不看那一刀的效果,他将那长刀扔在了一旁,自己又打了一盆水从头顶浇下。一股沁冷的寒意从头顶直向他的周身而去,全身有一种通透如麻的舒坦感,这井水宛如这世间的灵液般,滋润着他周身的每一寸皮肤。
  一天又开始了,王不动如飞的身影在这酒楼里来回穿梭着,郭小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坐在了佘掌柜的身边。熊大厨与翠花又钻进了后厨中,他们自然不是为了偷吃,而是给众人准备早餐了。
  抬头望天,能活一天是天,这是佘掌柜常说的一句话,到了现在郭小路这才明白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两道身影出现在了酒楼门前,一名青衫中年男子,还有一名白衣少年,
  两人的腰际都悬挂着一柄锋芒尽藏的长剑,两人一走进酒楼脸上便浮现出了不善的表情。那白衣少年正是昨日被郭小路赶走的剑宗弟子燕长风,而那青衫中年男子应该也剑宗之人,或许是因为晚辈受了委曲,找长辈来撑腰了。
  郭小路冷冷的看着这两人,看那青衫中年男子应该是一名剑师,因为他看到那青衫右下方有绣着一个师字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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