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平凡的一天

　　“完成了！”
　　5月13日的凌晨1点钟。
　　黑呦视频的林主任满脸笑容地跟楚青漓握了握手。
　　“恭喜，期待我们合作愉快。”
　　说完，林主任一挥手带着十几个西装革履地人员从办公司大门离开。
　　蘑菇头还有毕山替楚青漓将众人送到楼下。
　　林白苏瘫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好让自己喘口气。
　　“没想到这场谈判竟然这么艰难。”
　　当嘿呦视频竞价成功后，林主任选择现场敲定合约。
　　他迅速找来十五名律师，在唐华娱乐办公室起草合约。
　　这一纸价值上亿的合同，涉及条款林林总总加起来一百五十三条。
　　细节方面扣到极致。
　　包括录制时，固定嘉宾穿的衣服，鞋子，戴的首饰。
　　嘉宾出行时后的交通工具。
　　甚至炒菜时放得油都必须符合嘿呦视频的规定。
　　大的方面则是后面嘉宾的安排。
　　林白苏自然不可能在这些方面让步，这会打乱他的计划。
　　所以几乎每一条，林白苏都会跟对方拉扯。
　　整整十个小时，双方一口饭都没吃，靠着一壶壶茶水还有意志力在比拼。
　　当然了，结果还是大致符合林白苏的预期，在某些方面虽然有让步，不过并不影响项目整体进度。
　　“钱没那么好赚的。”
　　楚青漓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外面闪亮的霓虹灯。
　　玻璃窗倒映出她略显疲惫的面容。
　　她从旁边桌子上的黑色包包里翻出一包黄金叶，取出一根后，放入嘴边。
　　这一幕被林白苏看到，引得林白苏眉头紧皱。
　　“少抽点烟。”他忍不住出声。
　　不过楚青漓已经将嘴边的黄金叶点燃：“什么？”
　　“我说你，别抽烟。”林白苏直接站起来，两步走到楚青漓地面前。
　　一伸手，食指跟拇指捏住楚青漓双唇之间的香烟。
　　楚青漓愣住。
　　任由林白苏将她唇间的黄金叶捏住。
　　隐约之间，她感觉林白苏的手指若有若无地在她双唇划过。
　　“吸烟有害健康。”
　　林白苏心中猛然一跳，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不过此时手在烟上，不得不发。
　　他只能干笑一声，轻轻地将慢慢燃烧的香烟从楚青漓地唇间移开。
　　“嗯！”
　　窗外的霓虹灯印红了楚青漓的脸。
　　她鼻音轻吟，一股温热地花香扑打在林白苏的脖颈。
　　两人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一尺。
　　而且或许是身体晃悠的原因，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办公室内响起黄金叶在滋滋的燃烧的声音。
　　一缕青烟袅袅将两人环绕。
　　楚青漓睁大眼睛看向林白苏：“那个......”
　　“那个吸烟有害健康......”林白苏重复了一句。
　　“嘭！”
　　一阵狂风将两人之间的青烟吹散。
　　“终于将他们送走了。”蘑菇头猛然推开办公室大门，咒骂了一句。
　　“砰！”
　　一声闷响，林白苏跟楚青漓脑袋撞在一起。
　　慌乱之中，林白苏又捂着自己的脑袋，结果又被手中没有丢掉的香烟烫了一下。
　　“卧......”
　　“你们这是怎么了？”
　　蘑菇头一脸疑惑看着各自抱头的两人。
　　“你们用不着这么激动吧，也就1个亿多一点点的合同，这就激动成这样，格局不行。”蘑菇头扬起下巴，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双臂环抱在胸前。
　　“是的，格局挺小。”
　　林白苏偷偷瞥了一眼楚青漓。
　　楚青漓用手肘偷偷磕了一下林白苏的腰子：“都怪你，什么吸烟有害健康的。”
　　“确实有害健康，不然我们两个不会磕到脑袋好吧。”林白苏强自说道。
　　“不理你了，小月，我们回去吧，明天还够忙的。”楚青漓转身拿着包包踩着高跟鞋离开。
　　不过路过门口地垃圾桶时，她停了下来。
　　翻出包包里的黄金叶，还有打火机，一同丢了进去......
　　......
　　又是疲倦的一天。
　　周鸣一站在拥挤的公交站台上等着156路公交车。
　　他拿出屏幕已经破碎的华为手机看了一眼。
　　“六点半约会，根本到不了。”
　　虽然他下班的时间是在五点半。可实际上每天都要等到六点钟他才能离开公司。
　　他只剩下半个小时赶往六公里外的一家饭店。
　　不去？
　　今天可是女朋友的生日，他敢不去吗？
　　再说，想到毕业两年多女朋友跟着一穷二白的自己一起奋斗，周鸣一心里真的很想补偿女友。
　　“只是，我真的好累。”
　　当周鸣一挤上公交车的时候，周鸣一的背脊猛然佝偻了一下。
　　这种情况不是最近才有的，两个月前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每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他就莫名一阵恐慌。
　　“莫非我得了什么病，莫非我要死了？”
　　周鸣一不敢把这种情况告诉女友跟家人。
　　只能默默忍受着。
　　终于，他无法忍受下去。
　　公交车才过了两站，他就连忙下车。
　　等到到车外，那种心有余悸地感觉渐渐消失。
　　他咬咬牙，伸手拦下一辆深红色的计程车：“去未来城。”
　　“好嘞。”面色黝黑的司机大叔转了一下打表器。
　　周鸣一突然有些肉疼，因为这一趟下去估计要五六十块钱。
　　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也才六千出头而已。
　　“未来城？我的未来在哪里？”
　　唯想到女友的笑容，他内心才渐渐安稳，他将脑袋靠在车窗上，透过冰冷的玻璃，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
　　“欢迎收听1601音乐频道，接下来一首清新的歌曲送给每一个观众，请大家欣赏......”
　　“每个早晨七点半就自然醒
　　风铃响起又是一天云很轻
　　晒好的衣服味道很安心
　　一切都是柔软又宁静
　　每个路口花都开在阳光里
　　小店门前传来好听的恋曲
　　不用太久就能走到目的地
　　人来人往里满是善意
　　这是最平凡的一天啊
　　你也想念吗
　　不追不赶慢慢走回家
　　就这样虚度着年华没牵挂
　　只有晚风轻拂着脸颊
　　......”
　　安静的音符在周鸣一的心头缓缓流淌。
　　心中的波涛渐渐化为潺潺流水，仿佛有鸟儿站在长满青苔的褐色石头上啄饮。
　　不知不觉一首歌结束。
　　周鸣一皱着眉头问道：“师傅，这是什么歌？”
　　“这歌？不知道，第一次听，怪不错的，比其他小青年听得歌好听。”司机师傅砸吧了一下嘴巴。
　　很快，广播给了周鸣一需要的答案。
　　“这首歌是来自楚青漓的《平凡的一天》，加入新东家后，楚青漓带着一首别致的歌曲回归乐坛，连我都忘记了楚青漓当年可是歌唱比赛的季军。”
　　“不错，听说这首歌是为综艺节目《向往的小客栈》量身定做的，5月17号，在嘿呦视频，向往的小客栈会播出先导片，5月18号，正片会在嘿呦视频独家开播，有趣性的小伙伴可以关注一下。”
　　......
　　“楚青漓？《平凡的一天》？《向往的小客栈》？”周鸣一默默地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