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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芙仙节的第一天在一片热闹欢腾中落下了帷幕。
汤宝娣累得像一滩烂泥，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口中还不住地抱怨着：
“啊呀，累死老娘啦！累死了……老商，鸡腿呢？快，快给我补补！”
商镇业飞快地递上一大包泽芙十三香鸡腿，一边掏出一块丝绢给汤宝娣擦汗。
而刚被汤迎领到现场的汤宝良，看着一整店像是被洗劫过的柜台和货架，当时就震惊得目瞪口呆！
“这——汤迎，你最好是赶紧告诉我，今天我们是赚了还是赔了？”
虽然汤宝良不太关心收益好坏，但仅仅一天时间，就把全瑞宝轩的东西几乎倾销一空，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大伯，你放心，咱们稳赚不赔！”
汤迎胸有成竹地掏出一个玉简，开始给汤宝良算账。
汤宝良不关心过程，只关注结果。
但他仍然耐心地坐在一旁，等汤迎算账。
商镇业却是真的很好奇，这小子到底搞了什么猫腻。
不过，那些代金券返来返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商镇业最终还是没有搞清楚。
就听汤迎报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数字：
“10万！净赚10万灵石！
全天卖出共计30万灵石的货物，成本共计20万，净赚10万！”
瑞宝轩的所有人都疯了。
一日功夫净赚10万灵石，这是什么概念？
瑞宝轩平时低调运营，一年的利润加起来可能都不到10万灵石，可现在，促销活动几乎相当于五折跳楼甩卖，可最终竟然还赚了三成多的利！
就在几乎所有人一头雾水之时，只有汤宝良似乎明白了今日的大甩卖为何不赔反赚：
首先，今天虽说是大甩卖，但平时利润薄的低端货物，比如单价价值不超过50灵石的普通丹药、符篆等，却是都放在了收银柜台单独销售，不参加返券活动。
仅此一点，实际上就已经规避了大甩卖赔本的风险。
不过，因为大量顾客被返券活动吸引而来，而普通丹药、符篆等本来也是他们需要的，于是很多人便也顺手买下的，这样反而还带动了销量。
再说参加买200返200券活动的货品，价格本来就比较高，几乎都是上百甚至上千灵石的，平时的利润空间本来就比较大。
虽然平时的顾客多少都会砍砍价，瑞宝轩也会让些利，但最多也就是让两成左右。
这次瑞宝轩不再允许砍价，但促销活动理论上让利最高五成，顾客也欣然接受。
不过，顾客能拿到这五成让利的情况几乎是不存在的。
就因为那一灵石的整数差，很多顾客不得不为了凑够最大的返券数，多买了很多计划外的货品。
又由于活动规定，返券只有当天使用有效，于是所有顾客又为了花掉返的券，添了不少灵石。
一来二去，大多数顾客拿到的也就是七折左右的折扣，但瑞宝轩的所有商品却都借机销售一空，包括很多价高利高的高端货，比如高阶符篆、高年份灵草、法宝等等。
汤宝良想通了道理，脸上的神色却开始阴晴不定起来。
“怎么了，大哥，赚了钱还不高兴吗？”
商镇业察觉到汤宝良神色的变化，一边暗自猜度，一边小心试探道：
“你看货都卖空了，要不要给家里传信，让他们赶紧补货来啊！”
“嗯，我知道了。”汤宝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大声对大家说道：“今天大家辛苦了！你们先收拾着，我一会儿再来。”
说完，他便转身上了楼。
……
泽芙仙节一共要举办三日。
一般前两日的人都还不算是最多的，要到第三日，整个泽芙县城才可说是海纳百川、川流不息。
因为历来在仙节的第三日，泽芙坊市都会举办一次拍卖会。
很多平时难得一见的珍宝，或者是一些有钱都没处买的珍稀材料都会出现在拍卖会上。
今天是仙节第二日。
一些刚听闻昨日瑞宝轩大甩卖消息的修士赶来时，却见瑞宝轩紧闭门户，只有门角挂了个小牌子，上书“歇业”。
什么，歇业？
仙节都还没完呢，怎么回事？
有人开始向隔壁商铺打听。
只听隔壁掌柜嘿嘿一笑，道：
“货都甩卖完了，自然要关张啦。”
“啊——不会是倒闭了吧？”
晚来的修士懊恼不已，连叹自己错过了天大的便宜。
周围商铺的掌柜们却尽都笑而不语，一副“你懂的”表情。
不多时，便有消息传出，瑞宝轩因为昨日疯狂大甩卖赔本关门了。
相比这消息传播的速度，昨日汤宝娣带领“秧歌队”沿路歌舞发传单的速度真是拍马都不及。
更有甚者，这消息越穿越神，最后竟然变成：
瑞宝轩倒闭了，都是因为掌柜的宠爱自己十岁的私生子，听由其胡闹，搞了一个五折大甩卖的活动，结果把本赔得精光，最后父子二人没法跟家族交代，只能自裁，便都跳楼了！
跳楼了！
跳楼了……
这消息在人群中疯传，最后连趁仙节福利进内城摆摊的凡人们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谁也没想到，此时，这消息的主人公之一，汤掌柜“私生子”汤迎却正和他亲爹娘坐在一家凡人小食摊前大快朵颐呢。
“谁跳楼了？大婶，你刚说什么？”
汤迎突然听到小食摊主正跟自家来帮忙的亲戚说着什么跳楼，其中仿佛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啊，仙师恕罪，仙师恕罪！”
摆摊的妇人一听汤迎询问，连忙拉着亲戚齐齐倒地叩首，连呼告罪。
在泽芙县城，凡人妄议修士可是城主严令禁止的，一经查实，就会被抓去做矿奴。
“无妨，你且说来，刚才聊什么呢聊得那么开心？”
汤宝娣本正埋头狂吃，这会儿听到儿子发问，也抬起头来。
她现在心情不错。
虽然昨日累了一日，还错过了满街的美食，但汤大掌柜却开恩宣布今日起开始放假歇业，还给昨日在店里帮忙的人都发了灵石奖励，她可是拿了一百灵石！
“对啊，你说啊？”
商镇业见夫人蛮有兴致的样子，便也出言支持。
那妇人见三位仙师都不怪罪，只好颤颤兢兢地把刚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私生子！”
“私生子！”
“私生子！”
汤迎一家三口的反应让妇人有点始料未及——这小道消息的爆点难道不该是“赔本大甩卖跳楼了”吗？
可她哪知道啊，面前这三位可全都是所谓“跳楼大甩卖”的背后操作者，而且人家瞒天过海，早赚得盆满钵满！
不说“始作俑者”汤迎一下就拿到了10%的业绩奖励，立刻还了跟他爹灵魂借贷的款，就连汤宝娣和商镇业也都顺带着一人拿了一百灵石的封口费，所以赔本？
完全没有的事！
跳楼，更是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