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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再探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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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府被霞光笼罩着,红木门前,铜盆内燃着纸钱。
  纵使常家作恶多端,死后却依旧有人愿意为他们烧纸钱,安华唏嘘不已,不只是该感叹人心善良还是无奈他们过于善良。
  安华捏了捏手中随手拿来的剑,微微蹙眉,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是有一把剑的,一把十分普通又不普通的剑,但是每每要回想起来就是一片混沌。
  昨日的事情,只有苏清誉将她送回安王府,其余什么都模糊了。
  苏清誉面容带着忍不住的兴奋,眉毛微扬,伪装过的清冷的面容上又是那种别扭的想要玩却又故作矜持的表情,他轻轻咳了两声,目光灼热地望着安华。
  安华轻笑两声,颇有几分无奈,道:“前些日子日探了大唐和下人所,今日便去别处吧!”
  苏清誉点头,声音带着掩不去的小喜悦,连尾音都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意外得撩人:“好。”
  安华察觉到苏清誉与常日不同的好心情,微微蹙眉,道:“先约法三章,你不能断案,若是一时兴起又做了什么事情就吓人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日苏清誉断案后安华特意去找人问了此事,还牵涉到苏清誉喜极一把火烧了现场的案底,无论如何,安华是不放心了。
  苏清誉微微挑眉,明显看出心情掉了几个档次,沉沉地嗯了一声,随着安华向常夫人的屋子走去。
  奇怪的是,似乎是在忌讳什么,门口束起一把泛着寒光的铁质大锁,牢牢地将常夫人屋子锁住。
  安华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借你的剑一用。”
  语罢,还没等到苏清誉回答,安华便从苏清誉腰间抽出剑来斩向连着大锁的铁链,微微运转内力,剑光一闪,铁链断成两段。
  苏清誉眉毛微扭,感觉接过剑,上上下下检查了数十遍才保证没有出现裂口,森然道:“你不会用自己的剑吗?!”
  安华耸耸肩,话语脱口而出:“我可舍不得用不惑。”
  说完这句话,安华微怔,轻轻蹙眉,她的剑明明叫重莲,还是苏清誉帮自己在黑市上重新买回来的,那……不惑又是什么?
  苏清誉眸色微暗,似乎有几分不甘心和不可置信,却很快掩饰,冷声道:“我可不记得你有这把剑。”
  安华揉了揉眉心,有几分困难地开口:“好像是没有,就是脱口而出……”
  苏清誉无言,安华明显感觉他心中微微有几分不愉快,却不知为何,缓步走入了屋内。
  屋内匍匐着一具腐烂的女尸,淡紫色纱衣早已污臭不堪,地上有一只莹绿色的杯子,裂开了一条缝。
  安华打开画卷,望着女尸画卷上满是困惑的安详面容,淡淡道:“嘴唇发青,指尖泛黑,显然是毒素走遍全体的征兆。”
  苏清誉踢了踢杯子,闷闷地嗯了一声,道:“这杯子残留着微量毒素,自然是中毒而死。”
  安华微微一愣,道:“微量?所以说,不致死?”
  苏清誉点点头,声音淡淡的,表现出他此时不愉快的心情:“微量短期内却是不致死,但是长时间服用便不一定了。”
  安华微微思索良久,半响道:“我感觉有点蹊跷,你没发现吗?”
  “嗯?”苏清誉表示吝啬说完整句话,闷闷嗯了一声。
  安华望着女尸,道:“这尸体的腐烂程度比起外面常青他们的更是剧烈,半个月虽然已是很长时间了,但像这样腐烂到见骨,蛆虫满地爬确实少见。”
  “确实如此。”苏清誉上前几步,不顾满地爬的蛆虫,微微用脚踢了踢女尸,面无表情道。
  安华忍住笑意,去翻找常夫人的床榻,虽说才春末,但已是非常暖和,就算是半月前也是天气明媚晴朗,但是奇怪的是常夫人的床榻上居然还是冬天的棉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
  “你不感觉很奇怪吗?”安华道,“似乎这常夫人的去世时间不吻合。”
  苏清誉抬眸望了安华一眼,不能断案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他沉沉地嗯了一身,蹲在那里与常夫人大眼瞪小眼。
  安华继续翻找着床榻,却见得一个环形月牙枕,整洁如新,似乎是刚刚有人放上去,安华略有诧异,拿起月牙枕,却见得一个东西“啪啦”地滚落在地上。
  安华摩挲着捡起了拿东西,下一秒面色煞白。
  这是一只巫蛊用的稻草人,胸脯,头颅,心脏,四肢无一不扎满了细长的银针,狠戾地表达出做此物者对被诅咒的人的强烈怨恨,稻草人背后贴着一张白色的纸,用不知道谁的血写上了狰狞的生辰八字。
  苏清誉面色一变,一掌打落了稻草人,冷声道:“晦气。”
  苏清誉见到惊魂未定的安华,沉默了一会,温和地牵起安华的手,却发现那冰冷的手中满是冷汗,苏清誉心微微一痛,满是小心翼翼地将安华扶到座位上,蹲下来与她正视,话语是不同于往常的柔和:“别怕。”
  苏清誉正视着安华那双略略溃散的眸子,轻声道:“怎么了?”
  安华沉默了一会,终于是开口:“那个生辰八字……是我的……”
  苏清誉面色微变,一刹那面容闪过一阵阴霾和狠戾,他渐渐攥着手,冷声道:“别查这案子了,有人在警告我们不能动这案子。”
  安华微微拉住了苏清誉的衣袖,苏清誉可以感受到她身子微微颤抖,她微微昂首,眸子却是如同糅杂了千万星海于其中般璀璨,这一瞬间昳丽清隽的面容此时满是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查,一定要彻查!不然此事一出,江湖人与皇室之间的战争在所难免!”
  苏清誉目光微滞,被那眸中似含着的星辰千万所怔住了,半响才闷闷地嗯了一声,道:“有谁知道你的生辰八字?”
  安华沉默了一会,半响才开口:“我父母,皇上还有乳母。”
  安华眸色微微黯淡,道:“父亲已去世,母亲不知踪迹,皇上定不会做出此事,想必只有乳母了……”
  “为何不可能是玄宗?”苏清誉不禁开口问道。
  安华眸色微微黯淡,低声道:“虽说皇室与江湖人积怨已深,但得罪哪一方都不是正确的选择,若是为了天下盛世,百姓和乐,玄宗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但……若是玄宗根本不管天下太平呢?”苏清誉目光微冷,道。
  安华眸子失了颜色,面容苍白,声音微微颤:“若是宠小人,远贤臣,亲妖妃,不顾天下存亡,那便是生灵涂炭,天下再无太平时。”
  苏清誉微怔,轻叹:“玄宗为人多疑,此事尚未定夺,不能多加议论,免伤了民心。”
  “不要多想,兴许只是一个巧合。”望着安华愈发苍白的面容,苏清誉轻声安慰道。
  安华摇摇头,唇微白,道:“我不信巧合,但是我也不信命。”
  苏清誉望着眼前的安华,微微沉默了片刻,眼前的安华青丝散乱,面容微白,眸色迷离,更易看出是一个女子,苏清誉想,她本该如此,这般动人的颜色,像一个真正的女子般活着,然后不再牵涉江湖朝廷事,安然地嫁给一个爱她的人,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生。
  可是当她为了安府扮成男儿身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她需要强迫自己练武,强迫自己圆滑地与他人周旋,强迫自己变得愈来愈像一个男子。
  但她忘了,她仍然是个女子,只有在此刻受到惊吓时,才会露出一星半点可以追寻的女子的气息。
  苏清誉轻声开口,眸子渐渐渗入了温和,道:“去重新束发吧!会被别人发现的。”
  安华身子一僵,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苏清誉,身体紧绷如同一只拉满了的弦,她痴怔地望着自己,喃喃:“你早知道了……”
  苏清誉微微颔首,安华身体终于松懈下来,她无力地垂首道:“对不起……”
  苏清誉望着她颤抖着拿不起发带的手,深吸一口气道:“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我也从来没有因为你是女儿身而低看你。”
  苏清誉上前几步,就着安华的手含住发带,安华微怔,他的手便温柔缠绵地穿过安华的发丝,用手束起发,固定住玉冠。
  穷尽一生的温柔……
  安华望着苏清誉,脑海中有一个名字要脱口而出,但是却总是再一次遗忘,她努力要回想起来,却是不行。
  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何与苏清誉那么相似?
  “谢谢你。”安华轻声开口,声音带着疲倦,带几分病态。
  苏清誉呼吸微窒,目光流连于安华眉宇之间,将那难得展现出来的柔弱尽收于眼底,他的心脏慢了半拍,半响才道:“你我无须言谢。”
  二人不知,这一句谢谢,早已注定了今后有缘无果的结局。
  有缘无份,有因无果,终究是欠了一段轮回,毁了一段痴情,乱了一池春水,扰了一片凡心。
  七情六欲间,唯有情难参透,却奈何不了有缘无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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