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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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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洛北猛地一侧身,五指搭在腰间的匕首上。不需要任何指示,玄栎默然转手便是几道飞刃,和着风呼啸,屋里的光线本就不太好,清晰可见那飞刃携卷着月光,向那人飞去。
  “外来者,不得无礼!”
  说话的正是白天的那位姑娘,她蹙着两道月牙般的柳眉,面露怒色,手腕翻转几下挡下银光。
  玄栎十分吃惊,虽然他没有使出全力,但那几道随手甩出飞刃的威力,他还是一清二楚的。
  同样惊奇的还有申介堪和齐洛北,这几日他们都见着这些带有铁锈味儿,杀人不眨眼的玩意儿在丛林间飞旋时的威力了。
  如今,仅凭这一只纤纤秀手通通挡下。
  “诶,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刀动枪的。坐下吧。”那是一个年过半百,两鬓斑白的老人。老人笑得满脸深深的皱纹如菊花般绽开,老人若无其事地与三人坐在同一条桌前,好像没有察觉到三人流露出的敌意似的,自顾自提着茶壶倒出淡绿的茶水。
  齐洛北犹豫了一下,转身坐了回去。二人也分别坐在齐洛北身后两侧。
  “浴月,你们先出去。”老人微微眯眼,看着眼前的三人。
  少女应了一声,干脆利落地带着一行人退了出去。
  玄栎看着浴月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面色凝重。
  但,更关键的还在面前。玄栎目光收回,眼睛盯着茶水中漂浮着的茶梗,不敢轻举妄动。
  “年轻人,你们中的领头人物,当是这位少年吧。”
  申介堪和玄栎抬头,皆是身躯一震,不为别的,只因这个老人,此时说出是官话!之前他们所说的都是南域的语言,也就齐洛北勉强听个残言碎语。
  “老人家所言甚是。既然老人家您能讲我们的通用语,那多说无益。”齐洛北再次起身,只不过这次是行礼。即使他很怀疑老人的身份,但他还是毕恭毕敬地补上了礼节。
  “此等大礼我乃一介山野匹夫,受不起啊。”老人隔空虚虚一托。
  于抬头一瞬,四目相对,齐洛北的眸子澄澈,却又好似无波古井。即便只有一瞬间,他仍发现老人的眼睛并不像寻常老人眼睛浑浊,也是清明无比。
  齐洛北重新坐下,心下想好了对策。
  “我等的来历想必令媛已跟您说过了。”
  “嗯,但是我想听你亲自再说一遍。”老人面色红润,似是看到了什么瑰宝。
  齐洛北暗叫不好,他若再把那种半假半真的话说一遍,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老人家,在此之前小子想问一下:‘南域是否有统治者?或者说是管理者?那人是谁?’”齐洛北态度异常恭敬。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三人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老人:面色红润,童颜鹤发,总是脸上带笑……和想象中不怒自威的领导者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看我这样自是看不出来,我一介山林匹夫,虽说是个名义上的管理,又怎会与那皇城中的那位一同呢?”老人哈哈笑道,又喝一口茶,好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可在座的三人知道,这个老人绝没有表面上看得简单。
  老人轻嗅茶香,细细品味。老人自顾自地说:“这茶放得久了些,下次还得多拿点儿。”
  “那个……”齐洛北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称呼眼前的好像在安度晚年的老人。只盼望着老人能说点儿什么。
  “老独。你们这样唤我便是。”老独似是看穿了他们这帮小辈。
  齐洛北深吸一口气,道:“那好,老独,我如实回答。”
  申介堪刚要制止,却被玄栎瞪了一眼。
  “洗耳恭听。”老独放下茶杯。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不会是什么旅人。这荒山野岭,要真进了这里,旅人不死也得残了。”齐洛北极为诚恳地说,他不会忘记那几具躺在枯叶下的尸体。“我们是来自皇朝的军人,我们来的目的您不会不知道。”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看老独的态度。
  老独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静静地听他说话。
  他只好接下自己的话把:“平定叛乱。”
  齐洛北又道:“我们暂且还没有摸清楚局面如何,也不知道你是否为叛乱一方……”
  “这是我的林子,我都没管好,更何况皇城那位呢?南域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老独摇摇头。
  “这不是你考虑的问题。”齐洛北脸色沉了下来,敬语也换了。虽然自从开始南征他就没笑过。
  “但是它现在还是属于我的地盘!”老独态度突然强硬。
  齐洛北冷笑:“你的地盘?你这年岁一大,怎就忘记了这是谁给你的权力?就算你一意孤行,只可惜我们这些行伍之人从不在意那块地是谁的,我们只知道:待我大军过境,那便是我朝国土!”
  老独两眼瞪着他,不再笑意盈盈。
  “幸运的是你还有两个选择。一,杀了我们,或是把我们作为人质,但是我姑且劝你一句,还是杀了干净些。”齐洛北淡淡地说,从他小时候碰到枪时,他就知道,自己以后要么扬名立万,要么战死沙场。他等老独的动作,可惜并没有等到,那他就接着说。
  “二,服从我们命令。若你是反方,刚刚我们就成了黄土了。若你是正方,我们会尽力帮你,直到把他们抹杀殆尽。”
  老独怔了一会儿,轻轻点头,笑意又漫上眉梢:“那我还是选二吧。”
  齐洛北心下呼出一口气,嘴角无意识地上扬。太好了,这场豪赌算是赢了。申介堪和玄栎心中长舒一口气,自己怎么上了这样凶险的贼船?
  “少年好心性,以后前程似锦啊!”老独饮罢一杯茶,“唉,只可惜了……”
  齐洛北三人见话中又有转折,心中那根刚要松懈的弦又紧上了。
  老独见三人神态变化,略带戏谑地缓缓道:“这大好年华却来到我这穷乡僻壤之地。”
  齐洛北正色道:“凡皇朝之土,莫非王土;皇朝之士,皆为王臣。”申介堪和玄栎怔怔地望着他,怎么突然就豪气干云?
  老独大笑几声,震得白色胡子飘飘然。提壶为自己斟上一杯,口中喃喃:“皇朝果然还是那个嚣张的皇朝,还是那个盛世皇朝啊!”冥冥中,老独的声音有些沧桑又有些悲凉。
  “罢了,罢了……”老独摇摇头,脸上浮出几丝笑意,他看向窗外,“天色不早,我……”
  “说完再走罢。”齐洛北目光如炬,他不能让老独离开,老独在这场战役中意义非常,甚至有着决定性的意义。况且,老独一旦离开,难免他不会反悔。
  老独笑了笑,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块正方体刻字的石块,道:“这是每代南域守护者的身份证明,我现在把它借放在你那儿总可以了吧。”
  齐洛北拿过石块,石块上刻着字,但他看不懂,一面刻字,其余五面雕着神兽图案。石块边缘很圆滑,握在手里很舒服。齐洛北对老独的怀疑丝毫不减,直到他看到老独拿出一条黄帛,看到第一眼,他当即就拉着两人跪了下去——毫无疑问了,这正是皇帝陛下下发的圣旨。
  之前他也是认识圣旨的,更何况那种布料在这穷乡僻壤见到,就只有一个原因。
  “这可放心?”老独问,收起黄帛。
  “望大人原谅……”齐洛北虽站起身,但头依旧垂着。
  “不不不,”老人苦笑,“我哪里能让少将军称作大人,我不过是一介……”
  少将军?他心中一梗,道:“大人便是大人,南域是皇朝的一部分,大人是南域的地方长官,在下唤作大人实属应当。”
  老独看了齐洛北一眼,说:“我看天色太晚,还是明日再细谈吧。”
  “是。”齐洛北应。
  老独点点头,喝下茶水,摇摇摆摆地走出竹楼。
  申介堪看着还低着头的齐洛北,不满:“就这么让他走了?”
  齐洛北抬起头,冷冷地扫他一眼,反问:“你有什么好主意留住他?”
  他自是不想,但老独把圣旨抬了出来,他能有拒绝的理由?
  “现在怎么办?”玄栎问,他双眉皱着,“南域这个地方不光是蚊虫要命,人更是如此。”
  “我知道的。”齐洛北道。他坐下,把黑蛟似的长枪放在面前,拆解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双棍,一部分枪头,中间有条铁锁,连接着两部分。他拿着一种特殊的绢细细擦拭。
  玄栎则对着月光收拾他的暗器匣子。
  申介堪见两人都不说话,盯着窗外不由有些无聊了,他为何要和齐洛北一同来到这破地方?与抚莲姑娘天各一方,啊,愁苦……他撇撇嘴。
  “唐绣那边没问题吧?”玄栎略显担忧。
  申介堪挑挑眉,“担心啊,你倒是追过去啊!”
  玄栎:“……”
  不知道少将军是有着多大的包容心才收下他的。
  “唐绣,她在江湖上也算漂了几年,不必为她忧虑。”齐洛北一顿,“该怎么做她应当知道。”
  另一边的篝火旁,唐绣望着烧得噼啪作响的柴火出神。
  “我为何会在此处?”
  “我当做些何事?”
  ……
  要不,制造点小骚动?那少将军真是个甩手掌柜。唐绣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华笺,正遇上对方的目光,华笺莞尔一笑,若不是在这丛林中,若此人换上便衣长袍,定是位谦谦公子吧?
  唐绣俏脸一红,心下一惊,忙收回目光,定定地看着鞋尖。
  来了。
  “唐姑娘有什么事不妨与在下说说?”华笺又是一笑,“在下或许帮的了。”
  “嗯,我是否能制造点小动乱?”
  这种话她说得出口吗?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吧?唐绣独自在风中凌乱。
  “不,不麻烦华副将了,我先去休息了,副将也注意休息。”唐绣打着哈哈跑向不远处的大树下,两步并做一步上了树。她好歹也是个姑娘怎么会跟男人抢地方休息?
  不想了,少将军自有妙招。
  唐绣笃定地相信。在军营不过几天的了解,她虽然还没打消要把这家伙收拾一顿的念头,毕竟首次见面那家伙实在气人,但齐洛北的才能还是有目共睹的,她应不必为此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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