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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西山奇石通灵性 二爷魂系大观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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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敦氏二兄弟的帮助下,曹雪芹快就搬到了黄叶村。
  终于有了个踏踏实实安身处,再也不用两头搬了,妻子眉眼里透着喜气,人也像一下子年轻了多。
  曹雪芹上倒没有妻子喜出望,是内心里的轻松与舒畅洋溢在脸上。他,黄叶村像当年苏轼贬地——东坡,也像是阮籍酒后啸吟的竹林。
  清静安闲的田园生就这样开始了。
  妻子精心操持务,饮食居,日子虽是清苦一,是一人照样乐融融。
  曹雪芹儿时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稼穑;现在境穷困,也不会务,一门心思写《红楼梦》。妻子是贤惠,夫唱妇随,支持他著书。
  妻子为了补贴用,就在溪畔开了一块荒地种点蔬菜庄稼。曹雪芹出了采了野芹种子,种上了野芹。
  妻子问:“种野芹干嘛?”
  曹雪芹说:“野芹是一种草药,山里人容易得肝病、痨病,野芹配上的草药就可以治这病。山里人没钱医问药,到时候这野芹就可以派上用场了。治病救人比什要。”
  妻子是达的人,也就同了。
  于是曹雪芹一边著书,抽空儿就野芹。
  野芹长得茂盛,村里人来来往往地称这地方为芹圃,为靠近溪水,也有人叫芹溪。
  长日久,人们就称曹雪芹为芹圃先生、芹溪居士,叫得顺口,也有尊敬的思。
  来到黄叶村,曹雪芹又结识一朋友——张宜泉。
  这是一私塾先生,也是旗人;是,穷困潦倒,与曹雪芹趣投,大有见恨晚的思。二人距不远,闲暇经约出游山玩水是诗酒唱和。
  曹雪芹藏有祖父曹寅的一诗集——《楝亭诗钞》。这诗集曹雪芹视若珍宝,除了几心的朋友如敦氏二兄弟,他是概不传的。这诗集可以说是曹雪芹幼时的启蒙教材。张宜泉要拜读,曹雪芹当不能拒绝。
  曹雪芹找出珍藏的《楝亭诗钞》,捧在手中,着着脑海里又浮现出儿时江宁老宅的景。
  棵高大的楝树,奶奶说这是爷爷亲手栽的。
  爷爷还在树旁了一座亭子。爷爷经邀请一文人名士来亭下饮酒茗,赋诗赏乐。有时爷爷也自己一个人在读书写诗。
  爷爷给自己取号:楝亭,自己的诗集为《楝亭诗钞》。
  爷爷还有一个爱就是喜欢收藏和观赏奇石,对奇石的爱到了如醉如痴的。爷爷跟奶奶说石是有灵的,就同人一样,人有百姓,石也有百态。可惜在曹几遭变故,颠沛迁后,这奇石已荡无存了。现在唯一留下可以证爷爷爱奇石的便是《楝亭诗钞》中的一首诗了:
  《坐弘济石壁下暮而》
  我有千里游,爱一片石。徘徊不能,
  川俄夕。浮光自容与,风鼓空碧。
  露坐闻遥钟,冥心寄飞翮。
  山樱桃沟也是出奇石的地方。每到汛,一场大雨过后,洪水将山石泥砂汇入樱桃沟。
  洪水退,沟底便留下了许多乱石,奇石就藏在乱石丛中。
  曹雪芹书案上的方奇石就是在樱桃沟寻到的。也许是受爷爷的影响,也许是出于自己的心,曹雪芹也爱奇石,就连画也画奇石;所以他初给《红楼梦》名为《石头记》。
  樱桃沟畔有一块巨石,状像元宝,当地人叫他元宝石。
  一樵夫告诉曹雪芹,这是女娲补时剩下的一块彩石。废弃后,彩石自己修炼终于有了灵。
  一云游僧经过山,见这里山灵水润,是静修的幽境,就彩石在这里。
  后来一人一株仙草带到山了。
  曹雪芹游樱桃沟总要到元宝石旁坐一会儿,为元宝石曹雪芹游樱桃沟的数也就多,就似一朋友一己,几不见就会念。
  曹雪芹坐在彩石旁边的心比当年爷爷坐在弘济石壁下的心要沉得多,复杂得多。
  长日久,曹雪芹与彩石有了感应,他称彩石为“石兄弟”,内心深处不能告诉人的话就石兄弟诉说,石兄弟也了曹雪芹。
  中的书案上还有一方奇石,曹雪芹作是彩石浓缩的身影。长的耳濡目染、心灵沟,奇石也就有了灵,曹雪芹称为灵宝玉。
  久而久,真分不清自己是灵宝玉还是曹雪芹。
  山里的岁月像过得快,转眼间已经进入冬。
  北方的严寒,迫人们少出,猫在里。曹雪芹专心撰写《红楼梦》,整个身心全沉浸在中,与书中的人一喜怒哀乐,悲欢离。
  白写,夜里点上灯继续写。
  儿子已经睡了,妻子陪在身边着火盆。面北风呼啸着掠过草屋,屋内火盆旺,暖气盈盈。
  “歇会儿吧,饿了,吃个烤甘薯吧。”妻子烤得热乎乎的甘薯递给曹雪芹。
  “我也饿了,也要吃甘薯。”躺在窝里的儿子忽醒了。
  曹雪芹和妻子笑了。
  曹雪芹说:“睡觉吧,吃了东睡觉会积食的,积了食就肚子痛。”
  “爹吃了不积食?爹不怕我也不怕。”儿子不答应。
  “爹要写字,睡觉也会饿吗?”妻子哄儿子。
  “我也要写字。”儿子索钻出窝。
  “快躺下,冻着。”妻子赶紧儿子按到窝里。
  曹雪芹掰了一半甘薯给儿子:“,少吃点儿,让妈给烤个大的。”
  儿子过甘薯躺在窝里吃。
  “小时候在江宁吃山珍海味也没有这香。”曹雪芹尝着滋味说,“到嘴里还没来得嚼就咽下了。再来一个。”
  妻子又递给他一个,曹雪芹到手里掰了一半递给妻子,“一人一半。”
  “我不吃,我不饿。”妻子摆摆手。
  “夜这深了,还不饿?”曹雪芹硬塞到了妻子手中。
  妻子说:“真的不饿。”
  “不饿也得吃。”
  妻子一半甘薯吃了。
  “睡吧,时候不早了,再写。”
  “写完这一回吧,拿纸来。”曹雪芹说。
  妻子找纸,一没有了。
  “再仔细找找。”
  “没有了,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妻子说。
  曹雪芹亲自找,一片纸也没找到。
  “睡吧,买了纸再写。”妻子劝说。
  “写到节骨眼儿了,不能停下。”
  “怎办?”
  “再找。”曹雪芹继续翻箱倒柜,找出一《皇历》来。
  “有了。”曹雪芹高兴的几乎要跳来。
  “在哪里?”妻子问。
  曹雪芹笑嘻嘻地拍拍手中的《皇历》给妻子。
  妻子不白曹雪芹的思。
  曹雪芹《皇历》拆开,着纸的背面说:“,不是照样可以写字吗?”
  妻子笑了。说:“不到笨人也有聪的时候,来,给我,继续写吧。”
  妻子《皇历》逐页翻开,叠在书案上。
  “睡吧,我写完这一回就睡。”
  妻子给火盆又了干柴,后上炕睡了。
  曹雪芹到油灯熬尽这才停下笔。
  一旧《皇历》用完了,中再也没有可以用来写字的东了。
  又没有买纸的钱,无奈曹雪芹到纸货铺赊了。
  纸货铺掌柜的一是曹雪芹来了,忙热地待:“快请坐,曹二爷大冷的您来小店有何要?”
  “有点请掌柜的帮个忙。”
  “哈哈,曹二爷您不是寒碜我吧?”
  “大冷的,没儿我来寒碜您,我有毛病啊?”
  “曹二爷,您是在旗的贵人,我能帮上您什忙?”
  “您能帮上忙,这儿搁您身上是小,搁我身上是大。”
  “有这样的……二爷您开口吧!”
  “我在您这里赊一点纸用。”
  “赊纸?”掌柜的眼珠一转。
  “是啊。”
  “怎还说赊呢?”
  “眼下手头不方便。”
  “您要多少?干什用?”
  “不多,就是自己写写字用。”
  “啊,您自己写字用,还说什赊不赊的,二爷要您自己用,来拿就行了,连账不用写。”掌柜的显得大方。
  “我不能白用。”
  掌柜的笑了:“二爷,这样吧。您给我留下一幅墨宝,我供您用纸墨,您也嫌弃我讨您的便宜。您怎样?这样您就不是白用我的纸了。”
  “,就这定了。”曹雪芹痛快地答应了。
  “伙计,上热茶,手炉。”掌柜的吩咐。
  伙计热茶、手炉送上来。
  掌柜的说:“二爷,您喝茶,暖暖手。我让伙计准备笔墨。”
  曹雪芹捧着手炉,慢慢地用茶,脑子里在构思画。
  伙计将纸、笔、墨送上来。
  酝酿了,曹雪芹拿笔开始作画。一会儿功夫就画了。
  画上竿翠竹,一方奇石。竹下有笋,石如元宝。取为祝福子孙富贵。。
  掌柜的了画以后,喜不自禁,千恩万谢。派伙计纸亲自给曹雪芹送到,且还带上了几斤酒。
  在黄叶村的这个冬,曹雪芹的著书真是顺风顺水,自己仿佛不是在黄叶村,而是在大观园,有时仿佛觉得自己就是贾宝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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