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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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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大人……这……不大好吧。”
  城主擦着额前冷汗,不知所措地看着站在城墙上,俯视着皇朝大军撤退,“这……就把这城给……”
  “这不是给,这只是借!”北莽世子目光冰寒,锁定大军末尾的齐洛北,他是记住“齐洛北”这个名字了。五年后,定要连本带息地讨还。“五年后,它就回来了,这件事我亲自跟大君讲,你只需要闭嘴就好。”城主所思所想他怎会不懂?
  “好好好……”这是城主乐于看到的,他先前还在愁该怎么向大君交代,这下一切都好了。
  “狮子的信?”主帅军帐内,齐瞰皱眉挑开烙印,看了看,收起来,“还以为那只是句玩笑话,北莽世子的气量不浅啊。”
  “真把古塞给咱们了?”一旁磨刀的萧漠刀问。
  “没给‘咱们’,而是给了皇朝!”齐瞰道。
  坐在一边的齐洛北问:“还打仗吗?”
  “你乐意见到血肉横飞的战场吗?说实话,这次我并不想让你到战场上。”齐瞰淡淡道。“圣命难违。”
  “不费一兵一卒诶……将军,这下你功劳大了!”萧漠刀笑看向齐瞰。
  齐瞰道:“将士们这些时日的征途之苦可是艰辛,到最后竟没有立功的机会,想必是会有些不满。齐洛北回去的时候把这次拨的多余的军饷发给将士们,根据家境和军衔分配,切不可大意。”
  “将军,将军,我呢?”萧漠刀听到钱立刻凑了过来,慌不颠地问。
  “你?”齐瞰看了他一眼,“没有。”
  “萧漠刀,你怎么也在这里?”齐洛北问。按理说,士卒是不能待在军帐内。
  萧漠刀颇有玩味地看他一眼,道:“别看在下不才,可是御赐的军师呢。”
  “呵,军师?那只是陛下赏识你,可别自以为是自己真的从一名阶下囚不受惩处还能节节高升了。”齐瞰冷笑。
  齐洛北有些复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萧漠刀在他看来当是个不错的助力,显然齐瞰并没有将其才能发挥出来,而且还在压制,他觉得齐瞰不可能是埋没人才的人,这其中肯定有些什么……莫非跟萧漠刀的来历有关?他转向看萧漠刀。
  萧漠刀正哼着小调编着枯草,感受到齐洛北的目光,抬起头,得意洋洋地一笑,向齐洛北伸出手:“看。”
  “蚂蚱?”齐洛北惊奇地接过来,摆弄着。他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萧漠刀点点头,口若悬河地像个说书人似的讲起奇闻异事,齐瞰并没有制止,只是默默无言地看着手里来自狮子的信。
  将士们归心似箭,归程速度远远超出来程。不出几日便到了皇都。
  古塞被夺回,齐瞰父子功不可没。虽说如此,皇帝竟允许齐洛北组建一个不超过十人的小队,当然,肯定是要在齐瞰的管理下。但这样的权力,皇帝还从未奖赏过任何一个有才干的年轻将领。
  皇帝又召开宴会庆祝了一天,文武百官齐聚,齐洛北成了焦点,花言巧语说得天花乱坠,好似他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使者。
  他心烦意燥的很,还记得北莽世子的五年之约。他这次不过是侥幸,利用了北莽世子轻敌傲慢的心理,下次可就不会了。那是一个对成功充满渴求的人,他不认为自己还能通过侥幸再次取胜。
  对自己的将来有稍许担忧。
  深夜,齐洛北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将军府,坐在一池芙蓉旁,静静地。
  很烦啊,那群人。齐洛北五指把袖口抓成一团。几年来还从未这样过,那真是一群懂得阿谀逢迎的文武百官,朝廷原来就这幅鬼样子,也就几个淡淡地表示了鼓励而已。谁知道是不是真诚实意的?
  “兄长。”
  来者何人,齐洛北光凭声音就能够辨认。
  齐璐芸着了一身鹅黄色长裙,手持一把团扇,想必刚才是去和那群所谓的朋友们玩去了。这是不是是父亲与权贵们搞好关系的手段?自己经此一战竟然敢疑虑自己的父亲,他也算是长能耐了。齐洛北苦笑了一下。
  “什么事?”
  齐洛北看向来人,漠不关心地,他不想在这种事上有过分的纠缠,又仰头望着没有星辰的夜空,只有一轮弯月带了层薄纱似的挂在空中。
  “没什么啊……”齐璐芸面带微笑拈了拈自己的发梢,“大哥,恭喜。”
  “恭什么喜?”齐洛北长叹,“三妹,夜深了,天凉,回去吧。”
  齐璐芸睁大眼睛,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她垂着头,脚尖相互抵着。
  “回去了。”齐洛北站起身。
  女孩眼眶中有泪水在流转,她撑着不让它们落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无语凝噎。
  他不知道,当她得知他要上战场时如五雷轰顶的表情;他不知道,当她听到他得胜归来时喜笑颜开的神态;他不知道,当她看到他回到府中时热泪盈眶的样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齐璐芸委屈,她知道这是没有结果的,却不由自主地想要得到。她知道齐洛北不会对她产生那些杂念,却……
  齐洛北转身看了看齐璐芸。无奈,走到齐璐芸面前,把肩上略显厚重的外衣为她轻轻披上。
  “回去了……”齐洛北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两行清泪滑落,女孩抬起头,望着长兄越走越远。她用手绢抹了抹脸,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好。”
  “小姐,小姐!”丫鬟从远处跑来,呼呼地喘气,“也不跟六儿说声……小姐?您……”
  齐璐芸摆摆手,抹抹眼角说:“凉了,回去吧。”
  齐洛北躺在床上,已经很累了,却没有一丝睡意。两眼瞪着天花板,枕在自己小臂上。
  “现在若是要到母亲那儿请安是不可能的。果然,是被那群人给烦得蒙过头了。”他想,“现在脑袋清醒得简直能再背一篇古文。睡觉的可能性极低。练枪?算了,我也没那么勤奋,也没心情……笛子?好久没碰过了,扰了府中人休息可就不好了。”
  “那就跑远点儿?明天可能会挨吵。早点回来不就行了?万一父亲这时回来了明天就惨了。”齐洛北翻了个身,内心在争辩,“哪有那么多万一?只要不耽误时间就好。”
  齐洛北翻下床,拉开柜中一层,一把晶莹剔透的玉笛静静地卧在里面,光辉流转。这据说是母亲的嫁妆之一,但母亲却在他小时候将这把笛赠予他,为了回应母亲的好意,他跟着洛蓉练了一段时间。
  他伸手握住玉笛冰凉的笛身,就着微弱的月光,点点流光溢彩。
  齐洛北几个翻跃,跳到屋顶上,夜风扬起他的衣角,一缕悠扬的笛声随风起,婉转而跌宕,一同他此时心情。笛声一圈圈荡漾开去,给午夜又添一抹凉意。
  真可怕……夜深人静时的将军府竟然如此清寂,仿佛只有他一人在这人世上。齐洛北想。他还从未在夜晚看整个将军府,只有廊道的灯笼还亮着,好像一串璀璨的链。外城的店铺还有几家还在营业了,街上空无一人。
  齐洛北站在屋顶上,拿笛的手垂了下去。他发现,府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回屋了,还有……
  他收起玉笛,小心翼翼地在屋檐上快速奔走。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剑,心才稍稍安定了些。
  “究竟还有谁?”他想,眼看着那一闪而过的人影隐没在夜色里。他脚步一顿,矮下身四处张望。
  “那是父亲安排的护卫吗?看起来……不对,衣着不对!”齐洛北皱眉。“难道……”
  他越想越心惊,不由得再次行动起来。
  绕了将军府半圈一无所获。齐洛北心中懊恼,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这里是将军府,还会有人来此造次?那胆子还真不小……”
  难道就这样放人走吗?齐洛北气急败坏地拍额头。“窝囊!晦气!明天再看看吧。”
  虽是如此,但,半个月过去了,齐洛北仍无所获,除了黑眼圈越来越重。
  念着没人敢跟齐瞰叫板,齐洛北这颗惴惴不安的心也就安定下来。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正轨。风平浪静,每天就在看着风卷云涌中渐渐地流淌了去。三年的春华秋实,日月变更,这一年,少年十五岁。
  “人选?”
  “是,老爷让您尽快提交名录。”侍女毕恭毕敬。
  “知道了,下去吧。”侍女默默地退了出去。
  齐洛北望了望窗外,已经入夏了,夏蝉在树上没日没夜地喊着。几个已经步入少年时期的孩子还在凉亭,花丛间嬉戏着。齐洛北想到以前,只有在过年那会儿自己才能偷会儿闲。那时府里只有两三个孩子。转眼间,将军府中又多了几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
  “长子,还真是不容易。”
  “尽说些风凉话。”齐洛北看向来人,敢和他针锋相对的,也只有是华笺了,“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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